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
“喵!”
竹筐被沈長青橫放在蒲團上,原本睡得香噴噴的毛絨糰子被雷聲驚醒,紛紛從竹筐裡鑽出來,朝著沈長青走過去,躲在他懷裡瑟瑟發(fā)抖。
啵啵頭頂著小白團子再一次氣得刨地。
沈長青沒辦法,也就由著它們?nèi)チ恕K粗硪粋€蒲團上面的五隻鳥,思索一番,手伸進衣袖摸出一把狐火。沈長青看著狐火突然沒了動作。
也不知道沐清風(fēng)怎麼樣了。
角落裡有幾根木棍,沈長青拿起來掂量了幾下,有些受潮了,把狐火放上去也沒什麼用,沈長青站起身扯下一塊布 ,撕成條狀包著木棍。
將包著布條的那一頭聚在一起,沈長青把狐火放上去,火光瞬間大了一圈。沈長青清理了一下小鳥的羽毛,直接用小樹枝從中間貫穿,神情認(rèn)真地烤著鳥。
啵啵這會玩累了,接著火光看著沈長青,明明滅滅的光映照著青年的臉龐,襯得他整個人柔和起來,嘴角也不再抿得直直的,不再是一副對誰都很警惕的樣子。
他嘴角微微翹起,不多時一隻鳥就烤熟了,肉的香味縈繞在鼻尖,啵啵嚥了一下口水,舔了舔嘴角。
沈長青把烤熟的鳥遞過去,“吃吧,熟了,嚐嚐味道怎麼樣。”
啵啵沒把烤鳥叼到旁邊,而是就著沈長青的手,一點一點地吃著,還很小心地避開了沈長青的手,以免不小心咬到他的手。
有些地方離得近了,避免不了,啵啵只能儘量收起犬牙,牙尖輕輕劃過指腹。沈長青一頓,心裡一股異樣又熟悉的感覺陡然升起。
到最後避無可避,啵啵直接叼著剩下的鳥肉趴在一旁吃著,還給小白團子留了個位置。
沈長青捻了捻手指,牙尖劃過的地方有些酥癢,他看著吃得正香的啵啵,輕輕揚了一下嘴角,繼續(xù)烤著鳥肉。
不多時剩下的四隻鳥肉就考好了,肉香味更加濃郁了,饞得貓貓崽們直流口水,可惜它們還在吃奶的年紀(jì),吃不得肉。所以剩下的肉盡數(shù)進了沈長青和啵啵、還有小白團子的嘴裡。
大多數(shù)是進了啵啵嘴裡,吃飽喝足後,沈長青伸進衣襟裡面,拿出了一個挎包,包好像是皮質(zhì)的,材料看起來像是羊皮還是牛皮之類的。
沈長青是在包袱裡面發(fā)現(xiàn)的,他不記得是不是自己帶了挎包到這裡,但這個挎包確實是他的,包的邊邊角角都有些破舊了,用了十幾年不會不知道。
沈長青把手伸進去摸了摸,摸到了一個涼涼又很堅硬的東西,拿上來一看,竟然是一錠銀子!
沈長青:“…………”
他又往裡摸了摸,摸到了一張紙,拿出來一看,是一張信紙。沈長青攤開看了看,落款處是黑白無常的名字。
信紙上的內(nèi)容大致就是,這個挎包他們的大人,也就是閻羅王拿去修改了一下,變成了儲物空間,他還往裡面塞了一些活物大把銀子和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簡單來說沈長青的挎包就是被改造成了一個生態(tài)球,裡面還可以住人。沈長青揚了揚眉,這無疑是他運氣最好的時候,從窮光蛋變成一個超級富豪。
沈長青:就……挺禿然的。
他看了一眼餓得嗷嗷叫的貓貓崽,把手伸進去,心裡默唸著羊奶,不多時手上就多了一個小陶罐。沈長青掀開蓋子聞了聞,的確是羊奶的味道,聞到奶味的貓貓崽循著味道爬到沈長青身上喵喵叫著。
沈長青往蓋子上倒了一些羊奶,再把貓貓崽一隻只放過去,但是蓋子有點小,一次只能放三隻貓貓崽,於是就要分四次去喂。
當(dāng)投喂機的快樂使人沉浸其中,沈長青眼睛一瞬不瞬地盯著貓貓崽們,一個一個的小毛絨糰子伸出粉嫩的舌頭,愜意地喝著羊奶。
沈長青等著它們喝完羊奶,將十二隻貓貓崽盡數(shù)放到那個生態(tài)空間裡,又從裡面拿出了一個軟軟的大墊子和一件薄薄的空調(diào)被,他微微揚眉,沒想到這閻王爺還挺人性的。
一個簡易的牀就這樣鋪好了。
最先鑽進被窩的不是沈長青,而是啵啵,沈長青看著它,直接拎起它的後脖頸放到牀墊上方,然後枕著啵啵的身子睡覺。
啵啵:“…………”
它伸出舌頭舔了舔沈長青的發(fā)端,可能是因爲(wèi)太睏倦,沈長青帶了點甕聲甕氣地聲音,“不要動,睡覺了。”
啵啵身子一僵,狐貍的耳朵很靈敏,能自動放大沈長青略帶慵懶的嗓音,啵啵嚥了一下口水。
——
睡了一晚上,一覺到自然醒,沈長青心情甚好,一路上和顏悅色的。
沈長青看著城門上方寫著“紫雲(yún)城”三個大字,是這座城的名字,紫雲(yún)城的意思是,這座城的上方有紫色的雲(yún)?
顯然不是,沈長青把腦子裡想的亂七八糟的東西全都拋出去,他現(xiàn)在有錢了,可以買代步工具了。
沈長青看中了一輛馬車,他有些犯愁,到底要怎麼開口問價。以前在現(xiàn)代,都是拿手機掃一下支某寶和微信付款就好了,這是對社恐人士最溫暖又人性化的設(shè)計了。
現(xiàn)在,沈長青看著對面正在摳牙的小販,面無表情且一言不發(fā)地盯著他,試圖讓那小販先開口。
一盞茶時間過去了。
“…………”
一炷香時間過去了。
“……………”
半個時辰過去了。
“………………”
小販一拍大·腿,終於忍不住爆發(fā)了:“哎喲我!你到底買不買!磨嘰啥呢真是!”
沈長青:“價格。”
小販:“………十兩。”
沈長青掏出銀子遞過去,小販麻木地把牽著馬的身子放到他手裡,揮了揮手:“拜拜了您嘞!可真把我急死了,等半天也沒等你放出個屁!”
沈長青:“…………”
大兄弟,你這些話等我走遠了再說行不行?
街道另一頭,一個老爺爺在買葫蘆瓢,“哎!葫蘆瓢葫蘆瓢,誰要買,便宜了,一文錢一個!”
那大爺甚至還當(dāng)場編了一首歌,“葫蘆瓢,葫蘆瓢,一根藤上七朵花,然後等它結(jié)成瓜,全部都做成瓢!啦啦啦啦!”
沈長青帶著好奇心走了過去,那大爺一臉熱情地搓搓手:“喲,買瓢不咯?”
“我看你長得挺好看的,要不這樣吧”,那大爺也不等沈長青接話:“你猜對我名字我就送你一個瓢怎麼樣?”
“請聽題,我今年姓鐵,六十多歲了身子還骨硬朗得很。”
沈長青:“……………”
他真的很不想說話。
看著老大爺一臉期的神情,沈長青別開眼,頂著羞辱說出了那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