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續巡視，反正這會兒宋謙也不準備操作華泰銀行的股票，管他怎麼走呢。
而這個時候，金生藥業策反團成員徐波，也已經到了嶺城。他確實聯繫上了在嶺城的一個朋友，那是一年前他請一個客戶在這邊一家會所裡玩認識的一個女的。說白了，也就是失足婦女。
其實大多數失足婦女在白天不刻意打扮的時候，都是挺清純的。所以看女人，光看所謂的眼睛、表情、動作，就判斷她清純不清純，絕對屬於男人們太高估自己。
因此這位徐波甚至只知道在會所裡大家叫她敏敏的女孩兒，此刻素顏，或者說僞素顏，除了黑眼圈有點重，稍顯疲憊之外，確實算姿色中上的女子。
徐波也不需要知道她真名叫什麼，到底幾歲，家庭情況如何云云，給了女子五百塊錢，就是陪兩人喝個茶，一個小時左右。
若是晚上出臺，也就一千塊。所以像這樣白天陪人喝個茶，還說好了只要一個小時，敏敏很樂意。
約好穆泓斌，三人就到了一家小資情調比較濃厚的咖啡店。
算不上一見鍾情，不過因爲敏敏表現的溫柔文靜，話又不多，加上長得不錯，穆泓斌倒也挺歡喜，在徐波作爲中間人的介紹下，兩人相互加了微信。
三人又聊了一會兒，因爲有徐波掌著話題，所以也挺愉快，時間一轉就過去了一個多小時。
敏敏開始頻繁的看手機時間。
“你有事嗎？”徐波問道。
其實穆泓斌也是想問的，畢竟敏敏看手機時間的頻率有點大，只是他不知道怎麼開口問。
幸好徐波問了。
敏敏也不迴避，直言道：“今天中午我家有客人來，我出來前我媽就讓我早點回去的。”
“這個需要的，需要的！”徐波連連點頭。
“嗯嗯！”穆泓斌也跟著點頭，心下覺得這女孩兒真乖巧聽話。反正兩人已經加了微信，回去再慢慢聯繫就好。
於是，敏敏順理成章的以乖乖女形象撤退。
因爲時間還早，作爲大學同學，多年未見，徐波和穆泓斌還繼續聊著。話題從女人到了大學時期。聊著聊著，自然也免不了聊現在。
“現在大正藥廠發展很快，你這是前途無量啊！”徐波恭維道。
“我哪有，金生藥業是醫藥界的巨無霸，你這纔是前途無量。”穆泓斌也恭維著，並問道：“你現在負責什麼啊？”
“哪有什麼負責的，只是辦公室後勤，天天各種採購。”
聞言，穆泓斌內心是有點唏噓的，畢竟大家都學的醫藥銷售專業，雖然在大企業，但如果淪落到做後勤，哪怕工資高、職位高，也是有點可惜的。
不過嘴上還是恭維：“採購什麼的，油水很大吧？”
“有油水也輪不到我一個幹活的啊。”徐波撇了撇嘴。
說的也是，穆泓斌忽然異常同情起徐波了。
而這幾手下來，徐波覺得自己感情牌打得夠可以了，於是漸入正題：“早知道這金生藥業這麼坑，我也跟你一樣去大正藥廠好了。”
穆泓斌尷尬笑笑，沒有接話。
若是以前的大正藥廠，自然是沒什麼人願意去的。自己也算是運氣吧，在大正藥廠剛擴張的時候，應聘了這麼一個管五個藥房的區域經理。
但誰能想，才管了幾天，就從管五個到管五十個了。
想當年，自己多羨慕金生藥業的區域經理，一個經理管著十幾家藥房，還是大企業的藥房。
所以今非昔比，現在要想再進大正藥廠，估計比進金生藥業都難。
徐波繼續看似毫無心機的問道：“大正藥廠怎麼擴張的這麼快啊？我記得一年前這藥廠都根本沒名氣。”
“別說一年前，我聽說兩個月前藥廠都還惹著官司，差不多就要倒閉了。”穆泓斌接話道。
“那是怎麼......”
“後來有個大老闆注資，一下子就把藥廠救活了。”
如果接下去徐波立刻追問這個大老闆的情況，問藥廠發展的情況，穆泓斌至少會懷疑他此番接近自己的目的。
所以徐波沒有這麼問。
當然，問了穆泓斌也不會知道，畢竟他只是個區域經理，連大老闆是誰都不知道呢。
徐波繼續用“路人甲”的語氣說道：“我過來的時候一路看到好幾家大正藥房正在裝修，你們這是準備弄多少家啊？”
“光嶺城就有五十家，全國啊，三千不是五千家吧。”
這個是穆泓斌賴以炫耀的資本，同樣也是事實，所以但說無妨。
“我看這大正藥房好幾家都開在金生大藥房的隔壁，這不怕被搶了生意？畢竟金生大藥房是老字號了。”
這個問題比較懸了，畢竟已經直接說到了兩家對抗這件事上。
不過徐波拿捏的很好，有了之前的鋪墊，穆泓斌一點都不覺得問題突兀，直接回應道：“大家買東西都看個物美價廉，要是東西一樣，就看哪家便宜。”
“這麼說你們準備打......”
徐波的眼神誇張起來，潛臺詞就是“打價格戰”，只是沒有整句話說出來。
“也說不上打價格戰，其實我們現在就賣的比金生大藥房便宜，而且我們大正藥廠的藥，普遍也都很平價。”
“其實現在醫藥行業也不好做的，開發新藥的成本高，運營成本也很高的。我知道你們藥廠的藥，像大正感冒藥，只要五塊錢一盒。現在五塊錢能幹什麼啊？做個包裝加上運輸就不夠了。”
徐波說的是事實，若只是送點小禮物，或者活動時打個九折甚至八折，也都不會有大影響，但根本性定價就低，藥廠賺什麼？
要知道，這一路看來，準備新開張的大正藥房，規模可不比金生大藥房小。這就等於既要馬兒跑得快又要馬兒不吃草，怎麼可能？
對此，穆泓斌也不知道。
不過他卻沒有直接搖頭說不知道，而是正兒八經的分析了一下：“我們藥廠的擴張意圖還是比較明顯的，尤其在短時間內鋪設這麼多藥房，目的其實就是形成高度壟斷。就像你說的，永遠低價，老闆賺什麼？但等到把對手都排擠了，再漲價，就沒人能跟我們競爭了呀。”
聞言，徐波若有所思。
“金生藥業不就是這麼過來的麼？”穆泓斌補充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