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四十章 打架
身穿保安制服的我,筆直站在商城門口,見商城裡員工一個個下班離開,心下不免有些著急,忍不住悄悄把手插進褲兜裡,仰天掐算了一下時間。
劉晨帶母女三人進去的時間,大概是在五點四十分左右,現(xiàn)在算來,已經(jīng)過去了將近一個小時。這麼長時間,也不知道他們在上面都做了些什麼。
這都下班了,劉晨怎麼還不下來呢?也不知道那個女人找到她丈夫沒有。也或許,是我聽錯了吧?她可能並不是來找丈夫的。不過她要找我們總經(jīng)理,這一點我是敢肯定的。
就在我站在門口胡思亂想之際,商城裡突然傳來吵鬧聲,吵鬧聲中夾著小孩子的哭聲,聽上亂七八糟的。
出於保安的職責,我趕忙跑進商城,聽聲音似乎是從二樓傳來的,並且,聽出吵鬧聲中還有劉晨陶自洋林雨的叱喝聲,似乎像是在和什麼人吵架
我剛忙幾步跑到一樓通往二樓的手扶電梯前,此時電梯已經(jīng)停止運轉(zhuǎn),和普通臺階無疑。我踩著鐵板一樣的臺階,快速跑上二樓。
吵鬧聲,是從二樓通往三樓的電梯處傳來的。這家商城的電梯每一層都是對稱的,一樓的電梯在最西邊,二樓的在最東邊,三樓的呢,又跑到了最西邊。電梯這麼設(shè)計,說實話,有點坑爹,目的是爲了讓顧客商城裡多轉(zhuǎn)悠一會,如果期間再被顧客們撞上,原本不想買卻又十分喜歡的物件也不一定,可以起到促銷的作用。
我上了二樓之後,不敢停留,衝著二樓的電梯跑去。
就在我快到電梯口時,遠遠看到二樓樓梯口圍著一羣人,那些都是還沒有下班的員工,可能是聽到吵鬧圍攏上來的。
在人羣中央,有那麼七八個人推推嚷嚷地糾纏在一起,相互扯拽著。他們身上穿著清一色保安制服。看樣子應該是劉晨幾個,和夜班的那幾個保安起了什麼衝突。
不過,我發(fā)現(xiàn)旁邊的地上還躺著個女的。那女的就是剛纔來找我們總經(jīng)理的那個女人,此時那女人趴在地上一動不動。兩個小孩,趴在她的身上哭喊著,整個場面有些混亂。
等我跑到近前之後,劉晨他們幾乎快要和夜班那四個保安打起來了。
這究竟怎麼回事?怎麼自己人起了內(nèi)訌?也沒人來勸勸架麼?我放眼向四下掃了一眼,見周圍除了一些看熱鬧的員工之外,在通往三樓的電梯臺階上,站著三個人。這三個人裡,最顯眼的,是居中的一個大肚子孕婦,此時孕婦不知道因爲什麼緣故,原本漂亮的臉蛋上,一臉怒火。在孕婦左手邊,站著一個年近六旬的老頭兒,老頭此時也是怒火滿面。這個老頭雖然不怎麼經(jīng)常見到,但我還是認識的,正我們這家商城的董事長。在孕婦右手邊,站著一個年近三十歲的男人,那男人,正我們的總經(jīng)理吳建軍。
此時吳建軍,一臉爲難,好像做錯了什麼事一樣,低著頭,眼睛看著自己的腳尖,並且,我發(fā)現(xiàn)他的左臉頰紅紅的,上面有五根十分清晰的指印,好像被什麼人狠狠扇了一巴掌。
此時,地上那個女人似乎已經(jīng)昏迷,趴在地上一動不動,兩個孩子搖著她的身子,一邊喊叫著媽媽,一邊哭的撕心裂肺,讓人聽著都忍不住心生憐憫。
劉晨三人擋在那女人身前,和夜班那四名保安推攘著,眼看就要打起來。
我立刻被眼前的情形搞懵了,這到底是個啥情況?
