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碎的聲音出現,我卻尋不到聲音的來源,心中莫名地驚疑。
正當我萬分小心的時候,突然,一個血人分身在半空中爆炸了。
砰的一聲,那個血人分身就這樣在我眼裡變成了血霧。這一下弄得我猝不及防,直到爆炸的時候,我的意識都還在那個血人身上,根本想不到會發生這種事情。
我的腦袋都蒙了。
桀桀~
四長老發出陰笑,邪氣凜凜。看得出來,對於血人的爆炸,他是出於心底的興奮。笑聲過後,他再次向我逼近過來。
我猛地甩了甩腦袋,這才把腦子裡的眩暈感甩掉。我又操控著四周的血人回到自己身邊。爆炸了的那個血人還是一團血霧,正在恢復形態,在半空中緩慢地蠕動。
我有感覺,這個血人哪怕是恢復了形態,也不會再有闢地小成的實力,像是被傷到了本源。
“不死心的小傢伙,竟然還要做無畏的抵抗。”四長老嘲笑道,他的狀態真的很怪異。不光是外表,還有心理活動,喜怒不一,讓我摸不著頭腦。
我沒有再接話,這老傢伙的實力詭異得緊,想用言語攻擊讓他露出破綻已經不可能。
“死!”四長老說道,揮舞著骨矛,揚起一道又一道黑色光暈,成扇面的形狀,相繼對我襲來。
黑色光暈的速度不快不慢,我不能躲避,只好控制著兩名血人迎了上去。我沒敢派去太多,害怕被秒殺。
不一會兒,那一道又一道黑色光暈,悉數落進了兩個血人分身的內部。
這一次,我有注意兩個血人身體內部的情況。
起初,那黑絲光暈在進入血人的身體後,就像是消失了一樣,任憑我如何去找都不能找到。然而沒過多久,我的臉色就徹底變了。
這黑色光暈竟然是類似聲波的攻擊!
我想起了小學時上過的的自然科學課,裡面就有說過,當聲波的頻率與目標物體的頻率達到一致時,目標物體便會被聲波直接震碎。
幾年前我還曾在一本科學雜誌上看見過類似的事情,說的就是這種情況。
說的就是在抗日戰爭的時候,一隻軍隊用正步過橋,導致腳步的運動頻率與橋體的自身頻率一致,最後硬是讓腳步將那座橋體震跨,死傷慘重。
眼前的情況與那差不多,我能感受到血人的身體在顫動,頻率與那黑色光暈的波動痕跡相差無幾。
我知道,再這樣下去,要不了多久,這兩個血人分身就會和先前那個血人一樣爆炸成血霧。
我的意識大動,想要召回兩個血人。可是在幾番嘗試後,我才發現原來我已經不能再讓操控兩個血人移動了。他們的腳下就像是生了根,似有千萬斤的重物綁在他們的腳下。
我知道這只是我的錯覺,之所以不能讓兩個血人移動,主要的原因是兩個血人的身體被聲波控制了,正在引導他們自己自爆。
不得已下,我只好再控制著兩個血人衝了上去。
此時,咔嚓聲又一次響起,跟之前的聲音一模一樣。假如不快點的話,那兩個血人又要爆炸了。
我心中暗自焦急,後續的兩個血人已經來到了先前兩個血人的身邊。然而就在後續兩個血人準備伸手去搭救前兩個血人的時候,忽然,黑色光暈加大了波及的範圍。
兩個血人伸出來的手臂頓時僵住,身體也開始發出輕微的顫動。
臥槽你大爺的!
我忍不住大罵了出來。隨後控制著其餘的血人,與我一起向著四長老衝了過去。
我們沒有正面迎上去,而是分成兩隊,向著側面包圍了過去。
情況詭異,我不知道血人的血掌是不是能干擾到野蠻人四長老,只好自己硬著頭皮,第一個衝了上去。我必須要快,因爲那幾個被波及了的血人隨時會爆炸。
我拿著燭龍劍,將體內能用的全部靈力都灌進了燭龍劍劍身。劍芒頓時變得璀璨起來,還在加寬加長,當我離著四長老不足五丈遠的時候,外人已經不能看見我手中的燭龍劍劍身,只能看見一道閃耀的劍芒。
我只覺得手中的燭龍劍充滿了力量,這是一種從來沒有的感覺。讓我不禁心生錯覺,似乎我現在拿著的燭龍劍,就是天地間最爲凌厲的武器。
四長老手中的骷髏骨矛比之仍有不足,不如它有氣勢。
我又跨出了兩步,隨後身體拔地而起,燭龍劍表面的劍芒更甚兩分。
“殺!!!”
隨著我的話音落下,燭龍劍也無誤的命中了四長老的身軀。
鐺的一聲!
