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誕節, (Christmas)是教會年曆的一個傳統節日,它是基督徒慶祝耶穌基督誕生的紀念日。在聖誕節,大部分的基督教教堂都會先在12月24日的平安夜舉行禮拜, 然後在12月25日慶祝聖誕節;而基督教的另一大分支東正教的聖誕節慶祝則在每年的1月7日。聖誕節也是西方世界以及其他很多地區的公共假日。
百合學院每一處規劃後的地域, 中央都有一個掛滿禮物的聖誕樹, 裝點地非常華麗, 紅的果子, 綠色的枝葉,還有銀白色的條帶,學生們在聖誕樹前虔誠地許願, 然後把寫了美好願望的紙條掛在聖誕樹上。
忍足擡頭看看有些陰下來的天空,起風了, 揚起人們的衣衫外套, 掛在聖誕樹上的鈴鐺叮叮噹噹地響起來。
過了中午, 央一說是有聖誕祭的活動,估計要到下午四點纔可以抽出時間陪他。
忍足雖然不情願, 但卻想不出理由留下,況且這是央一的工作。他拉拉外套,摩挲著衣釦,看著身邊歡笑著走過的男男女女,央一不在身邊, 好像有些寂寞吶-
“侑士- ”
後背撲上來一個重物, 嶽人的聲音傳來, 然後是慈郎迷迷糊糊好像沒有睡醒的聲音, 忍足回頭, 嶽人從他背上滑下來,扯著他嘰裡呱啦地說著剛纔的見聞。
黃色的捲毛綿羊掛在清俊的學弟身上睡得正香, 只是日吉的臉很臭。
忍不住咧開嘴想笑,揉亂少年紅色的發,惹來少年哇哇大叫,忍足舒展了眉,勾起笑容,有朋友真的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姬の宮
忍足看高掛在一所古風典雅的房子門額上的大字,這是什麼地方?看看周圍熙攘喧鬧的人羣,看到好幾個熟悉的身影。
門口左側的位置擺了一張長長的桌子,一個穿著女裝的“少年”站在桌子上,一手拉起了裙子高聲:“大家都來,過了這村沒有這店了,每年才僅有一次……”
忍足看著“他”豪放的動作,眼角抽了抽,話說除了那幾個人,風薔薇的角色反串是娛樂大衆的嗎?
“忍足君,要去看看嗎?”溫柔如同暖風的嗓音傳來。
忍足回頭看到慄發的少年眉眼彎彎,俊秀的臉上帶著春風和煦的笑容,風揚起他的發,微微遮住了他的臉,有一種難以言述的靜美,微笑著頷首,“不二君。”
“似乎是不錯的活動呢,忍足君要去看看嗎?”
“不二君要去嗎?”
不二笑著對他晃晃手裡的千元大鈔,走過去投進桌子上面的紙箱,然後領了一個牌子,對他招招手走進了“姬の宮”。(100日元=6.7699RMB)
忍足按著鏡腿笑了笑,從人羣中走過去,接過牌子看到上面的數字01427。
忍足撩開簾子從外面走進來,站在門口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優雅地笑著和裡面認識的人打招呼,“幸村君,真田君,柳君,柳生君,仁王君,不二君,還有,觀月君。”
看到他進來,閉著眼的少年看看穩坐在臺子上面的人,“第八人。”
交疊著雙腿高踞在臺子上的“少女”來來回回打量了忍足三四遍,“哦,你們都確定,他就是第八人?”摸著下巴,“啊咧,不再淘汰一下嗎?前面可是被你們淘汰了,我看看,翻了翻身邊的小冊子,67個人呢……”
“花夜,我想我沒得罪過你吧。”慵懶的關西腔帶著情人呢喃的魅惑味道,忍足抱臂看著臺子上的“少女”。
“你是沒有得罪花夜,你得罪我們了。”臺子後面又趴上來兩個人,中田和阪野忿滿地看著他。
“中田,阪野?”