就在我一愣神的功夫,夜班的一名保安擺脫了劉晨三人的糾纏,衝到地上那個女人身邊,惡狠狠抓起女人的頭髮,拖著就走,看樣子是想把那女人拖出商城。
女人身邊的兩個孩子見狀,哭的更厲害了,嘴裡含糊不清地喊著,你們不要打我媽媽,你們不要打我媽媽。母女三人看上去十分可憐,讓人心裡都忍不住發(fā)酸。
我看到這情形,皺起了眉頭,這女人怎麼了?犯什麼錯了?偷東西了還是怎麼樣了?即便偷了東西,也犯不著對她們這麼狠吧?扯著人家頭髮往外拖,還有點人性嗎?
就在這時,劉晨對我喊了一聲:“張叔,你愣著幹啥呢,還不快過來幫忙……”
我被劉晨這麼一喊,立刻回神,不管是怎麼一回事,即便她們真的偷了東西,也不能這麼對她們呀,就算看在兩個可憐孩子份兒上,也不能這麼對他們母親
我立刻衝了過去,用身子撞開抓住女人頭髮的夜班保安,並衝他怒吼了一聲,有啥事不能好好說,非要這麼對人家。
就在這時,樓梯臺階上傳來我們董事長的聲音:“你們這幾個值白班的保安,你們想幹什麼?不想在這裡幹了麼?想造反嗎,別忘了,這裡是我的地盤!”
我聞聽董事長這麼說,立刻有些覺得不對勁,難道,這四個夜班保安這麼對地上的女人,是受了董事長的指使?那劉晨他們幾個這是在幹嗎?在阻攔這幾個夜班保安嗎?那這不是在違抗董事長命令麼?不過,我們董事長這麼做也太過分了,顯得有些太沒人性了。哪怕人家偷了你店裡的東西,完全可以通過法律途徑解決呀,哪有這麼私設(shè)刑堂的。這麼做,原本有理的事,也變成了違法的了!
不過,話說回來,現(xiàn)如今的社會,啥是法?錢是法,權(quán)是法,沒錢沒權(quán)的纔去遵守法律,纔會受到法律制裁。
我想爲地上這女人向董事長說幾句好話,讓董事長放過這女人一馬。但是我還沒等開口,劉晨倒是衝我們董事長破口大罵上了:“你麻辣個逼的死老頭,你算個球呀!人家老婆找男人,孩子找父親,管你屁事……還有你們這對麻痹狗男女,男的賤,女的不要臉。男的有老婆孩子不要,又找一個!女的明知道人家有老婆孩子,還死不要臉的硬嫁,你們都他麻痹什麼東西!”
劉晨罵完,我見臺階上的三人臉色同時一變,沒有一個好看的。我見狀再也不好多說了什麼了。不過,我似乎從劉晨的話裡聽出些意思。地上這女人和這倆孩子,先前說要找的丈夫,和孩子的父親,很有可能就是我們的總經(jīng)理。難道,我們總經(jīng)理之前已經(jīng)有老婆了?額,這個……這個其中的真實情況,我真不好去猜。
此時,臺階上站立的那個孕婦,聽了劉晨的話,顯然有些掛不住了,像個罵街的潑婦似的厲聲叫道:“你們四個,把這幾個人全給我打了,打死打傷不關(guān)你們什麼事,只要把這幾個人給我打出去,月底每人加獎金一千!!”
孕婦說完,我們董事長也開口對那些圍觀的男員工說道:“你們也一樣,只要把這幾個人給我打出去,每人月底獎金也是一千!!”
獎金一千?我們每月工資才八百,獎金都一千,真夠可以的啊!有錢人說話就是不一樣呀!!
俗話說的好,重賞之下有勇夫。董事長話音一落,人羣裡的幾個男員工便躍躍欲試,有的甚至已經(jīng)衝向劉晨他們。
夜班那四個保安聽孕婦和董事長這麼說,再加上剛來援助的幾個男員工,更加沒了顧慮,開始對我們幾個和地上的女人,包括那兩個正在哭喊的孩子,大打出手!場面一時間更加混亂起來。那些看熱鬧的、沒有動手的員工紛紛小聲議論著向後讓開。
臺階上的董事長見狀,露出一絲冷笑,孕婦也是一臉得意。而那個吳建軍,此時把頭低的更深了。我見狀,心裡忍不住罵了他一句,窩囊廢!!
