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金玉兒只在半年多前見過輕狂一面,那一面還是朦朦朧朧沒有看清楚她的相貌的,但是那一面卻讓他印象極深。
從來沒有過一個人對他露出過那樣純真而熱情的笑容。
以前,所有接近他的人,不是爲了他的容貌,就是爲了他是金財神的獨子。
那怕是金財神那些妾侍和女兒,見了他都是滿臉帶著討好和乞求的笑容,讓他除了金財神的呵護之外,再也得不到任何人的真心關切與愛護。
除了只見過一面的莫輕狂,只有她救他時是沒有任何私心的。因爲輕狂救了他之後,便一走了之,沒有等金財神去報恩。
金玉兒只恨自己在被救後,便被父親匆匆帶離了巫毒教的祭臺,只是記住莫大哥的玲瓏身影和她懷裡的那隻大白貓。連她長什麼樣子,都沒有怎麼看清楚。
別的就更加沒有任何印象了,這讓他實在覺得不甘心。
於是一定要父親找到自己的恩人。
第一次見兒子對一件事情如此認真,金財神不得不答應兒子。
動用自己的金錢和在各地的金家分號。散佈出很多人去打聽輕狂的消息。
後來得知她去了銷金窟,在金玉兒的極力說服下,便帶著船隊和禮物歷經磨難到了海上銷金窟,可是仍然來晚了一步,輕狂早已經消滅了金麒麟父子,離開了這裡。
他們父子剛想離開這裡,卻引起了此地投機商人李大成眼線的注意。在一天夜裡,金玉兒被那個李大成給命人綁架了去,並向金萬重開出了,三次運來罌粟丸交易,纔會放走金玉兒的條件。
無奈之下,金萬重只得先後兩次來到這個銷金窟,給李大成運來了上百斤的罌粟丸。
李大成用這些罌粟丸得到了巨大的利益,他的財富如同滾雪球一般增長,而手下招攬的羽翼也越來越多,最終通過控制城中各個有影響力的人物,成了銷金窟的新老大。
而所有的利用非常手段上位的人都是貪心不足的。
他在第三次向金萬重提出上千斤的數目,讓金萬重將金家的財產都動用了三分之一,才從異域蒐羅來如此龐大的貨源。
金玉兒在這三個多月間,一直被李大成囚禁在密室之中。
做夢都想著,有一天,莫大哥可是突然出現,像以前對付巫毒教一般,打倒這些壞人,把他救出去。
可是他好不容易盼到了一個人進了密室,把他放出去。那人卻不是莫輕狂,而且那人也不是救他,而是把他送給了這些魔女。
在神智陷入混亂之後,加上春血膠的作用,讓他眼前朦朧不清,難受之極。
混亂的感覺和思維,讓他的幻覺越來越厲害,他再也分不清眼前走近他的那個人是莫輕狂還是馮芝芝,她懷裡抱的是浴巾,還是白貓。
見他神智產生了混亂,馮芝芝不禁大爲興奮起來,她立即走上前,解開了他的穴道,然後拉著他的手,讓他自己從浴桶中站起來,然後將浴巾包在他身上。
無論是在水中,還是在空氣中,他的肌膚竟然白皙的如同一尊羊脂玉的塑像一般,晶瑩潤澤,讓人看得熱血噴張,卻又不忍心去摸一下,唯恐不一小心會把那吹彈可破的肌膚傷害到。
馮芝芝雖然不知道他口中的莫大哥是何許人也。
她也不在意金玉兒在跟她歡好的時候,心裡想著別的人。
她只在意,現在趕緊得到他。
金玉兒以爲是輕狂來拉自己,便聽話的站起來,跟著她向前走著,臉上都是溫暖而沉醉的笑意“莫大哥,你怎麼現在纔來找我。難道你忘記玉兒了嗎?玉兒可是一時一刻都沒有忘記過你!”
他含羞帶怯的低聲細語,卻讓馮芝芝更加慾火焚身,迫不及待了。
一邊拉著他往牀榻前走去,一邊曖昧至極的笑道”小兄弟,原來你喜歡男人!不過沒有關係,一會兒姐姐把你變成一個真正的男人!那時候,你就不會再喜歡男人了!而是喜歡做男人!”
碧玉原本晶瑩剔透的眸子在藥力的作用下微微泛紅,他戰慄著,被她引到牀榻邊,然後自己歪倒在牀榻上,拉著他的手,想讓他伏在自己身上。
突然碧玉鼻息中鑽入一絲沁涼沁涼的香味,他立即精神一震,那幾乎將要完全消失的神智又重新回來了一些。
他突然意識到正把他往自己身上拉的那個衣衫半解的女子,身上有一股濃烈的胭脂氣,那個女子容貌陌生,從來不曾見過,哪裡是自己日思夜想的莫大哥?
