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開車返回商業中心的時候，趙德柱主動說這事兒：“剛纔那麼說你不會生氣吧，得說狠點才能讓他們明白道理。”
沈佳凝還是低著頭：“我……都快忘了那個教練的事情了，謝謝班長。”
趙德柱誇張：“哎喲，你這麼說好像我一直把這事兒記著非要你感謝似的。”
沈佳凝輕輕搖頭：“我知道不是，其實自從遇見班長以後，我就安心多了，我也很喜歡學校，沒有那些不三不四的人，嗯，有的都被班長剔出去了。”
趙德柱直接：“但哪怕我對你爸媽說的話有點殘酷，卻是真的，我是很想你們每個人都能有自己的特長，做出成績，但如果做不出來也不勉強，那就睜大眼找個好男生，我跟龍姐都能幫你們拿主意。”
沈佳凝更低頭了：“我知道我笨，也沒有雨欣那樣打球打得好。”
趙德柱表揚：“你好看啊。”
沈佳凝幽幽：“可你也說了，真的是好煩啊，從小到大都煩，有時候我寧願我不好看。”
趙德柱哈哈哈大樂：“你這是站著說話不腰疼，你去問問其他女生，爲了漂亮恐怕什麼都願意拿來換，去南麗那麼多做整形整容手術，還不都是爲了好看，以前是誰給我說要賺錢買保養品的？太裝了啊！”
姑娘儘量跺腳：“纔不是！”
哪怕是件普通的白T，酡紅臉蛋的好看姑娘一顰一笑都是極美的：“不過保養品確實好貴哦，這次去HK看見化妝品都好貴。”
哪怕家庭條件的原因，父母對孩子的金錢觀還是會帶來些區別。
窮人家也有大手大腳的，沈佳凝卻有點小財迷，喜歡存錢。
趙德柱只有從這個角度來敦促她努力：“那就多做事，多賺錢，才能買更好的保養品化妝品。”
沈佳凝又沮喪：“哎，這次看見雨欣打比賽賺了好多，連媛媛都能幫你做好多事情，要不我到公司那邊去天天給你泡茶吧？”
還掩飾的伸懶腰偷看趙德柱的表情。
趙德柱纔是熟練的偷瞄兩眼那若隱若現的風景。
選擇拉開距離：“好了好了，爸媽用來孝敬就可以了，但真不一定要聽他們的，我爸媽說法跟你家一模一樣，所以我們做好自己吧，你回來就馬上去參加那個面膜廣告的事情，拍得好有報酬的，回頭拿去給你爸媽各買個手機不就都開心了。”
沈佳凝的優點可能就是想得少，馬上樂起來：“好！”
距離近，沒多會兒就到了商業中心，趙德柱帶著她上樓的時候，看見一樓撐門面的名牌店裡有家古琦，就順路進去掃了個白色的壓花貝殼包，一萬三都不帶講價的。
走進去隨便看眼，是個白色挺襯龍芷羽今天外套的就選中刷卡。
以他的豐富經驗，看看摸一下就大概判斷是真的。
這會兒假貨還沒猖獗到理直氣壯的地步。
前後不過兩分鐘，還主要是等POS機的緩慢操控。
人家導購還是有眼力，沒敢給旁邊的清麗女生，直接準備細緻包裹。
卻被趙德柱擺擺手拒絕了，隨手拿過來夾腋下走人。
走了兩步回頭看見呆若木雞的女生，他纔有點心裡喊糟，完全忘了這種消費觀的衝擊會摧毀很多人的價值觀。
以前他們也沒少用這個去泡妞。
可現在真的不是泡妞啊，
他沒當回事。
對傻妞兒的感受就非同一般了。
趕緊大大咧咧的給她後腦勺一巴掌：“走了！老闆要挎著出去鎮場子的。”
導購可能都心裡哦，原來是幫老闆買。
沈佳凝還是胸脯劇烈起伏，艱難開口：“一萬……多哦！”
趙德柱拿給她看：“好好努力工作賺錢，你也能買，當然就像在HK那樣，什麼老闆、高管找你搭訕，也可以不勞而獲，然後這輩子的路可能就走偏了，因爲只需要陪著上牀啥的就能輕鬆賺到，那就再也不願努力做事了。”
誰知道他說得人生殘酷，這姑娘卻欣喜的拿著包打開細看，就像男人入手高達模型、PS遊戲機一樣愛不釋手：“哇，好漂亮，好精緻，貴的東西確實做得好好！”
趙德柱翻白眼：“我說什麼你到底聽見沒？”
沈佳凝頭都不擡：“好好努力工作多賺錢嘛！我曉得了……”
也不知道她是總結簡化，還是內存容量過小隻聽見這一句。
趙德柱就懶得說她了。
每個人的命是自己走出來的，只有自己明白了才能行，旁人說再多也沒用。
好比高雨欣，這次在超級工廠目睹那麼多同齡人在掙扎打工之餘，還想追求點愛好、個性的樣子。
好像終於有點悟了。
不過上樓到了美髮廳，沈佳凝卻沒表現出眷戀不捨，隔著大玻璃看見班主任就趕緊笑著塞回給趙德柱，然後迫不及待的跳進去滿臉驚歎：“天啊，龍姐！好漂亮！”
