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凌風也不是什麼壞人,他只是一個工作狂,沒什麼文化。只知道工作卻說不上來什麼道理,他知道自己手中的權力,很實在很好用,拼了命的想混你一個出人頭地。就拼了命的在上司面前顯擺,渾身上下長了一副得瑟的二兩肉,很多人對他煩的都不行,但也有一種專門對他崇拜的人。說他手靈巧能幹活,無非就是得瑟顯擺,很多人對高凌風這種勞動、吃苦耐勞的精神所感動。在相當長的一個年代裡,領導幹部是起表率作用的,高凌風就屬於這一種,不管幹什麼活兒都身先士卒。
不過高凌風也是很霸道的人,不管幹什麼活都要聽他的,不管是對錯。這就是,他使用手中的權威在作祟。高凌風乾活兒始終是喜歡熱鬧,簡單一點兒的活幹得複雜一點兒,讓大家累一點加一點班,好讓領導和羣衆都知道他有多能幹,這種幹法在相當長的一段時間裡得到了上級領導的認可。
在工廠裡勞動的場面特別有趣兒,不管是誰在他的帶動下,幹起活來都是大喊大叫的。勞動的場面有一點像拍電影,實際上根本不是拍電影,周圍也沒有鏡頭。不過那種勞動的場面確實很誇張,大家可以想象到過去的老電影,那種大慶大寨鐵人精神們的勞動場面,大家一看就能想象得到,說實話高凌風沒文化就是蠻幹,他的唯一技巧,就是把簡單的活兒幹得熱鬧起來,幹得複雜起來,讓人看得有視覺衝擊力。
高凌風沒文化,也不怎麼看書,最大的喜好就是嘴裡不停的噴騷磕。稍微有一點兒文化層次的人聽著這些話都覺得有點噁心,高凌風這些人等卻樂此不疲,高凌風手下的工人們說起話來也都是滿嘴的雞、巴、聊、屌、艸。這就是高凌風時代的,車間文化,特有的高凌風文化。
在工廠的生產勞動過程的,幹活經常需要用到工具,就是眼睛扳手。在傳遞勞動工具的過程中,就是一個字“扔”。不管是多遠的距離,就是一個勁兒地扔,距離實在太遠了就跑,工人都沒有穩當走路的時候,幹起活來一路小跑。動作稍微有些遲疑的話就會受到高凌風的斥責。如果甲工人需要一個工具,就扯一個嗓門大喊大叫,有多大聲就喊多大聲,主要看你的音量大小有多少?然後在那邊工作的乙工人,也是用最大的嗓門迴應一句,然後把手裡的工具,飛過來。飛工具那個乙工人,必須扔的準,接工具那個甲家工人必須接得穩,這樣的工作會得到高凌風的讚美,欣賞,在人前背後也倍兒有面子。在高凌風的眼裡看來這就算說是技術,這樣的工作就是好工人。
文章所描寫的這些個場面,在北方地區做工人的,估計不能太陌生。
化工廠裡的工作大多是有毒有害的作業,在安全方面也是有防範的,有一種防毒面具,是個膠皮的面罩,很笨重,戴上這幅面具,看上去就像一頭大象,象鼻子很長有一米左右,在象鼻子頭上安裝著一個過濾罐子有幾公斤重,幹起活來很不方便,不過也沒有辦法,苯作業濃度過高在瞬間可能讓人窒息導致死亡。
高凌風就是這麼一個熱愛工作的人,但總的來說,他不招人喜歡,他要求工人很苛刻,要求自己也很苛刻,幹起活兒來像一個精神病,瘋瘋癲癲的,高凌風的小名,領導都叫他風子。叫瘋子表示對他的親切,那是一種暱稱。
勞動人民總是可敬可愛的,這種車間文化也不知道是怎麼形成的,工人門喜歡蠻幹,誰用的力氣越大,誰就有可能提升爲班長,在工作閒暇的時間,人們總是習慣比力氣,誰的力氣大誰就有面子,高凌風的個頭足足有1米60,但他的力氣卻很大,甚至他還能做一種類似於體操的動作,身體靈活的像個猴子。
車間主任是比較穩當的一個人,偶爾對高段長不滿也生氣的說一句,“你別他媽跟我得瑟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