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你能夠聽懂我的言語,對我多少也會有一點記憶,當(dāng)初是我將你孵化出來,並一直照顧你,這做靈獸麼,不可以忘恩負(fù)義,現(xiàn)在我要與你重新簽訂認(rèn)主協(xié)議,什麼,你不願意,哦,那沒有關(guān)係,我就拔光你的牙齒。,林然嘴角邊露出一抹冷酷的笑意,當(dāng)然,這番威脅不過是嚇幽靈威武,黑夜是基佬嚇小傢伙而已,如果不行,那再想的主意,總之此獸,林然那是一定要收服地。
然而小傢伙聽了,卻嚇得全身的白毛倒豎,眼睛中滿是驚恐,依依呀呀的叫著,那聲音很是短促,林然雖然聽不懂,但語氣還是可以分辨出,開始是憤怒,但漸漸的,卻轉(zhuǎn)爲(wèi)了屈服。
井軒心中大感得意,當(dāng)然表面上,是分毫異色也不會流露地。
“如何,你如果願意做我的靈獸,就點點頭,如果不願意,沒有關(guān)係,本少爺是仁慈地,等我拔光你所有的牙齒,同樣將會你放過,從此以後,我們就兩不相欠了。,林然話音未落,小毛球的嚴(yán)重就露出驚恐以極的神色,然後二話不說的使勁點頭,看來拔牙這個威脅還真有用。
原本的難題,就這樣迎刃而解了。
林然臉上露出得色,隨後將神識放出,很快就有了想要的結(jié)果,身形一閃,飛向了天,半盞茶功夫之後,在一荒蕪的小島上降落下來,說是島,其實面積很小,更像一塊大點的珊瑚礁。
“好,事不宜遲,我們現(xiàn)在就啓動認(rèn)主儀式,一會兒我會將放開,你不要想跑,你應(yīng)該明白,跑沒有用途,被我捉住,我會拔你牙齒的。,“吱。
小毛球像老鼠般的叫了一聲,表示知道。
然後林然將犧鬆開,在儲物袋上一拍,數(shù)十種材料飛了出來,林然表情嚴(yán)肅,一刻不停的佈置起認(rèn)主法陣來了。
一般來說,讓靈獸認(rèn)主,都是需要藉助法陣之力的。
而法陣的佈置,也是千變?nèi)f化,從靈動期修士就能佈置舟簡陋陣法,到後面的則變得極爲(wèi)複雜……
越高級的靈獸,越需要複雜的陣法,這樣契約纔會足夠牢固,當(dāng)然,即便這樣,也不能說就萬無一失,世界上沒有絕對的事,別說靈獸,就算是修士的第二元嬰,如果走失,都有可能產(chǎn)生新的靈智,從而背叛修士,靈獸如果不能與主人朝夕相處,那契約也會被逐漸削弱。
林然此時佈置的法陣,就是自己所曉得的,最高級的一個,反正一句話,他這次讓小傢伙認(rèn)主,那是要力求穩(wěn)妥,別看他那有瑕疵的領(lǐng)域,一般情況下沒有什麼用途,但真遇見厲害的妖物古獸,只要運(yùn)用得好,就會是一大殺器般的存在的。
這樣的好事放過,那肯定是要遭天譴的。
見林然在一旁忙碌,小毛球的眼睛咕嚕嚕的轉(zhuǎn)著,平心來說,犧是真的想跑,可一想到林然的威脅,又冷汗直冒。
而且他心裡有數(shù),自己遁光的速度實在是太爛了,想要逃出對方的魔爪,那簡直是天方夜譚啊!