兩人擡頭看屋頂,鼻子裡哼了一聲,碎聲,“把我們部長搶走了,竟然還敢……”
其他人的目光明晃晃地投射過來,忍足不自然地咳了幾聲,灑然地拂拂衣角,悠然地開口,“花夜,中田,阪野,現在你們是在工作中,把私人情緒帶進來,央一可是會很苦惱的……”故意不看三人如火炬的目光。
“你- 你,”三個人食指一起指著他,“啪- ”手掌拍在臺子上,“你這是威脅!”
“呀哩,這怎麼是威脅?”忍足那廝笑得無比和善,“只是提醒而已。”
“十月,鬼屋敷,開門,讓他們進去!”氣沖沖的聲音。
房間一側的牆壁吱吱地轉開一個可以並行兩人的門,其他人瞟了忍足一眼,魚貫走進去。
忍足最後一個進來,然後背後的門砰- 地關上,一個飄渺的聲音不知道從哪裡傳來,“你們有二十分鐘破解迷宮時間,如果在限制時間內不能走出迷宮,第一關挑戰失敗,喪失繼續前進資格。”
然後萬籟俱寂。
八人看看面前霧茫茫,對面三尺不見人的“迷宮”,相互對視了一眼。
柳的記錄,17’34”,八人合力推開了一扇門,房間裡面如同流水的音樂叮咚傳進耳中。
房間內部全部用竹裝飾,正對門口垂落一副竹簾,竹簾裡面隱隱約約可以看到一個妙曼的身影,竹簾前的桌上擺著八杯冒著嫋嫋熱氣的茶。
八人雖然驚訝,卻沒有喧譁,走過去在屋子裡面八個蒲團上坐下,一人取了一杯茶。
“諸位是第一批客人,可喜可賀。”淡淡的笑語,吐字不是很清楚,卻帶著櫻花煙雨的纏綿味道。“諸位想好了,要開始過關了嗎?”
“那是當然。”立海大的白毛狐貍,大眼睛骨碌碌地轉著,“既然都來了,怎麼可以半途折返?”
“看來諸位都很自信,那麼,我這一關是術算,竹簾後面送過來一張紙,衆人只看到一隻纖纖素手從淡黃色的竹簾下面伸出來,然後收回去。
最近的柳生接過紙張,展放在桌上,上面是簡簡單單的表格,橫三豎三。
“這個是九宮格,上面共有九個格子,諸位要把1- 9這九個數字填在裡面,不得重複,無論橫豎斜數字和都要相同,你們有五分鐘的時間,現在開始計時。”
竹簾後面的人笑著解答完題目,似乎是按下了一個計時器,咔嗒- 咔嗒- 指針走動的聲音傳來,提醒著八人不斷流走的時間。
衆人看著桌子上的表格,看似很簡單,但是仔細想想,好像不是很容易,即使擅長數學的柳生、幸村,也微微皺起了眉。並不是說他們解不出來,而是時間控制在五分鐘之內……
“我來吧。”
關西腔調的嗓音傳來,一隻手指修長的手取過了桌子上的筆,墨藍色髮絲的眼眸有著些微思索,然後自信地把數字一個個填上去,“剛好前幾天有和一個人討論過。”
衆人湊過來,看著填好的表格,雖然自傲,卻也忍不住有些佩服的神色。
忍足把填好的表格從竹簾下面遞過去,裡面的人並沒有看,清淺的笑聲傳來,夾雜著低聲的細語,“原本我還以爲沒有記住…卻是這樣好記性……”伸手在裡面按了一下,遮擋在中間的竹簾緩慢地升起來。
金紅色袍服堆疊在地上,華美瑰麗,端坐在珠簾後的女子垂首跪坐,雙手交握在胸前,黑色的長髮溫順地披在背後。
女子微微擡起頭來,緩緩站起,金紅色的袍服隨著她起身的動作滑落下來,微微俯身,斂衣爲禮,“諸位,日安。”清冽乾淨的嗓音,如同山間流溪。
一種溫婉挺秀,無物可喻。
秀麗的眉宇,不會給人驚豔的感覺,卻是乾淨雅緻,有種讓人心靜的溫柔。
“央一。”忍足從蒲團上起身,走到他身邊,微微俯身,看著他秀麗的眉宇,抿起笑容,“呀哩,又換了一身衣服。”手指按著眼鏡思索,“原來央一說的工作就是這個嗎?”
