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開會談事情還是隻有到酒吧。
大家在酒吧外面拍掉身上的粉塵，才進去坐定。
李媛媛領銜的服務員趕緊甜甜的招呼龍老師好，但沒那些動不動拉手撒嬌的小動作。
有點上班的感覺了。
趙德柱要杯洋酒，帶頭結賬，還順手接過陳燕玲整理出來的工作綱要。
這邊出差，她把酒吧的整個管理工作，學著書上酒店管理的模式，囫圇吞棗但終歸比較完整的整理出來個架構。
也是從節(jié)約經(jīng)費出發(fā)，常聘工作人員還是算了，本來這邊的課程上得就不飽和。
幾個不同專業(yè)的學生交替當值就把這份勤工儉學做下來。
目前沒法做簡餐，泡個桶面啥的還是沒問題，馬路對面小賣部旁邊也有小食店，沒必要把酒吧搞複雜。
專業(yè)術語叫做收縮戰(zhàn)線，聚焦重點。
這樣櫃檯兩人，服務員四到六人，就能把酒吧運轉起來。
當班值日表，接待工作態(tài)度，服裝穿著規(guī)範，收款財務制度等等像模像樣的都列出來。
趙德柱轉手遞給龍芷羽，再拿過兩人的杯子：?我們坐裡面點談，燕玲你招呼下???
回頭給秘書做個手勢，就選了最私密的角落。
女高中生從走進來已經(jīng)再次睜大水靈靈的眸子，吃驚穿著女僕裝裹了小西裝的漂亮小姐姐。
龍芷羽把女兒保護得太好了，一直以來雷嶽娜覺得自己已經(jīng)算是同齡人中間有見識有頭腦的驕傲存在。
可眼前完全打開的是另一個世界。
龍芷羽就是悄悄在觀察女兒的反應。
趙德柱順著她的目光也看見，小聲：?其實可以讓她經(jīng)常來，沒有什麼不良的習氣，大家很正經(jīng)的討論工作忙事情。?
龍芷羽沒好氣：?那你還買遊戲機！?
趙德柱看她扶著桌邊小心坐下：?待會兒我送你們回去吧，醫(yī)院還要怎麼治療恢復？?
龍芷羽收回目光：?好了，說正事，待會兒司機會接我們回去，到醫(yī)院的事情你也不操心了，醫(yī)療費結賬我也轉到你的銀行卡了，先對我住院這段時間，你的工作以及私人幫助很認真的感謝。?
趙德柱安然點頭，抿口酒：?嗯，需要我做什麼就說一聲。?
龍芷羽也舒暢：?昨天你們抵達江州前，南雲(yún)高爾夫的孫董打電話給我，說你可能跟他們有點誤會，希望能坐下來詳細的談談。?
趙德柱想起昨天早上掛了電話就關機了，後來打開一堆短信也沒在意。
做了個不以爲然的表情。
龍芷羽卻說：?我的迴應是你所有做法都是站在培養(yǎng)保護好這批同學的立場上，所以我無條件支持你。?
趙德柱愣了下笑了：?你都不問我是發(fā)生了什麼事情。?
這種信任太讓他感到窩心了。
龍芷羽指指周圍：?連娜娜都說你讓她有很安心的感覺，這些同學對你的信任和跟隨都說明了你的人品，你做這些基本上沒有太考慮自己的得失，這方面你確實是比大家成熟很多。?
趙德柱歡喜的舉杯：?值了值了。
?
龍芷羽卻雙手攏著八角杯，她只要了點檸檬茶：?校長也跟我談過你這一連串的做法，包括獲得李校長的信任，很主動的推動這個前所未見的電子遊戲專業(yè)，他也想找你談談，畢竟這是他好多年的心血，好多老師都在給他反應學生流失非常嚴重，跑來跟著你，我還是告訴他，你的做法依舊是爲了這所高職學院的學生，哪怕有些人跟你素不相識，不那麼熟悉，你還是爲了這些高職學生的未來在努力，所以我還是無條件的支持你。?
這回趙德柱不做出浮誇的反應了，儘量不讓自己的目光裡面有沉迷愛戀的成色：?嗯，我不會讓你覺得看錯了人。?
龍芷羽對小年輕的表情，似乎能解讀，嚴肅點：?那麼就回到最終的結果，你自己要怎麼辦，高職專科這樣的結果對你來說已經(jīng)不夠匹配，你應該在搞好目前的局面下，看得更遠，我聽說聯(lián)大有招募你過去在更高學歷學科上深造的想法，我希望你能認真考慮下，這邊我會努力配合把目前的局面延續(xù)下去，讓西南學院不再是偷雞摸狗的垃圾高職，但也不能耽誤了你的未來發(fā)展。?
趙德柱看了這婆娘一本正經(jīng)的工作腔，就忍不住想複述段塑料味英語，可又沒那個文化。
都已經(jīng)忍不住笑起來只好順勢調戲：?看見桃子要熟了，就想把我踢走嗎？?
龍芷羽眉毛挑一下：?你是這麼想的？?
趙德柱捨不得看她生氣：?別人會這麼想，所以爲了不讓你受這個委屈，我不打算走啦。?
龍芷羽愣了楞：?不打算走？什麼意思？?
趙德柱掰手指一條條的解釋：?我註冊了個汽車用品公司，駕校的車輛啥的都算是公司財產，光是每年學生們學車的錢，小周給我算了算，我也能收個三五萬，這個我還是捨不得扔掉細水長流的。?