糾結(jié),這決心可這難下。
到最後,小毛球終於還是沒跑,怕拔牙的恐懼佔上風(fēng)。
而這個陣法,也極爲(wèi)複雜,林然剛開始忙碌的時候還是上午,一直到太陽快要落下山坡,才終於完成了。
而且完全是照葫蘆畫瓢。
林然取出一個玉瞳,裡面裝載的是天元陣書,林然將神識沉入,一點一點的對照,最後吁了口氣,總算是沒有出差錯。
要知道陣法這種東西,可是差之毫釐,謬以千里,哪怕一點細(xì)微的不注意,也有可能帶來前功盡棄。
佈置成功以後,林然又從懷中取出幾塊晶石,晶瑩剔透,都是品質(zhì)很高的那種。
高階晶石,雖然不像極品,屬於可遇而不可求之物,但按照市價的兌換比例,一塊就能兌換一萬塊普通晶石,將犧們用於佈置陣法,那也是非常的奢侈。
從這一點上,也可以看出林然佈置的認(rèn)主陣法非同小可,記得當(dāng)初在人界之時,他不過是用了幾塊下品晶石。
袖袍一拂,光霞飛掠而出,託著那些晶石,準(zhǔn)確無誤的安裝在了凹槽裡,隨後林然一道法訣打出。
頓時嗡鳴聲大起,如水銀瀉地,先是陣法外圍的符文亮起,隨後如同江河入海,整個陣法都明亮了起來。
林然臉上露出滿意之色,這運(yùn)轉(zhuǎn)是一起正常的。
“幾站到陣法裡,絲毫也不準(zhǔn)心存反抗之意,否則讓認(rèn)主儀式前功盡棄,我會毫不猶豫的拔光你全部的牙齒。”
林然回過頭,聲音低沉的開口,這種時候,肯定要警告一下小毛球,讓犧不能報任何僥倖的心理,否則一會兒簽訂契約的時候出錯,不論自己,還是犧,都會倒大霎的。
“吱。,小毛球的眼中,滿是不情願之色,不過到頭來,還是畏懼佔了上風(fēng),犧似乎也曉得反抗沒有用,小臉上露出無奈之色,渾身被一層乳白色的光暈包裹,緩緩的像陣法中心飛去了。
林然則一眨不眨的盯著,生怕小傢伙耍什麼花招來著。
不過擔(dān)心是多餘,最後拋乖乖的來到了陣法裡。
林然見了,左手劃過,厲芒一閃,手腕頓時被劃開,滴答滴答的鮮血流淌下來,然而那些血並沒有直接進(jìn)入陣法裡,而是懸浮在半空,聚而不散。
林嶄深深呼吸,隨後張開嘴,吐出一道五色氣團(tuán),那是他的本命元氣。
嘭,鮮血爆開,化爲(wèi)血霧與五色入元氣混合,隨後進(jìn)入陣法裡,被那小傢伙給整個吸收了進(jìn)去。
林然心中一喜,對方還算配合,這樣的話,認(rèn)主儀式應(yīng)該不會有什麼差錯,他又接連幾道法訣打出,光暈變得越發(fā)的奪目……
小半個時辰以後,認(rèn)主儀式完滿結(jié)束。
小傢伙雖然不情不願的,但在拔牙的威脅下,最終還是沒有?;ㄕ小?
別看牠不會說話,但智商並不比人低,自然懂得胳膊擰不過大腿的道理。
既然反抗沒有用處,那不如選擇屈服,至少可以少吃許多苦頭的。
林然的表情十分滿意,認(rèn)主結(jié)束後將小傢伙捧在手心裡。
細(xì)細(xì)端詳,還別說,這傢伙長得滑稽而可愛。
“以後跟著我,會你吃香的喝辣的?!?
林然一邊說,一邊摸了摸小東西的頭:“以後就叫你小毛球?!?
“啾啾。”
小傢伙顯然並不願意,不過在認(rèn)主血契的束縛下,是不可能反抗主人地。
不過牠卻轉(zhuǎn)過身去,兩隻小爪子抱著胸口,眼睛微瞇,小嘴巴噘起,對林然擺出一副愛理不理的態(tài)度。
“居然鄙視我?”
林然哭笑不得,不過自然不會跟這小傢伙生氣,畢竟他心中有數(shù),這次將靈寵收服,可是威bī加利yòu,對方當(dāng)然不可能心服口服。
不過沒有關(guān)係,這第一印象總是可以改變地,林然相信朝夕相處,小毛球總有歸心一天的。
這需要歲月的磨礪,急也是急不來地。
總之這個結(jié)果,已經(jīng)讓林然十分滿意,隨後他也沒有心情在這荒僻的小島上繼續(xù)耽擱,雖然此時此刻,太陽已經(jīng)落下了山坡,黑夜降臨大地,不過對於修仙者,白天還是晚上趕路,對於他們來說,是分毫區(qū)別也無。
不過在離開以前,還有一件事情需要處理。
被小傢伙滅殺的古獸,屍體依舊靜靜在海面上漂浮,要知道,那可是實力bī近dòng玄的怪物,不論皮毛骨骼,價值都是非同小可,林然雖然身家豐厚,但這種等級的寶物,làng費(fèi)是會遭天譴的。
然而飛近以後,林然卻眉頭一皺,居然已有人捷足先登了,且還不止一夥,打鬥聲正不停的傳入耳朵,隱隱還有耀眼的光華閃動。
