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鬼當家 惡魔戀人要罷工
對於流言,林彤選擇了不予理會,但並沒有因爲她沉默而消停。在期末到來之時,愈演愈烈。
林彤的沉默,變成了別人眼中的默認。
甚至有人在校園徑上攔住她的去路,一翻譏笑冷諷,她怎麼還有臉呆在這裡,好像跟她共一校有多恥辱似的,叫她趕緊滾蛋。
言希性子一躁,就要上前與那些人理論,被林彤攔了下來,“言希,讓她們,我們走我們的。”
居許是顧忌著言希的存在,畢竟她的身份不是一般人可以得罪。有時候,人怕的不是人,而是那人背後的勢力。
而林彤恰恰無權無勢的背景,生生叫蓉欺負了去。
走了幾步,言希又轉身,對著那數個仍有些不甘而在憤憤竊罵的女生道,“林彤是我言希的朋友,若是讓我再看見誰亂嚼舌根,心我割了她的。還有,誰若再敢叫林彤滾蛋,我就敢叫誰滾蛋,看誰比誰硬。”
赭那幾個女生,被她這凌利的氣勢一嚇,連想前段時間傳聞裡她抓住王婷報私恨的事,頓時蔫了大截,臉色霎白地作驚鳥散去。
言希冷哼了一聲,還不是些欺軟怕硬的主。
林彤倒是像個沒事人一般,反倒安慰起她來,“好了,言希,別擔心,不就別人幾句話嗎?還打不倒我的。再,有些事情也確實存在過,會提醒我,過去的事有多荒唐,我不能再犯同樣的錯誤。”
言希卻是犯疑,“就算有些事情真實存在,但都過去好幾個月了,這些流言早不出來晚不出來,卻在這時候跳出來,你不覺得很奇怪嗎?”
兩年一屆的國際新秀珠寶設計大賽將於來年四月移步在洛城舉行,在此之前,各參賽作品必須提前三個月提交至評委組。而能拿到這個參賽資格的,不是誰都可以。
洛大有兩個各額,本來是毫無懸念地落在南宮明與言希的頭上。但她與南宮明雙雙選擇了讓出,艾彌爲她在YX爭取了一個,南宮明所在的卡地納公司也留了個名額給他。
言希想,看缺真不能看表面,或許南宮明是個紈絝子弟,吃喝玩樂樣樣精通,好像是個一無是處的二世祖,但在外人看不到地方,在他所喜歡的領域裡,卻是認真至極。
話又回來,洛大的這兩個名額一經放出,便引來震動,凡是這個專業的,無論是從剛入校的新生,還是即將畢業的老生,都躍躍一試。
國際賽一旦奪獎,自有公司爭搶。不但成名,還能收利,誰又不想得到這個美事。就算到最後一無所得,這也能幾筆到畢業後的求職簡歷中,增點亮色,討點彩頭。
而林彤在這次選拔裡所表現出來的驚人實力,不容人覷。甚至於是言希都甚感驚訝,一直以爲,林彤被生活所牽累,專業可能有些荒廢,沒想是不鳴則已,一鳴則驚人,早知道就叫艾彌收了她。
言希看到餘教授眼裡讚許的目光,心知離拿到那個名額不會太遠。
但隨著名額確定的日子越近,那些流言蜚語便傳得越瘋狂,似乎要將林彤擠兌出去。
——
林彤嘆了口氣,“有什麼好奇怪的,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有人不想我拿到這次國際新秀珠寶設計比賽的參賽資格。”
原來,她什麼都知道。
言希極不淑女地攬上她的肩,“那你可千萬不能讓那人如願了。”
林彤反過來抱住言希,“也只有你這個笨蛋言希不計較我成爲你的競爭對手,哎,你可得心了,不定我真拿到了那個名額,止不準天上就會砸上一塊餡餅到我頭上,搶了你的風頭。”
“那好啊,我讓艾彌收了你,咱做了同學再做同事,多好。”言希笑嘻嘻的抱著她拍打。
兩個人嬉鬧成一團,一路笑笑哈哈地往校門口去,年尾空氣裡的寒冷被驅散。
直到空氣裡突兀地傳來低低一聲,“言希。”
聲音很,但還是被言希捕捉到了。
因爲天冷,校門口進出的人不多。而走近她身邊的,只有一個。
女子穿著厚實的黑色羽絨服,頭戴針織冬帽,帽檐壓得很低,脖子間是條藏青色的圍巾,圍巾拉得很高,整張臉幾乎被遮得只透出雙眼珠子在外面,整個人,跟這天氣一樣,顯得抑沉沉地。
“你是”言希盯著她。
女子緩緩地扒下一角圍巾,露出縱橫交錯著幾條傷痕的半張臉。
林彤嚇得倒抽了一口氣,拉緊了言希的手,有些顫抖。
女子倒是微微一笑,“想起來了嗎?”
