黎清宴心裡頭有點酸,讓她真的因爲這件事而痛恨詹燁凌,她做不到。
他有他的難處,所以原本想的是從此是路人也就算了,可沒想到還是會有種種牽連。
黎清宴低頭嘆了口氣,難道真的只能她離開這個城市,才能徹底的斷了和詹燁凌之間的聯繫嗎?
不過黎清宴皺了下眉,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憑什麼要她背井離鄉才能脫離前男友啊?
就在她胡思亂想的時候,詹燁凌問了她一句,“剛纔我說的,你信我麼?”
他的目光那麼認真,認真到黎清宴一時間沒有能夠回答,或許因爲太多人不相信他的這些說辭吧,都認定天天是詹燁凌的私生子,所以他才這樣問自己嗎?
黎清宴沒有再遲疑了,她笑了笑回答:“我當然相信。因爲打從一開始你就沒打算讓我知道這件事,甚至不是一直讓我認爲天天是你的親生兒子麼?”
她原本就以爲詹燁凌是有前妻和兒子的……結果現在纔算徹底明白,他一直都是單身,從來就沒有結過婚。
可那又怎麼樣呢?詹燁凌的生活,從頭到尾都沒有規劃過自己,如果真的規劃過,就不會到現在,纔將真相告知。
黎清宴用力揉了揉眉心,將雜念拋去後,一擡頭就見這條路並不是去往陳婉婉家裡的,她奇怪的轉頭,“去哪裡啊,現在是去哪裡!”
詹燁凌又將車輕輕一拐,便拐到個素雅簡約裝修的門臉外,他先下車按了門鈴,等到來人打開門後,黎清宴的眸子赫然間瞪大。
倚在別墅門邊的人,自然是安淮遠。
安淮遠看了眼門口的不速之客,捏了下自己的眉心,低頭看了眼自己的手錶,“現在是什麼時間?二位沒事跑來找我做什麼?”
安淮遠看見詹燁凌不會太過意外,看見黎清宴那臉色便有點難看。
他不明白爲什麼這兩個人又湊到一起去了。
黎清宴現在還有點蒙圈,看見安淮遠的時候還有點高興,揮著手衝著他喊了聲,“安醫生好啊。”
“醫生這個詞,不適用於家庭聚會。”既然詹燁凌領著黎清宴過來,無事不登三寶殿,安淮遠也很認命,但他很優雅的走到黎清宴身邊,握著她的手將她往自己的房子裡帶,留下詹燁凌一臉黑青的站在後頭。
略微冰涼的手包裹著黎清宴的手,她詫異的看了眼安淮遠,倒是沒有說什麼。
詹燁凌剛走到門邊,門咣噹一下被砸到鼻尖,他悶不吭聲的摸了摸鼻尖,還是推門進去。
黎清宴對安淮遠的感覺挺好的,總覺著這個纔是真的像哥哥一樣的存在,她笑瞇瞇的跟在他身後,突然間問了句,“安大哥啊,你和餘玲總編怎麼樣了?”
安淮遠赫然間剎住腳,又扭頭看著她特別坦蕩的神情,他在揣測她這句話的深意。
難道餘玲告訴她了,她進雜誌社是自己的幫忙?
這不像是餘玲的性格。
安淮遠回頭瞥了眼黎清宴,“你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想喝什麼?”
黎清宴以爲安淮遠是在掩飾,也沒有戳穿,而是興味十足的笑盈盈的坐下,“喝什麼都可以。謝謝。”
她還不太明白詹燁凌帶自己來的原因,結果他剛跟著進來就對安淮遠說:“她被詹天橋打了,背上疼,你……唔……”
剛說到這裡詹燁凌忽然間後悔了。
雖然安淮遠是自己的私人醫生,可他並不是黎清宴的,何況剛說完第一句話,詹燁凌就在想,難道他還能允許安淮遠讓黎清宴脫了衣服看傷口?
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他扶了扶額頭,不著痕跡的嘆了口氣,“你找個女同事過來吧……”
黎清宴這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原來詹燁凌領著自己過來,是因爲要安淮遠替自己看背上的傷嗎?
她趕緊搖手,“我沒事的啊。找點藥擦擦就好了。以前我就是這樣啊。”
身爲一個社會主義新興的女漢子,她從來都不愛去醫院,有點頭疼腦熱隨便吃點藥,身上擦傷就等自己康復,她還真沒把這點傷當回事。
當然!詹燁凌如果因爲愧疚要給她治傷,她也會很願意接受的!
安淮遠挑眉,“那麼多大醫院等著你去,帶到我這裡再讓找個女同事來,真有問題估計人來了就嚥氣了。”
安淮遠直接坐到黎清宴的身後,伸手抓起她的衣服,猝不及防的便拉起來看了眼。
黎清宴“哎呦”了聲,頓時間面紅耳赤起來。
其實給一個男人看看背部倒沒什麼,畢竟現在已經是穿裸背比基尼的時代,沒有誰會那麼矯情,就是突然間這麼來一下黎清宴有點害羞,兩個大老爺們在這裡呢啊!