兩羣修士正在那裡jī烈的火併著。
林然嘆了口氣,將強(qiáng)大以極的神識放出,想看看雙方的實力如何。
這一看卻有些哭笑不得。
雙方的實力,不能說弱,但在他的眼裡,著實不值一提。
各有一名元嬰級別的修士,但都僅是初期罷了,剩下之人,則是凝丹級別的修仙者,正各自祭出自己的寶物,在那裡拼命的惡鬥著。
從修爲(wèi)來說差不多,但人數(shù)就不一樣了。
一邊僅有兩人而已,其中一個,乃是面容枯焦的老者,看上去七老八十,另外一個,則是妙齡少女,看上去不過二十出頭年紀(jì),肌膚雪白如玉,容貌頗爲(wèi)討喜。
看樣子,應(yīng)該有血脈的聯(lián)繫,似乎是一對祖孫的樣子。
而另外一邊的修仙者,則足有五人之多,打扮頗爲(wèi)奪目,他們穿著金色的衣服,表面繡的圖案各不相同,但都有盈盈的靈光勃發(fā)而出。
顯然是一種法器,而且是由同一個門派煉製地。
五人中,也是一名元嬰級別的修仙者,其餘四個,則各不相同,從凝丹初期,到凝丹期大成的都有。
以寡敵衆(zhòng),難怪那祖孫二人會大處下風(fēng)。
不過這與林然沒什麼關(guān)係,他到這裡,只是取回屬於自己的妖獸材料而已,至於那些小修士間的拼鬥,誰勝誰負(fù),林然根本就不會關(guān)心什麼。
事不關(guān)己,高高掛起,修仙界的人情,本來就是頗爲(wèi)冷漠地,儘管那少女長得還不錯,但英雄救美的事情,林然是不會去做的,他又不是初出茅廬的菜鳥了。
衝冠一怒爲(wèi)紅顏,修仙界不是沒有,但必須是爲(wèi)自己真心相愛的女子,纔有那樣的氣魄,萍水相逢,別開玩笑了,長得漂亮又如何,老辣的修仙者,是不會有人去做那樣傻事的。
林然臉上滿是bō瀾不驚之色,然而目光掠過老者的面容,臉上的表情卻變得古怪起來了。
“居然是他?”
此人有些眼熟,起初的時候林然還沒有怎麼在意,但後來仔細(xì)一瞧,林然卻發(fā)現(xiàn)這元嬰初期的老者,似乎曾和自己有過一面之緣的。
那已經(jīng)是四百多年前的事了。
那時候,林然剛剛飛昇到靈界之中,人生地不熟,第一個遇見的靈界修仙者,就是眼前其貌不揚(yáng)的老者。
只不過那時候,老者的修爲(wèi)才僅僅築基,遠(yuǎn)不能與現(xiàn)在的元嬰相比。
事易時移,林然早已將這件事情忘記,沒想到還能在陌生海域,同昔日的故人相遇。
林然嘆了口氣,也不得不感嘆機(jī)緣巧合,古人說無巧不成書,這句話誠不欺我。
雖然兩人過往的jiāo集,也僅有一面之緣而已,但不過如何,總是有一份故人之情在的,假如不知道也就罷了,如今見他身處危機(jī),於情於理,林然都沒有袖手旁觀的道理。
想到這裡,林然飛了過去,也不再隱藏氣息,強(qiáng)大的靈壓從頭頂直落下去。
“撲通撲通”傳入耳朵,那祖孫倆有林然照拂自然絲毫大礙也無,與他們對壘的修仙者可就慘了,只覺得猶如墜入了冰窖一般,那元嬰期修士好一點,僅僅是臉色發(fā)白,渾身打顫,至於三名凝丹期弟子,則直接口吐白沫的墜入海中。
打鬥聲嘎然而止,幾人連法寶都來不及控制,滿臉恐懼的轉(zhuǎn)過頭顱,青光閃爍,林然神情淡然的出現(xiàn)在了半空。
儘管出現(xiàn)在眼簾的,僅僅是一面目普通的少年,然而幾人的表情卻沒有分毫好轉(zhuǎn),因爲(wèi)神識掃過,完全看不出對方深淺如何,能拿到說,是離合期修仙者?
想到這裡,幾人的內(nèi)心深處,不由得瓦涼瓦涼了。
至於那祖孫倆,則對視一眼,驚懼之餘,也有些詫異,對方的靈壓,明顯沒有針對自己,難道此人認(rèn)識,可他們的印象裡,明顯沒有這樣高級別的修士。
這也是難怪地,當(dāng)初與老者分手,林然曾用法術(shù)封印了他一部分記憶。
除非實力到達(dá)離合,否則是不會想起來的,詫異歸詭異,祖孫倆一起拜了下去,另一夥修士的動作也是一樣的,修仙界的生存法則,看見陌生的高階修士一定要儘量表現(xiàn)得恭敬一些。
對於那幾個傢伙,林然自然理都不理,連正眼都沒有往他們身上瞧去,而是轉(zhuǎn)過頭顱,目光落在老者身上了。
儘管林然靈壓含而不露,絲毫沒有針對他的意圖,但被這麼一位高階修士盯著,那老者的臉上,還是忍不住露出了惶恐之色。
略一遲疑,才囁嚅著開口了:“黃某……黃某與前輩認(rèn)識麼?”
