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小粥最後無故慘遭了方宏的拋棄,這是在張揚的預(yù)料之中。
方宏連最心愛的女人都不愛,又怎麼指望他來愛別的女人,沒有把她打成*就不錯了。劉小粥的跳樓自殺雖只引來方宏一個電話,卻引起被趕出風和股份的張揚對其的改觀,這種爲目的會不擇手段的女人,本應(yīng)該會很珍惜生命纔對,否則她們運作這麼多事情的目的又是爲何?
張揚不明白像劉小粥這種女人,她竟然真的願意爲方宏而死。
劉小粥從方宏的視線裡消失,方宏成了一個真正的孤家寡人。
方宏這時有很多女人,卻沒有一個對他是真心的,他每走到一個地方,有很多鮮花與掌聲,但鮮花與掌聲卻是衝著他的商業(yè)神話去的,誰創(chuàng)造了商業(yè)神話,誰就可以贏得鮮花與掌聲,鮮花與掌聲是爲商業(yè)神話準備的,而不是方宏。對於這一點,方宏其實比誰都清楚。
對於女人方面,方宏這時差不多也到了沒有知覺的地步,沒人知道他是在懲罰自己,還是富豪的本性原本如此。成爲孤家寡人的方宏除工作時間之外,他不再見任何女人,當然對男人也一樣,那女局長每次打電話來,方宏都以沒有時間很忙爲由加以拒絕。
有一次看報紙的時候,方宏無意中看到一則關(guān)於韓小東的消息,報紙上登出了一張家裡被燒了的圖片,那張報紙上說,不知是韓小東家裡沒有科學(xué)用火還是遭到仇家報復(fù),總之火就這麼著了,具體結(jié)果還待進一步調(diào)查。看完消息,方宏冷漠地把報紙丟在一邊。
方宏與劉小粥一樣,都是韓小東一手栽培出來的,換句話而言,韓小東對方宏與劉小粥都有知遇之恩。
他當初的第一桶金,完全是在韓小東的幫助下完成。
這是很關(guān)健的一桶金,如果方宏沒有當初的那第一桶金,就根本不可能有後來的風和集團。第一桶金給方宏帶來的不僅僅是金,帶來的還有自信以及經(jīng)驗。
2002年方宏第一次踏入風和股份,韓小東一眼就看出了方宏的潛力,一如他同樣看中劉小粥的潛力一樣,他幾乎是手把手地教會了方宏所有東西。
被趕出風和股份的韓小東有一段時間與一條狗生活了幾個月,那是一條在校園后街流浪的小狗,韓小東看見它的時候,它的前腿是折的,然後全身又髒又臭。韓小東把那條小狗帶回去消毒,並花錢帶它到寵物醫(yī)院看骨科。
被治理過的那條小狗變得乖順活潑,每天干乾淨淨地在韓梅的房間裡竄來竄去,於是很喜歡那條狗。
儘管如此,韓小東也從沒想過自己的交友不慎。
有一次韓小東到一個收破爛的地方去賣廢品,那收破爛的傢伙看韓梅不是專業(yè)賣廢品的,把價格壓得很低。韓小東明知如此也不點破,自己帶來的東西本來她是打算扔掉的,能有回收價值儘量回收。
那收破爛的卻不肯放過韓小東,估計他收廢報紙的時候很有心得,硬堵在出口處滔滔不絕地講了一大把國際的大事件和做人的大道理,他說:“我們應(yīng)該聯(lián)合地球上其它國家,一起對付美*,人多力量大嘛。”
韓小東當時說:“我覺得你就能對付美*了,還需要聯(lián)合別人幹嘛。”
那收破爛的笑著說:“那你太高估我了,你想想,合縱連橫嘛,我就不相信美國他真長了對翅膀,能飛上天去,你看過《孫子兵法》沒?”
韓小東說:“沒有。”
那收破爛的說:“你們這些年青人真是的,老祖宗留下來的精典都不去讀,太浪費我們老祖宗一番心血了,我跟你說,這個《孫子兵法》……。”
韓小東實在忍無可忍地說:“你一個收破爛的就好好收破爛,還真道上天沒給你此,就給了你彼啊。你彼此都沒有,就不要學(xué)人家做什麼學(xué)問,還打美國,公交車上的小偷你都不敢去苛責,還想滅了日本……?”
