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國一看特性武器如此厲害，很快就會紛紛跟上。
配方？呵呵，特性武器的鑄造製作，全程不知道有多少人蔘與，這根本是守不住的秘密，或早或晚罷了。蒼晏國不給，難道它奈落天從牟國、從貝迦就弄不到了？
就如奈落天所說，到時配方就不值錢了。
“行，給你幾個常用的。”賀靈川嘴角微彎，“你對賀淳華可真不錯。”
常規的特性武器配方，確實也保密不了多久，不如趁熱當個好籌碼。
天神又用不著特性武器，爲什麼會要配方？那還不是爲了自己在人間的勢力？
看來，奈落天或者說剎利天想好好武裝一下申國等等，讓它們替自己打仗。
“你還要賣葳銀劑、銀錳、白鋼給申國，最近就讓賀越安排商隊帶回去。”
“你可是堂堂大天神，竟然給賀淳華當管家？”賀靈川嘲諷一句，神情彷彿不悅，心裡卻很安慰。
因爲，賀越前些天才代表申國提過這個請求，賀靈川也同意了。如今奈落天又來開口，顯然賀越私下裡沒和奈落天通過氣。
這就好。
賀淳華的悲劇，實在不該在賀越身上重演。
奈落天呵呵一笑：“你小裡小氣，賀越不是你的對手。”
申國面對蒼晏，實在沒有什麼討價還價的餘地，哪怕使者賀越是九幽大帝的親弟弟。
奈落天怎麼不知道自己張嘴太掉價？可問題在於，剎利天手下的國家們，急需這些配方、這些材料！
看看龍神軍給強大的雅軍造成的破膽效果，祂也十分動心呵。
申國瞄準的對手也都是一些小國，國力不強、內政混亂，申國軍隊拿著特性武器和精良裝備，打它們不跟打兒子似地，秋風掃落葉？
這種優勢有時效性，所以越早裝備越好！
要是等到以後特性武器爛大街了，申國再想以雷霆萬鈞之勢攻伐他國，可沒那麼容易。
賀靈川和它笑得同樣老奸巨猾：“行。”
幾筆大宗交易，就這麼輕鬆愉快地敲定了。奈落天這才肯開金口：
“靈虛城的天宮，一直在悄悄進行鬾獸和妖傀實驗，你知道的吧？”
“聽說了。”賀靈川也不含糊，“他們想用妖傀作爲下界的皮囊？”
紅廬主人的妖傀擬人實驗，幾乎坐實了他和董銳的猜測。
“天宮還有兩個大規模的實驗場，一個是南陶羣島的千眼洞，另一個是泠山之畔的無底湖。我聽說，那無底湖也通向大海。”
賀靈川奇道：“這種情報，你竟然捨得分享給我。怎麼，你不希望靈虛衆神試驗成功？”
重回人間，應該是所有天神的共同心願。奈落天卻把天宮試驗的情報出賣給賀靈川，這算不算背棄了自己的出身？
已知上一個這麼幹的，還是彌天。
“這就與你無關了。”奈落天呵呵低笑，“我跟你保證，這情報非常準確。”
“好吧，這個情報確實有些份量。”弄到天宮實驗場的準確位置，賀靈川就能派人過去察看，看看天神試驗的進度到哪了，取得什麼樣的成果。
奈落天出賣這項情報，一定有祂不能示人的考量。
從這裡也能看出，天上的爭鬥是越發激烈了。
“還有一事。”奈落天接著道，“與貝迦隔海相望的馳國等七國，以及貝迦西方諸國，最近出現了不少刑龍柱。你可知道是怎麼回事？”
這幾年，方燦然還真走過不少地方。賀靈川一臉坦然：“妙湛天下界，帶了九百多根刑龍柱，其中一百多根給了你，餘下的給了牟國，我手裡只有三五根了。”
言下之意，奈落天該去找牟國詢問。
“牟國想散佈刑龍柱，哪需要用這種方式？直接交給我們不就成了？”散佈刑龍柱的人，不就是想讓天魔之間互相傾軋？
賀靈川聳了聳肩：“我也不需要，我認得的天魔可不少。”
“在馳國，我的信徒一次就收上來十二根。”奈落天語氣陰森，“這般輕而易舉，我就覺得總數不止九百多根。”
桌上擺著幾個桔子，是伶光留下的，賀靈川隨手剝一個來吃：
“這東西最早從哪兒來？”
“無人知曉。”奈落天好似在仔細觀察他，“最早散播這東西的人，據說被抓到前就已經自毀容貌，又形神俱滅，從而斷了源頭。這一回若還有人來散播，我們一定要把他逮住，狠狠盤查！”
最後幾字，說得咬牙切齒。
邵堅先生真是堅毅智勇，在神魔眼皮底下，硬是把這個秘密帶進了棺材裡。賀靈川心裡微微一嘆，表面上卻更加坦蕩：“多行不義必自斃。看來堅定反擊天魔的遠不止我一個，我心甚慰。”
奈落天大概是翻了個白眼，但霧臉上看不真切。
“對了，順便問問，下一輪帝流漿大爆發要待何時？”
妙湛天諸神對人間的貢獻，已經基本結束。世間靈氣的濃度確實恢復不少，但是——
還不夠！
遠遠不夠啊。
如今的靈氣濃度，也就是半隻腳剛剛踏回中古晚期。
“呵呵，說起這個就精彩了。”奈落天的聲音充滿了幸災樂禍，“靈虛衆大肆搶奪刑龍柱，致好幾位神子隕落，結果得罪了原本中立的一個大家族，裡頭包括了兩位正神呢。那一場混亂方興未艾，接下去有好戲看了。”
賀靈川神色微動：“中立的大天神，願意投靠剎利天了？”
奈落天說得含含糊糊，但賀靈川知道，許多天魔利用刑龍柱收集到的魘氣來催發魔胎。每一個“神子”的降生都需要消耗海量魘氣，極其不易。靈虛衆神打壞了人家孩子，家長能跟他們善罷甘休？
奈落天慢悠悠道：“你們人類不是有句話麼，覆巢之下，焉有完卵？這般亂世，誰能獨善其身？”
上下兩界關聯密切，人間驟變，神界何嘗不是大亂已至？
神界原有的秩序已被打破，風暴將席捲一切。即便是強大的正神，也無法再置身事外。
賀靈川側頭看著祂：“莫不是你作的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