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急速下落,青絲飛揚,一慌亂青煙忘記了如何安全落地,還未反應(yīng)過來,已被一個人接過,穩(wěn)穩(wěn)地落在地上。
青煙潛意識地覺得是夜暮沉,笑著擡眸,揚起的嘴角卻在看見那人後驀然僵住,連忙推開落地洽。
“李管家。”
他眼中少了顯見的恨意,白色的鬍子漂浮著更顯滄桑,只是淡淡地點頭:“夫人這輕功,是王爺教的?”
“是。”青煙怔了怔,覺得他的態(tài)度比往日好了。
“李管家,去準備一下,後日出發(fā)到益州。”夜暮沉不知從哪走了過來,習(xí)慣性地將她摟過來。
李管家恭敬地應(yīng)聲,退下。
“怎麼這麼快出來了,小心冷。”他帶著她入屋,青煙卻扯住他的衣角,頓在原地,欲言又止。
“嗯?”
“你要走了嗎?”她擔(dān)憂地擡眸,瀲灩波光中倒映著他清晰的面孔鈐。
夜暮沉輕嗯一聲,再次將她摟入房間,瞥見她失落的模樣暗自發(fā)笑。
青煙一聲不吭地推開他的手臂,盯著樹幹,再次點足躍上,這次注意力集中,成功地跳到了上面坐著,她知道夜暮沉不能運氣,所以是不會上來的。
“下來。”他板著臉。
她深吸一口氣:“除非你帶我一起去益州。”
夜暮沉輕笑,故意避開她的問題:“那本王上去了。”
青煙臉色一變,他寧願上來都不答應(yīng)她嗎,怒然回首瞪著他,果真是瞧見他要跳上來的姿勢,立刻主動下去按住他的肩膀。
他趁機雙手圈住她的腰,把頭埋在她脖子邊,輕闔上眼:“本王說不帶你了?”
溫和的氣息在肌膚上散開,化作無限的柔情融入體內(nèi),青煙一怔,良久才反應(yīng)過來,提著氣細聲詢問:“那麼......是一起走嗎?”
她不願,再次獨自在府中等候,如同往日在將軍府苦苦等了楊景天三年,最後卻落入被刺殺的下場,不過如今,卻是百般的慶幸。
如果讓她對楊景天說一句話,那就是“謝謝你當(dāng)年不娶之恩”。
這兩天時間,青煙都在深府練習(xí)輕功,夜暮沉偶爾還會下去寒潭中養(yǎng)傷,很快便到了要出發(fā)的日子,六輛馬車在門口備好。
所有人都在等候著夜暮沉和青煙的出現(xiàn),終於看見兩人挽手走了過來。
夜暮沉掃了衆(zhòng)人一眼,“李管家,你留在這裡。”
衆(zhòng)人一怔,難以置信地看著主子,李翱連忙說道:“主子,你還沒原諒李伯嗎?他之前也是無意的。”
“只是深府需要一個看管的人罷了。”他淡淡地迴應(yīng),不打算收回決定,“況且你肩頭的傷未好,正好在這裡修養(yǎng)吧。”
李管家臉色難看,袖中的拳頭捏緊,艱難地開口:“是。”
白影黑影相視一眼,皆是難以理解,青煙看著這個情形有些想阻止,但想著夜暮沉一定有自己的理由,就閉上了嘴。
六輛馬車,夜暮沉和青煙一輛,白影黑影和李翱一輛,其餘都是給益州東部救濟的糧食。
一上車,青煙就想起了呆在懷中的小狐貍,不禁有些落寞,輕嘆一口氣。
“再捉一隻吧。”夜暮沉知道她的心思,將她輕柔地摟緊。
“不用了,如果再次失去,會嘗試多一次這樣的心痛。”青煙靠在他胸前,搖搖頭,在這種還未安定的日子裡,怎能將那些脆弱的小生命帶在身側(cè)。
“青煙,待本王爲(wèi)帝,定以十里紅妝鋪路,百隻狐貍相迎,還你一場萬人嚮往的傾世婚典。”
他的聲音很輕,卻字字有力地砸入她心頭,驚得她渾身一怔,全身血液飛快流轉(zhuǎn)。
他竟要,還她一場婚典......
入了深府,她早已沒想過要一場紅妝夢,他卻親口許下承諾。
雙眼溼潤,她忍不住主動迎上雙脣,一點即離,笑靨如花:“好。”
後宮中。
玉貴人嫵媚地倚在夜季淵懷中,喂他吃著切好一塊塊的蘋果,滿意地看著皇上愜意的神情。
“皇上,妾身有個疑惑。”
“說。”
“爲(wèi)什麼華祭司每次都能猜到夜王妃的動靜,有這麼神奇的法術(shù)嗎?”她試探地瞄了皇上一眼,發(fā)現(xiàn)他沒有發(fā)怒的預(yù)兆,繼續(xù)說道,“妾身懷疑,他們兩個是故意迷惑皇上的。”
夜季淵聽後瞇起眼,自從上次夜暮沉進宮後,他就懷疑起華祭司了。
“難道皇上不試探一下他嗎,妾身當(dāng)初重用他時,可是被他反咬了一口,這樣不忠誠的人,怎麼好留在身邊。”她嬌嗔地靠得更近,“妾身擔(dān)憂夜王的勢力越來越大呀。”
夜季淵沉默片刻,召來了華祭司。
“華祭司,之前皇兄邀請你去深府施法,朕命你即刻出發(fā)。”
華初瞄了眼得意洋洋的玉貴人,便知道是她在慫恿,不卑不亢地拱手道:“回皇上,如果臣沒有猜錯,夜王他們已經(jīng)離開深府了。”
“去哪了?”
“益州。”
夜季淵雙眸一凜,鋒利地盯著華初,然而他的神情依舊面無表情,“來人,派人去深府查看!”
他的手指在桌上敲打,雙眉不耐地隆起,纔想起自己的疏忽會讓皇兄有機可乘,還未等到有人回來彙報,已經(jīng)忍不住喚來魯奇勝。
“魯尚書,益州郡王未定,雪災(zāi)嚴重,你想辦法解決一下。”
魯奇勝不明白爲(wèi)什麼這種事情要交給他處理,然而只好應(yīng)下,退下後纔打聽到夜王也插手這件事情,皇上顯然是要和夜王爭民心,而且故意拿自己開刀,如果處理不好定會想辦法對付自己。
上一次才和夜王合作,這一次就要成爲(wèi)敵人了。
“華祭司是怎麼得知夜王妃的下落?好生神奇,不如教教我們吧。”玉貴人掩嘴一笑。
“這是家傳的秘密,恕臣不能相告。”
“呵,還家傳啊,分明就是糊弄本宮!”
兩人一言一語,針鋒相對,夜季淵聽得眉頭直皺,怒道:“夠了!”
幾個時辰後,查探的人回來稟告,深府確實沒有了夜王和夜王妃的身影,夜季淵看著華初的眼神瞬間複雜起來。
“臣還預(yù)測到一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