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幾日,虞國北涼國的某一段邊界處,一隊隊法士修士從相隔數十里之遠的兩側,駕馭著法器法寶紛紛從天而降。然後有條不紊的利用原有據點紮下了一片片的大營。
一夜之間,氣象森嚴的正奇大陣,一個接一個的大量涌現。人跡罕至的此地,風起雲涌,殺氣騰騰起來。
更有小隊的修士法士紛紛升空,在大營四周放崗巡視起來,生怕對方突然襲擊似的。
隨著時間一天天過去,更多的修士和法士雲集於此,大大小小的禦敵禁制遍佈邊界兩側,氣氛也日益的凝重起來。
但在邊界中心處,偶爾有巡視的法士修士遇到一起,雖然冷冷的相望,但總算還能剋制的沒有動手。
畢竟現在動手於大局無用,紛紛憋了一口氣,靜等日後的生死大戰。
到了第六日時候,天南和慕蘭的大陣禁制都佈置的差不多了。所有人開始深入簡出,在營地中*養銳起來。就連巡視的人員,一時間也大大減少起來。但高階修仙者,卻開始頻繁出現在了巡視隊伍中。
法士和修士的高層,也在營地中緊張策劃著最後的對戰之策。
天南修士大營北面是天一城所在方向,自然各種禁制佈置相法士方向少了一些。但是該有的崗哨,巡查人員卻一個不少,甚至略有增減。
在這種情景下,一隊十餘人的修士隊伍,正在離大營二十餘離外的地方,不緊不慢的飛行著。
爲首修士是一名二十餘歲的美貌少婦,有結丹初期修爲,其後面的修士則是築基期修爲。
大戰將至。這些人不敢馬虎大意。雖然只是例行地巡視任務。一行人仍然機警異常地不時張望。
只有那爲首少婦。神色略顯從容。但是也將神識放到最大。感應著附附近地一切異常。
忽然少婦神色一動。遁光驀然停了下來。並驚訝地擡首向遠處望去。
其他修士見此一怔。隨即如臨大敵地同樣望去。但卻什麼都沒有看到。
“蕭前輩。你……?”
一名藍袍修士驚疑地問了一句。但是話還未曾說完。遠處天邊白光一閃。一個光點出現在了那裡。隨後向他們這離飛射而來。
“好快的遁速!”一名修士失聲叫道。
幾乎眨眼工夫,幾人就覺得白色光點,一下放大了幾分,並且光芒中隱隱有什麼東西似的。
“應該是哪位前輩到了。不過按照規定我們還是要上去問一下的。你們在這裡候著就行了。”少婦淡雅面容滿是從容之色,不慌不忙吩咐道。隨後她身上黃光閃動,就直接迎向了白光。
那幾名修士見此。互相大眼瞪小眼一會兒,誰也沒有說什麼。
他們和那少婦並非同門,並且修爲輩分低下。自然不敢有何意見的。
少婦僅僅飛出了一小段距離,就停下遁光不前了。因爲那光點已到了其跟前,並化爲一團耀眼光團驀然停下,裡面彷彿有一輛古怪地車子狀法器,模模糊糊的有人影晃動。
“晚輩黃楓谷蕭翠兒,參見前輩。前輩能否告知身份,晚輩是奉命行事,請前輩見諒一二。”美貌少婦雖然心裡吃驚,但仍然用悅耳的聲音見禮道。
“咦!蕭翠兒?”白光中傳來驚訝之聲。
“前輩認識晚輩?”蕭翠兒眨了眨清澈的明眸。露出愕然表情。
她認識的幾名元嬰修士中,好像沒有這等形象的修士。不過聲音聽起來,還真有三分耳熟,彷彿在什麼地方聽到過一樣。
在此女訝然的凝望光團之際,白光閃動幾下,光華一斂,露出了裡面的一切。
一個輛古怪的白色飛車上,站著兩名紀輕輕地男女修士。
男的一身青色長袍,相貌普通。女的卻一身白裙,貌美驚人。
“林師叔!”在看到青袍男子面容地瞬間,蕭翠兒纖手一掩杏口,吃驚的叫出了聲。
美目中滿是難以置信的神情!
