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河之水天上來,奔騰到海不復回。
此情此景,用這句詩形容是再合適不過,動玄期修仙者出手,果然非同小可,成千上萬的陰魂鬼物,被捲入了河水之中,連泡都沒有冒一個,就化爲了虛無,原本他們被包圍得密密麻麻的,此時此刻,硬是沖刷出一條通路。
海族修士見了,無不大喜,連忙拼命朝著這個方向聚集。
林然眼中精芒閃過,渾身青芒一起,同樣飛了過去。
然而這天河之水雖威力無匹,持續的時間卻太短了些,不過短短的幾息,周圍的陰魂鬼物,就又重新悍不畏死的聚攏在一起。
衆修的臉色不由得難看以極,然而就在這時,只聽一聲暴喝,咯嘣咯嘣骨骼爆裂的聲音傳入耳朵,那厲姓修士眼中兇芒閃過,雙手一握,身形居然暴漲起來了,不過短短的幾息,就暴漲了數十倍有餘,化爲一身高接近十丈的巨人,肌肉虯結,有如鋼鐵。
同時,他渾身上下,散發出一股蠻荒的氣息,也不知道,是不是與修煉的功法有關係,那看似粗壯的三叉戟,此時被他單手拿在掌裡,就彷彿一小孩子的玩具。
厲姓修士也不多說,口中直接噴出一團青氣,啵的一聲傳入耳朵,那三叉戟吸收以後,表面頓時青芒閃爍,彷彿有什麼古老的東西甦醒。
靈光大做,體型也隨之暴漲起來了。
“喝!”
然後他雙手持戟,如潑水般的向著前方橫掃而去。
那聲勢令人瞠目結舌,彷彿上古巨人驟然出現在眼前。
光華耀眼,附近的空間,都出現了扭曲,足可見他這一擊的威力,數十道月牙形的光bō,在嗡鳴聲中浮現而出,向著四周散射。
那威力,可不是什麼普通的風刃能夠比擬的,所過之處,神擋殺神,佛擋殺佛,剛剛聚攏起來的陰魂,立刻又被橫掃了個七零八落。
“走!”
巨人一聲暴喝,手持戰戟,當先在前面開路,其他的海族修士,也立刻極有秩序的跟上來了。
人人眼中皆閃過興奮之色,他們似乎看到脫困而出的曙光。
士氣大振之下,攻勢也越發凌厲,一時間,銳不可當,還真被他們向前突進了數百丈。
可惜好景不長,偏偏就在這時,異變突起,從那可怕的空間裂縫裡,冒出更爲濃重的陰氣。
轟!
巨響聲傳入耳朵,隨後,沖天而起一道黑色的光柱,直徑超過百丈餘,海族修士不由自主的轉過頭去,人人臉色難看得要死。
龐大的威壓從那光柱中散發而出,裡面不知道隱藏著多少陰魂鬼物,關鍵是,這些不再是炮灰般的存在了。
築基期,凝丹期,元嬰,離合……
最後,甚至感覺到了動玄級別的靈力。
林然已心生退意,這種時刻,繼續待在此處,就不是富貴險中求,而是與自己過不去。
林然又不是傻子,就算這背後真有天大的好處,也要有命才能夠享用的。
此時此刻,鞋底抹油,是最爲聰明的選擇。
腦海中念頭轉過,林然不再遲疑,雙手擡起,在虛空中劃過一道道的軌跡,雙嬰一丹同時發力。
對方所種下的那張禁制符,如摧枯拉朽一般,瞬間被衝破,遠比普通離合後期更爲充實的靈力彌散而出。
“這……”
林然附近的幾個海族,大驚失色,便是兩名動玄期修仙者,也不由得回過了頭顱。
這小子居然在扮豬吃虎?
