掙扎著從牀上爬起來,徐周將有些溼漉漉的內褲扔到一邊,衛(wèi)生間中剛剛加熱的水沿著徐周勻稱的身體流淌而下,混沌的腦子漸漸清醒,看著鏡中放肆的黑眼圈,腦子裡又回想起昨晚夢中的纏綿,不過終是春夢了無痕。
今天週末,徐周與好友王宇相約簋街小聚。上週剛從澳大利亞度假結束的王宇說特別帶了幾瓶澳洲紅酒,一定要拿瓶給徐周品鑑一下。說起來,好友王宇結婚後的半年時間,兩人僅在電話中簡單的通過幾次話。
王宇是徐周高中同學,王宇的父親是徐周的小學校長,兩人是高中同學當中最早來北京打拼的兩人。在高中時兩人聯(lián)繫卻是不多,卻是在北京逐漸相熟。
王宇是家中獨子,畢業(yè)於一所三本院校,畢業(yè)後家裡幫忙將其安排進國企單位,雖然現(xiàn)在王宇依然每月只有四五千的工資,但單位早已爲其解決了北京戶口,今年登記結婚後,單位分了一套房山的內部住房給他。而王宇結婚前東挪西湊了十幾萬,加上家裡支持了一百多萬,在西三環(huán)購置了一套小一居。雖然每次見面或是通話總不由的說還貸壓力不小,但徐周卻總覺得能聽出掩飾不住的得意。
王宇的妻子劉倩也是國企職員,岳父母是國企的老工程師和大學教授,家境殷實。在徐周看來,王宇與劉倩的結合稱的上是門當戶對。但婚前王宇也曾私下裡說,丈母孃當初老大不樂意家裡唯一的閨女與他處,直到王宇婚前咬牙在市區(qū)買了新房,將房產(chǎn)證的戶名登記爲王宇與劉倩共有,在加上劉倩也喜歡王宇,結婚的事才最終定了下來。
洗漱完畢,挑了一套休閒裝,徐周從天通苑的住所換上地鐵線直奔飯店。看著地鐵裡幾乎都在低頭玩著手機或是平板的人羣,徐周仿若能感到圍繞期間的冷漠與淡然,“或許這就是這個城市的生活吧!”搖了搖頭,徐周也掏出黑莓手機,看起了電子小說。
某種意義上說,徐周是個很有自知之明的人,從小就很少讓普通工人的父母操心。上學時認真讀書,以優(yōu)異的成績就讀當?shù)刈詈玫闹袑W,可惜高考落榜將徐周從雲(yún)端打到地心。最終徐周選擇了一家就業(yè)率高、學費低廉的三流院校入讀,畢業(yè)後在北京從星級酒店端盤子的服務生轉行到文化公司的策劃師,跌跌撞撞、磕磕碰碰也算逐漸站穩(wěn)了腳步。
幾年時間裡,十幾個高中同學來到北京,或憑關係、或憑資本、獲憑名校出身的背景,解決戶口者有之、買房買車者有之、身爲國企中層領導著有之。也有在碰壁之後,父母在家鄉(xiāng)爲其安排工作住房而穩(wěn)定下來的幾個。徐周默默注視著這一切,用苦澀的笑容掩飾著自己回家無門,在京尷尬的狀態(tài)。
步出地鐵,看看手機短信中的地址,徐周邁步直往前行。到了飯店門口,撥通王宇電話道,“到哪了?”
“稍等會,今堵得厲害,早知道就不開車過來了!”電話中王宇有些煩躁道。
“那行,我先進去點餐了,你和劉倩慢點就是。”
掛斷電話,徐周在服務員引領下找了一個二樓靠窗的位置坐下,點了餐廳裡的幾個招牌菜配了幾樣小菜,等著王宇和劉倩。
透過窗外,看著簋街兩側滿滿的車輛,徐周想王宇兩口子這停車也待折騰會吧。環(huán)顧四周,成雙成對的年輕情侶們談笑著,臉上洋溢著甜蜜的笑容。
徐周的思緒又飄回了三年多前與大學初戀女友在京相見的情景,也是在臨牀的位置,兩人在餐廳中不鹹不淡的東拉西扯,從畢業(yè)後的經(jīng)歷到北京高額的房價等等。當徐周告訴早已分手的初戀女友,他在距她工作單位很近的酒店工作,希望可以離她距離很近的時候,他永遠忘不了從初戀女友眼神中流露出的那種譏誚和鄙夷,也就在那一刻徐周徹底將對初戀女友還有的一絲幻想從內心深處徹徹底底的刪除。
“如今的她想必已過上了她所追求的生活了吧!”。
理想與現(xiàn)實究竟該如何抉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