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長,光明使大人他一個人怎麼可能是對面那麼多人的對手!”
“是啊,族長,我們一起衝出去吧,哪怕是死,也不能讓光明使大人一個人戰鬥。”
“部落裡的兄第們,跟我一起衝出去,和光明使並肩作戰!”
……
三三兩兩的爭執在四周發生,整個防禦牆在這個時候顯得雜亂起來。這些部落大漢不願茍活,說心裡話,他們能說出這些話還是讓我從心底感到很溫暖的。
畢竟不管是誰,都不會希望自己拼命去救的人是無情無義之輩。
我嚴陣以待,忽然聽到身後傳來呵斥。是古麗紮在呵斥自己的部落族人。
“都給我退回去!我們要相信光明使的大人!你們去了也不過是給光明使大人添亂!”
“可是……”
“沒有可是!我們要相信光明使大人!”古麗扎沉聲說道,聲音傳遍了整個防禦牆。
沒有修爲的部落大漢對這番話倒是抱著半信半疑的態度,神色時而激動時而蒼白。他們的神經都被下方的動靜牽動了起來,心情患得患失,會因爲下方戰局的優勢興奮,也會因爲下方的劣勢恐懼。
而對於那些有修爲的人來說,心情則是要單一得多。只有他們才清楚,隨著境界的加深,後面那些大境界裡的小境界之間的差距有多大。
精瘦老者的那句話:區區闢地小成、堂堂闢地大圓滿。已經深入人心,帶給他們的只有心寒。
他們不敢相信,我會是對面那麼多強者的對手。
站在我對面的野蠻人也沒想到會是這種情況。僅僅我一個人,就敢站在他們面前,大言不慚要一挑羣雄。
“小傢伙勇氣可嘉,不過可惜的是,你不該把這份勇氣用在這裡。”五長老哂笑一聲,臉上的皮肉咧著。他的臉上基本沒肉,就只有一張皮,把整張臉蒙了起來。
“是不是勇氣可嘉,我們試試不就知道了。何必逞口頭之威,可不要風大閃了舌頭。”
我無情的嘲諷道。好吧,這其實是我用來激怒對方的手段。怒人心神,示敵以弱,最後再發動雷霆一擊,我不認爲這老頭到最後能夠善了。
大概是我的手段奏了效,當我話音剛剛落下的時候。五長老的身上頓時冒起一陣血光,兩眼炯炯有神,口中暴喝道:“小兒放肆!找死!”
說著,那老傢伙便率先衝我殺來。
他沒有拿武器,一身血光,隱約帶著血腥的味道,嘴裡似在默唸著什麼。緊接著,一條血色靈力衝擊波就這樣出現在了他的身前。隨著他的擺弄,那靈力衝擊波又是一陣盤旋,之後便向著我殺來。
我的耳朵瞬間失聰,只覺得一陣轟鳴,而後便看見那靈力衝擊波就要來到我的身體周圍。
燭龍劍!
我輕哼一聲,拿出燭龍劍。體內的液體靈力瘋狂流轉,沒多久,燭龍劍的劍身便被劍芒包裹了起來。
劍芒吞吐間,我又開始召喚血色棺材裡的血人。
爲了達到一擊奏效的成果,我一連操控了四個血人,隨時能夠讓他們從血色棺材裡出來,偷襲敵人並致使必殺一擊的效果。
“死!”五長老無情的說道。
我嘴角彎起,面帶不屑。在衆多目光的注視下,身體陡然從地面跳起,如遊走天際的飛燕般,一招飛燕還巢,我的身體在跳到三四丈高的時候,頓時轉向對著下方的五長老俯衝而去。
我手持燭龍劍,身體化作了一道利光,要斬殺五長老。
五長老面無表情,再次擡起了自己的手臂。遙遙而望,直接對著我點了一指。靈光乍現,一根拇指模樣的虛影頓時出現在我眼前,要向我殺來。
我豎起燭龍劍,對著那根拇指模樣的虛影狠狠地劈下。
就在我和那拇指接觸的剎那,我與五長老之間的距離也是瞬間拉進,相距不足兩丈。
轟隆!
爆炸的聲音霎時間傳出,我知道時機就在這一刻,不容錯過。心神瞬間連到了血色棺材裡的四個血人身上。
“殺!”我爆喝道,雙眉含著煞氣。
五長老沒反應過來,四個血人的身形不可捉摸,速度異常快速。同樣是血光凝聚而成的手掌,分成不同的方向,對著五長老狠狠打去。
咔!咔!咔!
嗤的一聲,我原以爲的倒地吐血的場景並未發生。相反,而是五長老的那張只有人皮的失神面孔。
他竟是沒有受一點創傷!只是身前的骨節成了碎片。
我眼神驟縮,這一幕太嚇人了,那樣的偷襲都沒給對方造成傷害,難不成今日真的會變成我的忌日?
