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世界上每個人活得都很不容易,誰也沒有他看起來活得那麼好。
就算沈雪萍,就算她從來不需要爲生活而煩憂,總是一臉恬淡的微笑,看起來好像根本沒有什麼煩惱一樣,可誰又能知道她背後的心酸,還有那些傷心的過往?
說不清是上一輩流傳到這一輩的未完的感情,還是緣分,或者就是某些命中註定的東西,沈雪萍,就這樣成了我的第一個女人,我甚至一點準備都沒有。
聽完沈雪萍斷斷續續沒有多少條理的敘述,我心裡長長嘆了一口氣,慢慢將手放到沈雪萍的肩頭上,慢慢將她抱緊,心中忽而有了決定。
“沒關係,以後有我保護你。”我用輕柔的聲音,很是認真地在沈雪萍的耳邊說出這段話。說出這段話之後,肩上的壓力彷彿瞬間就輕了,本來沈雪萍就是我拼了命也要保護的重要的人,現在她成了我的女人,那我就乾脆接納了她。
反正她是愛我的,而且我也絕對不會辜負她,這樣一想,整個人就輕鬆了好多。
“只要你願意嫁給我,我會娶你的。”
深吸一口氣,我很是認真地給了沈雪萍這樣的承諾,而沈雪萍更是將頭深深埋進了我的懷裡,緊緊地抱住我,用身體緊緊靠住我。
……
不知道過了多久,也不知道睡了多久。
總之過了很長時間,我跟沈雪萍都休息好了,肚子也都餓了,想想,也該離開,找個地方去吃飯了。
相互幫忙,甜甜蜜蜜地穿好了衣服,收拾停當,沈雪萍就挽住我的手臂,我們一起離開了房間。
可就在打開門要離開的瞬間,我們倆卻猛然愣在了那裡,看著門外——
當時,房間的外面,全都是人。
張澤劍,六子叔,趙日天,還有其他很多的,我爹當年的那些朋友,那些大叔們。
雖然不像那次在醫院時候一樣,那麼多的人,但是這次的人數也不少,粗略一看至少有十幾個人。
但這不是關鍵,關鍵是這裡不是醫院,我現在不是生病住院需要有人來探望,而是在跟沈雪萍……
尤其在開門的那個剎那,所有的大叔們都一起將目光落到了我們兩個人身上,偏偏還一臉欣慰與慰藉,好像養了多年豬終於學會拱白菜了似的,更有趙日天那逗逼大叔滿臉都是誇張的壞笑,那樣子就跟恨不得開個香檳酒慶祝下似的。
我的表情當場就凝固在那裡,只感覺自己的臉都要麻木了,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
沈雪萍更是已經將頭埋在了我的肩膀上,就算沒看我也知道,她此時的臉該紅得好像蘋果一樣。也是不用看我也知道,我當時的臉色肯定不怎麼好看。不管換了誰,遇到這種事情,臉色都不會好看。
我的目光掃視過衆位大叔,心情別提多鬱悶,但目光落到張澤劍大叔臉上的時候,卻微微一滯。因爲在他的臉上,我沒有看到多少驚喜,反倒是眉頭微皺,一臉的憂鬱。尤其他把目光落到沈雪萍身上的時候,那眉頭皺得就更深了。
看到這裡,我的心頭猛然一跳,立即意識到事情有些不對勁,這二十多個人過來,恐怕不是過來看熱鬧那麼簡單。
“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有人想殺你。”
張澤劍的話話音一落,當時的氣氛立即就凝重了起來。所有人的臉上都立即收斂了笑意,沈雪萍也猛地從我肩頭離開,滿臉的驚詫,而我更是瞬間皺起眉頭,緊緊看著張澤劍,確定他真的不是在跟我開玩笑。
“你是說昨天,有人朝我開槍的事情?”我試探著問了一句。
張澤劍點頭:“是。”
“你怎麼就知道,那一槍是要打我的?當時可不是我一個人。”
“就憑打你的那顆子彈,跟打你爹的那顆一模一樣,通過上面擦痕來看,甚至可能出自同一把槍。”
張澤劍一句話,頓時解答了我所有的疑問。不同型號的槍支用的子彈都不同。打我的那一顆子彈,跟打我爹的那顆子彈一模一樣,雖然說這事情的確可能是個巧合,但巧合的可能實在是太小了。
有人想殺我,而且朝我開過槍,雖然那一槍險之又險地擦身而過。
之前,我不確定那一槍是否是爲了打我的,心裡還能存在著半數的僥倖,但這一刻——
我深深吸了一口氣,看著守在門口的二十多位大叔,不知道他們在這裡已經守護了多久,不知道他們已經多久沒合上過眼睛了,心裡的壓力不禁更大,眉頭深深地擰到了一起。
“第二次了,查到是誰了嗎?”再次深吸一口氣,我問出了這個我最最關心的問題。
“正在查,從監控,等等,各方面,正在查。”張澤劍分明是跟我說著話,那目光卻若有若無地往沈雪萍身上飄:“不過對你來說,現在最關鍵的不是查到誰是兇手,而是先確保你的安全。在查出結果之前,在能確保你安全之前,得把你先保護起來。”
說完後張澤劍又強調一句:“這事不準學你爹,不準任性。”
我不是我爹,不是那個讓無數人甚至自己人頭疼的小禍害,在張澤劍的面前我逃不掉,我也沒有要逃的意思,畢竟這是性命相關的東西。
跟沈雪萍,只能做出暫時的分別。這是沒辦法的事情,我跟沈雪萍都知道。
雖然有些依依不捨,可當著這麼麼多人的面,我也不能跟沈雪萍來個吻別什麼的。只能跟著張澤劍離開。
那些大叔們,該幹嘛多幹嘛去了,紛紛離開,而我,則坐上了張澤劍的車子。他開車,我坐在副駕駛上。
剛開動車子,車上的我們倆都很沉默,誰也沒有說話,大概過了六七分鐘的樣子,我沉默不下去了:“到底是怎麼回事,你跟我說吧。”
剛纔張澤劍絕對沒有說實話,這個我很確定,現在身邊沒有別人了,他應該可以說實話了吧?
“事情其實已經都查過了,事情其實已經有眉目了。”
“這事情不是常家乾的,或者說,跟常家應該沒關係。”
“幕後的真兇,不是趙家,就是沈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