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我的問題,瘋子六微微頓了一下,然後緩緩的說出一句來:“因爲它的糞便,可以作爲炸藥”。
等瘋子六的這句話剛說完,肯婭就首先笑了出來,她以爲瘋子六是在開玩笑,怎麼會有動物的糞便是炸藥呢?
陳老先生夫婦、和歐陽老頭,也都搖頭苦笑,可以看出來,他們和肯婭一樣,認爲瘋子六在開玩笑而已。
雖然我們幾個和瘋子六相處的時間最長,所以對他比較瞭解,知道他很少開玩笑,不過他這種說法,還是讓我們很難接受、也很難理解,覺得真是有點難以置信,對啊,動物的糞便怎麼會成炸藥?
但意想不到的是,對於瘋子六的這種說法,表舅卻點了點頭,好像很贊同,這是怎麼回事,難道瘋子六說的是真的?
表舅見我們幾個既吃驚、又困惑,於是便微微一笑說:“老前輩說的沒錯,那種‘人鳥’的糞便,確實能作爲炸藥。”
他這麼一說,大家才都當真起來,表舅繼續(xù)解釋:“咱們的地方誌中,有一些是專門記載民間傳說的,而這些在這些民間傳說中,就有關於這種‘鳥人’的。
書上記載,在唐朝後期,唐朝一些叛軍戰(zhàn)敗,逃亡到這一帶的大山中,到了冬天,因爲連降大雪,環(huán)境變得更加潮溼寒冷,他們的用來生火的火石,便完全失效了,於是,對於打來的獵物,他們只能吃生肉,而吃生肉最大的問題,就是會引起便秘,很多士兵,因爲拉不下來屎,而被活活憋死,可外面又被唐朝軍隊層層包圍,所以他們又不敢從山裡出去,再加上無法生火取暖,於是,這些殘兵敗將,開始大批死亡,眼看就要全軍覆沒了。
就在這生死存亡的關鍵時刻,叛軍中的一個參軍,卻找到了一種生火的辦法。他用一種黑色的粉末,撒到木頭上,然後用刀劍稍微拍打、撞擊,那黑色的粉末就會燃燒起來,然後把木頭點燃。
這讓那些叛軍都很震驚,黑色的粉末到底是什麼?他們實在搞不清楚,因爲那時的火藥是黃色的,並且,也絕對做不到用刀劍拍幾下、就能燃燒的程度。
有了火後,最後僅存的十多個叛軍,纔在大山中活了下來,後來因爲局勢變化,他們從大山中出來,並在當?shù)亟Y婚生子,繁衍後代,那個參軍,還成了當?shù)刂氖考潱妒牵麄兊倪@段經(jīng)歷,也被記載了下來。
據(jù)這位參軍後來揭秘,他用來取火的那種黑色粉末,是一種動物的糞便,而那種動物的樣子非常怪異,長得‘鳥頭人身’,他稱之爲‘人鳥’。
至於他是怎麼發(fā)現(xiàn)那種‘人鳥’的,書上卻沒記載。
此後,歷代很多道士,都來到這座大山中,來尋找那種‘人鳥’的糞便,因爲他們覺得,那種糞便屬於‘極陽之物’,是煉丹最好的原材料之一。
傳說明朝大將袁崇煥,也來這裡找過這種‘人鳥’的糞便,不過他不是爲了煉丹,而是爲了造出威力更大的炸藥,據(jù)說他還秘密養(yǎng)了很多這種‘人鳥’,專門收集它們的糞便後,添加到火藥中,使火藥的威力大增。
後來,他獨守寧遠古城,以一萬人對數(shù)倍的後金部隊。也就是清朝的的部隊。並把後金部隊打退,之所以能取得這種勝利,就是靠當時威力強悍的‘紅衣大炮’,而‘紅衣大炮’使用的火藥裡,就有這種‘人鳥’的糞便。”
聽表舅講完後,大家都一臉的震驚,而女翻譯和肯婭,還都拿出筆記本記了起來,不過她們記錄的目的,卻大不一樣。女翻譯是爲了研究,而肯婭則是把這作爲寫作的材料。
“那塊石頭遇到酒精後,也能變成炸藥,而那種石頭,是母‘猴鷹’的嘔吐物,沒想到這種‘人鳥’的糞便,直接就可以做炸藥用,這兩者之間,是不是有什麼聯(lián)繫?我猜想,無論是‘猴鷹’還是‘人鳥’,都與這個隕石坑有關係,它們體內(nèi)的排泄物裡,既然都有炸藥的成分,是不是說,這個隕石坑中,有一種物質(zhì),被‘猴鷹’和‘人鳥’吃了後,在它們體內(nèi)經(jīng)過轉化,就能變成炸藥呢?”
聽完小磊的推測,瘋子六和表舅都練練點頭,我也覺得小磊說的很有道理。兩種動物的分泌物,都能形成炸藥,這絕不是巧合,而應該有內(nèi)在聯(lián)繫的。
不知是不是因爲小磊的話、讓瘋子六忽然想到了什麼,只見他猛地站起來,有點急促的說道:“快,咱們馬上去後面的隕石坑,應該有意想不到的發(fā)現(xiàn),也許,能解開小磊和紅梅的失蹤之謎。”
這太突然了,並且他的這幾句話,信息量也有點大,還沒等我們反應過來,他已經(jīng)拿起傘、往屋外走去,我們也糊里糊塗地站了起來,跟在他身後。
大家都想跟瘋子六看看是怎麼回事,表舅卻忽然扭過身來說:“老嫂子、還有歐陽老兄,你們倆和兩隻‘猴鷹’,待在家裡吧,免得兩隻‘猴鷹’,再被那種笛聲誘惑。”
外面的雨依舊下的很大,我們幾個有的拿著雨傘,有的穿著雨衣,往後面的隕石坑走去。大家不明白的是,表舅究竟發(fā)現(xiàn)了什麼?小磊和紅梅的失蹤,又會有什麼聯(lián)繫呢?