金鐵碰撞的聲音乍然響起,我的手臂頓時一麻,只覺得自己像是被什麼東西吸住了,不管怎麼掙扎都不能逃離。
“不自量力!”四長老嘲諷的說道。我心中大急,燭龍劍明明斬中了他的身軀,但不知爲何就是不能破壞他的身體絲毫。
以至於劍與身體的碰撞更像是金鐵之間的碰撞。
兩道大碗粗細的幽藍光芒自他雙眼射出,直接盯上了我的腦袋。
頓時,來自第六感的警告在心中打顫,四長老眼中射出的大碗粗細的光芒似乎能穿透我的腦袋。
不對!又是頻率攻擊!
我心中奔騰過一萬頭草泥馬,骨矛能揮出聲波類的頻率攻擊也就算了,爲什麼連眼睛都有這種技能?
“過來打他啊!”我焦急萬分,只好招呼著周圍的九個血人,快點前來幫忙。
一片掌影從四面降臨,四長老終究不是神,還沒有到達逆天的程度。九個血人共同發起攻擊,每一掌每一拳都不留手,全力配合之下,便是兇殘如斯的四長老,也不得不暫時將我放棄,開始針對向他發起攻擊的九個血人。
當然了,我的身體仍然還是浮空的。被敵人的身體吸住不能移動,我想我是第一個。
九個血人的攻擊越來越猛烈,我操控著他們,儘量躲開四長老的攻擊。便是不能躲開的攻擊,我也會讓其他沒被當成目標的血人前去幫忙,將四長老的攻擊最大限度的消減。
一陣攻防過後,四長老變得暴躁起來。場面讓我有些不能控制,發了狂的四長老下手更狠,九個血人被打得連連後退。
二者之間的速度與力量都不在一個等級。隨著四長老的狂暴,差距明顯還在變大,九個血人的攻擊態勢越來越少,更多的時間都在防禦。。
眼見著血人就要落敗,而我的身體還掛在敵手身上,我只好再將血色棺材裡剩下的三個血人召喚了出來。
鐺鐺鐺……
拳打腳踢的聲音愈發劇烈,十二個血人將劣勢扭轉,不再是一昧的防禦。與四長老的戰鬥,變成了攻防參半,段時間裡誰也奈何不了誰。
我高興不起來,這看似的不分上下並不真實。四長老有所顧及,不能發揮出全力。
一方面要繼續發出黑色光暈,因爲我和十二個血人的干擾,黑色光暈變得弱了下來,使得被波及了的四個血人鬆了口氣,身體的顫動正在減慢。
另一方面,我可不信他單單靠著他的身體就能將我定住,絕對有主觀意識的作用。之所以會跟十二個血人打得不分上下,這裡面所佔的因素應是最大。
四周黑氣瀰漫著,因爲四長老的狂暴而顯得有些猙獰。幽藍的光芒不時從黑氣中激射而出,伴隨著的,是數不清的血色拳影。
我的視線已經看不見外面的場景。只能看見地面在沉陷,由砂石組成的海岸沙灘,又哪裡能承受住如此猛烈的抨擊。
我不知道的是,此時此刻,在那防禦牆上站著的人,都繃緊了心神,目光沉重而充滿希冀。
“爹,你說他能贏嗎?”
阿木沉默良久,最後才把心中的疑問說了出來。
阿爾法沒有說話。事情到了這一步,他也不知道未來會是什麼場景,又或者下一刻又會是什麼場景。
一衆族長同樣不語,他們的心思外人摸不透,究竟如何怕是他們自己都不清楚。
他能贏嗎?
他們也在想這個問題。然而隨著時間的過去,他們對於能不能贏的問題已經不再那麼看重。在如今的他們看來,能贏,他們欠了我的命;不能贏,他們也欠了我的命。
因爲,我本可以一走了之。但我還是留了下來。
他們不知道,我留下來的目的不光是爲了幫他們守護部落,還爲了自己的修煉資源。可是因爲我的拼命付出,我的私心早已變得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爲了他們,在拼命的戰鬥。
滿臉淚痕的沐無雙小妞終於醒了過來,是被夢嚇醒的。在她昏迷的這段時間裡,她做了不止一個夢。
夢裡,有賢惠婦人在跟她說要聽爹爹的話,說她哪怕死去也還愛她,讓她要開心的活著,永遠永遠……
夢裡,有部落防禦牆被野蠻人大軍踏破,親眼看著爹爹的身體被野蠻人一點點撕碎,然而即便如此,她的爹爹也還笑著,讓她一定要活下去。
夢裡,血流染透了大海,野蠻人大軍吶喊著,瘋狂地搶奪著自己的食物,一個又一個熟悉的面孔在淒厲的叫喊中消失不見……
“不!爹爹!!!”
在她睜開雙眼的剎那,沐無雙痛苦的大哭了出來。淚腺在不能包住眼裡的淚水,噴涌如潮,豆點大小的淚珠連續滾落,打溼了身下的野獸長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