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我猛然間想起,《奇門雜談》裡曾經介紹過的,說是吸取了至陰月華之後的孤魂野鬼,都會變成一種極陰極煞的厲鬼,他們的共同特徵就是,頭生血角,額有月痕。月痕,也就是月牙狀的紅色標誌。包青天都知道吧,就和他腦袋上那個一樣,不過包黑子額頭上的月痕,是白色的,相傳名叫“陽月”,是活人才能夠擁有的標記。聽說這種“陽月”,可以通陰,所以才成就了包青天“日審陽,夜斷陰”的美名。
而這極煞厲鬼額頭上的月牙印,是血紅色的,名叫“陰月”,相傳由陰氣和怨氣凝結而成,至於“陰月”具體有什麼作用,那我就不得而知了,《奇門雜談》並沒有介紹。
我只知道,這月痕標記,在那些鬼魂白紙一樣的臉上,顯得非常詭異醒目,一眼就能讓別人知道它們與其它鬼魂的不同
不過話說回來,我在這綠衣小鬼的額頭上,並沒看到那個標誌性的血紅月牙印,他只有一對像山羊角一樣的紅犄角。難道,是個不成形的極煞厲鬼?
不成形的厲鬼?好像,書裡也沒這麼記載啊。
至於小鬼孩兒額頭沒有月痕標記這一點,令我有些費解!不過,還是先前說過的那些話,我這人比較懶,不願意多動腦子,管他有沒有標記呢。與其費心思想這個,還不如想想眼下怎麼該對付他們。
這時,我從那孩子蒼白如紙的臉上,看到一個非常熟悉的輪廓,雖然這張臉此時看上去有些猙獰可怖,並且由於遭到亟雷符的劈打,和他身體其他地方相比,顯得有些模糊,但我還是能夠依稀辨認出,眼前這極煞鬼童,就是被水淹死的朱雲的兒子小乾!
小乾??!!
怎麼會是小乾呢?他怎麼還這裡呢?吃驚之餘,我心裡愈發大惑不解。
我之前忘了向諸位交代一件事,因爲當時做了個無用功,所以,我一直沒臉說。看來這時,只能不要臉的對諸位說一下了。
就在吳建軍被公安局的人抓走,又放回來之後。我瞅了個機會,晚上跑到炮樓附近……呃,這時的炮樓,已經被我們鎮的人民好警察,爲民除害,給炸得無影無蹤了。我就在炮樓舊址上,擺了一個天罡招魂陣,想招喚出朱雲母女的魂魄,問問她們爲什麼要想不開,爲什麼會選擇自殺這條最極端、最愚蠢的絕路。
天罡招魂陣,是《天罡三十六陣》裡一個很簡單的小陣,它能夠招攝方圓五里之內所有的新死亡靈。只可惜,那一次,我只招到幾個不相干的傢伙和幾個新死的畜生魂魄,並沒有見到朱雲母女。當時,我認爲她們可能已經進入畜界投胎去了。畢竟畜界入口就在我們村南荒草地,距離很近,再加上他們死去已經大半個月,十有**已經進入畜界。
自殺的人,來世是不可能再投胎爲人的,這個先前早已經說過,在這裡就不再浪費口水了,諸位理解朱雲母女爲啥進入畜界就行了。
這時的我,萬萬沒有想到小乾這孩子不但沒有投胎,反而陰差陽錯的吸收了至陰月華,變成了極煞厲鬼,並且跑到商城裡來胡鬧。
陰間的鬼魂,原則上是不能夠在白天出現的,但是這種極煞厲鬼,屬於一個……用咱們現在的話來說,屬於一個變異品種,他們只要不受到陽光直射,白天也是可以出現的。
看著變成厲鬼的小乾,我不知道是該替他高興,還是該替他擔心。高興的是,他能幸運的受到上天眷顧,機緣巧合的成就了他一身強大實力。擔心的是,往往這種極煞厲鬼,正是陰界鬼差們捕捉的對象,並且這些極煞厲鬼下場一般都比較悽慘,不是魂飛魄散,就是被打入十八層地獄,永世不得超生,和前兩者相比,他還不如投胎爲畜來得好過些。
把小乾仔細打量一番之後,我轉眼又向附在劉冰身上的那隻鬼看去。這隻鬼,又會是誰?是朱雲?還是小坤呢?或者,是什麼其他厲鬼?它爲什麼也能夠在白天出現?難道,它也吸收了月華?這個,這個可能性好像不大吧?能夠吸收至陰月華的鬼,幸運值可以說是萬里挑一,決不可能在同一地方,出現兩隻同時吸收至陰月華的鬼!
