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誓僕（第一更）
方豫是瞭解這個世界的禮儀區別的。
在默克福雷的時候，他除了神明的信息外，重點就是詢問了這個世界的禮儀體系是怎麼樣的。
在一個還存在顯等級制度的社會中，禮儀是最重要的一環，甚至沒有之一。
越是等級森嚴的社會越是如此，無論東方還是西方。
兩千多年前，孔夫子說是當時是末世，就是因爲他認爲適時“禮崩樂壞”。
而五百年前的大禮議，爭得更是一個禮字。
到了西方，同樣如此，邁國總統走路時都不能讓盎國女王看到自己的屁股。
所以，方豫來到這個世界的第一時間，就是了解禮儀，不要因爲一些無所謂的事情增加自己開拓異界的難度。
他畢竟是個文明人，本性也還算善良，幹不出來到了人家地盤插面旗子就開始滅人滿門種族滅絕的昂撒勾當。
而且，這個世界的人全殺光了，誰給自己打工啊。
難不成還要自己開著火車和海輪一趟一趟的從藍星往這邊運殖民者開拓團？
比起昂撒，還是肥皂人的鐵線蟲入侵和女神調教玩法比較高端。
因此，看到克勞迪婭夫人居然對他行了一個屈膝禮，方豫自己也有些詫異。
禮下於人，必有所求。
有求就好。
怕的就是沒有求。
方豫原本就想要和做藥草生意的貝爾維特家族搭上線，自然沒有不答應的道理。
況且……誰能拒絕這麼楚楚可憐又富有慷慨的克勞迪婭夫人呢？
“當然，美麗的夫人，非常感謝您的邀請。”在小喬治想要吃人的眼神中，方豫看了看克勞迪婭的頭頂，答應的非常爽快。
“不過，在此之前，我需要先處理一些個人事務。”方豫咧嘴一笑，“巴里牧師，作爲沃金的一級牧師，神廟應當分配一名信衆做我的誓僕，是這樣的吧？”
巴里薩爾曼強行按下內心的不爽，淡淡道：“是這樣沒錯，吉斯閣下，神廟的命權監將在五個工作日內爲你指定一名誓僕並報送副主祭審批，副主祭將在十個工作日內審批完畢，到時候，你就可以擁有自己的誓僕了。”
誓僕是諾文大陸上所有教派都有的一種制度，各國的平民信衆，除了需要交稅外，還要承擔其他的義務，誓僕就是其中之一。
所謂誓僕，就是當學徒成爲一名正式的神職超凡者時，所屬神廟會爲他指定一名信衆做他的僕人，這名信衆就此會喪失自由人的身份，變成這名超凡者的私有物。
超凡者每晉升一級，就會多一名誓僕。
神廟指定的誓僕無法拒絕，無法背叛，背叛的話，會被神廟打上叛神者的神力標記，走到哪裡都會被抓起來處死。
如果不想當誓僕，就只能通過贖身稅來爲自己贖身。
而這筆高達100金杜克的贖身稅，根本不是一般平民能負擔的起的。
這種規定表面上看對誓僕很不利，但事實上，很多平民都會爭搶著去做神職超凡者的誓僕。
有些名聲比較好的神職超凡者晉升時，甚至會有平民會去給命權監的人送禮，以保證自己能被指定。
因爲一個誓僕名額只能指定一次，如果神職超凡者把一名誓僕殺死或者虐待致殘，也不會給他指定新的誓僕。
這一條就大大保證了誓僕的人身安全。
而且，作爲神職超凡者的私有物，神職超凡者不止要負擔誓僕的生活開銷，每月更要支付一筆錢給誓僕的直系親屬幫誓僕養家，這筆錢不能低於當地的月平均收入。
在誓僕服役期間沒有過錯的情況下，哪怕誓僕死了，這筆錢仍舊需要支付十年。
方豫對薩爾曼的態度並不介意，只是呲了呲牙，從懷中又掏出那個小布袋，把剩下的那枚30分的鑽石掏了出來。
“薩爾曼閣下，如果您能在兩小時內幫我搞定這件事，這枚星鑽就是您的。”方豫把鑽石放在薩爾曼眼前晃了晃。
巴里薩爾曼眉花眼笑：“哦~尊敬的吉斯閣下，你這麼說可就太客氣了，不用兩個小時，只用一個小時，我就會能給您找到一名最能幹的誓僕。”
說著，就想伸手去接方豫手中的鑽石。
方豫縮回手掌：“別急，薩爾曼閣下，我還有個條件，我要指定這名誓僕人選。”
“指定？”巴里薩爾曼一愣，“吉斯閣下，你不是剛剛到柯伯爾嗎？應該還不認識這邊的信衆吧？我們只能指定柯伯爾的信衆做誓僕，無法指定其他教區的信衆。”
方豫嘿嘿一笑：“我的確剛剛到柯伯爾，的確不認識什麼這邊的信衆，不過，這麼短的時間中，我已經發現了一名非常符合我要求的信衆，我就想指定他來做我的誓僕。”
“您說的是？”巴里薩爾曼滿臉疑惑。
吉斯德魯伊剛進柯伯爾城沒有十分鐘就被抓了，是哪個信衆能力如此出衆，在十分鐘之內就打動了這名前途無量的年輕超凡者？
“萊爾·馬庫斯先生。”方豫輕輕吐出一個名字。
這是誰？巴里薩爾曼一愣，怎麼這名字聽起來這麼熟悉？
看到方豫臉上的笑容，巴里薩爾曼一拍腦門，艸！想起來了。
就是上午指控吉斯德魯伊違規施法拿賞金的那個無賴！
嘶~這傢伙真是德魯伊嗎？