他們眼中也閃過一絲後悔之色,然而此時此刻,卻沒有時間關注這邊了,那光柱已完全散開,果然有動玄期存在,還不是一個兩個,而是足有七、八人之多。
雖然都只是動玄初期的陰魂鬼物,但這個數量,已經讓海族震撼得說不出話來了。
那些傢伙的形貌也各不相同,最左邊的一個,身高八尺有餘,遠比一般人魁梧,乃是一青面獠牙的鬼物。
而他旁邊的傢伙,卻要瘦小得多,彷彿一個童子,然而肩膀上卻長著三個頭顱……
還有一個,身穿宮裝,居然是一極爲妖異的女子,如果不是額頭上長了一個角,簡直與人類修士別無二致。
然而最引人矚目的,卻是中間一個,他的下半身,像是一玄龜形狀的妖物,背上揹著硬殼,然而上半身卻與人類是一樣的。
這傢伙體型龐大以極,高也有十丈的樣子,與那光頭海族變化的巨人相差彷彿,兩者倒也算相映成趣了。
“呵呵,這裡就是靈界麼?”那形如童子的惡鬼開口了,臉上閃過一絲興奮之色。
“不,應該是連接通道,不過從這裡出去以後,應該是靈界的某個小界面沒錯。”那身穿宮裝的妖鬼緩緩的開口。
“我們真的要攻擊此處,這樣做,說不定真會挑起兩界的戰火。”又一聲音傳入耳朵,這次說話的卻是人身馬面的修仙者。
“馬面,你這是怕了?”那身背龜甲的男子眉頭一皺,渾身有戾氣浮現而出。
“不是,只是如今阿修羅王不在,我們陰司界的力量,平心來說,實在沒有辦法與靈界相抗衡,那樣做,我怕引火燒身,萬一陰司界六個界面全部毀了……”
“哼,那樣做,不是更好麼,你不要忘了,我們這一族,本來就是陰司界的叛徒,不容於六王的存在,我們的族人,已經被陰司五王,還有阿修羅族的大長老,屠戳殆盡,我們不過是僥倖逃脫,但我們這一點人手,怎麼可能重新恢復我族,既然如此,不如魚死網破,王可是堵上生命與振族之寶才確定了連接通道的位置,將我們送到此處。”
“馬面,我們所有人可都在王面前發了誓,會爲死難的族人報仇,我們對付不了陰司六族,但靈界可以,我們要做的,就是挑起兩界紛爭,借刀殺人……”
那些陰魂鬼物說話的時候,並沒有使用傳音之術,林然聽得清清楚楚,臉上不由得lù出古怪之色。
從這些隻言片語裡,他當然不可能靈界事情的整個始末,但做一下簡單的推斷還是沒有問題的。
這些傢伙,似乎都是陰司界的叛徒,或者說,不容於六王與阿修羅族的存在,具體發生了什麼,林然不清楚。
也許他們得罪了陰司界最強大的幾個傢伙,也許他們想要取代六族,可能性很多,就如同靈界門派間爭奪勢力範圍是一樣的。
如今東海修仙界不就打得一塌糊塗,人族、海族,還有妖族全都捲入了衝突,說不上誰對誰錯,修仙界從來都是物競天擇。
可惜他們失敗了,作爲勝利者,六族自然不會客氣,將他們屠戳,整族被滅,只剩下少數幸運者。
他們逃脫以後,知道憑藉自己的力量不夠報仇,於是便想到借刀殺人之策,意圖挑起靈界與陰司界的衝突,來爲自己將這一口xiōng中惡氣去除。
於是他們便來到靈界,準備攻取一小界面,只要成功了,靈界的大能存在不可能坐視不管,如此兩界戰火就會重新點燃。
雖然如此一來,他們也免不了隕落,但事情到了這一步,活著也沒有用途,所以乾脆用性命做賭注,拼個魚死網破。
捨得一身剮敢,把皇帝拉下馬,林然沒想到自己運氣這樣差,出來尋求機緣突破,居然都會一頭撞上這樣的事情了。
海族們的表情也差不多,他們的反應,或許不如林然迅速,推測也沒有那麼詳細,但從對方的隻言片語裡,顯然能得出一點端倪,人人的臉色難看無比,心中鬱悶到無以復加的境地。
眼前這點人手,顯然無法與整個的東海修仙界抗衡,但恐怕只是那些陰魂的先鋒而已,何況能不能佔領東海暫且不提,泯滅掉他們是綽綽有餘,對方的動玄期存在有八人之多,無論如何,他們也是沒有辦法抗衡的。
“殺!”