那這傢伙又會是誰呢?會不會是一隻早就成了精的老鬼呢?這個,好像也不大可能,如果我們這裡真有這麼一隻老鬼,只怕我們鎮早就不存在了,這傢伙顯然也是個新鬼
就在我看著劉冰他們兩個,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這一大一小兩隻鬼,開始行動了!他們的目標就是我,他們似乎抱著同樣一個惡毒信念,那就是,把我殺之而後快!不過,我發現,他們此時的眼神裡,關注的,好像不是我,好像是我身後的某個東西!!?
我靠,咋又是我身後呢?我在心裡大呼不爽!
***!他們這種看向我身後的眼神,我咋感覺這麼噁心呢!難道?難道我身後真的有東西?我再一次後脊樑骨發寒,冷汗直冒,感覺身後真有個什麼東西,正在衝著我陰森森冷笑……
就在這時,我猛然想起,我這時開著通陰符呢,不如扭回身看一眼。
我見劉冰他們兩個離我還有一段距離,就想把背後的隱患先揪出來。許多人,不怕面對眼前的現實,就怕面對後背的未知。我就怕面對身後未知的東西,感覺不把那些未知的東西不搞明白,連睡覺都會做噩夢。
打定注意之後,我沒有直接扭頭查看,我怕那玩意能夠察覺到我的意圖,然後提前先躲起來。所以我擡起腳佯裝向前走,不過,我在腳步邁出去還沒落地之際,猛然轉身回頭!這種冷不丁突然轉身的方案,即便身法再敏捷的玩意,它也不可能在第一時間下躲開。
呃,當我轉過身之後,就傻愣住了。咋他媽還是空空如也呢?咋啥玩意!這是咋回事嘛?劉冰他們兩個,還有之前的那兩個叫啥名字來著的兩個傢伙,明明都在看向我的背後呀!
難道,難道是我眼睛出毛病了?這些傢伙們其實是在盯著我看,而我的眼睛矇騙了,傳給我,他們在看我身後的虛假影像?這不大可能,這理由也太牽強了。我敢斷定,我眼睛一丁點兒毛病都沒有,如果說有毛病,就是那些看我身後的人眼睛有毛病,或許他們個個都是斜眼兒!
一大一小兩隻鬼,這時依舊不緊不慢地向我這裡逼近,我只能暫時先放下身後那個似有似無的玩意兒,全力以赴應對眼前這兩個傢伙。
轉回身看著小乾那張面無表情,陰氣森森的小臉,即心疼又傷感。看著他,就讓我想起了朱雲,想起了他們千里迢迢,來我們鎮尋夫的這可憐母女三人。
爲什麼會這樣呢?爲什麼在這世界上,可憐又可悲的人會有這麼多?又爲什麼這世上負心的男人會有這麼多?爲什麼爲了金錢美色,而不顧一切的男人會有這麼多?金錢和美色,真的有那麼大的誘惑力嗎?真的能夠使你們拋妻棄子、離經叛道嗎?
我想不明白,但是我唯一明白的就是,將來,我絕對不會那麼做,哪怕是自己的老婆殘了、癱了,我也要對她不離不棄,愛她一生一世,照顧她一輩子!
面對這小乾一步步逼近,我失去了和他敵對的勇氣,我不可能和他動手,不可能再去傷害他可憐的魂魄。不過,他這時好像已經失去了理智,也可以說,已經失去了生前的記憶。現在的他,極度危險。要不然,就憑他生前我們幾個對他那麼好,他也不會對我和陶自洋三人痛下殺手的!
面對著此時兩難的境地,我該怎麼辦?該怎麼辦呢?是打還是逃?逃,只怕有些不大可能,因爲商城大門距離我這裡不算近,加上我一身傷,只怕跑不了幾步,就會被他們追上。
那我和他們打?自問,我能下的去手嗎?
(最近幾天上夜班,腦子不靈光,狀態不佳,寫的很不怎麼樣,湊合著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