大家?guī)е@種種謎團,緊緊跟在瘋子六身後。
在迷濛的雨霧中,隕石坑愈發(fā)顯得神秘,而當我們走到隕石坑旁邊時,乍看起來,並沒發(fā)現(xiàn)有什麼異常,不過,仔細看時,確實發(fā)現(xiàn)了這個坑的詭異之處。正如陳老先生夫婦之前說的那樣,下了這麼大的雨,在這個坑坑窪窪隕石坑裡,卻竟然連一灘水都沒有,這確實夠怪的。
可能是肯婭做記者的緣故,所以她的觀察力,好像比我們都敏銳,這次,又是她首先發(fā)現(xiàn)了異常:“你們看,坑裡長了一顆草。”
我們連忙順著她指的方向看過去,果然,在隕石坑的一塊石頭旁邊,真的有一顆草長了出來。
如果在其他坑中,有草生長的話,那再平常不過了,但這個隕石坑出現(xiàn)草,卻非同尋常。因爲這個隕石坑,一直就是寸草生的,怎麼能會突然長出一顆草來呢?我們連忙下到坑裡,仔細觀察那顆草。
當走到那顆草旁邊,仔細觀察時,我們所有的人都震驚了。那根綠色‘草’,沒有一片葉子,只有一根綠色的莖稈,從石頭裡鑽出來。如果仔細觀察,還可以看到那株‘草’,在微微的蠕動著。
瘋子六舉著雨傘,喃喃地說了一句:“這就對了”,然後俯下身子,用手輕輕的觸摸了一下那根株‘草’,更加不可思議的是,那株草好像有感覺似的,當瘋子六撫摸它時,它會輕輕的擺動,與此同時,好像還有一種奇怪的聲音、從石頭下面發(fā)出來。
撫摸了幾下後,瘋子六緊緊握住那株‘草’,然後猛地往上一拔,只見那株草劇烈的“掙扎”起來,但瘋子六絲絲抓住、就是不放,這時,那株草下面的石頭,開始咯吱咯吱響起來,我們站在旁邊都驚呆了。這一幕實在是太詭異、太令人難以置信了。
以前無論是遇到兩棲人、還是半人半羊的怪物,更多的是恐懼,並且怪物見多了以後,就會覺得,這種山中,出現(xiàn)任何奇形怪狀的生物,好像都是可以理解的,但眼前這種情景,讓我們感到的不是害怕,而是一種難以想象的怪異。
伴隨著咯咯吱吱的響聲,那株草的下面,竟然慢慢出現(xiàn)一個洞,當洞越來越大時,一個東西從洞中冒了出來,等看清楚那個怪東西時,大家?guī)缀醍惪谕暤伢@叫道:“是‘人鳥’!”。
女翻譯、紅梅、李姐、還有兩個日本女助手,都驚叫一聲,扭過頭去不敢再看,我和陳老先生畢竟是男人,所以稍微還好一點,尤其是這已經(jīng)是第二次見了,因此,恐懼並沒有第一次那麼強烈,我壯起膽子,多看了兩眼,但還是嚇得心跳腿軟。
原來,那個綠色的東西,根本不是草,而是‘人鳥’頭上的觸角!此時,瘋子六已經(jīng)把那個‘人鳥’整個扯了上來。一個長滿羽毛的、嬰兒般的身體,配上一顆碩大的鳥頭,並且離這麼近看,實在是太怪異、太讓人毛骨悚然了。
小磊、瘋子六、還有表舅,則依然鎮(zhèn)定自若,小磊剛想去過、幫瘋子六抓那個‘人鳥’,卻被瘋子六制止了。
那個觸角應該是‘人鳥’身上,很特殊的部位,被抓住後,它好像非常疼似的,吱吱直叫,但卻又不敢使勁掙脫。
這時,瘋子六從身上取出一根銀針來,狠狠紮在那個‘人鳥’的頸部,頓時,那個“人鳥”渾身癱軟,躺在地上稍微掙扎了幾下後,就一動不動了。
“院中的那個小洞,以及周圍的四個小洞,和隕石坑下面應該是想通的,我把那個‘風水蠱’破解後,隕石坑下面的氣場,應該也完全改變了,而‘人鳥’,也許就靠那種氣場生存,所以裡面環(huán)境的改變,讓它們非常痛苦,這才一個個忍不住往外爬。
從經(jīng)脈上可以看出,院中爬出的那個‘人鳥’,是雄性的,而這個則是雌性的,所以它的頭上就多了個綠色的觸角,這種公母之分,倒是和‘猴鷹’的公母之分類似,不過這也難怪,它們都與這個隕石坑有關,所以在某方面有類似之處,也很正常。”
瘋子六因爲能看到經(jīng)脈,所以無論是對人、還是其他動物,他都有自己獨特的視角,能發(fā)現(xiàn)常人無法發(fā)現(xiàn)的東西。
“您剛纔出門的時候,說能解開我和紅梅的失蹤秘密,難道我們倆的失蹤,會和這個‘人鳥’有關嗎?可它這麼小,怎麼能把我們兩個人抓到空中呢?”
小磊不解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