那些陰魂僅僅簡單的說了幾句,就渾身厲芒大起,向著這邊衝了過來。
所有海族大驚失色,一時片刻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那些低階幽魂他們已經難以對付,突然加上這麼多高階的陰魂鬼物,人人不知所措。
林然算是唯一鎮定的一個,雙手擡起,在虛空中劃過,神秘的咒語從嘴巴里傳出,不用說,幻影遁秘術,事情到了這一步,那還有什麼好猶豫的,趕快離開這裡,一旦被對方纏住,自己也絕沒有把握脫身的。
此時此刻,形勢已是非常緊迫。
而旁邊,海族根本沒有興趣去管他在做什麼,這時候,陰魂鬼物纔是共同的大敵,這名人族修士只要不是腦袋有問題,就應該心裡有數,與自己這些人聯手纔是唯一的選擇。
然而他們失望了,下一刻,林然消失得無影無蹤,幻影遁秘術,乃是空間類神通,瞬息千里,層層的包圍,也同樣沒有用處。
這一回,林然也是絲毫停歇也無,一連施展十餘次幻影遁,直到感覺身體已有些承受不住,法力也瀕臨枯竭了,林然袖袍一拂,一個鬱瓶飛掠而出,是萬年靈rǔ,他仰頭喝了一滴之後,立刻渾身青芒大起,像別的方向飛掠而去。
雖然沒有再施展空間類秘術,但林然遁速全開,依舊是令人側目事情到了這一步,他哪還敢有所保留。
必須儘快離開這是非之處。
那麼多yīn魂鬼物,除非自己進階到動玄期,否則根本沒有辦法與之匹敵。
至於此行最初的目的,林然已經拋到子腦後去,事有輕重緩急,小命纔是最重要地。
雖然明知道對方不可能追上自己,中途林然還是改變了方向數次,事關生死,萬萬不能大意。
就這樣,不知不覺過去了兩個時辰之久,具體跑了多遠林然心裡沒數,但絕對是有上百萬裡之遠的。
這樣的距離,別說動玄期修仙者,就算是分神期老怪物,也無法掌握自己的行跡。
暫時算是化險爲夷。
但注意,僅僅是暫時,只要還待在這神秘的小島,就隨時有可能被重新捲入,林然現在要做的,就是想辦法離開此處。
袖袍一拂,一青翠碧綠的鬱瞳簡飛掠而出。
林然伸手握住,低下頭顱,將神識沉入。
片刻後,林然擡起頭,然而臉上卻滿是沉之色,這任務鬱瞳簡中的內容,他其實早就看過,剛剛也不過是重新確定一下罷了。
照鬱瞳簡中的描述,這荒島環境奇特,想要從島外進來,不用選擇,任何一點,都可以進入。
然而出去卻不是那麼容易,必須特定的傳送點纔可,頭頂的禁制威力太過磅礴,想要從那裡離開與找死差不多。
而那傳送點也頗爲奇特,並非固定著的,而是在一定範圍內,不停的遊戈著。
雖然這樣離開有點麻煩,但只要花費一定的時間,想要找到傳送點並不困難,因爲特徵很明顯。
可自己一路飛了這麼遠,哪裡看見有傳送點,不僅剛剛沒有發現,這過往的幾天,也並不曾看見。
難道只是運氣不佳的緣故?
林然搖了搖頭,表情越發yīn霾,以他的城府,當然不會有那麼多天真的想法了,巧合,哪裡有那麼多巧合,沒有看見傳送點,一定是有自己所不知道的變故。
想到此處,林然擡起頭顱,天空依舊是漆黑如墨,火紅色的雲朵在頭頂漂浮,不時還有閃電如孽龍一般的劃過,林然能夠感覺到那禁制的可怕之處,不到萬不得已,他是不會去做那種嘗試的。
先想想其他的辦法再說。
林然從懷中取出一個葫蘆,揚起頭,喝了幾口靈酒,這東西補充法力的效果,雖然不及萬年靈rǔ,但也聊勝於無,如今並沒有激烈鬥法,僅僅是超路,用靈酒作爲補充之物,還是跟得上消耗的速度。
隨後林然化爲一道驚虹,繼續像前邊飛去了,一邊飛,還一邊將強大以極的神識放出,沒有任何保留,看有沒有機會能夠找到傳送點與出口。
很快,小半個時辰過去了,一無所獲。
林然臉上浮現出幾分焦灼,越耽擱下去越危險,自己該怎麼辦?
早知道就不來此處,不過後悔沒有用途,林然深深呼吸,將有些浮躁的心情平復下去,越是遇見危機,冷靜的心態越是重要無比。
不要急,那麼多大風大狼自己都闖過,林然相信這一次,自己也一定可以化險爲夷。
他繼續向前飛去。
突然,林然神色一動,停下了驚虹,轉過頭顱,將強大以極的神識放出。
幾息之後,他以手撫額,臉上露出沉陰之色。
在距離這裡萬里之遙,靈氣波動劇烈無比,顯然有一場爭鬥正上演在那裡。
林然的神識,如今覆蓋的距離達五千五百里,那是指非常清晰,在此距離內,飛花落葉,螞蟻爬動,只要他有心,這些信息就都能收集。
過了這個距離,神識不是沒有用處,而是逐漸變得模糊,但也要就具體情況來說,比如說有修士鬥法,因爲靈氣波動劇烈,那樣就算上萬裡的距離,自己同樣有機會感受到地。
從靈力波動的規模,這鬥法的人數並不多,大概也就五六人之間罷了,而且應該是幾個元嬰,一名離合。
雖然距離遠了一些,不過林然的經驗豐富無比,他能夠確定,自己的判斷,應該是沒錯地。
按理說,此時此刻,如何離開這神秘島纔是第一選擇,無論如何,自己也不應該去多管閒事。
然而林然卻不是這麼想的,所謂富貴險中求,很多時候,機會也是在陷阱中創造,自己都已經飛了這麼久,依舊沒有看見出口,繼續這樣傻傻的飛下去,恐怕結果過也是一樣的。
與其狼費時間,爲什麼不做一做小小的改變。
去攪和一下那場爭鬥,從那些修士的口裡,也許還能夠得到什麼有用的契機。
這機會,本來就是人創造出來地。
想到這裡,林然不再猶豫,方向一改,悄然像左側飛掠而去。
以他的遁速,區區萬里,雖不能說轉瞬即至,但也花不了多少的功夫,只見前方靈芒閃爍,爆裂聲不停的傳入耳朵,方圓數裡,還瀰漫著rǔ白與橙黃色的霧氣。
四名修仙者的容顏,進入了眼簾裡。
四人皆是元嬰後期的修仙者,手中各拿著一桿巴掌大小的陣旗,顯然他們有藉助陣法之力,但表情依舊狼狽無比。
居然是他們四傘,林然有些哭笑不得,這世界還真是小,沒想到居然與燕山四友重逢。
驚訝之餘,林然臉上也露出幾分笑意,畢竟與這兄妹四人相處還不錯,看見他們平安無事林然也是頗爲欣慰的。
隨後林然又轉過頭顱,目光落在四人的對手身上了,看清楚以後,林然表情不由得一愕,居然是一直碩大的蟾餘。
與普通的天心蟾頗有幾分相似之處,然而體積卻要大得多,長足有丈許,雖然僅是一直蛤蟆,但那氣勢也是威風凜凜啊!