“小丫頭,你也長大了。現在和以前的相比,可大不一樣了。”林然打量著少婦,看著俏麗熟悉的面容,臉上露出淡淡笑意。
“林師叔,真是你!聶師姐和雷師兄雖然說過師叔進階元嬰的事情。但我還是有些難以相信。”蕭翠兒驚喜的說道。神色間彷彿又回到了當年剛見林然的少女模樣。
“當時碰見他們只是湊巧而已。”。林然笑了笑,輕描淡寫的說道。
此女是他一手引進黃楓谷地。雖然沒有過多接觸,但感覺上卻有些不同的。再加上此女還是當年馬師兄的親傳弟子。林然對她自然不像對聶盈和雷萬鶴等人一樣,不講一點香火情分的。
一旁宋姓女子見此情形,心裡暗自嘀咕幾句。
她隱隱約約聽人說過,自己這位師叔原本是黃楓谷的弟子,現在看來是遇到昔日舊人了。而眼前的少婦看起來靈慧過人,不知和這位師叔是何關係?
不管宋姓女子如何猜想,林然和蕭翠兒溫和的聊起了當年分手後的一些往事,其中包括蕭翠兒和小老頭如何驚險的逃脫魔道追殺,重新返回了黃楓谷,馬師兄坐化及此女機緣巧合結成金丹等事情。
這讓林然感概了一番桑海滄田變化之快。
但過了一會後,蕭翠兒猶豫了一下後,還是忍不住問道:“師叔,你真成了落雲宗長老,不會再回來了嗎?”說完這話,蕭翠兒臉上隱現期盼之色。
現在地黃楓谷處於一種極其尷尬的局面。雖然門中有一位元嬰中期的令狐老祖坐鎮,但是後面卻苦於沒有其他元嬰修士人接替,一旦壽元耗盡,坐化而去。黃楓谷肯定在六派中地位急降,處境堪憂啊。
故而不僅雷萬鶴等人擔心之極,就是蕭翠兒這等後進結丹修士。同樣憂心忡忡。更何況知道她和林然關係的聶盈等其他修士,也讓蕭翠兒見到林然時最好能遊說一下,所不定林然念在舊情上還會有所動心呢。
因此一番驚喜後,蕭翠兒即使知道林然拒絕過雷萬鶴等人,現在還是不得不重提此事。
“回去不可能了。落雲宗待我不薄,我不會離開的。此事不用多說了。”一聽蕭翠兒此言。林然面上笑意微斂,搖搖頭的說道。
“可我們黃楓谷以後……”蕭翠兒神色一黯,臉現無奈之色。
“你也不用太擔心。我曾經和令狐老怪做過一些交易,若黃楓谷真出現危機,在一定範圍內我還會出手相助的。”林然嘆了一口氣,將這交易之事含含糊糊的告知了此女。
“有這樣之事!多謝師叔!”蕭翠兒先是一呆,馬上精神一振的說道。
“先不說這些了。你是馬師兄唯一弟子,又如今多年不見,我不能不幫襯你一二地。這是我昔日滅殺其他結丹修士得到地一件法寶。雖然不能當做本命法寶使用。但你煉化之後對敵到也另有妙用。而這瓶丹藥是對你的修爲精進、突破瓶頸也大有奇效,一併拿去吧。”林然略一沉吟後,從儲物袋中摸出一件碧綠指環和一瓶丹藥。遞給了此女。
“多謝師叔賞賜!”蕭翠兒見此,急忙大禮拜謝之後,才歡喜地接過這兩件東西。
“好了。我還要去大營,見一下那些老怪物,就不在此多耽擱了。以後有緣再見吧。”林然等此女將東西收起,就平靜的說出了告辭之言。然後不等此女反應過來,就足尖一點腳下飛車,頓死白光大起,林然和宋姓女子身形在刺目光芒中再次模糊起來。
“恭送林師叔!”
少婦本想再說些什麼話語。見此情景只能急忙斂衽一禮,就目送光團化爲一道白芒,破空飛走。
然後此女怔怔的呆在原地,望著光點消失方向,一動不動起來。
而那些手下,這時終於御器飛了過來。
“蕭前輩,那位前輩是誰,是元嬰修士嗎?”
