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將頭’一皺眉,斬釘截鐵地說道:“既然軟的不行那就來硬的吧!雅妮都已經衝著葛家生提過對比指紋和掌紋的事情了,那我們乾脆就這麼辦!
先將老葛明裡控制起來,提取他的指紋和掌紋,然後搜查一下他的房子,途中兵分幾路再對老葛實施一下突審,務必要將從前的舊聞給詐出來,尤其是當年和‘紙人張’關係良好的人!
我就不相信了,‘紙人張’被葛家老爺子給趕出來之後,他能沒有落腳的地方?平白無故地就將房子給修葺好?再怎麼著也得有人招呼接待著他吧!
這樣,對比指紋的事情就有金雅妮你負責完成,儘量將時間拖得久一點,不要那麼快出結果。小胡和依依你們倆分開行動,再找到村子裡那些直到情況的老人,打聽一下‘紙人張’當年被葛家趕出來後的事情。
舒俊和我一起控制老葛,舒俊負責搜查老葛的屋子查找相關的線索,我來實施突審工作!”
‘老將頭’的一連串安排鏗鏘有聲,但也屬於破罐子破摔了,如果這樣的安排都還沒有突破的話,那麼他們這次的案件可就算是陷入了僵局,只得最後通過村長提取村子裡每一個人的指紋和掌紋進行對比了,那可就是漫長的功夫了,也顯得太過笨拙。
爲了節省時間怕夜長夢多,小分隊的人吃完遲來的午飯就趕緊地行動了起來,各自分散行動,沒有一人停留質疑。‘老將頭’和舒俊在行動之前擔心此次的行動沒啥結果,所以刻意去了趟村長的家,將他們需要協助的事項一一說明,也想讓村長提前有個準備。
老葛見到下午去而復返的舒俊和‘老將頭’還帶著金雅妮和一個大的工具箱,就知道沒啥好事,不過他也算淡定,彷彿早就猜到小分隊的人會有此一舉似的,也不知道是不是葛家生在臨走的時候跟老葛說過這個情況。
提取指紋和掌紋,老葛十分地配合,悶不吭聲沒有多說一個字,對舒俊的搜查也沒有任何表示,只是淡淡地看著他在屋子裡亂竄。但是在對待‘老將頭’的嚇唬突審時,小分隊才發現,老葛是打算將這種愛咋咋地的行爲模式堅持到底,不管‘老將頭’如何威逼利誘情感進攻,他愣是沒有開口再說過一句話。
老葛的這種消極抵抗行爲‘老將頭’早已預料到了,尤其是如今葛家生還因爲情緒擅自脫離的小分隊。
在這梨縣村裡,他們又不可能像往常抓到犯罪嫌疑人那般,一頓胡亂嚇唬責問,這裡好歹還是人家的地盤兒,而且梨縣村的人又保守自治,難保這樣過激的行爲會給小分隊帶來不好的影響,打破了他們前幾天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神奇形象。
一下午的時間一晃就過了,‘老將頭’和舒俊最終不得不放棄對老葛的突擊審查,舒俊也沒能在老葛的房子裡查找到關於紙人的一星半點兒線索,更別提什麼顏料油漆之類的,那是一點兒影子都沒有,連味兒都沒有。
雖然知曉老葛應該不是兇手,但是‘老將頭’卻執意認爲老葛一定知道兇手的信息。所以當天晚上,‘老將頭’特意安排了舒俊和小胡兩個人留在老葛的家裡,監視控制老葛的一舉一動,也算是將他們的行動明擺出來了,也讓村子裡的人都長了個心眼。
第二天,通過人工提取和來梨縣村時所攜帶的簡單設備,金雅妮也將老葛的指紋和掌紋與楊寶發衣服上的掌紋進行了比對,只是得到比對結果的金雅妮心中卻是五味雜陳高興不起來。
指紋和掌紋比對的結果當真猶如舒俊和‘老將頭’之前所預料的那般,兇手留在楊寶發衣服上的印記並不能和老葛的指紋匹配上,甚至是完全不相似。
線索,斷了!
終究還是如同預料一般,線索行至老葛那兒的時候就斷了,而小分隊想要重新從老葛那兒打聽當年切實情況的打算也落空,因爲金雅妮的一句話,成爲了打散小分隊的最後一根稻草。得到結果的金雅妮受不住自責,自己悄悄地躲在房間裡哭了好久,而後纔將結果告知了‘老將頭’等人。
‘老將頭’仰天長嘆,無聲地搖了搖頭。他早知道會是這樣的一個結果,只是沒想到這個結果會來得這麼快!前一天小胡和樑依依跑了一個下午,帶回來的情況很不理想,也就是說,他們現在已經無路可走了,不得不放棄對於老葛的控制,轉而通過村長的召集,提取梨縣村裡每一個人的指紋和掌紋。
雙手反覆的搓著自己的臉,‘老將頭’想將自己變得更爲清醒一些,他要親自去將留在老葛家裡的舒俊和小胡叫回來,還要親自去給老葛道歉,不僅如此,他還要代表小分隊衆人,給葛家生道歉!