話音未落,他已悄然吞了一口唾沫,臉上的緊張,是顯而易見的。
“很久之前,我們確然見過一面,那時候,道友還僅是一名築基期的小修仙者?!绷秩坏恼f。
老者聽了,臉上卻滿是mí茫之色,他是真的什麼印象也沒有了。
“前輩,我……”
“行了,這些幾百年前的往事,就算忘懷了也沒什麼,倒是道友靈根沒有什麼出衆(zhòng)之處,能夠凝結(jié)元嬰還真是令人可喜可賀的。”
“讓前輩見笑了,小老兒也是機(jī)緣巧合,得到了一上古修士留下來的丹藥衣鉢,否則能否凝丹都是未知之?dāng)?shù),更不要說凝結(jié)元嬰了?!蹦屈S姓老者低垂雙手,十分老實的開口。
林然點了點頭,臉上並未露出羨慕,機(jī)緣這東西,有時候還真是誰也說不清楚,看來這老者的運(yùn)道不錯,不過普天下得到上古修士衣鉢與傳承的遠(yuǎn)不止他一個,這種事情根本就沒有什麼好嫉妒的,而且剛纔鬥法的情景林然有目睹,此老者的功法是有幾分玄妙之處,然而那是對普通的修士來說,在他眼中,則算不了什麼。
“這丫頭,是道友的孫女?”
“不錯,月娥,還不給前輩見禮?!崩险呋仡^呵斥了一句。
此女聽了,臉上露出畏懼之色,連忙乖巧的像著林然拜下去了。
林然看了一眼,資質(zhì)還算不錯,如果有些機(jī)緣的話凝結(jié)元嬰期應(yīng)該還是大有可能的。
至於另一夥修仙者,見新來的前輩高人果然與祖孫倆相熟,不由勃然變色,這次真是太倒黴了,然而對方的實力深不可測,他們便是想逃,也絲毫沒有機(jī)會的。
該怎麼辦呢?
心中不停打鼓,可那求饒的措辭怎麼也想不出。
然而屋漏偏逢連夜雨,恰恰在他們最擔(dān)心害怕的一刻,林然卻將話題繞到他們身上來了。
“黃道友,這幾個傢伙爲(wèi)何與你祖孫爲(wèi)難,莫非是爭奪妖獸材料麼?”
“當(dāng)然不是。”
老者聽了,臉上露出苦笑之色:“晚輩與孫女,是機(jī)緣巧合,逃到此處,事先根本就不清楚,這兒有妖獸屍骸的?!?
“哦?”
林然表情有些詫異了,這可與他原先所想的不符,以手撫額,臉上露出感興趣之色:“那是爲(wèi)什麼?”
“這件事情說來話長,總之是小老兒與月娥,運(yùn)氣不錯,在某古修遺蹟中得到了一瓶萬年靈乳,結(jié)果卻被這幾個傢伙撞破,他們不肯將我祖孫放過,一路追殺至此的?!?
“什麼,萬年靈乳?”
林然大驚失色,呼吸也有些粗重了,以他如今的身家城府,能令其動心的寶物不多,萬年靈乳絕對是其中一個。
林然身上這瓶,還是在下界所得,雖然儘量節(jié)省著使用,但這麼多年過去,他經(jīng)歷了那麼多艱難困苦,在血雨腥風(fēng)中生活,所剩已然不多。
林然正爲(wèi)這件事情發(fā)愁,別的情況暫且不提,施展幻影遁若沒有萬年靈乳配合,根本就是一jī肋的秘術(shù),遇見危險情況的時候,自己就失去一保命的殺手鐗了。
然而著急歸著急,想要解決這個問題卻是很難地。
不錯,靈界是資源豐富,但也是相對來說,什麼事情都有一個度,某些材料,在靈界,同樣是珍稀異常的。
甚至可以說可遇而不可求,比如說萬年靈乳,絕對堪稱逆天之物。
這麼多年來,大大小小的坊市,林然也逛過無數(shù)次,高階修士間的小型jiāo易會參加過,拍賣會只要遇見了,一般來說,也絕不會落下。
他身價豐厚無比,論富有程度,對上dòng玄期老怪物,也要勝上一籌,而萬年靈乳確實又是所需之物,如果真遇見了,那肯定是不惜一切代價,也要將其拿下來。
然而決心固然不錯,可惜卻是時不待我,或者說,換一句通俗點的說法,就是巧fù難爲(wèi)無米之炊。
幾百年來,林然苦苦尋覓,隨時留意,然而萬年靈乳,根本就蹤影全無。
有價無市,你有再多的財貨,還不是隻能吐血。
鬱悶沮喪林然都有過,但他也曉得,此事急不得,只能等機(jī)緣了。
哪曉得,居然在這樣的場合,被自己給碰到了,林然心中的高興可想而知,誰說福無雙至,禍不單行,人只要走運(yùn)了,擋都擋不住,今天運(yùn)氣真是太好了。
將林然的表情變化看在眼裡,老者卻神色如常,他實力雖然不過元嬰,但也是活了幾百年的人物,基本的城府肯定是有,哪還不曉得,這種情況下,萬年靈乳肯定保不住,他在說出這個消息的時候,就已經(jīng)有了覺悟。
捨不得是一定的,然而人只要活著,財寶又算得了什麼,不是有一句話,叫做舍財免災(zāi)。
心中如此想著,他伸出手來,輕輕在腰間一拍,靈光一閃,一個小巧精緻的玉瓶就飛掠出來,表面上還有一些花紋,頗爲(wèi)古樸,一看就是年代久遠(yuǎn)之物。
“前輩,這就是晚輩祖孫所得的萬年靈乳,小老兒福淺緣薄,不配擁有這靈物,今日能與前輩相遇,那也是上天的意圖,黃某願意將此寶物,雙手奉送給前輩的?!崩险哒f這話的時候,表情流露出一絲不捨,但很快就消失不見了,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的道理,他心裡有數(shù),這種情況下,如此選擇,絕對是最正確的。
“哦?”