“但樣子,好像很年輕啊。”
幾名修士一湊過來。就好奇心大起地,七嘴八舌問道。
”不要多問什麼,這人的確是元嬰期前輩,昔日對我有過大恩。不是能我等能隨便議論之人,我們繼續巡視就是了。”蕭翠兒將心神收回後,玉容一沉,豔如冰霜的掃了他們一眼,不客氣的說道。
其他人聽了此言,馬上閉口不言起來。
離開了蕭翠兒後。御風車的遁速即使大減。但片刻後就到了大營附近。林然嫌此車太過顯眼,將就此寶收起。二人改用遁光前進。
宋姓女子識趣的始終沒問剛纔之事,讓林然暗自的點頭。
再飛了一點距離後,二人前面就出現一層巨大光幕,呈五色狀,凝厚耀目,將整片營地都罩在了其中。
林然還未帶著此女飛遁而下,早有另一隊輪值弟子急忙迎了上來。
驗證過二人的身份後,當即開出一條通道,恭敬的放兩人進入了光幕後。
一進入營地,林然就和宋姓女子分手。
此女要去稟告一聲呂洛,然後去早已編排好地某一隊修士中待命。而林然直接去大營中心處,見到了主事的至陽上人等三大修士。
他們一見林然如約趕來,自然滿意之極。慰問了幾句後,就介紹一些大戰安排情況。林然對此不太感興趣,聽了幾句就告辭離去。
然後他分到一間獨立的臨時石屋中,在連盤膝打坐,養精蓄銳。
林然靜靜的在屋中打坐,不知過了多久後,原本因爲趕路消耗的一點靈力,漸漸回覆到了巔峰狀態。
當他睜開雙目內視了下體內情況時,臉上露出一絲絲淡笑。
青元劍訣自從修練到了十層以後,明顯感到靈力回覆方面比以前大增了不少,這也算是一個意外之喜吧。
心裡這樣想著,林然沉吟了一下後,伸手從懷內摸出一個烏黑髮亮的木匣,匣蓋上貼著幾張青光閃閃的禁制符籙.
單手往匣蓋上一拂,幾張符籙脫落而下,化爲幾道青光飛射入了袖口中。
林然再用一根手指往匣上一敲,頓時蓋子自行打開,露出了裡面之物。
一張遍佈符文的巴掌大符籙,靜靜的呆在匣中,而符籙表面隱隱有條血色小蛟來回遊動不已。
林然伸手對著符籙輕輕一招,頓時此符飛射而出,一個盤旋後輕落到了其手上。
他花費了數日工夫,一連失敗了三次,才最終煉製成功了此符。雖然不知道威力如何,但可以肯定這道“降靈符”,比煉製之法中描述的威力來說,要降低了不少。
畢竟三次的煉符失敗,可讓那隻八級蛟魂喪失了大半魂力,真正的效力也只有在實戰中測試一二了。
林然用手指撫摸著符籙表面的各色符文,陷入了沉思之中,神色陰晴不定的變化著。
在林然盤坐屋中靜思的時候,離天南大營數十里之遙的法士駐地,深入地下二三十丈的某間石室中,也有幾名神秘人物圍著一張石桌,商量著什麼事情。
五男兩女。其中一男一女身罩黑袍,無法看見面容分毫。
而另外幾人中卻有兩名是林然認識之人。一名就是當日黃龍山之戰中,催使古燈,讓他吃了不小虧的樂姓女子。另一名,則是追殺他幾日幾夜,讓其元氣大傷的中年儒生,那位仲神師。
其餘三名男子,分別是烏黑乾瘦地老者。一位身高不到四尺的矮子,以及一名相貌堂堂的錦衣大漢。
“樂上師,靈油準備的怎樣了。要知道聖燈點燃時間的多少,可關係到聖禽在這一界出現的時間長短。不容有絲毫閃失的。”乾瘦老者滿臉皺紋,但雙目清澈晶瑩,坐在石桌一角對樂姓女子淡淡問道。
“祝神師,儘管放心。此戰關係到我一族的生死存亡,我已經將本族儲存了千餘年地燈油一次都帶了出來。足夠支撐聖禽打完此仗了。”綠衫的樂姓女子。花容肅然的說道。