“王婷?”言希失聲叫道。
與此同時,林彤將言希拉到了身後,對於硫酸事件,雖然是後來才知道的,仍心有餘悸,不由警惕地盯著她,“你想幹什麼?”
王婷輕輕笑了下,聲音有點悶悶地從圍巾裡傳出來,“言希,有空嗎?找個地方聊聊。”
“沒空。”林彤替言希作了答,“免得你又使什麼壞心眼。”
王婷卻只是盯著言希,目光已然澄澈。
言希越過她的肩膀,看到馬路對面公交車站上等在那裡的中年婦女,目光慈愛地望著自己的女兒。
“好。”
“言希別去。”林彤急了。
言希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撫道,“沒事,你先回去,讓林阿姨多做道菜,等下我過去蹭飯。”
不是相信她,而是相信她背後那個叫母親的女人。一個不顧尊嚴跪地求救的母親,不可能看著她的女兒一錯再錯。
“不行,言希,要去我陪你一起去。”林彤自是不放心,甚至於手插/進衣兜裡,悄悄地在手機鍵上徘徊。
王婷微微嘆了口氣,做過惡人,想再從善,當真不是容易叫人放下戒備的。
“放心吧,自不量力的事,我不會再蠢到來一回。我只佔用她半個時的時間,就在這附近廣場旁邊的咖啡廳裡吧。你要實在不放心,一起去坐坐也好。”
林彤到底沒有跟去,被言希勸下。
咖啡廳的角落裡,等服務生離去,王婷才稍稍地鬆開圍巾,但仍掛在脖子上,似是隨時準備再將臉裹上。
彼此相對沉默了好一會。
王婷攪著杯裡的匙,熱氣薄薄地升起白色的霧,“你就不怕我再對你報復。”
“以卵擊石,你沒那麼蠢。”言希並不迴避眼前的這張臉,圍巾退下,臉上縱橫交錯的傷痕醜陋,雖然痂已退去,新肉長上,但疤痕卻是觸目驚心地留了下來。
王婷嗤笑,那些傷痕跟著臉部肌肉一顫一顫地抖著,“我可以選擇同歸於盡,如果一個人連死都不怕,還怕什麼蠢不蠢。”
“你不會。”言希淡淡道。
“這麼肯定?”王婷看她的目光沉凝。
“你捨不得你媽媽,我聽劉三,你求過他,放過你媽媽,所以,你的良知還在。只是在攀比與嫉妒裡迷失了方向。”言希抿了口咖啡,側過頭瞥了一眼二樓底下。
有雙眼睛,一直跟到了這裡,那個人,寒冬冷風裡正靠在樹幹上朝上仰望著。
“我攀比,我嫉妒,我只是想追求更好的生活,難道這也有錯嗎?”王婷忽然地有些激動起來,以至於那些醜陋的傷疤越加顯得猙獰起來,“你是天之嬌女,自錦衣玉食,縱使過得奢侈也沒人這是不應該,又怎麼會明白我們這種人買個菜還得討價還價”
言希打斷她的話,“剛纔那個要跟過來的女生,是我的朋友,爸爸吸毒賭博,抽空了家裡所有的積蓄,甚至變賣傢俱,後來不知所蹤。她的媽媽,身患癌癥,她把房子賤jian賣了,欠了一屁股的債。她還要讀書,同時打三份工,最多的時候,五份兼職,每天睡覺不超過四個時。有段時間在我發現之前,每天早上一個包子,中午就一點米飯加一個素菜,晚上什麼都不吃。王婷,別把我當成千金姐,不懂艱辛。雖然我沒有親身經歷過,但我是看著朋友一路走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