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親身體會混元魔功後，他才真正瞭解這門魔功所存在的問題。
如果說蕭何是因此入魔，倒也不是什麼無法理解的事。
不過現在他完全沒有心情去考慮這些東西。
混元魔功極其霸道，從修煉的那一刻開始，體內真元就不受控制地自動轉化，他想強行逆轉都不行。
“怎麼辦？”
陳凡面色陰沉。
如果繼續這樣下去，他說不好就會變成第二個蕭何。
心思電轉間，一龍一虎突然出現在他身前，看著眼前這一龍一虎，陳凡一狠心，直接將所有魔元注入其中。
龍虎搏殺術在混元魔功的衝擊下迅速轉變形態。
靈虎迅速變黑，它身上魔紋也變得愈發清晰。在靈虎的肩胛骨上，一對肉翼伸展出來，籠罩了幾十米的範圍。
另一邊，靈龍神態也變得更加猙獰，當混元魔功徹底導入龍虎搏殺術後，靈龍和靈虎的體型都增加了好幾倍。
而原本的三爪靈龍，現在直接長成了五爪。
兇悍的氣息從魔化了之後的靈龍龍虎身上蔓延而出，那股氣息讓陳凡自己都覺得心驚。
九品！
一龍一虎現在完全晉入了九品的形態，甚至已經進入了超絕九品的層次。
這一刻，陳凡的龍虎搏殺術直接達到大成，境界直超龍虎山的華陽道人，此時雙方若是對上，陳凡覺得單是一頭魔化後的靈虎就能直接碾壓他。
“好強！”
陳凡心頭微驚。
這混元魔功在某種意義上甚至超越了太虛神體，只不過他覺得混元魔功並不是自己想走的道，最終捨棄了這一條路。
虎嘯龍吟聲震天，就連魔殿外面那濃濃的毒霧此時也被震散了不少。
陳凡收起一龍一虎，目光看向魔殿。
“咦？”
陳凡愣了一下，他擡腳往魔殿走去。
神念覆蓋過去時，他發現在魔殿深處還有一些東西存在。
轟！
厚重的金屬門被他轟開，地牢中，一聲聲恐懼的叫聲響起。
看著眼前的場景，陳凡微微皺眉。
空氣中盡是濃厚的血腥味，地牢中擺著各種各樣的刑具，刑具上還有許多還未乾涸的血水。
漆黑的血痂附著在那些刑具之上，在一些架子上，還掛著幾個未死之人在低聲呻，吟。
這個地方看上去就像是一座陰森可怖的煉獄，在這裡人並不是人，更像是供人泄憤的畜生。
生死在這裡沒有半點價值，全在魔門中那些人的一念當中。
極其濃郁的煞氣在這裡匯聚，身處此地，陳凡覺得自己好不容易平息下去的情緒再度變得暴戾起來。
“如此扭曲的心理！”陳凡突然有些後悔將林修陽放走。
靈虎出現，一口將這裡所有煞氣吞入腹中，吞食掉這些煞氣後，陳凡能夠明顯感覺到龍虎搏殺術再度增強了一些。
“救……救我，不，殺了我！”
“請殺……了我，別再折磨我了，殺了我……”
……
陣陣虛弱的請求聲響起。
在這地牢中，那些非人的折磨早就將他們最後一絲意志力給完全消磨，現在還被釘在柱子上的人一心求死，對他們來說只有一死纔算是解脫。
叮?！?
幾聲脆響，陳凡擡手將那些鎖鏈蹦斷。
幾人摔倒在地，氣息漸漸消失。
看著那幾人逐漸消散的生機，陳凡只能無奈地搖了搖頭。
一心求死的人，即便是他都沒有辦法救活。
繼續往裡走去，地牢中密密麻麻擠滿了神情憔悴恐慌的人。
這些人裡有武者，有凡人。
不管男女老少還是老弱病殘在這裡都能找到。
而這些，只不過是林修陽這些人用來修煉混元魔功的養料。
看到陳凡走進，所有人都面色驚恐地往後邊擠去，深怕自己會被抓去經歷那些酷刑。
陳凡搖頭，他將牢房一間間摧毀。
“都出去吧，你們自由了。”
所有人滿面驚恐地看著陳凡，即便牢門已經被破壞，也沒人敢走出半步。
掃了這些人一眼，陳凡有些無奈。
這些人的心智已經被魔門中人完全摧毀了，即便給他們生路，他們也懷疑這是魔門設下的什麼陷阱。
“我說你們可以走了?！?
半晌後，終於有人小聲問道：“你是來就我們的嗎？你是誰？”
“聖山太虛觀?！?
“聖山？是鎮守太古銅門的那個聖山嗎？”
陳凡默默點了點頭。
聖山八門的主要職責是鎮守太古銅門，但平日也會派弟子到大荒各地誅殺妖邪，知名度倒也挺高。
聽到陳凡竟然是聖山之人，這些人眼中才又重新燃起了希望。
一羣人爭先恐後的衝出牢門，逃離這個讓他們噩夢不斷的牢房。
“咦？”
陳凡皺眉，他的目光落在人羣裡一個嬌小的身影之上。
短髮，很瘦很黑，實際上卻是個面容精緻的女人，只不過身上襤褸的衣服讓他看起來像是受盡了折磨一般。
可陳凡卻驚訝地發現，這個人身上竟然有很濃厚的人皇之氣，而且在她身體當中還盤踞著一頭金龍。
竟然是國運？
陳凡心頭微驚，這傢伙明明沒有修煉人皇經，身上卻自動附著了人皇之氣和一尊由國運凝聚而成的金龍。
這傢伙什麼來頭？
在陳凡思考的時候，陳欣已經如同泥鰍一般穿行在人羣裡，她很快就來到了地牢門口。
“要逃出去了！”
看著眼前的亮光，她心頭欣喜。
自從被帶到這裡來，她不知道遭受了多少欺辱和折磨。
如果不是她一直在堅持僞裝自己，她的下場只會更加悽慘，而現在，她的生活終於重新迎來了光亮。
“幹什麼？”
陳欣突然尖叫了一聲，然後整個人離地而起。
她憤怒地轉頭，卻發現陳凡正揪著她的衣服，滿臉狐疑地看著她。
“你……你不是聖山的弟子嗎？你想幹什麼，聖山弟子做事向來光明磊落，你不許動我！”
“嘖……”
陳凡衝著陳欣打量了半晌，隨後有些疑惑地問到：“你這模樣……陳欣？”
“你……”
陳欣心頭緊張了一下，趕緊搖頭否認。
“我不是，你認錯人了！”
陳凡笑了笑沒有拆穿她，他繼續提著陳欣，來到魔殿之外。
魔化過後的靈龍靈虎將周邊毒霧吞沒，一羣被困的人甚至都來不及感謝，便慌忙逃出這噩夢之所。
一掛瀑布前，陳凡將一直不停在他手中掙扎的陳欣扔進水潭當中。
“好好洗洗，看你都髒成什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