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一一、見到李鵬總理

那是深秋的一天，部主任老張接到報社老總的電話，讓我去一下他辦公室。我猜測可能是有什麼特別的任務要去辦。果然，老總說，外省有幾個貴賓來，是少數民族，到我省來參觀考察，主要是到沿海幾個城市去看看改革開放以來的成就，宣傳部門要求報社派一名記者隨同，不作報道，任務是記錄一些參觀情況，拍一些照片，作爲資料保存。老總考慮到我有多次陪同考察經歷，對相關部門人員比較熟悉，就讓我去。

參觀團加上陪同人員，共有十多個人，分坐三輛車，二個小車，一個麪包車。第一站是到一個計劃單列市。計劃單列市通常是具有雄厚工商業基礎和科技力量，社會總產值150億元以上，人口100萬以上，具有開放搞活重要地位，在中國經濟發展中有特別作用的特大城市。計劃單列市在中國國家計劃中單列戶頭，由國家直接下達計劃，在經濟上享有相當於省一級的計劃決策權和經濟管理權。收支直接與中央掛鉤，由中央財政與地方財政兩分，而無須上繳省級財政。出任這一行政區官員的品級爲副省級。到了目的地後，我們下榻在新芝賓館。

這賓館離市區約有二十分鐘車程，馬路很寬，空氣新鮮，進入賓館，綠花相當的好，四周花木扶疏，池水碧波盪漾，一年四季花香飄然，有小釣魚臺之稱。我四周轉游了一下，這賓館面積相當大，象一個綠島，寧靜愜意。在一個繁華都市中，有這麼一塊鬧中取靜的地方，真是難得。晚上是當地政府宴請，賓主把酒言歡，邊吃邊聊，吃完已是晚

上八點半多，快到九點了。我本想出去街上看看，但這裡交通不便，進城必須要開車，步行不行。於是便回到賓館看電視，與同室的人聊天。

早上一覺醒來，厚厚的窗簾擋住了光線，室內不這麼明亮。我一看手錶，已是七點半了，趕緊起來，拉開那厚厚的雙層窗簾，外面天已大亮。伸幾個懶腰，就去洗刷刮鬍子。這時已有工作人員來提醒去吃早餐了。

一樓大廳通向餐廳，我們一行人沿著迴廊走進餐廳，迎面是幾個巨大的屏風，把餐廳與外界隔開。早餐是自助餐，品種很豐富，真是應有盡有，我不喜歡糕點肉類什麼的，我拿著盤子挑了同樣自己喜歡的，茶葉蛋，白米粥，泡菜，還有香腸牛奶水果什麼的，吃了十分鐘左右就搞定，摸摸肚子已飽，這個早餐的量已是平時的二倍了。其他人還在圍坐著在吃，我不想幹坐著陪他們，就打個招呼先離開了餐廳。

我沿著迴廊走向大廳，本想著穿過大廳到外面去散步一會。但看到大廳中有工作人員在擺著椅子，一羣人圍著。我慢慢地走著，眼光向四周掃視，感覺不對，大廳裡空蕩蕩的，就他們十幾個人，服務員都站得筆直，沒有象日常時光有客人退房住房的景象，大廳四周好象是便衣警察在走動。經驗告訴我，一定是有大人物來了，我精神一振，沒有停下腳步，摩仿著便衣警察的神態舉止，繼續不緊不慢地向大廳的服務檯走去。這時，餐廳屏風那邊傳出一陣輕微的說話聲音，餐廳出口被封住了，餐廳裡的人待在裡面不能出來，想進餐廳吃飯的人也被封在了電梯門口，不能走動。我這樣

警惕地走著，沒有人來攔我。我知道便衣警察之間並不熟悉，有的是當地的警衛處的，有的是省廳警衛處來的，有的是北京來的，一般當地的警衛守最外層，負責賓館門口的安全秩序，北京來的和省廳來的在裡面內保，近距離警衛，我想我被他們當成是便衣同行了。我就這樣走到了總服務檯的邊上，剛好那裡有一根大柱子，我側站在柱子邊四外察看。忽然我看到一個在電視上常見到的熟悉的面孔，那是李鵬同志，我很驚喜，我見到他真人了，就在我面前七八米處。他站在那裡，看上去個子很高，約有一米八十多，披一件黑色大衣，氣色很好，省、市的書記市長圍在他的身旁，小聲地談著什麼。看樣子，他們是在等合影。果然，他們坐下來了，李鵬總理在中間，邊上是省市的領導。這時，有一個便衣向我走來，他穿一件衣黃色的茄克衫，沒有拉上拉鍊，眼睛盯著我，小聲地說了一句什麼，由於緊張，我沒有聽清，只見他輕輕地把茄克一拉，露出胸前一枚象團徽一樣的標誌。當時我穿的也是一件茄克，是菸灰色的，我也沒有拉上拉鍊，我下意識地也拉拉自己的茄克衫，但胸前什麼也沒有。那便衣一看我不是同行，便讓我退回去，我沒有辦法，只好退到電梯口那邊。

過了一會，警戒線解除了，餐廳裡的人也出來了，我說我看到李鵬總理了，就在大廳裡拍照呢。他們說他們在裡面也聽說是李鵬同志來了，但出不來，所以看不到，還是我運氣好，早走一步，與李鵬同志近距離了，還自我感覺良好地模仿了幾分鐘的便衣，自己還是有幾分當便衣警察的潛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