“仲兄,你組織的靈術大陣,應該也沒問題吧。我們法士比起天南修士來說,法器無論數量還是質量都遜色對方不止一籌,也只有靠靈術大陣來壓制對方攻擊了。”老者轉臉又問向了中年儒生。
“沒有問題。我數百年的靈術法陣不是白研究的。我已經將新改進的數種大陣都傳給了他們。若是天南修士還以原來靈術法陣威力,來衡量此戰的話。他們一定會大吃一驚地。”儒生平靜的說道。
“這就行!畢兄,混戰一開始,你就讓所有高階法士先召喚虛靈獸攻過去。好吸引對方攻擊,儘量消耗修士的法力。房宗主,這還需要你那些巨獸的配合了。”枯瘦老者對矮子囑咐了兩句,又對黑袍罩身男子客氣的說道。
“開戰前,我會將那些巨*給你們地。不過,貴族答應我們的事情,不會事成後反悔吧。”黑袍男子滿口答應後,又大有深意的多說一句。
“反悔?房兄說笑了。剛和修士大戰後。我們慕蘭族會做得罪貴宗的蠢事嗎?好歹你們陰羅宗也是大晉十大魔宗之一。我們慕蘭族一旦奪得天南,只會儘量修生養息,區區幾個凡人國家交給貴宗管理又不是什麼大不了地事情。反正這些凡人都是燕族人,他們的生死,我們不會過問分毫的。”枯瘦老者目光閃動幾下,冷酷的說道。
“這就好。這一次,要不是我們陰羅宗鎮宗之寶‘鬼羅幡’被正道那些傢伙擊毀了幾桿,急需大量生魂來修復。本宗絕不會摻和到你們法士和天南修士的爭鬥中去。在大晉大量收集生魂。肯定會被那些正道傢伙出面糾纏。我們雖然不懼他們。但寶物的修復可耽誤不得的。”黑袍男子點點頭後,聲音不帶感情的說道。
“另外。這一次大戰中死去地所有修仙者生魂,也是歸本宗的。這一點,祝神師沒有意見吧。”黑袍女子也開口說話了。但聲音又粗又啞,和其苗條的身材大不相稱,首次聽到的人肯定會嚇了一大跳。
“修士的,我們自然不會過問的。但是法士生魂,你們不能辨認下放掉嗎?你們前段時間,肆無忌憚的收集戰死生魂。已經讓我們三個老傢伙很被動了。我們可以在其它方面稍作補償的。”一聽這話,枯瘦老者神色微變後,說道。
“這個可不行。修士和法士地陰魂,原本就沒有什麼區別,根本無法細分地。再說就是有辦法鑑別,明日一戰,死去的法士修士肯定成千上萬,你叫我們怎麼一個個辨認地。三位神師打算在此事上毀諾嗎?”黑袍男子雙目一瞇,瞳孔瞬間變成了碧綠色,周身一下冒出陰森的寒氣。
仲姓儒生和姓畢的矮子見此,心中暗惱,雖然未作什麼舉動,但是一個身上銀芒微露,一個面上紅光閃動,同時盯向黑袍男子不語。
錦衣大漢和樂姓女子,也冷冷盯著黑袍男子,面露不愉之色。
要知道收集戰死法士生魂之事,早就讓這些人大爲不滿了。要不是實在離不開這些晉國魔修,恐怕早就翻臉也說不定了。
“咳!住手,你們做什麼。房宗主可是祝某親自請來的客人,難道你們連在下面子也不給了?”老者輕咳一聲後,面色沉了下來。
而另一側的黑袍女子,也嘴脣微動的向黑袍男子傳聲說了一句什麼。
此黑袍男子聞言,眼中綠光漸漸退去,周身寒氣也的詭異的一閃即逝,不見了蹤影。
儒生等人見此,輕吐一口氣後,也散去了身上靈力。
他們都很清楚,儘管看對方不怎麼順眼,但眼下是各取所需,可不是內訌時機。
“這樣吧。生魂你們可以拘走。但是必須在戰後偷偷摸摸的進行,決不能讓其他人看見。否則,我們真壓不住下面之人的。”枯瘦老者猶豫了一下後,才一咬牙的說道。