林然臉上露出一絲意外之色,對方比自己想象的還要上道得多。
然而他尚未開口,對面一驚呼聲卻傳來了:“你……你果然藏有萬年靈乳,剛纔還不承認(rèn),這東西,可是我家教主點名要的,你怎麼……”
說話的,是那夥金衣修士中身材最矮的一個,卻神情粗魯,長得滿臉橫ròu,一看就不是那種擅用腦的。
“住口!”
他話音未落,就被同伴中爲(wèi)首的一個,給疾聲厲色的打斷了,其他三名金衣修士,也對他怒目而視,這傢伙,簡直是白癡,說話不經(jīng)大腦,也不看看如今情況如何,能將小命保住就不錯,還與對方去爭寶物,那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幾人呵斥完畢,就紛紛驚懼異常的轉(zhuǎn)過頭顱,生怕剛剛同伴的不敬,已將這神秘的老怪物惹火。
要知道,他們?nèi)缃袷且粨p俱損,一榮俱榮,雖然闖禍的是那不長腦袋的傢伙,但對方如果降罪出手,絕不會僅僅教訓(xùn)他一個。
他們幾個,也會被連累,一起倒大黴。
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上古修士的這句名言,在腦海中一閃而過,他們心中的悲憤,那是可想而知的。
果然,林然聽了,微笑著轉(zhuǎn)過頭顱,儘管在笑,幾人卻感覺如芒在背,連冷汗都從額頭上下來了。
“教主,什麼教主,莫非林某想要此物,幾位道友還有意見不成麼?”林然冷笑的聲音傳入耳朵。
以他如今的修爲(wèi),此時需要爭的又是萬年靈乳這種志在必得之物,別說面對的是區(qū)區(qū)幾名元嬰與凝丹期修仙者,就算是妖族三皇,或者海族六王親臨此處,林然也絕不會退讓的。
“呵呵,前輩誤會了,晚輩哪敢有此不敬的心理,借我們幾個膽,也萬萬不敢與前輩搶東西,這萬年靈乳,前輩儘管拿去就是了?!蹦敲鹨滦奘恐袪?wèi)首的一個,同樣是一名鬚髮皆白的老者,此時此刻,滿臉敬畏之色,乾笑著開口了。
“可,教主明明吩咐……”
偏偏那矮子,卻是一直腸子,或者說,腦子真的有問題,到了這一步,居然還沒有看清形勢,張開大嘴,想要分辨。
“住口!”
這一次,那首領(lǐng)是真的被jī怒,如旋風(fēng)般轉(zhuǎn)過身體,二話不說,就一個耳光扇了過去。
“啪。”
脆響聲傳入耳朵,那矮個修士的臉上滿是詫異之色,用手撫摸著高高腫起的臉頰:“師……師叔,您爲(wèi)何打我?”
“打的就是你這不長眼睛的蠢笨之徒?!蹦鞘最I(lǐng)也真是被氣壞了:“你在多嘴多舌,信不信林然將你chōu魂煉魄。”
“哦。”
矮子縮了縮頭,但眼中依舊滿是mí茫,林然冷眼旁觀這一幕,表面上依舊是淡淡的,然而內(nèi)心深處,卻在暗暗咋舌,見過蠢笨的,沒見過誰蠢笨到這種程度,難道這小子,真是智商有問題,不過白癡也能凝結(jié)金丹成功,還真是聞所未聞,世界之大,果然是無奇不有啊!
見終於將那傻子給鎮(zhèn)住,金衣修士的首領(lǐng)轉(zhuǎn)過頭顱,臉上的憤怒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惶恐,還有滿臉的陪笑之色:“前輩千萬不要生氣,實在是晚輩這師侄智商有一些問題,我們對您絕無半點不敬的心理,萬年靈乳當(dāng)然應(yīng)該前輩拿去,我們這久告辭,不耽擱前輩在這裡辦事?!?
