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辣椒,聽說你天天收到玫瑰花呀?”
凌晨五點,遠在美國陪曾梓澤參賽的林婉嫺便打了通越洋電話過來,由於時差,白曼筠還在牀上夢周公。
“恩。消息真靈通。”
白曼筠握著話筒不斷點頭,幾乎又睡著了。
“我有線眼嘛,憑梓澤父親的人脈關係,還會有我不知道的事,那條狗跟貓做了朋友我也知道,別說......喂喂,有人在嗎?”
“有什麼事長話短說,也不看看時差,我哪來的美國時間跟你閒扯。”
“你一定知道是誰送的,是吧。”
“不知道。”
“你身邊的護花使者?同事?客戶?或者蕭橋。”
“不是。”
“天天999朵花,不便宜耶,有錢人?”
“我也想知道。”
“小辣椒,別不是你故意不說吧?”
“冤枉呀,青天大老爺。”
“究竟是誰嘛。”
“你問他去,我要補美容覺,拜拜。”
“咔嚓”一聲,掛線!
正當白曼筠與周公打著哈哈時,吵人的電話再次響起,白曼筠的母親出來接聽了一下又敲她的房門。
討厭的嫺,幹嘛老挑半夜三更的打電話來,還讓不讓人睡覺啦。白曼筠不滿地嘟噥。
“嫺,你別吃飽沒事?lián)沃铣橙思宜X好不好。女人睡眠不足,是很容易長皺紋的。”
“是我,小辣椒。”
“呃?妙琳?”
“我也是剛被嫺疲勞轟炸了一番,死婉嫺,把小龍小鳳都吵醒了,小傢伙一醒就折騰人,這下我不用睡了。”
“嫺真是個急性子。”
“曼筠,嫺說的是真的嗎?”
“什麼真不真?”
“玫瑰花呀。”
“我暈,又是爲了這個。沒話好說了,只能說無可奉告。”
“啪――”掛線!
給她們一鬧,睡意全消,白曼筠躺在牀上睡不著,乾脆發(fā)呆。
999朵玫瑰,代表了天長地久的愛。她想破腦袋也想不出是誰送的,唯一的可能會是張子鍵嗎?可他人不是在加拿大嗎?
張子鍵,他現(xiàn)在還好嗎?撫弄著手上的玉戒指,心又酸了起來,她是不是自作多情了?四年了,四年的不聯(lián)絡,不知道他是否還記得兩人間的約定,或許早已忘了自己,畢竟國外的誘惑太多。
反正毫無睡意,不如出去跑步,自從工作後,她已經(jīng)很久沒晨練了。
清早的空氣就是清新,迎面拂來帶鹹味的海風也格外讓人舒服。白曼筠越跑越遠,漸漸跑到碼頭上,啊,好舒服呀,海風!
嗯,這個碼頭還能欣賞日出,太好了,天邊已經(jīng)泛魚肚白了,海上升明‘日’,不容錯過。
白曼筠憑欄俯瞰大海,心情跟著潮漲潮退起伏不定。海面上漸漸升起一片紅暈,慢慢地擴大,加深,煞是壯麗迷人。
碼頭上還有幾個遊客提著V8什麼的攝影機在拍攝,如此美麗景色,應當拍下來。以前她酷愛攝影,總喜歡用照片留住美麗,但發(fā)生蕭橋那件事後,她已不再碰相機。
“譁,Ken,你看,好美哦,拍照,快拍下來。”
白曼筠的身後傳來一陣女子的驚歎聲,是遊客吧,看來她也被這麼美麗的景色迷住了。
“出來了,太陽出來了,真壯觀。”
女子不停讚歎,還不斷催促身邊朋友別漏拍了。即使背對著那女子,白曼筠也猜得到她一定是看得又蹦又跳,手舞足蹈,非常盡興。
燃燒著的火紅紅球終於跳出水面,海面上一片金光閃閃,鱗波微動,盪漾出一圈又一圈的金色。看了這麼美麗的日出後,白曼筠心情平復了不少,她轉過身準備慢跑回家。
“鍵?”
白曼筠不置信地掩嘴驚叫,不遠處,一名酷似張子鍵的男子扶著那天晚上演唱會見到的冶豔女子上了車,待白曼筠想追上去看個究竟時,車子早已絕塵而去。
張子鍵,剛纔那個男人肯定是張子鍵!
雖然間隔四年,雖然他變了許多,但她依然認出了他。
怎麼可能?他怎麼可能變了那麼多,他變得成熟了,也更英俊迷人了,他不再毫無表情,他笑容滿臉;他不再似個惡霸般愛命令人,他很紳士很尊重人;他身邊多了個美麗的女人,甚至比白曼筠還漂亮成熟,而他對那美麗女人非常溫柔體貼。
這個人是張子鍵嗎?白曼筠無法把現(xiàn)在的他與她記憶中的他重合,他們之間的反差太大,可是,她憑感覺就知道是他。
四年來,他不僅攻城略地,還在她心中生根發(fā)芽,只是,這棵樹,會開花結果嗎?恐怕不會了,他的身邊,多了一朵花,美麗的花。
也許是自己自作多情,過於天真,苦苦守候著那個約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