修爲更走到了離合中期。
林然不由得有些詫異,離合與元嬰差距有多大,他心中是清清楚楚,別說中期了,就算是初期的存在也能秒殺四個元嬰後期的修仙者。
可四人依舊抵擋得住,看來那陣法頗有幾分神妙了。
修仙百藝,源遠流長,陣法之術,本來就極有用處。
一強大的陣法,只要填充的晶石足夠,由幾名小修士控,即便對上高階修仙者,戰而勝之也沒有什麼出奇之處。
而陣法通常分爲兩種。
一種極爲繁複,且不能移動,一般都被各大宗門家族,用於對總舵的防護。
還有一種,則是以機巧之術,製成簡單,且容易攜帶的陣盤陣旗,遇見敵人的時候,就可以拿出來禦敵。
第一種暫且不提,此時此刻,燕山四友所使用的,顯然就是第二種。
而一套好的陣旗,價值可不是普通修仙者能夠承受的,甚至遠遠勝過頂階古寶。
燕山四友雖然囊中羞澀,但那是指他們沒有多少現成的晶石了,身上寶物還真不錯,林然所學廣博,對於陣法之術,也有研究,此時他並沒有忙著出來,而是隱匿在側,先看一看情況再說。
平心而言,那陣法確實不錯,不過四人與對手的境界相差實在太遠了,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們已漸漸抵擋不住,那天心蟾破陣而出絲毫懸念也無,不過是時間的問題了。
“呱!”
其叫聲也有如蛤蟆,不過要大得多,其聲雄壯比起蛟龍的嘶吼也不遜色,顯然此妖獸已經有些不耐煩了。
牠張開血盆大口,從嘴巴里噴出一道肉眼可見的聲波,向著身前的濃霧,瘋狂的轟落下去了。
所過之處,空間都發生了輕微的扭曲,足可見這一擊的威力。
燕山四友見了此幕,不由得暗暗叫苦,表情一個個,皆不由自主的狂變起來了。
心中畏懼以極,然而此刻,他們卻不敢隨隨便便的轉身離去。
因爲他們一走,陣法肯定會被破,而陣法一旦破除,他們更沒有絲毫幸理,隕落將是唯一的結局。
所以明知道抵擋不住,四人還不得不咬牙苦撐著,那黃庭宗吸了口氣,將舌尖咬破,一口精血魂著本命元氣,從嘴巴里噴了出去。
他的臉色蒼白無比,然而卻根本管不了這些。
那血離嘴以後,立刻爆成一團血霧,然後如長鯨吸水一般,被手中的陣旗吸收。
那陣旗迎風一展,鏤刻在表面的符文頓時亮了起來。
其餘三人的動作也差不多,這時候他們唯一能做的就是調動本命元氣,至於這樣做的後果,已沒有人顧及。
境界掉落也好,元氣大傷也罷,總比隕落在此處,強了不知凡幾。
只要活著,就有希望,一旦隕落,功名利祿,凡塵執念,所有的一切,都將化爲塵土。
這一切,他們心裡有數,所以這時候,是不顧後果,也要將那可怕的妖獸困住。
只是內心深處,有太多太多的疑惑,不是說,天心蟾的實力很弱,怎麼會出現這麼大一個的傢伙。
牠的境界已經達到離合,爲何靈智卻沒有開啓成功,難道是古獸,不對,這東西,沒有與古獸有很大的不同。
當然,疑惑歸疑惑,他們心中,還是頗爲慶幸的,幸好對方靈智沒有開啓,否則他們即便有陣法相助,恐怕也早隕落了。
這沒有智商的野獸,不論從哪一個方面說,都比同階的妖族修士好對付,這一點,絕無可疑之處。
兄弟同心,其利斷金,燕山四友這以法力,那陣法的威力陡然間居然不可思議的暴增了倍許。
光暈大起,那霧變得越發的濃密,不僅將對方的聲波擋住,還有一道道閃電浮現而出,聚合成一條蛟龍,向著那天心蟾王張牙舞爪。
癩蛤蟆大驚失色,疲於應付,此消彼長之下,居然被那燕山四友挽回不少頹勢了。