他一邊說一邊偷偷的抹著冷汗,偷眼打量林然臉色如何,畢竟對手實力深不可測,多半是一揮手,就能讓自己灰飛煙滅的存在。
面對這種高階修仙者,他哪敢大意,心中祈禱不已,畢竟誰的生命都只有一次,從某種意義來說,修仙者比凡人更怕死。
“告辭?林某什麼時候說過,你們可以離開?”
林然冷冷的聲音傳來,那幾名金衣修士聽了,不由得面如土色,深深呼吸,才終於將不顧一切逃跑的念頭壓了下去。
“前輩,晚輩幾人,並沒有得罪你,俗話說,上天有好生之德,還請您高擡貴手,將我們幾人放過。”
噗通一聲傳入耳朵,事情到了這一步,那金衣修士的首領(lǐng)再也顧不上面子,轉(zhuǎn)過身來,對林然大禮參拜。
“是啊前輩,我等幾人,與您不過是偶然相逢,對您,不論言語動作,從沒有得罪過……”
另一人,也滿臉悲切的說,事情到了這一步,連剛纔那出口不遜的矮子都滿臉惶恐,此時此刻,他終於回過味來,比幾名同伴怕得更兇,如篩糠一般的顫抖。
“上天是有好生之德,然而若是將你們放過,天知道你們脫離險境之後,會不會反咬我一口?!?
林然冷冷的說,他不是嗜殺的人物,但東郭先生也絕不會去做,俗話說,人無傷虎意,虎有害人心,林然在腥風(fēng)血雨hún了那麼久,這點戒備肯定是有。
雖然以他的實力,十有**也不會害怕幾人背後的那勞什子的教主,但明槍易躲,暗箭難防,何況明明可以將危險扼殺在搖籃,自己憑什麼要留後患,心狠手辣又如何,反正眼前這幾個,明顯不是什麼好東西,自己將他們滅除,也不過是替天行道罷了。
見林然沉默,那幾個人的表情更是惶恐,偏偏又不敢異動。
短短幾息的功夫,卻比一百年打坐,似乎還要漫長許多,這等待,永遠(yuǎn)是最難熬的。
特別是像現(xiàn)在這種情景,自己的生死,完全掌握別人手中,他們想跑,卻又不敢luàn動,那種感覺,難以用言語形容。
五人的表情,誠惶誠恐,如同觸犯了天條的罪人,在等待仙帝的判決書。
林然的表情,卻絲毫變化也無,終於,緩緩的聲音傳入耳朵:“不錯,上天是有好生之德,不過你們幾個傢伙,恐怕也都是惡貫滿盈的人物,所謂懲惡即是揚(yáng)善,就讓林某超度你們?nèi)O樂淨(jìng)土?!?
話音未落,那幾名修士已是勃然變色,臉上絲毫血色也無,心中最後一絲希望也隨之破滅掉了。
苦苦求饒,沒想到到頭來,換來的依舊是這樣的結(jié)果,他們心中的悲憤是可想而知的。
眼中充滿了怨毒,可實力差太多也沒有用處,但自然沒有人願意坐以待斃,幾人伸出手來,只見法訣連閃,或祭出寶物,或往身上貼上可以增加遁速的靈符,至於那爲(wèi)首的元嬰期修仙者,更是一身大喝,渾身晶芒狂涌而出,靈光耀眼,一個寸許高的元嬰在他頭頂浮現(xiàn)。
林然瞳孔微縮,眼中也不由得露出幾分詫異之色,這傢伙,倒也算是夠果決的人物,明曉得普通的遁術(shù),在自己面前僅僅是班門nòng斧,居然元嬰出鞘,將身體捨棄掉了。
不過以爲(wèi)這樣,就能將姓名逃脫,太天真了!
林然嘴角邊露出一絲譏嘲之色,袖袍一拂,幾道青色的劍光從指尖jī射而出,與四周的天地元氣hún合,似緩實急,向著對方劈頭斬了過去。
幾名修士見了此幕,自然是嚇得魂飛魄散了,頭髮根根豎起,紛紛不要本錢般的祭出各種防禦的靈符與寶物。
面對如此高階的修仙者,再藏拙,那可就是自尋死路。
五顏六色的護(hù)罩以及種類繁多的mí霧,一一出現(xiàn)在了視線中。
平心來說,這幾名修士在同階中實力不弱,防禦的手段夠多。
可惜是徒勞的!