怎麼這麼記仇？ 雖然德魯伊不是光明之神的信徒，不追求絕對的公平與正義，但也是善良陣營的一員，一直名聲都很好。
但這個吉斯德魯伊，感覺做事情有些肆無忌憚啊。
再加上他的衣著打扮行爲舉止，如果不是沃金神鏡探測到他使用的就是自然神術，說什麼別人也不會相信他是一個德魯伊！
“怎麼樣？薩爾曼閣下。”方豫又拿著鑽石在薩爾曼面前晃了晃，薩爾曼的眼珠隨著方豫晃的方向來回擺動，就像看到了主人手中營養膏的橘貓。
“萊爾馬庫斯先生一定會對有您這樣的主人感到幸運。”薩爾曼一把奪過方豫手中的鑽石，從懷中掏出放大鏡，在陽光下貪婪的照了照。
沃金教會的牧師就是這點好，只要收錢就肯定辦事，不過五十多分鐘，巴里薩爾曼就帶著一臉諂媚笑容的銀髮中年無賴來到第108任教宗的故居門口。
當命權監的人找到萊爾馬庫斯的時候，這傢伙正拿著幾個金杜克和七八顆黑黢黢的銀幣同一些狐朋狗友吹噓呢。
“超凡者又怎麼樣？在柯伯爾，哪怕是一條紅龍，來了也不能吐息，只要我平時不出柯伯爾地區，就沒人能拿老子怎麼樣。”
“他要是敢來找老子麻煩，正好讓他再進去一次，又能賺一筆賞金。”
“像這種初出茅廬的雛兒，根本用不著怕他們，光明教會的騎士和戰神殿的武士確實不能惹，他們不用神術也能揍我們，但這種施法職業的超凡者，不能施法就啥也不是。”
“上次高文大祭司佈道時怎麼說的來著？對了，賺錢，靠的就是信息差！”
“不是我膽子大，是你們太無知，所以賺不到這份錢，哈哈哈。”
萊爾馬庫斯正口沫橫飛的在興頭上，就聽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還在身後拍了自己一下。
萊爾馬庫斯一回頭，發現正是他們這一片的治安官，身邊還站著一個沃金教會的神職人員。
“啊！格爾斯大人！”萊爾馬庫斯趕忙鞠躬，作爲街頭混混，他比誰都明白哪些人是不能招惹的。
“你小子，運氣真好。”治安官格爾斯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番這個中年混混，嘖嘖稱奇。
萊爾馬庫斯也不知道格爾斯什麼意思，只能滿臉賠笑，不停地點頭。
“跟我們走吧。”格爾斯伸手拽起萊爾馬庫斯，就要往馬車裡塞。
萊爾馬庫斯大驚：“格爾斯大人，我最近沒犯事啊。”
“是好事！”格爾斯的表情很古怪，“這位是命權監的盧卡秘書，有一位牧師大人指定你做他的誓僕，快點上車。”
誓僕？
萊爾馬庫斯先是一愣，隨即狂喜。
對於他們這種今日有酒今朝醉吃飽上頓沒下頓的街頭混混來說，做夢都沒想過能成爲牧師的誓僕。
雖然誓僕的小命被握在沃金教會牧師的手裡，但自己現在的命不是同樣被握在這些治安官的手裡嗎？
牧師是神的僕人，如果自己成了誓僕，那就是神的僕人的僕人，四捨五入，也算是有了公職了。
公務員鐵飯碗了呀。
“你不願意？不願意的話就交贖身稅，100金杜克。”看萊爾馬庫斯始終沒回應，格爾斯眼睛一瞪。
“願意！願意！”萊爾馬庫斯高舉雙手，“我這就跟這位大人走。”
說罷，還回頭衝那幾個驚訝的嘴裡能塞顆雞蛋的狐朋狗友來了個飛吻。
“拜拜了兄弟們，哥哥我要去做誓僕了，哈哈哈，我說什麼來著？賺錢就要靠信息差。”
狐朋狗友面面相覷，豔羨不已。
命權監的盧卡秘書將馬庫斯交給巴里薩爾曼後，領了10個金杜克的賞金，轉身就溜了。
“薩爾曼主教，是哪位大人指定我來做誓僕？波比大人還是科爾曼大人？”萊爾馬庫斯點頭哈腰的問道。
作爲經常給教會幹髒活的線人，萊爾馬庫斯對柯伯爾的沃金神廟並不陌生，當然知道面前的這名白袍牧師就是柯伯爾沃金神廟的5名四級牧師之一的巴里薩爾曼，隨時都有可能突破四級，成爲五級的主教。
巴里薩爾曼一點不忍心都沒有：“你的運氣非常好，那是一位前途無量的年輕牧師。”
說罷，就帶著萊爾馬庫斯來到了方豫所在的會客廳。
“吉斯閣下，我把你忠實的誓僕帶來了，他剛剛在車上已經簽訂了誓書，獲得了沃金的認可。”巴里薩爾曼將誓書交給方豫，“你忙吧，我先走了。”
萊爾馬庫斯點頭哈腰的想要給自己的牧師主人行禮，走到近前一看方豫的臉，驚恐的大叫一聲。
“啊！怎麼是你！？”
方豫伸手一招，手中就出現一條滿是尖刺的荊棘，啪的一鞭子抽在馬庫斯的身上。
“對了，薩爾曼閣下，作爲沃金的僕人，我用自然神術教育我的誓僕，應該是符合規矩的吧？”在馬庫斯的慘叫聲中，方豫叫住正要離開的巴里薩爾曼。
“當然。”巴里薩爾曼看了一眼痛的打滾的馬庫斯，“就算您把他打死，只要每年都支付給他家人一筆生活費，也沒有問題。”
我有問題！
萊爾馬庫斯涕泗橫流，老子孤家寡人一個，根本沒家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