四人大喜,這麼好的機會怎麼願意放棄,當即各自祭出了自己的寶物。
一琴,一棋,一書,一畫。
林然隱藏在暗處,也有些哭笑不得,這四人的寶物,倒也真是風雅到極處,就是不知道威力究竟如何。
原本林然打算出手相助,見了此幕,倒不妨再等一等了。
目光掃過,眼睛或許會有地方看不到,然而神識卻可以將這附近的一起把握得清清楚楚。
四人幾乎是同時催動了寶物,離自己最近的那位紫萱仙子將手伸出,此女不能說話,但一雙手卻纖巧優雅,這沒有什麼奇怪的,一般彈琴之人的手,都保養得很不錯,如自己認識的女子之中,歐陽琴心肯定不是最美的一個,但那手,無疑卻是最漂亮的。
十指紛動,如高山流水般的琴聲傳入耳朵,金色的音符,從指尖彈射而出,隨後卻化爲一道道劍氣,凌厲無匹,向著被困的天心蟾王橫掃而去。
“這……”
原本林然是想看看四人實力究竟如何,沒想到這一看卻讓自己完全呆住,或者說,被震撼掉了。
他幾乎以爲自己看錯,忙瞪大了眼珠,甚至對另外三人的行動都不再關注,僅僅注視著眼前女子彈琴的一幕。
“音波功。”
林然確定,自己沒有看錯。
雖然與琴心施展的音波功頗有點不同,但絕對是有七八分相似的。
兩者同源,這一點,絕沒有什麼可疑之處。
想到這裡,林然不由得有些jī動了,難道這位紫萱仙子,與琴心認識?
林然不否認,幾女之中,自己最牽腸掛肚的,非月兒莫屬,但對於琴心,媛媛,肯定也是時常想起的。
當時在無定河,琴心機緣巧合,就飛昇到了靈界之中,這對她來說,自然是莫大的幸事,但也將自己夫妻,生生分離,林然原本到靈界後,也想要打探琴心的消息。
無奈與人界不同,這靈界,居然是由數以百計的小界面共同組成的。
而自己所在的東海,還是層次較低的一個,這讓自己如何找起呢?
故而牽掛歸牽掛,林然也只能將這份思念,埋藏在心底,因爲想也沒有用處,那純粹是自增煩惱的。
與其如此,那還不如努力修煉,林然相信,只要雙方有緣,總會再見。
當然,那時間,恐怕會很久遠,也許是千百年……
沒想到機緣巧合,居然在這裡,看見一個會使用音波功的女子,她與琴心,難道認識?
想到這裡,林然臉上不由得露出jī動之色,此時此刻,什麼心機城府,全都被他拋到腦後去了。
然而偏偏就在這時,異變突起,面對四人的攻擊,天心蟾王勃然大怒,兩隻眼睛,都變成了血紅之色,一股兇厲之氣沛然而出。
“咕!”
牠的腮幫一股,隨後張開大口,紅色的影子閃過,卻是噴出了一條血紅色的舌頭。
其速度之快,林然幾乎都沒有看清楚,大驚之下,忙吸了口氣,眼底銀芒大起,將天風神目施展出,這纔看得一清二楚。
那舌頭如箭一般,向著前方彈射過來,但陣法也當真有獨到之處,霧氣一陣翻涌,隨後在前方聚合,一黝黑的盾牌出現在視線中。
說是盾牌,其實厚足有丈許,看上去堅不可摧的樣子。
然而舌頭卻一往如前,狠狠的擊打在上面。
“刺啦”之聲傳入耳朵,居然是分毫懸念也無,那看似堅不可摧的盾牌被輕易突破,隨後天心蟾王的舌頭也不回縮,而是如鞭子一般向著四周狂舞。
嘭嘭嘭的撞擊聲如炒豆子一般的傳入耳朵,整個陣法搖晃不已,由林然這邊看去,已是崩潰在即,作爲陣法的縱者,燕山四友何嘗不曉得,人人臉色皆yīn霾到極處,黃庭宗一聲大喝:“撤!”
平心來說,這肯定是正確選擇,林然與其易地而處,也只能夠這麼做,然而他現在的決定卻是晚了。
“咕!”