如果說起打架,劉晨他們?nèi)齻€都不是善茬兒,放開手腳直接和那些人就幹上了。
劉晨多年隨母親姐姐四處漂泊,經(jīng)常受人欺負,也經(jīng)常和人打架,早就練就出一身捱打打人的功夫。
林雨武警出身,在部隊練的就是擒拿格鬥,打架更是不在話下
而陶自洋,雖然沒什麼特長,卻仗著自己人高馬大,打起架來也不含糊。不過,不是有那麼一句話麼,雙拳難敵四手,好虎架不住一羣狼。他們?nèi)齻€基本山都是一對三。
沒多大會功夫,除了林雨還能勉強支撐之外,劉晨他們兩個,只剩下捱揍的份兒。劉晨被人打了中左眼,眼圈烏青,順著眼角向下淌血。陶自洋被人打翻在地,被幾個人圍成一圈,沒頭沒腦的用腳狠踹。
和他們?nèi)齻€相比,貌似,我這當“叔叔”的最沒用,只和一個戴著耳釘人高馬大的死小子對峙沒幾分鐘,就落了下風,被那死小子追著我屁股後頭猛打。
寫到這裡,或許有人會問,你學的那些法術(shù)呢?你體內(nèi)的法力呢?呵呵,無奈的苦笑中……我的那些法術(shù),只能用來對付鬼怪,對付人,沒用呀!而且我此時一個剛下學的五好學生,一點打架經(jīng)驗都沒有,又怎麼能是這些社會人渣的對手?如果此時小悅孫潔,有一個在我身邊,麻痹的我也不用這麼窩火狼狽了!!
最後,那死小子真把我打急眼了,並且,眼看他們?nèi)齻€已經(jīng)全被打翻在地,此時如果我再不做點什麼,我真就對不起兄弟了!
我把心一橫,把後背讓給了那死小子,隨便打他怎麼打,自己迅速從身上掏出筆記本和圓珠筆,畫了一張“封天符”。心說,管他孃的呢,反正都已經(jīng)老成這樣了,也不怕再折幾年壽命。
“混沌億萬年,清明永不分,借取玄黃力,一紙封乾坤,封天符,開!!”
咒語幾乎是在我痛哼之中,被我大聲唸完的。唸完之後,我猛然轉(zhuǎn)身,擡手貼向身後那死小子的胸口。
那死小子打我後背跟打沙袋似的,打的正過癮,他沒想到我會猛然轉(zhuǎn)身,當下一愣神。
就在他愣神這一霎那,我那張封天符啪的一聲,被我穩(wěn)穩(wěn)貼在了他的胸口。由於我被這死小子追出去好遠,已經(jīng)遠離了人羣,所以沒人注意到我們這裡。
就見這小子,此時連眼神都凝固住了,整個身子像尊蠟像似的,站著一動不動了。我擡手在他臉上狠狠抽了幾巴掌,出了幾口惡氣。然後,我又畫出十來張封天符,除了劉晨他們?nèi)齻€,把那些凡是動手的,挨著個地給貼住了。
就在我貼中最後一個傢伙的時候,商城裡頓時安靜了下來,圍觀的那些員工紛紛用異樣的目光看著我,看的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就連那兩個哭著喊媽媽的孩子也停止了哭泣,瞪起大眼睛,看著那十來個像木雕泥塑的壞人,怔怔發(fā)呆。試問誰見過這個?
自從張恆的法術(shù)在我面前顯露過之後,我發(fā)現(xiàn)我的這些法術(shù),是可以在人前使用的,並沒有黑衣人信裡說的那麼危言聳聽,所以今天我才這麼肆無忌憚的使用了出來。如果不是怕鬧出人命,我早用上亟雷符了!
劉晨三人見我用幾張紙便把十來個人頃刻之間制服,臉上立刻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躺在地上愕然地張著嘴巴,又紛紛拿出看外星人的眼神看著我。
此時,除了圍觀的那些人之外,臺階上那三位見到這詭異的情形,更是大驚失色!
(今天,原本呢,是不想廢話的,可是,四川,唉,有地震了,挺慘了,到現(xiàn)在爲止都死了一百多人了,在昨天這個時候,他們還是一條條鮮活的生命,有自己的理想,有自己的追求,今天呢?唉……。離開的呢,咱們已經(jīng)挽不回了,活著的呢,希望爲他們默哀,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