這讓他頓時驚得出了一身冷汗,便一下子掙脫她的手,用浴巾裹住自己的身子,拔腿便向外跑去。
“你不是莫大哥!你是壞人!”他一邊跑一邊喊道。
“現在,還想跑?太晚了!”牀榻上的馮芝芝突然揚手拋出一根白綾,那白綾如同一條蛇捲上了金玉兒的腰。
金玉兒“啊!”了一聲,被她扯住了。
想都不想,他便含著淚哭喊道:“莫大哥,救我!你到底在哪裡啊?玉兒又要被人害死了!”
“傻弟弟,過來!只需要你配合一下,你就不會再喊人來救你了。姐姐只是在疼你,哪裡是要害你?”馮芝芝一邊說著,一邊將他硬生生拖回去。剝去浴巾,要將他強按在牀上,打算霸王硬上弓。
但是,金玉兒卻抵死掙扎,說什麼都不肯順從。
結果馮芝芝被氣得火冒三丈,伸手從枕頭下面摸出一個瓷瓶,伸手捏住了金玉兒的下頜,強迫他張開嘴巴。
她一邊用拇指彈出瓶塞,一邊狠狠的說道”小東西,你還真是不值得可憐,我本來怕內服春恤膠會傷到你的身子,可是現在你這麼不聽話,我也顧不得了!”
說吧便將瓶中的藥倒入金玉兒口中。
金玉兒想喊喊不出來,想動動不了。只剩下在心裡喊著:“莫大哥,救我!救我!”
可是那心裡發出來的聲音,又有誰會聽到?
於是一大瓶藥丸統統被倒入金玉兒口中,他無法拒絕,又無法吐出來,只能一口氣全都嚥了下去。
噎得他眼淚直流。
見他吞下了藥丸,馮芝芝才放心的鬆開手,然後盯著他笑道:”小兄弟,現在趕緊替我脫衣服,否則的話,你會被這藥活活燒死的!”
“呵呵,玉兒弟弟還小沒經驗,還是本少爺親自來吧!保證你丫的爽到掛!”突然一個銀鈴般的笑聲從門外傳進來。
“誰?”馮芝芝被這個陌生的聲音嚇得心頭狂跳,額上也沁出了一層冷汗。
不是她沒有見過什麼,而是她不相信外人能夠輕鬆的進入到她的山洞中。
洞外十里之內地上草叢間密佈毒蛇,枯樹間藏有暗哨,洞口三丈之內陷阱、暗器陣、網罩到處都是,就連她的自己人若是一個不小心,都會中招。
這個陌生人是如何進入這樣嚴密防護的地方的?
“莫大哥,我聽出是你的聲音了!莫大哥,快來救玉兒!”金玉兒聽到那個在夢中出現過無數次的聲音,不禁歡呼雀躍起來。
馮芝芝有些迷惘,這個金玉兒剛剛服下那麼大劑量的春恤膠,現在應該是神智頓失,慾火焚身,向她拼命求歡纔是。
可是現在他卻明顯比服藥之前更加清醒了,那雙眸子中也多了一分清明之色。
“怎麼會這樣?”她顧不得回答洞外那個聲音,急忙伸手在自己身上摸來摸去,想看一下自己給金玉兒服下的藥到底是什麼。
突然她手中握住了一個瓷瓶,那個瓷瓶中沉甸甸的。
她打開蓋子看著裡面慢慢的藥丸,十分不明白,自己剛纔不是明明把瓷瓶中的藥丸都給金玉兒服下去了嗎,怎麼現在瓶中的藥丸竟似一顆沒有少。
莫非剛纔慌亂中給金玉兒吃下去的不是春恤膠,而是某種毒蛇的解毒藥劑?