又是一聲沉悶之極的嘶吼傳入耳朵,那天心蟾王居然脫困而出,兩隻眼睛紅芒爆射,四肢用力,便向前蹦跳起來了。
別看牠的動作有些笨拙,與普通的癩蛤蟆似乎也沒有什麼不同之處,然而那速度卻令人瞠目,一個跳躍就橫跨了數百丈的距離,即便與瞬移相比,那差距似乎也到了微乎其微的境地。
燕山四友大驚失色,沒有陣法,他們即便聯手,又這麼對抗洞玄級別的存在呢?
留在此處,肯定是隕落而亡的結局,四人只好像前方飛遁而走。
林然看到這裡,眼中閃過一絲複雜之色,按理說,這種情況,四散而逃是正確的選擇,能跑一個算一個,至少被團滅的機會要小很多,可他們居然放棄了。
修仙界這種義氣深重的可不多,難道真是不求同年同月生,但願同年同月死?
林然也有點佩服,不過刨除感情因素,這種選擇是很愚蠢的。
區區四名元嬰期修仙者,怎麼敢與那癩蛤蟆比遁速,對方或許因爲天賦,速度比同階的妖獸還要快許多,自己除非施展九天微步,否則恐怕都會略遜一籌。
林然搖了搖頭。
而天心蟾王的反應,果然與其預計的相同,四肢用力,毫不客氣的追了上去。
對方每跳一次,都是百丈的距離,不過短短的幾息,就追到了燕山四友的近處,眼中兇芒閃爍,張開血盆大口,舌頭如強弓硬弩發射的箭矢,狠狠的彈射出去。
破空聲傳入耳朵,那一擊的威力很難用言語描述,而牠的目標,是紫萱仙子,這妖物,可沒有什麼憐香惜欲的心理。
此女口不能言,但欲容已是大爲失色,勉強欲手一拂,祭出了一圓盤形狀的寶物,但她心裡清楚,這種反應根本就沒有實質的用處,連陣法都擋不住,更別說自己這小小的落欲盤了。
“三姐!”
“三妹!”
……
燕山四友中的其他人也發現了,他們並沒有獨自逃走,而是選擇了留下來援助,紛紛將自己的寶物祭出,打像了前面的怪物。
但明顯要落後一步,遠水解不了近渴,何況退一萬步,就算來得及恐怕也沒有用處。
以天心蟾王的皮糙肉厚,這樣的攻擊,完全可以硬扛。
眼看那妖獸的舌頭,就要將紫萱仙子擊中,那她的下場不用說,肯定隕落,雙方相距,只剩下數丈而已,這點距離,對修仙者,轉瞬即至。
然而就在這時,異變突起,空間波動一起,一道亮麗的劍光,乍然浮現,隨後如劃破蒼穹的閃電,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驟然落下來了。
刺啦……
彷彿什麼東西被擊中,但因爲速度太快了,燕山四友,沒有一個人看清楚。
天心蟾王也彷彿呆住,在那一刻,時間似乎凝固,隨後,妖獸驚天動地的巨吼聲傳入耳朵,帶著恐懼與憤怒,牠的舌頭,被切爲兩段了。
殷紅的血低落,天心蟾王痛得在原地亂蹦亂跳著,而燕山四友則面面相覷,人人表情大喜,尤其是紫萱仙子,本以爲難逃一死,沒想到卻有貴人相助,這死裡逃生的感覺,自然是極其美妙的。
林然既然出手,那強大的氣息自然顯露,此女對著他所在的地方盈盈一福,可惜不能開口說話,修仙者中倒是很少有啞巴。
“是那位前輩出手相助,我兄妹四人在這裡多謝了。”
黃庭宗洪亮的聲音傳入耳朵,臉上同樣滿是感jī之色,與魚妙容,諸葛天元一起,對著林然所在的地方拜了下去。
離合後期,他們曉得,自己的命算是保住,畢竟對方肯出手相助,那肯定就不會是敵人了。
四人心裡,皆鬆了一口氣,暗自慶幸不已。
“呵呵,四位道友何必如此多禮,這出手相助,是應該的。”清亮的聲音傳入耳朵,聽上去,那是十分的熟。
燕山四友不由得一愕,面面相覷起來了。
“大哥,我沒有聽錯吧,這聲音,好像是林道友。”諸葛天元摸了摸鬍鬚,臉上滿是古怪之意。
“我也覺得像林兄,但這應該不可能吧!”魚妙容期期艾艾的聲音傳入耳朵,聽上去,一點自信也無,倒更像是糾結到極處。
紫萱仙子不能開口,但眼中的震驚與疑惑,一點也不比諸位兄弟少了。
他們與林然相交不多,但卻談得上莫逆,對方爲人和氣以極,這樣的人,會是離合期?