“好吧。這個條件,本宗可以答應的。”黑袍男子目光閃動幾下後,也退讓一步的點頭答應。
儒生等人雖然還是有些不太滿意,也只能如此了。
“貴宗爲賭鬥準備的方法真的可行嗎?可別弄巧成拙了。要知道,天南也有魔修的,別被對方一眼識破了。”一直沒說話的錦袍大漢,忽然淡淡的說了一句。
“魔修?他們也算是!只不過懂些粗淺的修煉功法罷了。要麼就是自作聰明的將魔功法決,改的面目全非了。怎知道真正上古魔功的厲害。”黑袍男子冷笑一聲,不屑一顧的說道。
“是嗎!可是歸宗的一位長老,似乎就被一位同階的天南修士瞬間滅殺了。我看房宗主還是不要小視的好。”那畢姓矮子嘴角一撇,略帶譏諷的說道。
黑袍男子目光一寒,冷哼了一聲,竟沒有反駁什麼。
但那黑袍女子卻趁此機會開口了。
“妾身其實正想說此事呢。那名會放金弧的修士,對我們陰羅宗有些用處,我們希望三位神師將其交予我們處理。不知幾位神師意下如何。”
“交給你們!”枯瘦老者聞言,沉吟了起來。
“怎麼,這一點小條件。三位也不肯答應嗎?”黑袍女子彷彿有些不滿,但聲音越發的粗糙難聽。
“若僅是區區一名元嬰初期修士,交給兩位道友自然沒有問題。但是裡面若牽扯到了金雷竹法寶,則就打不一樣了。”老者盯著黑袍女子,滿臉的皺紋中擠出一絲詭異的笑容,不緊不慢的說道。
“祝道友已經猜出來了。”黑袍女子的心微微一沉,有些吃驚起來。
“我們慕蘭草原雖然貧乏了點,但修仙界三大神木,老朽多少還知道一點的。辟邪神雷知道的人雖然不多,但還瞞不過我等幾人的。”老者慢條斯理的說道。
“你既然知道辟邪神雷,就知道我們魔宗決不能讓此物落入他人手中的。你們有什麼條件就直說吧。”黑袍男子看出了對方的用意,直接冷冷的問道。
“很簡單,我挺說歸宗這次除了帶了十幾頭巨獸來外,還另行攜帶了不少銅甲煉屍。希望明天一戰到關鍵時,房兄能將這批屍兵放出,助我族一臂之力。畢竟我們準備的再充分,也不知修士如何應敵的。自然要多加小心一些了。”老者面頰上的皺紋輕輕一顫,似笑非笑的說道。
“哦!沒想到祝道友對本宗秘術知道的倒還不少。銅甲屍兵雖然煉製起來較容易一些,但是若一次損失太多,對本宗以後的發展也是不利的。若是此條件,那那名驅使辟邪神雷的天南修士,必須由你們活捉給本宗。”黑袍男子想了一想後,並沒有一口拒絕,而是說出了自己的條件。
“活捉?房兄莫非開玩笑!你也知道,當日仲道友曾經出手對付過此人一次。可這人不但精通雷遁,還會一種從未見過的血遁術,根本無法攔阻此人逃命的。而這人其他神通也不小,活捉他和活捉我們這種等級的存在,也差不了多少。兩位道友,覺得有可能嗎?若是滅殺此人,只是搶奪金雷竹法寶,這倒是有些把握的。”枯瘦老者陰陰的說道。
“既然如此難以活捉,那死的也無所謂。”有些出乎老者的意外,黑袍男子略一沉吟後,馬上改口了。
枯瘦老者和儒生等人互望了一眼,傳音商量了幾句,也就答應了此事。
於是接下來,這些人又始詳談起一些細節問題。陽上人和魏無涯等人也在一間大廳中,同樣商討著大戰之事。
但人數比法士一方少了一些。
除了三大修士和龍晗外,此地還多出一名紅衫美婦及了一位鷹眼禿頭的白鬚老者。
這老者眼睛半瞇半合,一隻手掌的手指上套著衣個玉製指環。
此指環翠綠欲滴,上面隱有符文浮現,看來是件不多得的異寶。