龍芷羽現(xiàn)在直著腰就挺胸，顯得很端莊，但嘴角有些壓抑不住的撇嘴笑，嫌棄的看趙德柱耍寶。
看穿他在淘氣的那種表情。
趙德柱就更來勁的掰食指：?接著註冊了個商貿公司，電商網(wǎng)店、賣貨車的帳都在從裡面過，這個把月時間有三十來萬銷售，十來萬利潤，除掉工資啥的，也有幾萬塊，賣貨據(jù)說接連三個集市賣得還不錯，明天回貨，我肯定也捨不得關門吧。?
龍芷羽不說話，看他得意洋洋算賬。
中指和無名指是：?物流營業(yè)部也是我掏錢承包的，最後我倆這個教育培訓公司，要跟西南聯(lián)大合辦兩個專業(yè)，等於未來每年招收學生滾滾學費，我還需要去西南聯(lián)大讀書？?
龍芷羽連忙正色：?學無止境，活到老學到老，你現(xiàn)在表現(xiàn)出來的成績值得深造，又不搶你的這些商業(yè)收益，我是不想你耽誤了學業(yè)。?
趙德柱都已經(jīng)掰到尾指了：?最後，加上電子競技專業(yè)，以及我還準備偷偷開發(fā)準備無人機專業(yè)，擴大高爾夫專業(yè)，你認爲這五個專業(yè)是不是值得我一直去學習鑽研呢？?
龍芷羽有點茫然：?高爾夫有可能會擴大我知道了，這個無人機是怎麼回事，什麼東西。?
她好歹也是客機空乘專業(yè)出身，還沾點邊呢。
趙德柱故弄玄虛：?我跟老張在浙杭認識了個很有前途的科研人員，他研發(fā)無人機會有很大的前途，但這個過程有點漫長，所以我先拿了二十萬去資助他研究，未來更是每個月可能都要貼補他，每個月都不能停下賺錢的腳步，才能在幾年甚至十幾年以後成功，那麼在這種壓力下，這麼多事情等著我去做的情況下，你覺得我還有時間精力去普通的校園讀書嗎？?
龍芷羽吃驚的捂著胸口，空姐標準捂領結的姿態(tài)，好看極了：?無人機？你覺得很有前途，很有意義嗎？?
趙德柱確定一定以及肯定：?這是個高科技的東西，老張也會參與協(xié)助，現(xiàn)在只是研發(fā)，未來還要自己開廠生產，我們的學校將會爲這家企業(yè)提供大量的專業(yè)技術工人和各種崗位的人才，所以無人機專業(yè)肯定就會是我們公司的第五個重要的專業(yè)。?
讓趙德柱稍微意外了下。
龍芷羽居然馬上就點頭：?好的，我贊成你做無人機專業(yè)這個努力，在航空公司我也多少聽說過無人機是未來，這一定是個很有技術含量的事業(yè)，能提高學校學生的知識含金量。?
真的，這一刻，趙德柱內心就是想把這個女人好好擁抱下。
這可能就是天造地設！
換什麼樣的女人跟她說無人機，還會點頭支持而不是當成玩具？
但他還是控制得住：?對，我們會在未來十年裡都用心來做這件事。?
再次提到的我們，我們的學校，我們的公司，終於讓龍芷羽注意到：?這是你長遠的打算？爲這家教育培訓公司做出的規(guī)劃？?
趙德柱點頭：?短期內，電商專業(yè)和物流專業(yè)都需要立刻展開，不惜從其他專業(yè)搶點學生，過段時間某寶網(wǎng)的總裁就會來視察電商專業(yè)，我再通過他儘量聯(lián)繫物流快遞公司尋求聯(lián)合，這是最緊急的。?
龍芷羽不說話了，點頭，目光裡的欣賞和認可顯然已經(jīng)忽略了年齡。
趙德柱再展開手臂：?接著明年是電競和高爾夫專業(yè)的擴大，這是中期目標，然後無人機纔是長遠目標，這五個專業(yè)都將是我們源源不斷的爲這些新行業(yè)提供職業(yè)教育人才，給這些本來在高考中失利的年輕人，中小學教育裡面的失敗者，有個重新再來的機會。?
龍芷羽已經(jīng)輕輕在胸前鼓掌了，她看得出趙德柱的認真，更懂得他的感受。
他倆其實都是高職生，自古高考一條路，可掉下獨木橋的人都不管了？
這會兒她是真覺得滿心漲漲的，忍不住要點頭。
可萬萬沒想到的是，趙德柱最後笑笑：?我跟你說過，我來這裡就是想學會自力更生的本事，一次、兩次我都在失敗，但這個過程中幸好有你，有這些夥伴，還有很多機遇，包括立了大功的高爾夫運動。?
?現(xiàn)在我確認我已經(jīng)找到了，那就是做這個高職教育的帶領者，你不覺得我做這個事情，比我做其他生意都更拿手麼？?
龍芷羽難以置信的捂住嘴，可眼角都是肯定的笑意，還情不自禁的點頭。
趙德柱更是邪魅的拋個媚眼：?再說，還是你邀請我來做這件很有意義的事情呢，你要對我負責哦。?
本來都有點心動神搖了，龍芷羽突然覺得有點噁心，想吐！
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