‘老將頭’暗自嗤笑,如果這樣的結果被隊裡的人知曉了,只怕是他的這張老臉都要丟光了!來了這麼許久,在梨縣村這麼一個封閉的地方,非但沒有查找到相應的兇手不得止,居然還一無所獲,淪落到要提取全村人的指紋才能繼續進行下去,以前所做的功夫全都是徒勞無功!
‘老將頭’甚至不敢往下想,如果他們將全村人的指紋都提取對比了之後仍舊沒有能夠查找到兇手的話,那麼這個案子豈不是就成了懸案?這樣設計到鬼神之說的案子一旦成爲了懸案,只怕這梨縣村從今往後將不再太平,他‘老將頭’的這身皮也該脫下來了!
但是事到如今,事實已然擺在了眼前,他也再沒有別的辦法,只能走一步是一步了!
整理好心緒準備出發朝老葛那兒去的‘老將頭’,沒想到居然在歇腳處的門口那兒碰到了風風火火趕回來的葛家生,而後者此時正一臉希冀地望著‘老將頭’,彷彿有一肚子的話要說一般。
‘老將頭’定定神,衝著葛家生開口道:“葛家生同志啊,你回來啦!那個……正好,我有點兒話想要跟你說……”
“我也有話要說,我們先進去吧!”
‘老將頭’還沒說完,道歉的由頭都還沒來得及起好,就被葛家生匆匆打斷,而後被拉著進了屋。
葛家生拉著‘老將頭’回到屋內,看見等在房子裡的好奇的樑依依和一臉歉疚的金雅妮,悶聲開口道:“昨天是我太心急了,衝大家發了脾氣,是我不好,請你們不要介意。”
‘老將頭’眉一挑,笑道:“這是怎麼啦?怎麼今天大家都想起來要道歉呢?
剛剛雅妮還拉著我說了半天抱歉的話,還說昨天的無心之語刺激到了你,這纔沒一會兒呢,你小子就跑回來道歉了!這是怎麼回事啊!”
被‘老將頭’突然間點破的金雅妮和葛家生有些窘迫尷尬,樑依依好笑地看著他倆,打趣‘老將頭’:“還說他們呢!您剛纔不也是在院子裡站了半天,說是要去給老葛和葛家生道歉嗎?怎麼把您自己給算漏了呀?”
‘老將頭’呵呵一笑,迎著葛家生疑惑地目光,點頭開口承認:“的確是!我剛纔啊,就是想去老葛家裡,給他道個歉!畢竟這兩天我們因爲案子的事情也沒少折騰他,現在既然都已經查清楚了,兇手並不是他,也與他無關,那麼自然是要去道歉的。
當然,還有你葛家生同志。早前對你的隱瞞雖然不是故意爲之,但是也的確給你造成了傷害,是我們不好!尤其是我這個帶隊的老同志,考慮不周。也希望你不要介懷!”
葛家生聞言垂著頭,不好意思地咧了咧嘴角,落寞地說道:“其實,你們不用去給我二伯道歉,關於昨天他所說的那些往事,確實是有一些隱瞞。”
“你說什麼?這是什麼意思?難道你知道了什麼嗎?”‘老將頭’一聽葛家生這種說法,霎時間來了精神,立馬展開一連串的追問。
葛家生也沒有迴避,點點頭表示承認,將昨天他離開後發生的事情娓娓道來。
“昨天我的確是給氣得不輕,匆匆離開這裡之後,我便立馬回了縣城,想說直接跟所長說清楚,不想再參與這個案件的調查了。
可是當我坐在車上的時候將事情的前後始末拉通想了一遍,發現其實你們也不是真的故意想要隱瞞我或者是隔離我,雖然有的時候話是說得比較直接,但那也是事實,而且就我自己看來,都覺得二伯的話有些遺漏和隱瞞之處。
後來當我回到縣城之後,就直接去問了我爸關於當年葛家和‘紙人張’之間的事情。我爸突然間聽見我這麼一問,才曉得梨縣村發生的那些事情居然都和‘紙人張’有關,當下便什麼事情都告訴了我。
當年,我爸雖然老喜歡往縣城跑,很少時間回梨縣村,但是他是葛家的小兒子,家裡所發生的一切他都是知曉的。
據他所說,‘紙人張’當年來我們家拜師學藝的確是有人引薦的,而那人當年是住在梨縣村,可是卻早已搬去了縣城,現如今在縣城裡開著幾家店鋪。你們猜都猜不到那人會是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