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區(qū),平安京,湖畔小築。
汪滕飛已經在這裡待了很多天了,所有通訊設備都被收走的他,看著新聞裡不斷播出關於帝國的事情,心急如焚。
更麻煩的是,陳安馳不見了。
按照陳璐的說法,陳安馳爲了款待汪滕飛,專門外出捕魚去了。
汪滕飛不知道陳安馳去捕什麼魚,竟然要這麼多天。
他甚至想過直接開著青鳥號回帝國,只是這個念頭很快便被他推翻了。
如此莽撞地回去,還不如不回去。
這一天,約莫著是在這裡待的第三天,陳安馳終於回來了。
汪滕飛並沒有像一個等候著父輩歸來的孩童一樣,在第一時間跑去質問陳安馳,因爲那樣反而帶不來好的效果。
他一直等到了晚飯,等到了陳安馳叫自己去吃飯的時候,纔再一次見到了陳安馳。
“你這幾天的表現(xiàn)不錯,能夠忍得住,看來這幾年你的進步不小。”
汪滕飛知道這是陳安馳對他的考驗,但是他的心裡也確實很急。
只是這個時候,要不露痕跡。
“我還以爲師傅忘了這裡還有一個徒弟在呢。”
“小師叔請喝茶。”
陳安馳還沒有回答,源生悠彌便在一旁替汪滕飛端上了開胃的茶水。
汪滕飛這些天已經從陳璐的口中得知自己變成了小師叔,而且這個師侄還是人稱天選之子的源生悠彌。
或許是虛榮心作祟,得知這個消息以後,他還有一絲的小得意。
只是現(xiàn)在,顯然不是在意這種事情的時候。
他頷首示意後,便又望向了陳安馳。
哪料陳安馳並沒有急著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從一大塊生魚肉上切了一塊,擺到汪滕飛的碗碟之中,說到:“這是藍鰭金槍魚,是一種生活在近一千米深海的魚類。我特地去到溫莎王國的沿海釣回來的。你這一塊是它們身上最爲珍貴也是最好吃的大腹部位,是整個藍鰭金槍魚身上最稀少、肉質最肥嫩的部分,魚肉油脂最豐厚。
這種魚,在第一次全球大戰(zhàn)之前,可謂是千金難求。自從洛氏粒子出現(xiàn)以後,倒是大量繁殖了起來。
說來奇怪,你可能不知道,在洛氏粒子產生之前的時代中,整個星球的空氣、水、物種等等都因爲人類的破壞,陷入了一種極其尷尬的境地。現(xiàn)在看來,洛氏粒子倒是救了我們。”
汪滕飛是個吃貨,而且是一個標準的吃貨。如果在之前,他見到如此食材一定會大快朵頤。
只是現(xiàn)在,他的心性終究還是差了一些。
“你怎麼不吃?一會就不好吃了。”
幾番勸說,見汪滕飛還是不肯動筷,陳安馳也放下了手裡的筷子,拿過布擦了擦手,說到:“在擔心帝國的事情?”
汪滕飛點點頭,正要說什麼,卻被陳安馳阻止。
陳安馳的話繼續(xù)著:“我早就和喬勇說過,不要娶那個玄教的聖女,他非是不聽,現(xiàn)在看來,麻煩終究還是找上門了。”
“師傅,就算這樣,我們也得回帝國幫忙啊。再說了,你不是說玄教很有可能就是那邊麼?”
“也僅僅是很有可能罷了。我剛纔不是說過,洛氏粒子也是一件很神奇的東西麼?既然有崇拜玄元素的玄教,怎麼就沒有崇拜洛氏粒子的洛教呢?”
汪滕飛有些無語地說到:“師傅,你有些偏題了。再說了,信奉洛氏粒子的洛教雖然沒有,但不是還有西斯教廷麼?他們不就是藉著洛氏粒子的神奇來宣傳他們的神明麼。洛氏粒子乃是神賜予我們的贖罪之物。這可是他們教義上寫著的。”
“沒想到你小子對西斯教廷的教義背的還挺熟,那麼你就不想問我去了趟溫莎王國附近,僅僅是爲了釣魚麼?”
汪滕飛有些無奈地說到:“師傅,我們就別賣關子了,我知道你又去調查了,或者去做了什麼重要的事。但是現(xiàn)在的帝國,很麻煩。”
陳安馳笑道:“很麻煩,卻也不是那麼麻煩。你忘了你們之前在重都待了那麼久是爲了什麼?難道你真的當帝國四大家族都是一些空架子麼?”
“可......”
汪滕飛還想說些什麼,但沒有說出來。
“終究還是有些少年心性,不過也好,要是什麼都和我這個糟老頭一樣,那便沒有意思了。”
說罷,陳安馳將一樣東西丟到了汪滕飛的面前。
那是一個類似上古時期使用的腰牌一樣的東西。
“這是?”汪滕飛看著桌面上的東西有些疑惑。
“拿著這個去找張副官,海軍一部將會成爲喬勇最爲強大的助力。同時,我也會叫源生悠彌去往安土城,向鎮(zhèn)守在那裡的海軍二部薛興國司令表達十三區(qū)的態(tài)度。”
汪滕飛臉上終於流露出了一絲笑意,正打算拿著腰牌離開,卻又被陳安馳叫住。
“站住,也不急這一天,你明天早上再走吧。同時記住,你可是被張奮施計趕出海軍一部,被迫入世的。雖說有著替身計劃,但是不保證那邊會不會真的對你動手。你這趟回去,說不定自己也會變成一個目標。”
汪滕飛笑了笑,回答到:“師傅,你不正是這麼打算的麼?不放長線,怎麼釣大魚。”
“話雖然是這麼說,但你也是小心爲好。我可不想一大把年紀了,還要冒險去救一個沒什麼用的笨蛋徒弟。”
汪滕飛一愣,旋即看著自己的師傅,深深地鞠躬,說到:“放心吧師傅,我一定不會令你失望的。同時也不會令我在天上的死鬼老爹和母親失望的!”
陳安馳點點頭,揮揮手,示意汪滕飛可以離開。
就在他即將到門口的時候,陳安馳又說到:“你回去以後,大可告訴全世界,我陳安馳沒死,又回來了。”
汪滕飛一愣,師傅這麼做,等於將自己也暴露在了那邊的目光之下,那麼......
但是汪滕飛知道,陳安馳既然決定了,那麼便不可能更改。
於是他在門口再次鞠躬,而後離開。
看著汪滕飛離開的背影,陳安馳拿起桌面的酒杯,看著有些空蕩的餐桌,獨自呡杯,感嘆到:“年輕人,總歸是有他們的世界。老人家能夠做的也就到了這一步了,汪兄、白兄,不知道你們覺得我的做法是否正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