而就在這個時候,五長老也終於回過神來,看著我嘶啞的說道:
“很不錯,竟然可以發起這樣的偷襲,把我的本命血骨都打成了碎片。”
本命血骨?這是什麼東西?
我很是不解,但看對方那口氣,似乎也是了不得的東西。
“不過,也到此爲止了!”五長老繼續說道。
一根血氣縈繞的骨棒悄然出現,被五長老握在手中。骨棒表面,有血痕隱現,其中甚至還有血液流動,讓人覺得非常妖異,一時間心神都開始失守。
“死!”
手拿血氣骨棒的五長老,就像是可以判人生死的判官。死氣瀰漫四周。
四個血人還在他的四周,呈前後左右的隊形將他包圍起來。
他沒有在意,仍然一步一步的向我走來。
我被他的這一舉動激怒,被人當成隨手可碾死的螻蟻,放在誰身上都會不爽。
“老傢伙!你敢狂!”
我雙腳在地上猛地一點,身體頓時變成了炮彈,向著前方激射而去。
我迅速來到五長老身前,就在他以爲我會對她發起攻擊的時候。突然,我又一次操控著四個血人對他展開了襲殺。
對此,五長老冷哼一聲,手中骨棒隨意一揮。不出意料的,四個血人都被他的掃棍打飛了出去。
我急忙向前,再次發起攻擊,燭龍劍被我用得像刀一般,愣是對著五長老的頭頂砍下。
劍芒嗤咻不已,五長老也不可能任由我這一劍下去。他的本命血骨已經碎去,哪裡還願意我的打擊。
血氣骨棒赫然高舉,燭龍劍與其發生了真正的觸碰。
他的力量大得嚇人,明明我纔是發起攻擊的一方,誰曾想會被反彈。雄厚的力道從燭龍劍的劍柄處傳來,震動著我的手臂。
這樣長久下去,我敢保證我會因此受傷。
還好,我的目的並不是跟他硬拼。
我忽然露出了詭異的笑容,把五長老看得一愣。就要發力把我推開,可我不會給他機會。
又有六個血人被我召喚了出來,全力一擊早已準備得當。就在出現的剎那,攻擊也是瞬息而至,十二個血氣手掌全然命中。
頓時,我便發現劍柄處傳來的力道減少了許多。視線從五長老的枯臉上掃過,只見他那乾瘦的面孔,正在變得潮紅。
我不會放過這種痛打落水狗的機會,牟足了勁,燭龍劍先是一陣下移。就在下方的五長老以爲我的目標是他的頭頂的時候,我的身體又在半空間虛轉了一圈,燭龍劍應勢收回半截,其後劍尖一轉,無聲地劃過了五長老的胸膛。
再之後,我回到了地上。我的手臂仍在顫抖,身體發虛,這是靈力在短時間內使用過度的後果。
我半跪在地上,睜眼看著那一臉茫然的五長老,不禁笑了出來。
“老傢伙你狂啊?你繼續狂啊,來殺我啊?來殺我啊?”
我承認,這個時候的我笑得像一個傻比。當然心裡面還是很高興的,不管怎麼說,我還是把一個闢地大圓滿的敵人幹掉了。
五長老強撐著沒有倒下,眼睛死瞪著我。手中血氣骨棒幾次舉起,最後還是沒能真正舉起來,身體因爲生機的流逝而變得僵硬。
咚的一聲!五長老終於還是倒了下去。
他不可能不死。我的燭龍劍切實的劃破了他的胸膛,所劃開的不只是外面的皮肉,還是裡面的器官。若是我再進三分,他的身體都會斷開。
全場譁然!
野蠻人大軍靜止了,其中的一衆長老也愣了。
發生了什麼?一個闢地境大圓滿,就這樣被一個闢地境小成的小傢伙殺了?
他們還沒有反應過來好嗎?
部落裡的大漢們也都睜大了眼睛,其中甚者甚至以爲自己眼睛出了問題,急忙揉了揉眼睛再向我看來,才知道之前並未看錯。
於是,在短暫的死寂過後,防禦牆上爆發起了歡呼的吶喊。
“光明使大人威武!”
“光明使大人威武!”
……
一羣族長同樣欣喜萬分,老臉露出笑容來。他們把我當成了最後的曙光,本以爲我會不幸熄滅,不曾想我又給他們帶來驚喜,在那麼短的時間裡斬殺了敵方的領頭人物。
“骨祭,現在我終於有些理解你爲什麼敢留下來了。”古麗紮在旁邊說道。
骨祭聞言大笑道:“你不也早就看出來了嗎?不然會和光明使大人談條件?”
哈哈哈哈!
一羣族長都笑了起來。
“這傢伙,藏得可真深啊!”站在後面的阿木在心底說道,臉都皺在了一起。
我知道他很糾結,一方面希望我大發神威,另一方面又不希望我太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