她邊想著邊伸出舌頭去舔那露在瓶口的一顆藥丸,這春恤膠用鼻子沒有辦法嗅到氣味,只能通過藉助舌頭來辨別藥丸的實際味道的方法,來判斷一下。
但是她的舌頭剛剛接觸到那藥丸,便突然覺得自己的手肘一麻,她驚愕的一張嘴,手指的力道一鬆,那瓶中的藥丸便悉數落入她的口中去了。
那入口之後滿嘴的麻酥酥的味道,讓她頓時魂飛魄散的發現,這個纔是真正的春恤膠。
“呵呵,聽說這東西效果奇佳,不知道對付你這樣的女色鬼,好不好用?”內洞的一處簾幕之後,轉出一個渾身雪白衣衫的小人兒,她懷裡抱的那隻貓白白的、肥肥的,一雙眸子閃著幽藍的光澤。
這下子絕對不會錯了,金玉兒用盡力氣推開面前的馮芝芝,便向那個白衣小人兒衝過去,一邊奔向她,一邊眼中拼命流著淚,他似乎要把這段時間遭受的委屈都哭出來一般。
“莫大哥……嗚嗚!”諦聽很理智的跳到別處去了,免得被那金玉兒撲過來壓扁,他可不想被兩個人夾在中間壓成貓餡餅。
“我去找你要的野豬,你安慰下他好了!”諦聽的話穩穩落入輕狂心頭,然後白光一閃,他便不見了。
幸而碧玉現在全部身心都放在輕狂身上,沒有注意到他這隻會隱身消失的貓,否則現在就不是向輕狂哭訴自己的委屈了,而是直接被嚇暈掉。
“你是誰?竟然用這樣歹毒的方法害我?”此時那春恤膠已經落入馮芝芝的胃中,開始發揮作用了。
她的眼中一片通紅,血液中的溫度急速上升,裸露在外面的肌膚迅速被潮紅覆蓋住,而她的臉色更加變得通紅一片,如同剛剛被蒸熟的龍蝦的顏色。
“呵呵,瞧你丫說的,你剛纔用這東西招待了老子的小兄弟,老子現在是來而不往非禮也,哪裡提得上什麼歹毒?說起歹毒你丫的就不用謙虛了,恐怕這世上若是你敢認第二,可沒有人敢認第一的!”
輕狂的一邊抱著金玉兒,拿出絲巾給他擦眼淚,一邊笑吟吟的說道。
“你……你到底是誰?”趁著自己的最後一絲神智清明,她嘶聲喊道,若不是剛纔輕狂不知道用什麼方法點了她的麻穴,她早撲過來和輕狂拼命了。
“怎麼,怕一會兒見到閻君不好交代?是誰爲民除害把你送下地獄的?誰叫老子又善良又心軟,還見不得別人著急呢!告訴你記住了,老子叫莫輕狂!對了,自從偶把舊的九殿閻君給玩慘了,丫的就銷聲匿跡了。不過,也許新的九殿閻君該上任了。你見到他,替老子瞧瞧,丫的是不是也欠虐?”輕狂笑的花枝亂顫。
而對面的馮芝芝已經是渾身大汗淋漓,被那春恤膠的藥性燒得嘴脣都咬破了,渾身青筋暴露,連那張本來不難看的臉上此刻也是猙獰之極,慘不忍睹。
“丫的,藥性真猛!”輕狂一邊睜大眼睛看著她渾身的肌膚之上,那滾燙的不斷自行顫動的波紋,不禁感嘆起來,於是迅速和諦聽在心靈中溝通起來:”小白,一頭野豬恐怕不夠用!你多弄幾頭,丫的,現在可是慾火焚天了!”
她正跟諦聽溝通,沒成想,一隻小手已經顫抖著滑入她的腰間,去揉著她的腰,彷彿還在想要解開她的腰帶。
輕狂嚇了一跳,低頭看時,只見金玉兒滿眼都是熱辣辣的目光,臉上也酡紅一片,他的呼吸急促,那張小嘴正在她的脖頸中蹭著。
丫的,這春血膠的藥性那麼難解?先前她以偷樑換柱的手法從馮芝芝身上換走了那瓶春恤膠藥丸,換上了一種清心丸,故意讓馮芝芝當做春恤膠給他吃下去,就是爲了解除他身上的春藥之毒。
沒想到這種連當年的毒後司馬昭靈的冰肌玉骨都能化解的解藥,對春恤膠竟然一點效用都沒有。
此刻他早已撇下那條浴巾,將自己滾燙的身子都依偎在輕狂懷裡,他神色迷離而痛苦的說道“莫大哥,玉兒好難過,快幫幫我!”
面對不斷的在自己懷中扭動的金玉兒,輕狂只剩下糾結兩個字。
幫你?怎麼幫?要研究配置解藥不知道要多久,現在要解除你的痛苦,貌似只有一種方法。
可是用這種方法幫了你,偶還怎麼脫身?
再說,偶也是有道德底線的,怎麼能連你這麼大的孩子都吃?