差距大到一定程度,所有的努力,也就全部變成浮雲(yún)了。
一力降十會,管你什麼防禦的寶物,在那可怕的劍光面前都化爲(wèi)了虛無,如紙糊般被撕破。
血花迸濺,四人毫無懸念的被取下了頭顱。
然而事情到這裡並未結(jié)束。
不過幾息的功夫,元嬰已經(jīng)逃出了數(shù)裡之遠(yuǎn),瞬移與一般的遁光相比,確實極爲(wèi)迅速。
至始至終,他都不曾回頭,然而通過神識,已經(jīng)曉得幾名同伴隕落,心中的畏懼,是可想而知的,同時又慶幸不已,幸好自己當(dāng)機(jī)立斷,捨得捨得,若不是果斷將ròu身放棄了,這能否平安逃脫,著實還是兩說事的。
可惜他高興得太早了。
元嬰瞬移,確實神妙無比,可對林然來說……同樣是無謂掙扎的。
他甚至沒有取出那具有空間神通的長戈,因爲(wèi)根本就用不著。
身形一閃,林然已從原地消失不見,下一刻,已橫跨數(shù)千丈的距離,出現(xiàn)在對方身前。
元嬰瞬移,前後可是挪移了無數(shù)次,而林然的九天微步,不過一回而已,兩者之間的差異,不可以道里計。
元嬰驚訝之餘,已是臉如土色,口中更是依依呀呀的驚呼:“前輩,手下留情,請你饒小的一命。”
口中求饒,他手中,卻飛快的捏碎了一顆靈珠,青氣閃過,一個小小的漩渦出現(xiàn)了,看樣子,竟似要將元嬰吞沒。
林然眼中露出一絲詫異之色。
他也縱橫修仙界近千年了,這樣的防禦法術(shù)還從沒有見過。
看來天下之大果然是無奇不有,古人說,修仙之法,浩如煙海,任何人都不過是其中的滄海一粟,這句話果然不曾欺我。
心中嘀咕,林然表情卻沒有任何動容,功法再玄妙又如何,沒有境界的支撐也不過是無根的浮萍罷了。
袖袍一抖,也不見他有多餘的動作,空間bō動一起,一隻青門g門g的大手就憑空出現(xiàn)了,視漩渦爲(wèi)無物,一把將元嬰抓住。
“前輩,饒命。”
對方還想求饒,聲音叫到一半,卻嘎然而止,那青門g門g的光手上浮現(xiàn)出尺許長的純陽真火,將其包裹,元嬰被化爲(wèi)灰燼了。
林然從出手,到將五人滅除,前後不過瞬息的功夫,可以說如行雲(yún)流水一般,絲毫不見掣肘。
祖孫倆看得瞠目結(jié)舌,差點讓他們隕落的強(qiáng)敵,在這位林前輩的手裡,卻如同泥捏紙糊,可以說,任人擺佈。
雙方差距之大,簡直難以用言語描述。
儘管猜到對方很強(qiáng),卻萬萬想不到,強(qiáng)到如此地步。
已經(jīng)不能用仰視來形容,對自己來說,簡直如神邸差不多,動動指頭,就能將自己泯滅爲(wèi)虛無。
想到這裡,祖孫倆對視一眼,都能看到彼此眼中的畏懼之色。
雖然自己已決定奉上萬年靈乳,但對方一看,就是心狠手辣的人物,會不會就此善罷甘休還兩說,萬一他想要殺人滅口。
腦海中念頭閃過,祖孫倆都悚然而驚了,可事情到了這一步,他們又能如何?
打,打不過。
逃,下場也是一樣的。
事情到了這一步,只能坐以待斃,或者說,賭一賭自己的運(yùn)氣如何。
儘管心中戰(zhàn)慄無比,可當(dāng)林然轉(zhuǎn)過頭,還不得不拼命擠出笑容,很多高階修士的脾氣,是非常古怪的,也許一個眼神,或者一個表情不到位,就會招來殺身之禍,這樣的故事,他們聽了許多,當(dāng)然不想重蹈覆轍。
可惜這樣的擔(dān)心是多餘,當(dāng)然他們的表情變化,並沒有逃脫林然的眼底,林然自己,也是從低階修士一步步走到這裡,當(dāng)然曉得,他們爲(wèi)何擔(dān)心畏懼。
修仙本就是逆天之路,說如履薄冰都太輕鬆了。
整個修仙界殺機(jī)遍佈,一不小心確實就有可能招來殺身之禍,他們會有這樣的想法再正常不過。
林然臉上露出和煦的笑容:“你們倆不用害怕,那幾個傢伙卑鄙邪惡,故而林某才替天行道罷了,林某不會濫殺無辜,故而你們不用胡思luàn想的。”
聽林然這麼說,老者臉上一紅,同時也大鬆了一口氣,林然如果要對他們祖孫不利,那又何必多費(fèi)chún舌,直接殺了就是,強(qiáng)者不會同情螻蟻,對方肯這麼說,那就是真的沒有惡意。
“謝前輩大恩大德,這是晚輩獻(xiàn)給您的萬年靈乳?!?
