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時後,我們再次回到了木氏一族的聚集地—木城!
隨著已經被遮住眼睛的老黃牛站定之後,我擡頭看向那已經緊閉的入口,發現此時的入口已經外插上了不少火把,而在那些火把下,則是各綁著一隻瑟瑟發抖發抖的公雞…
我擡頭看了下,天上的烏雲已經徹底掩蓋住了那太陽,眼下四周都是一片昏暗,只有那陣陣陰風下的落葉在紛飛!
“我們進去吧!”我對著葉塵和小醫仙說道。
小醫仙點點頭,隨即我跳下牛車跑向了那個入口,然後大力捶起門來,“有人在嗎?快開門!”
幾聲大力的敲門聲落下,很快門內傳來了一陣謹慎的聲音,“是誰在外面?”
“是我,林大飛,快開門!”
我話音一落,緊閉的大門這才慢慢緩緩被打開出一道縫隙,然後有一箇中年男子的腦袋探了出來。
“呃小醫仙,你們怎麼回來了?”中年男子有些吃驚的問道。
“先別說這個,我問你,六叔公和金伯他們兩個回來了嗎?”
中年男子說:“他們兩個十分鐘前就已經回來了,快進來吧。”
聽到中年男子的聲音,我心裡頓時一驚,隨即就想起了葉塵所說的那個道行問題。
這麼聽來,徒步行走的金伯和六叔公他們兩個,還真比我們坐牛車還快,這速度,真的是正常人嗎?
不一會時間,中年男子已經開好了門,我這纔看到在那門後此時正站著好幾個年紀相近的婦女和男人,此時他們的神情都很是肅然,看得出來,這陰風下的陰山果真就要有事情要發生!
我迅速示意葉塵將那綁在老黃牛眼睛的布條解開,這樣也好讓它們把牛車拖進去,可是就葉塵剛一把那牛眼的布揭開,頓時兩頭老黃牛就突然一下子又咩咩的驚叫了起來…
老黃牛的叫聲聽著很是驚恐,我見狀連忙和葉塵一人抓著一根牛繩這纔將它們給拉進了大門。
“快關門!”身後的中年男子隨即開口道。
幾個年紀不小的中年大媽和大叔們一起動手又將那扇大鐵門給關了上去,然後我又看到他們在關門之後,又從一旁各自提起了一個木桶。
我看了一下那個木桶,頓時就有一股血腥味撲鼻而來,而且還帶著幾分臭味,我要是沒猜錯的話,那木桶裡裝的應該就是黑狗血吧。
只見這幾個中年男女每個人手拿著一把木刷子在那木桶上沾上了一些黑狗血後,然後將那扇大門給刷了一遍,再之後就是那些圍牆還有柵欄,都刷上了黑狗血…
黑狗血的作用我自然是清楚的,這可是鎮鬼辟邪的好東西,不但可以破鬼撞牆,而且更可以鎮住那些厲鬼冤魂
。
如今我看著木氏族人居然用這麼多的黑狗血刷在了那大門和柵欄上時,心裡頭也不由得多了幾分凝重。
葉塵將兩頭老黃牛搞定之後,我這才說道:“走吧,六叔公他們在木氏祠堂那裡。”
說著我就擡腿往那遠處的祠堂裡走去,祠堂那裡此時正是人頭攢動的,我看了下,人不少,估摸著木氏一族的族人們應該聚集在了那裡吧。
果不其然,等我走近過去的時候,這纔看到差不多有一兩百號人此時正齊刷刷的跪倒在那裡對那祠堂裡面的供奉靈位磕著頭。
而當我定眼細看過去,我發現那祠堂裡面,在那供奉的靈位旁邊的牆上,正貼著不少頭戴王冠的女人,這些女人的相貌看起來,幾乎都和萱萱隱隱有些相像,我心裡不得有暗暗咋舌起來,這祠堂裡供奉的人,咋都是女人呢。
幾個響頭過後,衆人這才站了起來,我看了一眼,這麼多人中,其中大部分都是老幼婦女,精壯男子幾乎沒有幾個。
“大飛,你怎麼回來了?”
這時候,一道熟悉的聲音響起,我擡頭看去,發現是金伯看了過來。
“金伯,六叔公,我不放心,所以我回來看看。”我面前擠出一絲笑容說道。
“胡鬧!”這似乎六叔公已經走了過來,老臉上帶著幾分怒意,“葉塵呢?那小子在哪裡?我不是已經交代過讓他一定要帶你們出陰山的嗎?”
“叔公,我在這裡。”身後的葉塵有些噤如寒蟬的開口道,引得六叔公又是一陣怒意。
“六叔公,我勸過他們了,是他們不聽,真不關我的事啊…”葉塵露出一臉無辜道。
“六叔公,真不關葉塵的事,是我自己堅持要回來的,我也算是萱萱的夫君和半個木氏族人,如今木氏有難,我又怎能坐視不管?”我如實說道。
“說得好!”
不遠處的萱萱外婆一聲讚賞,“不錯,不愧是林蕭的孫子,有擔當!”
