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不凡之所以沒有直接問葉擎回不回家,是因爲他知道,葉擎既然離家出走的,就肯定不會回去。
“去你家吧!”葉擎語氣很淡,語速正常,但聽起來卻很怪異。
至少俞不凡聽的葉擎主動說要去他家時,眼睛瞪大好幾倍,有些難以置信的盯著他說:“我沒聽錯吧?不喜歡麻煩別人的你,居然主動說去我家?”
“沒聽錯!”葉擎回答乾脆。
若按照他平日的性格,這七天假期,他哪怕睡馬路也不會想去打擾別人。
當然他不可能真的睡馬路,畢竟在葉少天找到他以後,葉少天可是有故意以自己的名義,在郊區(qū)買了別墅買了車給他,目的就是供不想回家,又無處可去時的他,可以去那的……
然而自己有地,他不去,居然想去俞不凡家裡住?
俞不凡是真的有點意外。卻不知此一時非彼一時!
“欸,你是對我傢什麼東西感興趣?還是另有目的?”俞不凡開玩笑式的打趣他。
他沉默。
俞不凡發(fā)動車子,邊開著車邊又調侃:“少天可跟我說了,你這個人一向獨立不愛麻煩別人,現在你卻想去我家住,快老實交代理由!”
葉擎繼續(xù)沉默。
俞不凡輕“嘖”一聲,這葉擎除了正事或者是跟蘇小魚在一起以外,其餘時候,他還真不愛說話啊。
“我說,你能不能迴應我一句?好歹給我個面子,不要讓我自言自語啊!”俞不凡無奈。
“哦!”
然後就聽葉擎淡淡的飄出了個“哦”字!
俞不凡“………”
氣氛凝固。
“哎!”凝固一陣,俞不凡實在受不了了,特別是開車的時候,不說兩句話,提提精神,只怕要睡著。
耐不住寂寞,俞不凡打破這凝固的氣氛:“我說你成天不說話,你是怎麼憋住的?還有不說話你不覺得難受嘛?”
“不難受!”簡短扼要。
俞不凡大寫的服氣。
天色漸黑,馬路兩旁的霓虹燈漸漸打開,紅紅綠綠,多姿多彩。
葉擎坐在副駕凝望窗外,怕是想到什麼,頭未動,嘴脣卻一張一合:“不凡,你得罪過誰麼?”
“我得罪的人可多了!”俞不凡回答的漫不經心。回頭想想,做事只看自己心情的他,不得罪人那是假的。
“有沒有那種想置你於死地的仇人?”葉擎淡淡的問,頭仍舊沒有側過頭,還看著窗外略過的街燈。
“肯定有啊!比如跟公司股權扯上關係的,誰不想我死?”俞不凡笑言:“你不也有麼?”
“公司未來是少天的,跟我沒關係!”葉擎說著,腦海裡卻在思考俞不凡的話。
想他平時就算在怎麼愛胡鬧,愛惹事,惹的人無非都是些年齡相仿的孩子,如此,那羣人不可能真想要俞不凡的命。換言之,此次風雲,恐怕跟俞氏的公司有什麼牽扯。
“我說,你怎麼突然問起這個?”正想著,那邊俞不凡的問話傳來。
葉擎沉默,思考了片刻,才說:“俞氏股份,你佔多少?”
“百分之十五吧?怎麼?”俞不凡好奇。
葉擎也不解釋,追問:“那你姐和你父親又分別佔多少?”
“老爸好像有百分之三十五,姐姐百分之十,你們葉氏不也拿了百分之十五的股權嘛?怎麼啦,你問這些,是少天那邊出了什麼問題?”俞不凡道。
俞不凡十五,俞父三十五,俞家姐姐十,加起來一共百分之六十!
“除去你家與我葉氏的百分之七十五股份,還有二十五在誰手上?”葉擎問。
若說想他死不是那些同齡人所爲,那就極有可能是抱著那百分之二十五股份的人。目的很明顯,奪取俞不凡手中十五,這人才資本跟俞父抗衡,奪下俞氏最大股東的主席位。
只是這個事情,扯得就有點遠了,但又不得不把這個可能性考慮在內。
“我哥,也就是陳曦,他母親持有百分之十,其餘十五就是一些散股了!”俞不凡回道,還是想不明白葉擎問這個幹嘛,又反問:“不是,你問這些幹嘛?你要接管葉氏?還是在替少天打聽啊?還是少天那邊出了什麼問題,需要我?guī)兔Γ俊?
“都沒有!”葉擎搖頭,說:“我只是問問!”
“你不像會對這些東西好奇的人啊,在說了,你不是說葉氏公司跟你沒關係嘛?”問到這,突然話題一轉,又道:“不對啊,你可是葉氏大少爺,葉氏那邊的公司怎麼會跟你沒關係?股權你多多少少有一點的吧?”
葉擎沒有回答他,看著窗外的霓虹燈,又沉默了下來。
天越來越黑,馬路兩邊的霓虹燈越來越亮,他不想說話,特別是涉及到家裡的問題,他什麼都不想說。
而蘇小魚那邊,回家洗澡吃飯完了後,她一股腦的鑽進臥室,爬上了牀!
不是想睡,而是需要冷靜思考。
消失的畫,三人口供甚是鬼惑,一個說沒有丟過畫,即不認可那幅畫,一個又說畫是自己所著,卻被人搶,最後一個則又說,畫中所畫是全家,既如此,三人之中誰最可能偷畫呢?
蘇小魚好好分析了一會。
袁行是最能洗脫嫌疑的,就如他所說,此次畫展對他們家而言是個攀交葉氏的機會,如此,目的不達成他卻毀掉自家機會?大概只有傻子纔會這麼做。
反之,徐墨對袁行搶畫一直心有不甘,偷畫可能性最大,可他那一副懦弱的樣子,怎麼看也不像是會做出偷畫行爲的人。
還是說,人不可貌相?徐墨的樣子都是裝出來的?
“不,那邊說邊哭,一副很無奈的樣子,不是那麼好裝的。”
蘇小魚自顧自的搖搖頭,又否定了自己的思想。
那麼,如果徐墨不是裝出來的懦弱,畫,就極有可能是那冷靜沉著的郭月所偷?
爲了心上人,替心上人偷畫?似乎也不是不能解釋的。
只是,郭月也是一副乖乖女形象。縱然見面洽談時,她表現冷靜從容。但骨子裡的氣質是無法掩蓋的。
那她爲心上人偷畫?
似乎,又不太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