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當(dāng)晨曦的初陽照亮在我的身上時,我已經(jīng)緩緩跟在六叔公的身後向著那木氏一族的聚集地走去。
一夜的事件,我不知道我到底殺了多少個厲鬼冤魂,我只看到在我身上的衣服上,除了一層密佈的露水外,則是還沾染著大片的黑色鮮血。
那是厲鬼冤魂的鮮血,那是我昨晚赤手空拳下所殺的那些厲鬼圓弧能給我遺留下來的痕跡……厲鬼冤魂本就不屬於這個世界,他們在陰山上殺害了也不知道多少活人和生物,所以對於我來說,我下手殺了他們倒也沒有多少的心理壓力。
很快,六叔公帶著我返回到了木氏一族的聚集地,我回到自己的屋子裡迅速換洗了一套新衣服後,然後就要睡去。
然而這個時候,金伯則是已經(jīng)手上端著一碗水敲開了我的屋門。
“來,把這個喝了?!苯鸩移ばδ樀膶⒛峭胨诺轿颐媲暗?。
我挑眉看去,發(fā)現(xiàn)金伯所端的那碗水其實(shí)倒也沒什麼奇怪的,只是白開水中明顯有一抹那黃符燒掉後的灰燼。
“這是什麼?”我忍不住問。
金伯老眼一瞇,得意道:“嘿,不懂了吧,這個叫做陰陽水,喝了對你的身體好。”
“陰陽水?”
“不錯,說了你也不懂,趕緊喝了睡覺,等會我還要帶你去畫符呢。”
“靠,又畫符?”我忍不住翻了個白眼,然後迅速將那碗陰陽水給喝了後,直接就在牀上躺屍起來……
下午的時間,我則是又被金伯帶到了那處懸崖邊上,只是比起上次有所不同的,這一次金伯是讓我金雞獨(dú)立在懸崖邊,然後手拿毛筆在畫符。
對於金伯的磨礪,即便我心頭做好了心理準(zhǔn)備,可真當(dāng)我實(shí)施起來,我卻發(fā)現(xiàn)這種磨礪,根本不是一般人可以堅持的……
時間在一天天緩緩而過,而我在這幾近兩三個月的時間裡則是化作了兩部分。
白天是跟著金伯畫符磨礪心境,晚上則是被六叔公帶到陰山上去摧殘那各種厲鬼冤魂。
直到最後,畫符所用的毛筆都給我用壞了十幾只,而那陰山上的厲鬼冤魂們,更是到了晚上都不太敢出來,因爲(wèi)那個時間點(diǎn),正是我在陰山上運(yùn)用陰陽眼的時候。
在這兩三個月的時間,慢慢的我開始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和心理都發(fā)生了一些變化,也不知道是不是由於那每天都要喝一碗陰陽水的原因,我的臉龐皮膚竟是開始變得細(xì)膩了一些,隱隱就有要向美男子發(fā)展的趨勢。
至於我的心理,則是經(jīng)受了一次次懸崖邊上的畫符後,明顯更加淡然和成熟了不少。
我還記得有好幾次在那懸崖邊上畫符時,剛好遇上了那傾盆大雨,一度電閃雷鳴的,我看著山上的雨水彙集成流從我腳下流下懸崖,我那時候甚至都能感受到自己腳下的懸崖邊隱隱要塌陷下去,可即便如此,我都沒有後退一步,已然站定在那裡接受大雨的澆灌……
至於在陰山上的磨礪,如今的我,已然可以用左眼來看盡那些擅長隱藏身形的鬼物,而且更加牛逼的是,不但是鬼物的攻擊,就連六叔公有時候?qū)ξ业耐灰u,我都能用左眼看到他攻擊前的先機(jī)。
兩三個月的時間,說長也不長,說短更是不短,隨著一切都在向好發(fā)展的同時,另外一邊萱萱的情況則是有些不太妙起來。