我看著萱萱外婆,不由得也是心生一陣堅定,雖然之前我是在不知情下被真婆婆給送入了洞房的,而且也沒和萱萱有過什麼真正的儀式,但是在我心裡,我已然將萱萱當作了我的女人!
現在我女人的孃家有危險,我自然也不可能當看不著,這不是什麼英雄氣概,而是一個男人應該有的責任與擔當!
金伯和六叔公看了我一眼,頓時也是點點頭道:“既然回來了,那就留下來跟村民們一起做事吧!”
“好!”我和葉塵異口同聲道。
幾分鐘後,我和葉塵抓著一把金伯交給我們的紙符,任務很簡單,儘快將這些剛畫好的紙符貼在那些柵欄上,這冤魂厲鬼最是怕符咒,而眼前的這些紙符,更是六叔公用那硃砂筆親手寫出來的
。
我問金伯要不要用爺爺當年用過的那支龍虎毫時,六叔公說這要是用龍虎毫畫出的符來震懾那些冤鬼離婚,無疑就用牛刀殺雞一樣浪費;龍虎毫極廢心力,即便是金伯,一天也最多隻能畫出個五六張…
我和葉塵迅速將紙福都貼在了那些柵欄上,刷過了黑狗血的柵欄透著一股臭烘烘的味道,而在貼上黃紙之後,我明顯感覺到外頭的陰風好像吹進來也不太那麼冷了。
貼完了紙符,那旁的六叔公又把我喊了過去,六叔公說這木城的建造和形狀,本身其實就是一個放大的陣法。
只是這個陣法是那木氏一族的先祖大能所設,到了這一代,就連萱萱外婆都不太能懂這個久遠的陣法該如何啓動…最後六叔公說,由於陰山本是一處古戰場,積攢了不少的戾氣,所以這陰山的厲鬼冤魂幾乎每隔給幾十年就會鬧上這麼一出,而在上一次這陰山的厲鬼冤魂再次來襲時,就是我爺爺林蕭啓動了這個古久的陣法,這才讓那陰山的厲鬼冤魂們無可奈何地退去。
如今幾十年後的今天,陰山的厲鬼冤魂再次來襲,然而我爺爺卻是不在了,這木氏一族的古久陣法要再次啓動,談何容易?
我擡頭看了一眼不遠處的萱萱外婆,此時的萱萱外婆也是一臉的著急,經歷過上一次厲鬼冤魂來襲的她,自然也是清楚這沒有上古陣法,木氏一族面臨的危險有多大!
“六叔公,如果沒有上古陣法,但憑我們這些人,守住木城的機率有多大?”我忍不住問道。
六叔公沉默了幾秒鐘後嘆了口氣道,“如果不能啓動上古陣法,單單以我們兩個老傢伙加上木氏族人,即便能抵擋得住那陰山的厲鬼冤魂,恐怕也要遭受極大的損失!”
我再問:“那除了開啓上古陣法,還有沒有別的辦法?”
我話音落下,卻只是見到六叔公對我搖了搖頭,隨即臉色無比凝重道:“事在人爲,努力吧!”
聽到六叔公的話,我心裡也是不由得涌起幾分肅然,連一向嚴謹的六叔公都說出了這種話,可見這陰山的厲鬼冤魂有多麼恐怖!
只是讓我有些不解的是,這陰山上的厲鬼冤魂爲什麼要來襲擊木氏一族的聚集地,而且,這幾十年前就發生過的事情,爲何這木氏一族的族人們也不搬離這個如此靠近陰山的地方呢?
我咬咬牙,如今腦海裡所想的這些事情幾乎可以說是人家木氏一族的核心機密了,即便我現在去問萱萱外婆,恐怕她也都不會告訴我吧;現在大戰在即,我也趕緊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心態,我得先把眼前的這一個難關度過去再說。。。
我不知道這陰山上的厲鬼冤魂們有氣勢洶洶,然而在我看到木氏一族那老幼皆兵的模樣時,我心裡油然而生出一股肅然起敬!
連那看起來已經背都駝得直不起身的老人們,都能手上拿著一個毛刷子將那黑狗血刷在了柵欄上
。。。我不知道他們這般年紀都經歷了幾次陰山厲鬼冤魂的衝擊,但是看著那緩緩而動的身影,我卻是不禁心頭一熱;我想,即便那陰山的厲鬼冤魂再如何恐怖滔天,只要大家衆志成城,這就是最好的防護陣法!
而就在這時,我忽然聽到了遠處傳來了一陣驚呼聲,我頓時連忙擡頭看去!
只見在不遠處的柵欄上,原本有一排插在那裡的火把,只是此時這些剛點燃的火把,正在一支支地熄滅著。。。
“糟糕,火把要全滅了,族長我們該怎麼辦?”一旁的木氏族人著急道。
萱萱外婆臉色無比凝重的看了一眼那已經勢如破竹一般的火把熄滅,頓時眼裡閃過一抹憂慮,“都先別輕舉妄動!”
而隨著最後一支火把的熄滅,一陣陰風迅速吹了過來!
下一秒鐘,我聽到在那柵欄的外頭,一道足以劃破漆黑夜色的鬼哭狼嚎聲驟然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