當你需要事業(yè)的時候沒有事業(yè),當你需要朋友的時候沒有朋友,當你需要光明的時候沒有光明,而當你不需要倒黴的時候卻不斷倒黴。
以前有劉小粥在的時候,方宏的住處容光煥發(fā),廚房有美味的飯菜,客廳裡整潔乾淨,房間一塵不染。每次方宏回來,劉小粥總是第一時間笑容滿面地跑到門口迎接,噓寒問暖。方宏疲憊,劉小粥會按摩,方宏心煩,劉小粥會軟語安慰,方宏無聊,劉小粥會陪他出去散心。
劉小粥從視線裡消失方宏有很長一段時間不能適應(yīng)黑暗裡的漫漫長夜,他常常失眠,還惡夢不斷。方宏很害怕夜晚的夜深人靜,所以不管任何時候,他臥室裡的燈永遠敞開著。
方宏有很多個晚上都做著一個惡夢。那個惡夢的主角是自己,他在夢中爲了尋找自己處在半空的息身之所,他屢次爬樓梯到半空被空中凜冽的寒冷阻止向前。
夢中的樓梯是木頭的,毫無遮蓋,每當風吹雨打的時候就開始搖搖欲墜。方宏每次爬到半空的時候,空中就颳起狂風,狂風凜冽,腳下的樓梯開始“吱吱”作響,彷彿時刻要塌下去。夢中的方宏被吊在空中上不能上,下不能下,只要稍微移動,樓梯就要塌陷,而如果和樓梯一起摔下去,自己必定粉身碎骨,必死無疑。
方宏在夢裡驚慌失措,性情大變,這時突然“卡擦”聲響,樓梯開始斷裂,方宏與樓梯一起從空中摔了下去……。這個時候方宏會從夢中驚醒,醒來之時,他發(fā)現(xiàn)自己全身流著緊張的汗?jié)n,枕頭都溼了。
除了這個惡夢,方宏還會遇到第二個惡夢。第二個惡夢裡的環(huán)境是在一家金銀首飾店,方宏與一個女人本來在觀賞著金銀首飾,還沒過一會,金銀首飾店裡突然衝進幾個沒有蒙面手持槍械的匪徒。
那幾個匪徒兇神惡煞,剛開始只要錢不要人命,在搶劫完畢的時候他們的頭領(lǐng)突然說‘這裡面每個人都見過我們的相貌,乾脆將他們?nèi)繗⒌簟!\(zhòng)匪徒相互點了點,作出要槍殺在金銀首飾店裡每一個人的手勢。
衆(zhòng)人開始還抱著頭蹲在各個角落等待匪徒們離開,聽匪徒頭領(lǐng)發(fā)出槍殺令,紛紛起身奔向外面逃命。衆(zhòng)匪徒在人羣后面開槍掃射,立刻有幾個倒在血泊之中。
方宏拉起身邊的女人趁著混亂的場面逃到金銀首飾店外,外面卻是一個懸崖峭壁,沒有別的出路。方宏身邊的女人見情況危機,邊推著方宏邊叫著‘你先跳’,方宏毫不猶豫跳下懸崖,只是一念之間,那女人就在崖上中槍倒在血泊之中。
衆(zhòng)匪徒趕到崖邊,向著崖下不停地開槍,很多跳下懸崖逃命的人在滑滾過程中被上面射下來的子彈擊中身亡。方宏忍著渾身的疼痛滾下懸崖,懸崖的下面是一座不高的山脈,上山脈的路有兩條,聽聞後面有匪徒追來的聲音,方宏挑了左邊一條路向山脈上逃去。
這時境頭有個切換,衆(zhòng)匪徒爭先恐後地擁向右邊上那條上山脈的路,左邊那條上山脈的路只有一個持著槍滿臉刀疤的匪徒追去。方宏看後面那個匪徒不停地朝自己開槍,他左閃右躲。山路越來越難行,方宏一個左閃差點滾下了山脈。
最後前邊的山路斷了,滿是荊棘,沒有出路,方宏這時也失去了全部力氣,他已經(jīng)跑不動了。
匪徒持著槍追趕上了方宏,他用槍指著方宏說‘今天就是你的死期’。方宏走投無路,慢慢地閉上了眼睛等死,只聽“嘣”的一聲子彈出膛音襲來,方宏猛得從夢中驚醒。
這兩個夢帶著相當折磨人的境界,會經(jīng)常輪番上演讓方宏遇上。每次方宏從夢中驚醒,他就無法再次入睡,直到天亮,然後白天經(jīng)常精神恍惚。
方宏的秘書以爲老闆病了,叫來醫(yī)生給方宏作檢查,還拿了幾副藥。不過方宏依然我行我素,不見好轉(zhuǎn)。
在這個世界上如果有人希望你活著,你就肯定會活著,而如果希望你死的人超過希望你活著的比例,那你說不定真的命不久矣。
方宏恍恍惚惚之後,風和集團很多人開始焦急,也沒有計較方宏之前的縱慾過度亦或者性情突變,他們替方宏請來專門的保健醫(yī)生,日常的飲食和保健,都給方宏配有專人負責。
方宏依然如舊,每次睡到半夜就會被惡夢驚醒,然後醫(yī)護人員再怎麼催眠和按摩都無法入睡。
只有方宏自己知道,自己與疾病無關(guān)。
曾經(jīng)何時,方宏也一直幻想著自己能成功,他曾經(jīng)對成功有著著魔了一般的迷戀,他原本以爲只要自己成功了,什麼事情都可以得到完美解決。
這時的方宏成功了,他卻很孤獨,孤獨到了泌入骨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