輕狂正在糾結,突然外面有人焦急之極地喊道:”輕狂,快出來,那個最底層的山洞裡面的毒蛇都要出來了。
她聽出是莫輕妄、軒轅嵐在喊。
從他們急迫的聲音中,她猜到事情一定十分緊急。
於是來不及細想,便用化冰丹在金玉兒額上輕輕一粘,於是他的全身便迅速被冰晶包裹起來。只在鼻孔哪裡留了兩個小洞供他透氣。
輕狂左手抱著他,右手抓住那馮芝芝的腰帶。
然後縱身出了馮芝芝的山洞,外面的大山洞中左右各有兩個小型的支洞,軒轅嵐和莫輕妄一人守住一個洞口,將那些衝過來的女子又給堵了回去。
那些女子雖然也放出了一些毒蛇,但是兩人手中還有一些輕狂分給他們的雄黃丸,等那些蛇竄出來,他們便用雄黃丸來投擲那些蛇。
一般,一條蛇被擊中,蜷曲著掙扎,其他的蛇便不敢再行逼近。
再加上端木如風在她們暗藏的蛇室周圍戒備,所以他麼支持了一段時間,但是隨著蛇室的開啓,成千上萬條蛇,頓時從蛇室內蠕動著漸漸甦醒。
等它們一起涌出石室的時候,端木如風就是全力擊殺,也不會一次將這所有的蛇都殺死,所以他便適時撤出來,和莫輕妄、軒轅嵐匯合在一起。
並向裡面的輕狂發出了警報。
輕狂知道這裡滿是毒蛇,害怕他們因爲爲她分心而被毒蛇咬到。
所以她聽到警報便匆匆的飛掠出來。
她將金玉兒扔給了端木如風,並提醒他:“神仙大叔,他中了春恤膠的毒,你快想辦法爲他解毒!”然後將那個捉住的馮芝芝拎在手中,正要出去。
馮芝芝的幾個侍衛正好跑出來,她們見教主被人所擒,立即揮動蛇鞭衝了過來,攔住輕狂想要從她手中救人。
輕狂卻對揮過來的那些鞭子視而不見,縱身便硬生生從她們幾個的蛇鞭縫隙中,竄了過去。
只聽“哦”的幾聲悶哼,輕狂手中的馮芝芝頓時衣衫碎裂,露出背上或是腰腹間通紅的肌膚來。
此時那肌膚上又多添了幾條鞭痕,那蛇骨鞭子都是鋼鐵一環一環的打造的,鞭身上有尖利的菱角,一旦擊中人的身體,便會在身體上留下一條滲著鮮血的印記。
原來輕狂剛纔掠過那些攔阻的侍衛時,用自己挾制的馮芝芝當了盾牌來用。
那些蛇鞭雖然連輕狂的衣角都沒有沾到,但是卻統統無一遺漏的落在了馮芝芝身上。
只是現在她已經被春恤膠的藥性完全控制,渾身血管的血咆哮著,每個細胞都在慾火中燃燒,甚至對那種蛇骨鞭重重的落到身上的劇痛都沒有了什麼太明顯的反應。
輕狂掠過那幾個侍衛之後,便將空著的右手一揚,拋出三個粉紅色的小紫瓶,同時對莫輕妄和歐陽嵐及端木如風喊道:“給,這是驅蛇丹,先一人吃一顆!”幾個侍衛見自己不但沒有攔下輕狂,反而被她用自己的教主當了盾牌,不禁各個氣得臉色發青,她們揮起蛇鞭正要繼續追上去。
卻聽到嘶嘶聲暴發,立即一羣羣五彩斑斕的蛇,如同洪水一般從兩邊的洞中涌出來,鋪天蓋地地向這裡撲來。
幾個侍衛見蛇羣被放出,立即伸手去自己懷中摸自己的驅蛇藥,但是一陣急速的翻找之後,卻什麼都沒有找到。
立即一個個盯著輕狂扔給軒轅嵐他們那手中的瓷瓶,心中驚駭之極:這些藥物明明是她們隨身攜帶的,現在怎麼到了輕狂的手中,還被她分給了莫輕妄他們。
這段時間,她只是挾制著教主從她們面前瞬間劃過,而且還是在重重鞭影的阻礙之下,她如何在一瞬間同時將幾個人身上的驅蛇丹拿走的?莫非她會什麼妖法不成?
她們的震撼還沒有結束,便聽輕狂甜甜的笑道:“聽說過玩火自焚嗎?這次老子就叫你們來個玩蛇自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