他們實在無法將林然與前輩的身份聯繫在一起。
好在這個問題不用一直糾結下去,因爲林然既然決定出手相助,那肯定就是要現身的。
只見青芒一起,遠處百丈外的空間開始扭曲,隨後一容貌普通的少年出現在了視線裡。
長相可謂平凡以極,一身青衫也絲毫不引人注意,那五官眉眼,與林然別無二致,唯一的區別就是修爲,此時此刻,出現在他們眼前的哪裡還是一元嬰中期的修仙者,而是離合期級別的老怪物。
且是後期的那種,距離動玄,只不過一步之遙而已。
儘管有推測,但這境界的差距也太令人震撼了,一時片刻,燕山四友顯得有些侷促,竟誰也不敢上去相認了。
“怎麼,四位道友,這才幾日不見,就不認得林某?”林然微笑的聲音傳入耳朵,言語之間,依舊是十分的親和。
“你真是林前輩?”
黃庭宗的臉色,可謂古怪到了極處,驚訝,茫然,喜悅,惆悵……
此時此刻他的心情,恐怕連自己也不清楚。
其餘三人的表情也差不多,這也是很正常的,能夠化險爲夷固然喜悅無比,可原本平輩相教的好友,突然變成高高在上的前輩,那感覺也很難說……
怎麼講呢,心中有點空落落的。
“當然是我。”
林然大大方方的承認了,事情到了這一步,再隱瞞什麼,那可就絲毫意義也無,這燕山四友修爲雖不值一提,卻是林然頗爲看重地,何況他很想曉得,這紫萱仙子與琴心究竟有什麼關係?
難道世事真有如此巧合,這靈界幾百個界面,而琴心當年傳送之處,居然也在這東海。
想到這裡,林然心中一片火熱,迫切想要知道結果。
可惜此時此刻,顯然是沒有時間給他們慢慢聊天的。
“咕!”
一聲大吼傳入耳朵,那聲音震得人耳朵都十分的不舒服,裡面更夾雜著沖天的戾氣與怨毒。
林然回過頭顱,正好看見讓他吃驚的一幕。
那天心蟾王張開血盆大口,而嘴巴中霧氣涌動,隨著迷霧翻涌,那被自己斬爲兩截的舌頭重新復原了。
“自愈之體?”
林然瞳孔微縮,臉上滿是意外之色,擁有這種體質的妖獸是很難纏的,畢竟生命力頑強也是一大優勢,與同階修士的鬥法中,耗也能將對方給耗死。
不過林然臉上沒有什麼懼意,畢竟自己的實力,佔有壓倒性的優勢,別說區區一個自愈之體,對方就算加上妖族其他幾種難纏的體質,一樣逃不脫泯滅的結局。
這一點絕無可疑,在壓倒性的力量面前,所有的東西,都不過是浮雲而已。
林然並不認爲,一離合中期的妖獸,能對自己造成多大的威脅,何況,牠連靈智都沒有開啓。
“嗖!”
破空聲傳入耳朵,出乎意料的,那癩蛤蟆居然先動手,牠所使用的,還是那無堅不摧的舌頭。
“找死!”
林然眼中閃過一絲戾氣,好久沒見過這麼不識好歹的東西,他迅捷異常的轉過身體,而這稍一耽擱,那妖獸的舌頭,已經刺向了他的xiōng口,相距不過數尺。
“林兄,快躲!”
“離開此處!”
……
燕山四友都是大驚失色,驚呼聲連連傳入耳朵。
林然表現出來的實力,雖然極爲不俗,但是人都清楚,修仙者擅使寶物,而近鬥分毫優勢沒有,妖獸卻恰好相反,牠們仗的就是力大無比,皮粗肉厚。
而那舌頭的威力他們見過,無堅不摧不敢說,但確實是犀利到無以復加的地步,至少,林然憑護體靈光,肯定擋不住,這一點,絕無可疑的。
然而林然又何必去擋呢?