在這兩三個月的時間裡,萱萱的神智幾乎是越來越少回覆正常,萱萱外婆特此請來了小醫(yī)仙來給她看病,可小醫(yī)仙說萱萱是由於靈胎被奪,再加上又讓人下了蠱,眼下那下蠱的人已經(jīng)控制住了萱萱的神智,若不能儘早找到那下蠱的人並且將那蠱破壞,萱萱的神智只會越來越加沉淪……
“周家人,又是周家人??!”聽到小醫(yī)仙的話,我眉頭微微一皺,雙拳已然是不由得緊握起來。
幾乎不用任何猜測,我就知道給萱萱下蠱的人是誰,只是這兩三月來,那周瑤就像是人間蒸發(fā)了一般根本就沒出現(xiàn)過;相比於此前那個腹黑女頻繁在暗中謀劃我,這段時間來,周瑤明顯安靜了不少。
可越是安靜,我就越覺得心裡頭不安,畢竟周瑤這個女人我多少有些瞭解的,姿色傾城,可心思更像是一隻美杜莎……
我暗自思考了一番,覺得是時候該出去了,外面還有那麼多的事情在等著我去作,我不能一輩子躲在這木氏一族的聚集地吧。
我跟六叔公和金伯說了自己的打算,六叔公和金伯面面相覷了一眼後,隨即異口同聲說:“想出去可以,得讓我們看看你這三個月來的成果?!?
聽到六叔公和金伯的話,我心裡頭隱隱一動。
說實(shí)話,這三個月的時間,我?guī)缀跏峭婷艘话阍谂W(xué)習(xí)六叔公和金伯的本事;這兩個老傢伙都是修行了大半輩子的古董,而我卻也只是接受了三個月時間的教導(dǎo),若真正拼起來,我怎可能是他們的對手呢?
“放心,我們就測一下。”金伯嬉皮笑臉道。
我點(diǎn)點(diǎn)頭,既然如此,那就測一下吧,我也想看看自己這三個月來玩命的成果如何……
在木氏一族的祠堂門口,很快隨著一道銅鈴撞擊的聲音響起,是那送小醫(yī)仙過來的葉塵小子齜牙咧嘴的拿著大喇叭喊道:“各位姐姐阿姨奶奶婆婆妹妹都來看了,木氏一族未來族長的老公,也就是我大飛哥了,現(xiàn)在要單挑五十年前叱詫風(fēng)雲(yún)浪蕩不羈的葉金二老了……來來,小生在這裡開盤,賭葉金二老贏的,十賠一,賭我大飛哥的,一賠十啊……”
葉塵那小子極沒良心就坐地開起了賭盤,而且讓我哭笑不得的是,這小子竟給我開了個這麼高賠率的盤,這不是擺明了要賭我輸嗎!
隨著葉塵那小子一吆喝,很快木氏族人們紛紛都湊了過來,一個個的都拿出了自己的私房錢押了起來,但是絕大部分都是押在了六叔公和金伯他們兩個的盤上,很顯然,這是一場幾乎沒有懸念的勝負(fù)……
“哈哈,大飛哥,都沒人押你贏,這可不能怪我啊,嘿嘿。”葉塵齜牙咧嘴的在那一旁笑道。
“你小子還敢開賭盤?你狗哥我押一千支羊肉串賭大飛贏?!边@時,大黑狗也湊了過去,偌大的狗背上,還託著毛髮已經(jīng)變成了淡淡黃色的小龍。
“滾犢子,羊肉串不押,要押就只能押現(xiàn)金?!比~塵瞇著眼睛道。
大黑狗一聽這話,黑溜溜的眼珠子一轉(zhuǎn),然後將目光定格在了小醫(yī)仙的身上。
不一會時間,我就看到大黑狗似是跟小醫(yī)仙說了幾句話,很快,小醫(yī)仙竟是難得的嘴角微微勾起一絲笑容,隨即從自己身後的揹包裡拿出了一沓紙幣。
“我也押大飛贏?!毙♂t(yī)仙淡淡說道。
“呃,玉婷妹妹你可別聽那大黑狗亂說,大飛哥怎麼可能打得過六叔公和金伯呢?”