“天恨道友,這一次全靠幾名道友了。我等會將法士大軍主力拖在這裡,你們只要潛進闐天城中,將資源倉庫全都洗劫一空。沒有慕蘭人辛辛苦苦收集的靈石材料等資源,即使慕蘭人能在大戰中佔得上風。但我們後面就是拖,也能他們徹底拖垮了。”至陽上人含笑說道。彷彿和眼前老者,大名鼎鼎的天恨老怪,昔日裡根本未發生過什麼不快之事一般。
“只要你們將慕蘭神師都拖在邊界處,潛入闐天城自然毫無問題的。更何況還有魏道友提供的傳送陣。可以直接傳進城內去,這更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了。我唯一擔心的反而是,慕蘭人怎麼會將資源都留在城內,會不會是個圈套,一直在等著我們往裡跳。”鷹眼老者口中發出金石般的聲音。聽起來非常的難受。
“這點天恨道友儘管放心。據我們在慕蘭人中的臥底傳信,雖然慕蘭族佔領了豐原國和虞國等兩國。但是因爲事先九國盟早做好了撤走準備。所有靈石礦、原料產地都摧毀掉了。法士雖然安排慕蘭凡人盡力搶修,但因爲時間天短,修好地數量少之又少。根本無濟於事的。現在他們消耗的一些靈石資源還是各部族共同貢獻的一些家底。這些東西要被統一分配使用,所以都被儲存在了一個秘密倉庫中,專門佈下了一座厲害的禁制大陣。並同時由數名大上師把守著。所以他們才如此安心的。畢真藥有不可抵抗地力量進攻資源倉庫。他們憑藉那禁制的拖延,有足夠時間轉移倉庫裡的東西。按理說,是穩如泰山的。”合歡老魔也淡淡的說道。
“可是他們萬萬沒想到地是。我們九國盟和慕蘭人打了這麼長時間交道。他們能派奸細潛入我們越國。我們九國盟同樣可以派人混入了法士之中。那把守資源倉庫地大上師之一。就是我們地內應。到時候。他會關掉大陣禁制地。天恨道友。你們只要動作隱秘一些。完全可以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地。”魏無涯冷笑地說道。
“幾位道友如此肯定。那在下說不得只有跑這一趟了。事成之後……”
“事成之後我們四大勢力做主。專門將胥國劃給道友所有。道友可以在此國開宗立派。我們四大勢力決不會插手分毫地。從此道友也可稱爲一派之祖了。”龍晗微笑地接口道。
“好。有幾位地保證。老朽和幾位好友說只有拼著試試看了。時間不早了。在下回去準備一下。明日一早出發。先潛入虞國境內去。”天恨老怪再次從幾人口中得到了想要地承諾。面露滿意之色。但也沒有在這裡長留地意思。告辭離開了大廳。
不久其身形消失在了廳口處。
“這老怪地成功地機率不小吧。畢竟除了他外。他帶來地那些散修老怪。也一個個神通不小。在慕蘭人不及防之下。應該沒有失敗地理由。”合歡老魔眉頭皺了皺。緩緩地說道。
“易道友說地沒錯,只要我們真拖住了慕蘭神師,天恨道友應該有七八成把握纔是。只是沒想到此老怪如此年紀了。竟忽然想到開宗立派之事了。而且還拉攏這如此多的散修爲其壯聲勢。實在有些出乎意料啊。”龍晗也目光閃動的說道。
“這是很正常之事!天恨老怪進入元嬰中期有三四百年了吧,如此長時間始終無法突破至後期,估計也徹底死心了。開始熱衷其他事情,也沒什麼好奇怪的。而能成爲一派之,可是一件大有身份的榮耀。只不過,此人平常和各大宗派交惡不少。這才趁此機會來和我們談條件的。他們的到來可算是一支奇兵了。“至陽上人悠然的說道。