老者恭恭敬敬的將玉瓶碰過來了,這一次,再沒有分毫不捨,面對這樣的強(qiáng)者,能將小命保住已是邀天之幸了,還想要寶物,那就真的是不知死活。
“嗯?!?
林然露出滿意之色,對方確實很上道的,他大方的將玉瓶接過,這時候再推脫可就太虛僞了,林然做事情,向來光明磊落,當(dāng)然,遇見小人,那也肯定是要耍陰謀。
拔開瓶塞,一股讓人神清氣爽的香氣撲面而來,瓶子中盛放的液體做乳白色,看上去就像萬年石鐘乳。
林然心中大喜,果然是那喝上一滴,就可以讓修士法力瞬間補(bǔ)滿的聖物。
這一次,自己運(yùn)氣真是太好了。
見林然喜形於色,祖孫倆也暗暗鬆了口氣,只要不出什麼意外差錯,這一回,小命應(yīng)該是保住了。
“呵呵,前輩滿意就行,那小老兒與孫女就告辭了?!?
老者抱了抱拳,就玉轉(zhuǎn)身離開。
就算對方?jīng)]有惡意,但與這種等級的老怪物待在一起,也太折磨神經(jīng)了些,生怕對方萬一哪股神經(jīng)搭錯,突然改變主意那自己就哭都沒有地方哭。
“等等?!?
老者正給孫女使了一個眼色,林然的聲音突然傳入耳朵,老者猛的一jī靈,剛纔那幾名修士也是在這種情形下隕落,難道自己祖孫倆要重蹈覆轍,他剛剛那番話都是忽悠調(diào)侃自己的?
“前,前輩,你……玉如何,剛剛不是說,要放過我?!?
“是啊,前輩,您如此修爲(wèi),可不能出爾反爾的。”
那名少女的聲音也傳入耳朵,看來祖孫兩個,可真被嚇得不輕的。
“胡說八道什麼,誰說林某要出爾反爾了?!绷秩挥悬c哭笑不得。
“那……那您這是爲(wèi)何?”老者的臉上依舊滿是忐忑。
“我叫住你,難道就一定是要對你不利,這算什麼邏輯?”林然嘴角邊露出一絲譏嘲之色,這小老兒的膽子,未免也太小了。
“所謂無功不受祿,林某這做前輩的,怎麼能白要你的萬年靈乳?!?
“前輩是說……”老者終於轉(zhuǎn)過彎來了,臉上露出又驚又喜之色。
“當(dāng)然是要給你倆一些補(bǔ)償了,林某可不是持強(qiáng)凌弱的傢伙,不會白白佔妳們便宜的?!绷秩晃⑿χf。
“呵呵,前輩言重了,小老兒不要萬年靈乳,乃是曉得自己福緣淺薄,配不上這逆天之物,如果一定要逞強(qiáng)擁有,最後的結(jié)果只會是爲(wèi)自己招災(zāi)惹禍,因此我將這東西奉送給前輩,乃是真心實意的,可不貪圖前輩的補(bǔ)償之物?!辈坏貌徽f,每個人都有自己擅長的領(lǐng)域,這小老兒說話,就讓人聽得非常的舒服。
“嗯,你有這番心意固然不錯,不過拒絕林某的寶物可不要後悔哦!”林然微笑著說,隨後袖袍一拂,靈光閃爍,幾件寶物已經(jīng)浮現(xiàn)在身前了。
“這……”
老者並不傻,聽出林然的話暗含深意,臉上不由得露出幾分躊躇,畢竟對方的實力非同小可,隨便拿出一件寶物,都有可能讓自己受用不盡的。
客氣歸客氣,推脫歸推脫,但如果真有大好機(jī)緣在面前擺著,他又怎麼忍心錯過。
剛剛那番大話實在說得有些過早了。
老者心中如此想著,臉上露出幾分尷尬之色,好在林然並沒有爲(wèi)難他的意圖。
“多謝道友的萬年靈乳,這幾瓶丹藥,對於元嬰期修仙者,不僅有增進(jìn)法力的效果,關(guān)鍵時刻,甚至還有助益將瓶頸突破,當(dāng)然,若是用在凝丹期修士身上,效果就更好了?!绷秩豢戳藘扇艘谎?,聲音顯得沖淡平和。
“什麼,能將瓶頸突破?”
老者一愕,臉上的尷尬也隨之轉(zhuǎn)爲(wèi)狂喜了。
這種丹藥的價值是人都曉得,根本就屬於有價無市之物,他再也顧不得矜持,喜滋滋的將那藥瓶接過,拔開瓶塞,芳香四溢,對方果然沒有誇大其詞。
“多謝前輩厚賜,既是這樣的好東西,小老兒只能毀諾,食言而費(fèi)的愧領(lǐng)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