“你懂個屁,我們就押大飛贏,再廢話,我搥暴你的鳥蛋!”大黑狗得意洋洋道。
葉塵咬牙切齒的回了幾句,隨即也是將小醫(yī)仙押下來的錢收下,很快,賭盤封好,這邊我和金伯六叔公的對陣也已經(jīng)迅速開始……
六叔公和金伯的年紀(jì)都是我和爺爺林蕭相當(dāng)?shù)?,都說薑還是老的辣,這話用在金伯和六叔公身上絕對沒錯;六叔公和金伯的道行都極深,而我這個纔在他們手下學(xué)了三個月的初生牛犢,自然不是他們的對手。
“小子,別說我們欺負(fù)你,我們兩個都各自出三成修行,你若能十個回合呢不敗,我們就讓你出去;不然的話,你還得乖乖留下來接受我們的‘悉心’教導(dǎo)。”金伯瞇著老眼,臉上滿是笑容說道。
我豪爽說:“行?!?
若說對付全力以出的六叔公和金伯兩個人,我不用想都知道肯定不是對手,可若只是三成修行,而且還是在十個回合呢不敗的話,這明顯就有把握多了;要知道這三個月來,絕對是我最玩命的一段時間,所以我對自己多少也有些信心……
我話音落下也不再猶豫,迅速就將左眼微瞇鎖定了這兩個老古董的身影后,緊接著便是縱身撲去。
這兩個老古董自認(rèn)爲(wèi)老者,所以先出手的機(jī)會自然是留給了我;相比於後發(fā)制人的道理,我反而更喜歡主動出擊,能夠一棒子打死,絕對不會給他們再多留一口氣。
“好小子,速度不賴!”
隨著我一撲去,金伯也是迅速收起了臉上的笑容,眼神一定就伸出了那雙滄桑的老手拍向我,似是要一掌拍中的肩膀;在這之前的一次小試牛刀中,我就曾被金伯用手拍過肩膀,金伯那看似力道飄飄然的老手一拍中我的肩膀,當(dāng)時就直接讓我的肩膀差點(diǎn)脫臼……
“金伯,是你自己說要用三成修行的,得罪了!”我眉頭一挑,已是果斷躲過了金伯的攻勢,一轉(zhuǎn)身就一腳向金伯的褲襠處踹去!
“小子,你玩陰的?”金伯大呼一聲,瞬間老臉漲紅,不過很快另外一邊的六叔公也已經(jīng)動身了,一隻手搭住我的膝蓋,一下子就卸掉了我腿上的大部分力度。
但這對付金伯褲襠處的一腳其實(shí)只是我的一個虛招罷了,我真正的用意根本就是爲(wèi)了吸引六叔公的出手,我左眼鎖定住了六叔公的出手先機(jī),然後一拳結(jié)結(jié)實(shí)實(shí)的向六叔公身上轟去。
同樣擁有陰陽眼的六叔公識破了我的出手先機(jī),一把就出手?jǐn)r在了我拳頭即將轟去的前邊,可與此同時,我卻是嘴角微微一挑,那拳頭順勢拳鋒一轉(zhuǎn),勢不可擋的砸了在那一旁目瞪口呆的金伯身上……
“好小子,調(diào)虎離山!”六叔公臉露出幾分震驚,而那一旁的金伯,則是已經(jīng)我一拳砸退了半步遠(yuǎn)。
隨著金伯這一退,周圍那些看熱鬧的木氏族人頓是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氣,而在人羣中的葉塵,則是直接就是坐地鬼哭狼嚎了一聲:“臥槽,金老頭你是不是故意玩我?。课铱墒茄毫四銈円蝗f塊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