“好了。雖然有天恨老怪這個後手,但馬上開始的大戰。我們也不能大意地。儘量還是取勝的好。若一戰之下真的造成大潰敗。即使慕蘭法士沒有了資源支持,我們仍無法阻擋他們攻勢的。魏胸,你們九國盟剋制靈術法陣的那些禁制。沒有問題吧?這可是法士最常用的混戰手段了。”至陽上人神色一正,向魏無涯問道。
“和法士對陣如此多年,我們對靈術法陣的瞭解,並不在那些法士陣法師之下。若非修煉的功法問題,我們九國盟甚至也可以擺設和慕蘭人一模一樣的靈術法陣。至陽道友不用擔心此事地。”魏無涯冷靜地說道。
至陽上人聽了此話大爲滿意。雖然沒說什麼,但目光轉向了黑袍大漢。
合歡老魔見此,也淡淡的開口了。
我們魔道六宗已準備妥當,不但御靈宗將鎮宗三獸帶來,我們合歡宗也做好了陰陽雙魔解禁地準備。鬼靈宗的萬魂大陣時刻可以啓用。其餘三宗另有一些厲害的手段會施展出來。倒是至陽道友。不知道盟可準備什麼殺招嗎?”老魔冷冷的說道。
“我們正道盟早在出發前。各宗各派就分別開啓了門中的祖師堂,已將十幾種具有莫大威力的上古奇寶取出。到時一定不會讓道友失望的。”至陽上人說的很簡單,但合歡老魔卻神色一緩的點點頭,似乎知道那些上古奇寶是些什麼存在。
“我們天道盟鬆散的很,但盟內各派也都有所準備的。不過具體什麼手段,龍某可不清楚了。但我們鸞鳴宗將收藏的幾張上古玉符取出,它們神通之大絕對可讓慕蘭法士大開眼界的。只是年代太久,所餘威能不多。此戰後估計也就作廢了。”龍晗沉自行的說道。臉上露出惋惜之色。
”上古玉符?沒想到鸞鳴宗還有這等寶物。想必天道盟其他宗門手段,也不會讓我等失望的。現在唯一要擔心,就是那些黑袍人和賭戰之事了。易兄,那些黑袍人使用的功法也是魔道功法。道友無法準確辨認他們的功法來歷嗎?”至陽上人沉吟了一下後,遲疑的問道。
“哼!修煉的是魔道功法,本人就該認識了。那些黑袍人的功法特徵,我是聽九國盟道友轉述的,並未親眼所見。如何能作出準確判斷。唯一肯定的是,這些人的魔功似乎比我們天南六宗要精純巧妙的多,而且有些像鬼靈宗一脈的功法。”黑袍大漢沒好氣的回道。
“鬼靈宗?這些黑袍人具體人數並不知道,但是光闐天城一戰時,現身的可就有七八人之多,而且全都是元嬰修士。這明顯是同一個宗門的修士。能擁有如此多魔修的宗門,也只有那個國家魔宗了。難道真是大晉國來的?”至陽上人口裡分析著,臉色陰沉了下來。
其他人聽到至陽上人此言,卻沒人顯出詫異之色,看來同樣都有此猜測了。
“哼!晉國修士又怎樣了。看這羣黑袍人躲躲藏藏,一副不敢見人的鬼祟模樣。插手我們天南修仙界的事情,肯定只是其中一個魔宗,甚至只是此魔宗部分人的意思罷了。這有什麼好怕的。只把他們當成法士處理,故作不知就是了。”一直沒有說話的紅衣美婦,忽然間開口了。聲音清冷,但清脆悅耳。
“鳳夫人所說有理。就算真是晉國某支魔宗全力支持慕蘭人,我們面對的敵人只是強一些而已,難道還會脫手相讓天南給他們不成。”至陽上人聞言,贊同的說道。
“話是如此不假。但晉國修士無論功法寶物,都比我們天南修士強一些,這是無疑的。若是明天賭鬥是這些魔修參與,並暗中做了什麼手腳。這可有些棘手的。晉國的功法秘術多如牛毛,有很多讓人防不勝防。”合歡老魔凝重的說道。
“沒關係。這一點我早考慮過了。你們還記得我們太真門的破禁珠嗎?”