眼看那舌頭已盡在咫尺,他“嗖”的將右手伸出,速度同樣是快到令人瞠目,燕山四友看都看不清楚,然後他就將那舌頭抓到了掌中。
此妖獸的舌頭上,佈滿了尖刺,長足有寸許,而且藍汪汪的,彷彿蘊有劇毒然而林然居然就這麼的視若無睹,抓了就抓了。
那尖刺連他的皮都沒能查破。
“大哥,我有沒有看錯?”魚妙容瞪大了眼珠。
“這……這也太彪悍了。”
諸葛天元的臉上,同樣滿是讚歎之色,鬍鬚都被他拈了幾根,卻絲毫沒有感覺到疼。
紫萱仙子不能開口,但眼中卻連連有異芒閃過。
而燕山四友的老大,黃庭宗的反應,其實何嘗不是一樣的,林然帶給他們的震撼是一個接著一個。
先是在危機時刻出手相助,讓他們曉得,這位相教莫逆的道友,原來不是元嬰期的小修仙者,而是離合。
這個消息已經很令人震撼了,可接下來……
一般的離合,敢這樣用手去火拼妖獸的舌頭,就算他修煉有煉體術,按理說,也不應該如此託大的。
然而這個吃驚尚未結束,林然接下來的表現更令人瞠目,他另外一隻手也擡起來了,同樣是握緊了妖獸的舌頭,然後身體旋轉,將天心蟾王狠狠甩了起來,那個動作,就彷彿扔鏈球。
林然也確實是在扔鏈球,只不過目標卻是妖獸,身體在原地轉了十幾圈,然後狠狠脫手。
嗖……
天心蟾王雖是妖獸,也比不了林然力大無比,當他一鬆手,就如斷了線的風箏一樣,被貫飛出去,林然的力量,無可匹敵。
燕山四友目睹此景,他們的心情,已不是震驚,就算是專門的煉體者,限於本身天賦的緣故,這力量,也絕不可能與同階妖族相比的。
“那個……林兄太彪悍了。”
“如果不是與林道友相教過,我都要懷疑他是不是妖族。”
“這話不錯,我也覺得,人類的身體,怎麼可能強悍到如此地步。”
諸葛天元與魚妙容你一言我一語的討論著。
……
“兩位賢弟,你們不要信口胡說,別忘了,林道友如今可是離合期的前輩了,而且還對我們有救命之恩,這樣說,若是讓他聽見了……”
黃庭宗到底要老成持重一些,聽了二弟四弟的議論,忙開口制止。
兩人也不是白癡,立刻明白,自己剛剛那些話太過欠妥,別看林然與他們相教不錯,可如今既然表現出離合期的修爲,彼此的地位,又不同,修仙界畢竟是強者爲尊的,所謂不知者不罪,如今既然曉得,還這樣肆無忌憚可就有些不知好歹了。
兩人忙閉上了嘴,但心中更多疑豁,林然隱匿修爲,折節下教又是爲了什麼?
而這時候,戰局又發生了變化,林然那一貫之力,當真是非同小可,不遠處,正好有一座山峰,轟的一聲傳入了耳朵,那巨大的癩蛤蟆將整座山都給撞穿掉了。
如果換一名同階妖修,在明白彼此的差距以後,肯定不會繼續留在此處,打下去明顯是與找死一樣的。
然而天心蟾王不同,牠的靈智根本就等同於野獸,而且性子還是很執拗的那種,不撞南牆不回頭……如今將山都撞了個窟窿,依舊是死性不改,繼續像林然衝了過來。
“找死!”
林然臉上閃過不耐煩之色,可沒有興趣與區區一妖獸糾纏什麼,袖袍一拂,一個黝黑的葫蘆飛掠而出,隨後一道法訣打出,葫蘆口打開,無數黑紅的沙粒噴吐出來,往中間一聚,化爲一條狂龍,就張牙舞爪的向著對方衝過去了。
妖獸也是無所畏懼,與那沙蛟撞在一起,隨後爆裂聲大起,天雷沙可是擁有非凡的威力,天心蟾王雖然沒有被當場炸死,但小命也去了九成有餘。
隨後林然右手擡起,並指如刀,高高舉起,然後朝著下方狠狠揮落下去。
“刺啦……”
一道肉眼可見的恢弘劍氣,從他手掌中迸射出來,青光耀眼,一往無前,狠狠的劈在了垂死的天心蟾王上面。
絲毫懸念也無,那癩蛤蟆直接被一刀兩斷,血話之中,卻有一物jī射而出,林然瞳孔微縮,自然不會將牠放過,袖袍一拂,一片銀色的光霞飛掠而出,與四周的陰風相hún合,後發先至,將那東西裹住。
然而對方依舊左衝右突,林然自然不可能任由牠逃脫,將更多的法力注入,終於將其牢牢束縛。
隨後他才神色動容的一招手,那光霞緩緩的飛回來了。
被林然抓在掌心裡面,是一拳頭大小的妖丹。
然而與普通的妖丹大不相同,與普通的天心石也不相同,此物與鑽石的形狀,相似到極處,然而卻做五彩之色。
更加令人費解的是,裡面所蘊含的靈力,其量之磅礴,簡直令人爲之側目,離合中期妖獸的內丹林然不是沒有見過,就是後期妖族,他也曾經殺妖取丹過,可裡面蘊含的妖力,哪有那麼多,性質也明顯不同。
林然雖然不曉得其具體用處是什麼,但顯然不是普通之物。
而在妖丹之中,還有一霧狀的東西,是此妖獸的魂魄,林然自然也不會將其放過,斬草肯定要除根的。
幾道法訣打出,將天心蟾王的妖魂硬生生的bī了出來,雖然是離合中期的存在,但靈智尚未開啓,也就沒有什麼用途,林然正想用幻靈天火將其煉化算了,光暈一閃,一靈獸袋卻自己從腰間飛了出來,隨後袋口張開,小傢伙從裡面冒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