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保安縱橫官場 一號公館

項宗寶大驚失色，從座位上跳起來叫嚷道：“這也太貴了吧？叫你們的強哥過來！”

服務(wù)生囁嚅著：“強哥？請問先生跟強哥是什麼關(guān)係？”

項宗寶沒有理他，掏出手機，大叫：“強哥啊，我來給你酒巴捧場，你們的小姐卻來宰我哦！”說完坐下來，朝服務(wù)生揮揮手，說強哥讓你們把紅酒拿回去，我們只喝啤酒。服務(wù)生悻悻地離開了，回頭看了他好幾眼，似是鄙夷。

蕭天這一坐，足足兩個小時，終於不耐煩地說：“回去吧，天快黑了，明天工作要緊。”項宗寶興猶未盡，懶洋洋地站起來，二人又一起往龍城趕去。

車上，蕭天反覆地問著：“有意思嗎？”

項宗寶一隻手摸著頭，一路傻笑個不停。

龍城的夜幕始終如同一張黑網(wǎng)，撒到了人間，匆忙的人們都放慢了腳步，又開始了多姿多彩的夜生活。一些人悠閒而來，一些人嬉笑而去，還有一些人躲在城市的深不見底處，做著光怪陸離的夢。

項宗寶叫蕭天陪著去一趟龍城市人民醫(yī)院，他說要看看剛滿八個月的兒子。蕭天便問項宗寶兒子什麼病，項宗寶突然神情沮喪地說：“沒治了！白血病。”

蕭天心頭一震，覺得項宗寶簡直太不幸了。

項宗寶淡然一笑，說：“這是我的命，認了。”

“再想想辦法吧！這是一條鮮活的命啊！”

項宗寶搖搖頭說：“北京和上海的大醫(yī)院都去了，真的沒治了。”

去醫(yī)院的途中，蕭天說不出話來，有點黯然神傷。推開病房的門，見到一個少女正抱著一個哭哭啼啼的孩子，項宗寶介紹說，這個少女是他的老婆。他老婆不像一個孩子的媽媽，實實在在的一個青春美少女，只是臉上沒有一絲絲少女般的天真爛漫，而是蒼白和憔悴。她手中的孩子，胖胖的臉蛋也沒有一點點血色，哭得撕心裂肺，眼淚嘩啦啦地流著，張開著雙臂，握著拳頭的小手，在空中一個勁兒地劃動著。

蕭天拍了拍項大寶的肩膀說：“走吧，我們喝酒去。”

走過病房的走道，藥味瀰漫，病人三長兩短的呻吟聲，蕭天突然感嘆人生真是無常，這些呻吟多麼像一支支悲歌，在訴說著人間生老病死的客觀規(guī)律啊！

飯店裡，蕭天點了幾個小菜，大口地飲著二鍋頭。

“我要開車，滴酒不沾，今夜破個例，我們一醉方休。”項宗寶說。

二兩裝的酒瓶子擺滿了一桌，二人都不知喝了多少二鍋頭，都醉了。

“走……走吧，回家睡……睡覺了。”蕭天舌頭打結(jié)地說。

蕭天沒有聽見項大寶回話，擡頭望去，項宗寶正仰面向天，呆滯地看著屋頂?shù)牡鯚簟?

蕭天一時也悲從中來，突然端起一杯酒，猛地一口嚥下，眼前頓時一花，立即墮進了漆黑一團的夜色之中。恍惚中，有很多人影靠了過來，凌亂的腳步聲雜亂無章地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