“破禁珠!就是那種破除禁制用的一次性法器。這種東西不是隻對低階禁制有用嗎?而且賭鬥時的屏障,元嬰期修士都要費一番手腳才能破除掉的。那種法器能有什麼用出處?”龍晗訝然的問道。
“若是原先那些破禁珠,的確無法奈何高階禁制。但龍兄不知道,那些流落外面的破禁珠其實並未煉製完全,都只是一些半成品而已。真正的破禁珠,不但要加入幾種珍貴異常的材料,而且煉製不易,但對破除高階禁制有不小的奇效。當然它的用途不多,所以本門才一直沒有多加煉製此物。但現在,是爲了那些參加賭戰的道友著想,本門還是想辦法湊齊了十顆。只要他們帶上此珠,若是形勢不對立刻祭出,就可以破禁而出的。如此一來,就無後顧之憂了。”至陽上人胸有成竹的說道。
“我說至陽道友明知不妥,還對明日的賭戰毫不擔心。原來有此後手的。有了破禁珠,就算對方耍什麼花招,倒也不用懼怕了。不過爲了保險起見,我們魔道天煞宗有一種秘製的丹藥回煞丸,服用下去可以激發體內真元,讓消耗一空法力馬上恢復大半,並激增幾分修爲。當然藥力過後,肯定會損傷一定元氣。可以讓這些道友,一人也帶上一粒。若是形勢實在危機,也可以突然服下,用做奇招。”合歡老魔瞥了至陽上人一眼後,補充的說道。
“妙啊。有這兩種後手,賭鬥之事龍某也安心了。”龍晗輕笑起來。但話鋒一轉後,又開口道:“下面我該考慮下,怎麼對付那些黑袍人了。這些人修煉的是魔道功法,還是由正道盟抽取一批道友,來對付這批魔修吧。畢竟太真門幾個宗門中,有不少專門剋制魔功的法決。對付這些魔修,應該同樣有效纔對。”
龍晗說著,瞅了一眼至陽上人,看其如何回覆。
“沒問題,這些魔修交給我們正道盟就是了。但那些法士中的上師,可就要大多由你們多應付了。”至陽上人並沒有推諉的意思,一口就答應了下來。
“這個自然!法士方面就交由我們三大勢力接下了。具體就……”
一見至陽上人毫不推辭的答應對付晉國的魔修。其餘幾人都大爲滿意。他們廳中商議了許久,一直到日落時分,才安心的散去。
這些人按照商議的結果,各自回去另行準備了。
這日的一大早,巡視的修士就見到。對面法士大營中,先霞光閃動,接著轟隆隆地驚天鼓聲響起,一隊隊法士不慌不忙的從營中飛出,駕馭著法器,向邊界的中心處開來。
這一下,早有準備的這些修士急忙發回了傳音符。
頓時。片刻後。天南一方地大營中。也一陣悠長地鐘聲傳出。隨後早已*養銳多時地。諸多修士紛紛出營。化爲無數驚虹沖天而起。朝同一地方鋪天蓋地地而去。
一時間。各色靈光遍佈天空。清鳴聲、長嘯聲此起彼落。而和另一方向氣勢洶洶而來地法士大軍相比。彷彿兩股滔天巨浪迎面而來。但在相隔十餘里時。雙方忽然噶然而止。
無論法士還是修士。在能隱約看見對方地距離時。不約而同地停下遁光。然後敵視地遠遠相望起來。
一方毫無退路。背水一戰。纔有能讓整族殺出條出路。一方久居故土。不容外敵入侵。同樣士氣高漲異常。
雙方還沒動手。但那驚天地殺氣就在兩陣間。瀰漫而起。
這時。林然漂浮在一隊千餘人地修士隊列上空。冷眼望向遠處地法士大軍。
一眼望去,對面地霞光片片。每一片霞光中都足有數百名法聚集在那裡。而這霞光足足綿延了十餘里之遠。
顯然雙方都主力盡出,雖然無法估計具體人數。但此地至少聚集了六七萬以上的修仙者。
而平常情形下難得一見的高階修仙者,此時更是比比皆是。
不過雖然人數大體相當,但是還是可以看出雙方地異同。
法士一方雖然服飾各異,但低階法士的器全都是那簡單的幾種而已。不是光的圓鉢,就是拳頭般大小的圓珠,但最多的還是一桿桿顏色各異的法旗。而刀劍類的法器,卻少之又少。
而修士一方,低階修士手中的法器可謂五花八門。什麼地都有。但以刀劍類法器居多。但這些法器一個個晶瑩閃爍,靈氣逼人。單論等階而言,一看就遠勝法士一方。
雖然法器上面,法士一方遠遜於天南修士,但是法士隊伍有條不紊,即使飛遁在空中,仍然保持著玄妙的隊形,一個個默不做聲,只用充滿敵意的目光望過來。
修士這面卻明顯訓練不夠,雖然勉強保持著隊列,卻混亂無序,不但竊竊私語聲不斷,而且還不時有人脫離隊隊列另行其事。
令那些高階修士,不得不下來喝斥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