是漂亮，還有點收尾沒有完成，可利落的短髮起碼減齡十歲！
更是襯著面膜養生的面部嬌嫩。
龍芷羽也覺得驚喜，都享受好一會兒了：“還沒完，還好……哦哦，你那邊的事情處理好沒有？”
沈佳凝純天然：“班長到了肯定能好，好細呀，這個是一點點都挨著這麼剪的麼？”
趙德柱過來把新包放女朋友手邊：“我去弄頭髮了啊。”
龍芷羽一看就差點爆發：“你……”
沈佳凝趕緊幫忙：“班長說您工作需要鎮場子，嘻嘻，龍姐你挎著一定好看極了，配淺色衣服最好。”
龍芷羽還是忍不住側目了，可能女人對包的熱愛是天生的，悄悄把理髮的圍布揭開點：“嗯，我就穿的白色……”
她是沒發現她那語氣，真是忍不住的甜蜜。
沈佳凝趕緊小聲鼓掌加油期待。
但又悄悄伸脖子：“班長也剪頭髮呀，他頭髮都那麼短了。”
龍芷羽想想：“以後還是叫他趙總比較好。”
沈佳凝肯定轉不了這麼快的腦筋，意外的啊：“我知道啊，在外面工作時候就叫趙總，在一起也要這麼叫嗎？”
說到後面還有點委屈。
正好這時候無孔不入的託尼老師也對這姑娘驚豔：“美女，你這形象不精修下發型真的可惜了。”
龍芷羽可能有種補償心理：“好好，隨便你啦，坐下來也把頭髮做做。”
沈佳凝馬上小聲：“好貴的。”
龍芷羽似乎又有點理解趙德柱爲什麼會疼愛女生了。
這樣的美好，爲什麼就不能更美好呢。
笑著也小聲：“他賺了錢嘛，他請客，快點，他焗油頭髮也要點時間的，你這個頭髮也燙一下絕對好看。”
沈佳凝根本沒有多想的嘿嘿嘿，可愛兮兮的跳到旁邊座椅，歡喜得全身都在扭啊扭的。
龍芷羽看著她心無城府的樣子，好像就看見娜娜長大的樣子。
又好像看見有些剛走進機隊單純可愛的小姑娘，然後眼睜睜的看著她們變成無所顧忌的花蝴蝶。
忍不住輕輕轉頭看眼那邊，正低著頭在手機上忙碌，把頭上交給技師打理的趙德柱，忽然給了她前所未有的踏實感。
一起來改變，一起來塑造孩子們更好的人生。
這不是一輩子最有意義的事情嗎？
前空乘主任就放鬆自己靠在椅背上，不過手上還是悄悄把那個白色貝殼包拉到圍佈下捏呀捏。
也愛不釋手。
趙德柱因爲頭髮太短甚至都沒修剪的必要性，主要是花白效果比較磨時間，他又不想讓先剪完的龍芷羽等，就叫技師隨便糊弄。
於是加快進度的結果就是等他從加溫的設備裡面把腦袋拿出來。
大小美女都忍俊不禁。
實在是趙德柱滿頭白髮的站起來，完全是個非主流！
哪裡是什麼滄桑的斑駁味兒。
反正龍芷羽笑得腰都直不起來。
趙德柱自己也臥槽，可看眼無辜忐忑的技師，不在別人身上發脾氣：“算了算了，等過些日子長出來些就好了，哇，你這個髮型就值回票價，將功補過了。”
刷卡走人。
這下雖然不能牽手，龍芷羽卻忍不住伸手去摸摸這白髮感嘆：“唉，我還是第一次見主動染成這樣的，以後怎麼去見大場面呢。”
趙德柱不屑：“我有什麼大場面。”
邊說邊示意龍芷羽靠在商業中心欄桿邊拍幾張造型。
龍芷羽假裝專心談話的讓他拍了，若有所指：“某些長輩看了可能會很難接受哦？”
趙德柱馬上興奮：“好！今晚跟你回去找娜娜一起吃飯， 順便讓你爸刺激下。”
龍芷羽想打他，又捨不得嶄新的包包。
難免猜測趙德柱買包的原因就是爲這個。
沈佳凝負責跟著笑一路，她也歡喜自己的髮型效果改變。
可她倆變得再美，都沒趙德柱這個吸睛。
果然等趙德柱回到西南學院，誰見了都會難以置信的捂嘴。
連黑娃看了都嚇一跳，有點難以置信的湊上來觀察趙德柱是不是頂了一頭雪。
鑑於經濟情況的迅速扭轉，倒也不用黑娃賣身了。
趙德柱儘量每天跑步啥的都帶著黑娃，這會兒也徵求它的意見，以後是在公司上班，還是跟著搬家到新房子那邊。
在三局兩勝猜左右的回答之後，趙德柱決定黑娃就是家裡以後的守護神了。
自己返回公司前，給龍芷羽說裝修那邊要考慮狗窩。
龍芷羽嗯嗯嗯的主動叫他早點下班碰頭吃飯，就是想讓娜娜笑個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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