詹燁凌的眼神都變了,瞬間森冷異常。
安淮遠看了那麼一眼後,氣息也變得冷沉起來,“詹天橋?他爲什麼要打她?”
“不是連你們安家,都一直認爲天天是我和安雅的,他這種自認爲戴了綠帽子的,可不就也這麼認爲。”詹燁凌的話中帶了幾分譏諷,“她是護著天天,才這樣的。”
說完,詹燁凌趕緊過去,把黎清宴拉到了自己身後,“你已經看過了,趕緊開藥。”
安淮遠這時候也已經知道黎清宴的傷不算太嚴重,但如果不抹藥的話,以她這個年齡,估計背上的傷痕不會那麼容易好,他好整以暇的繼續挑釁詹燁凌,“你當我是神醫?就看一眼便能診斷?”
“那你還想怎樣?摸幾下看看?”詹燁凌反問,神情不變。
安淮遠淡淡的“哦”了聲,“原來你介意這個。那我得很明白的告訴你,將來黎清宴如果要生孩子,產房裡會有男醫生的,她最隱秘的地方都要被男人看,你管得到?”
詹燁凌的臉瞬間黑了,因爲安淮遠挑釁的畫面感實在是太濃重。
黎清宴看看這個看看那個,略有點尷尬,而且她也有點好奇,生孩子的時候真的會有男醫生嗎?但她還是幫詹燁凌回了安淮遠的問題,“他爲什麼要介意?我不是替以後我的未來老公生的嗎?就算要介意,也是未來老公吧……安先生……”
“大哥。”安淮遠勾脣溫柔笑了下,接了黎清宴的話茬,他很樂於看見詹燁凌在這些話裡吃癟,“安大哥。”
黎清宴輕咳了聲,“恩恩,安大哥。”
詹燁凌的臉色已經如同鍋底那樣灰頭土臉,雖然黎清宴說的是事實,但他真的很討厭那種感覺。
安淮遠也沒有再調戲這兩個人了,而是轉頭進了一個房間,從裡面拿著幾盒藥膏出來,手上還有一張寫的龍飛鳳舞的單子。
黎清宴愣愣的接過,心說首席大夫真是吊炸天的工種,現在想想安淮遠這麼冷淡清高的穿著白大褂坐在辦公室裡,問幾句診再低頭寫寫單子,想想都覺著有種特別的帥氣啊。
難怪說類似於警察、醫生這一類的職業,總帶這種特別的味道,黎清宴現在也非常認同!
安淮遠哪裡知道黎清宴腦子裡的那些彎彎繞繞,還特別叮囑了句,“你現在也不不小了。”
“什麼不小了,我才25啊!”
“從生理角度上說,25歲以後女人都要注意保養,因爲身體的機能都已經不能允許你自己隨意禍害。”安淮遠推了下眼鏡,隨口回了句,“所以藥要抹,抹了才能恢復的快。”
黎清宴忍不住問,“那要是我忘記抹了呢?”
“那你的背上就會留下痕跡,說不定一年半載都消不掉。”安淮遠見她一臉不以爲意的樣子,稍微好奇了下,“你難道不打算經常抹?”
“對啊。我對自己身體的恢復能力還是很相信的!”黎清宴很斬釘截鐵的回了句,“而且!反正是在背上,自己又看不見,隨它發展啦……哎?詹燁凌你幹嘛!”
詹燁凌已經在她說完話以後,直接揪著她起身,丟了一句“借房間用用”,就拖著她進了屋子裡。
安淮遠瞇了下眼睛。
他承認黎清宴是個很吸引眼球的女孩子,甚至於比安雅還要有熱度,因爲安雅的事情他和詹燁凌的關係始終不冷不熱,但這些年也沒有真的絕交過。
所以詹燁凌還是會很信任的把黎清宴帶到安淮遠這裡,他相信安淮遠不會不管黎清宴。
僅僅從安淮遠幫黎清宴安排工作這個細節上,就能看出,他還是把對妹妹的一些感情,移情到了這個女孩身上。
想到自己英年早逝的妹妹,安淮遠的眼中滑過一絲傷痛,目光投向虛掩著從裡面傳出黎清宴咋呼聲的房間,如果這一次,他抱著祝福的態度,黎清宴和詹燁凌,會不會真的幸福?
他倒是能看出來,詹燁凌對黎清宴很上心。
……
黎清宴被詹燁凌按在牀上,他直接伸手揭開她的衣服,露出背上四五道縱橫在一起的紅痕。
“哎呀詹燁凌!你個王八蛋,快放開我,我自己有手會抹!”黎清宴掙扎著,詹燁凌不放,幾次反抗都被成功鎮壓,她只好趴在牀上吐槽。
“你自己?你怎麼自己抹?”詹燁凌說完,就挑開一點藥膏,開始輕緩的在傷口上上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