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天笑著說：“書法，這個東西只能作爲愛好，不能成爲男人的事業，男人的事業還是生意啊！”

“既然是你自己要買書法，爲什麼又要說是你朋友買呢？”

“我是書協的會員，郭市長又是主席，如果我直接去買，郭市長就不好開價了，而我也就不好討價還價了。搞到後來，可能爲買書法的事情弄得心裡都有點小疙瘩的。”

“蕭天啊，我真沒有想到，你不僅書法好，而且是一個有頭腦的人，做事細心，考慮周到。”

蕭天笑了，說：“我還要謝謝你帶我認識了郭市長哩！”

錢令菲臉一紅說：“哪裡話？你不是有個表妹嗎？跟郭市長也很熟的啊！”

“我本來也想讓我表妹引見郭市長的，只是我那表妹啊……”蕭天說到這裡，突然剎住了話，因爲他不能把郭正純養小情人的事到處宣揚，這樣對市長不利，也對自己的前途不利。?h

“你表妹怎麼了？”

“哦，沒什麼！她沒有你成熟，所以讓你引見更好一些。”

“成熟？我在你眼中就是這形象嗎？”錢令菲瞪大著眼問。

這下蕭天不好回答了，因爲對女人而言，成熟就意味著老了，這世上沒有哪個女人喜歡老的，忙解釋：“我說的成熟，就是思想深刻，並不是指外表形象的。”

錢令菲這才笑了。她的皮膚有點黑，但今日的臉蛋兒黑裡透紅，倒也顯出一種健康之色。

“你的外表形象很漂亮的。”這是蕭天第一次對一個並不漂亮的女孩子說漂亮。

錢令菲對自己的外表形象很清楚，知道自己算不上漂亮的，笑了笑說：“你這奉承一套說法，真是養成習慣了。”

蕭天只好四顧左右而言他了，說：“你覺得郭市長能幫上我的忙嗎？”

“你是指上上城的物業？”

“是的。”

“既然李清明曾是郭市長的秘書，這關係當然沒得說了。”

“那你覺得我要買多少錢書法纔算適合？”

“我知道當今的官場行賄之風很嚴重的，買多少書法，要看你的業務有多大。”

“一千多萬的業務。”蕭天淡淡地說。

“這麼多？”錢令菲又瞪大著眼睛問。

蕭天點點頭。

錢令菲接著說：“這麼大的業務如果談下來，你可能要買一百多萬的書法哩！”

蕭天呵呵地笑了兩聲，說：“買十萬就夠了，多一萬我都不會買的。”

“那你準備怎麼辦？”

蕭天笑而不語。

錢令菲也笑著說：“我剛開始見到你時，就覺得你是一個非常睿智的人。”

蕭天搖了搖頭，說：“其實，我是一個很笨的人。”接著敘述起自己在超級明星KTV被三陪小姐騙著買了紅酒，又被街頭擺地攤的老頭子騙著買了菜刀，從這些地方說開來，往回追溯，一直說到很多年前被騙的一系列小事來，直說得錢令菲眼睛一眨一眨的，像是墜進了迷霧之中。

等到蕭天終於說完了，錢令菲才笑著說：“你說的這些故事，我不懷疑，但我認爲你並不是笨才上當受騙的。”

“那是因爲什麼呢？”

“因爲你對所有人都抱著一種幻想，就是幻想他們都是善良的。事實上，並非這樣的。”

“能解釋一下嗎？”

“人之初，心本善。這三字經本來就是不對的。人之初，而是善和惡混淆一起的，心之善，完全是後天的修爲，修其善爲善人，修其惡就成了惡人。”

“能進一步解釋一下怎麼修爲嗎？”

錢令菲搖搖頭，說：“這個解釋起來三天三夜都說不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