央一笑著,牽了他的手走過來,和衆人坐到一起,“這個叫做‘守宮’。上午來,看到的就是會長大人他們了。唔…這個算作風薔薇和百合學院聖誕祭的傳統節目吧,而且只有24日。”
白毛狐貍瞅了他很久,黃玉色的大眼睜得老大,猶自有些不信,伸手扯扯他身上的衣服,“央一?!”
央一任他拉扯,笑著和衆人再次見禮,“幸村君,真田君,不二君,觀月君,柳君,柳生君,……”伸手拉過被白毛狐貍拉扯的衣袖,“雅治……”
“呀哩,央一認識仁王君?”
“唔…”央一用衣袖掩著脣,看看身邊的白毛狐貍,思索著恰當的詞語,“這個,應該算是,嗯,姻親吧,雅治?”
“姻親?”這一次有興趣的不止忍足了。
“姐姐要和雅治的叔叔訂婚了。”
“啊- 這麼說,仁王君就是晚輩了……”
“諸位還要繼續闖關嗎?”
央一噙著笑容,目光輕輕地掃過幾人,淡定柔和。
衆人有一種明明被看到了,卻沒有被看到的感覺,若有似無,似聚還散。
幸村率先站起身,鳶紫色的眼眸輕輕看過衆人,“如此就請涼日君指點下一關的通道。”平淡溫柔的話語,自帶一種不容違背的霸氣。
央一起身,走到左手邊的牆壁上,摸索了一陣,然後衆人聽到吱吱嘎嘎的聲響,對面牆壁上打開了一扇門,可以看到裡面硃紅色的通道。
“有請諸位起程吧。”修長秀麗的“少女”含笑,輕輕俯身。
衆人相繼走進去,忍足落在最後,勾住央一的腰,“我可以不去嗎?”
央一伸手拍拍他的頭,脣畔揚著笑容,“侑士是乖孩子,不要鬧脾氣。去吧,我在最後一關的盡頭等你。”
忍足孩子氣地抱住他,蹭著他的臉,“央一,……”
“笨蛋。”輕笑著,少年環著他的脖子,微微踮起了腳尖,在他脣角落下一個吻,趁他沒有反應過來,伸手把他推出門。
門在身後吱吱嘎嘎地關上,忍足回頭,只看到少年勾著脣角淺笑的模樣。
……
過五關,斬六將。
八人打通了最後一關,遮擋的輕紗揚起。
墨藍色的美人斜斜地靠在榻上,墨綠色長髮的“女子”高挑著一雙琥珀色的貓眼枕著他的腿,金髮碧眸的美人高踞在棋盤上,手裡捏著一枚黑色的棋子皺眉思索,金紅袍服的黑髮美人溫婉跪坐在棋盤前,悠然閒靜。
即使知道面前這些人的性別,忍不住還是會被迷惑。
姬の宮,原來是姬的宮殿麼。
不二坐到塌邊,逗貓王子,“龍馬怎麼會在這裡?”
金色貓瞳狠狠地瞪過來,光華璀璨,不二呵呵地笑著,渾沒在意,捏著下巴,上下打量著,“不過,實在沒想到,龍馬穿起這樣的衣服,竟然也是風華絕代的美人,吶?”
“吶,不二要留下來嗎?”小慎雙手放在腦後,寬大的衣袖滑落,皓白的手臂露出來。
“這個啊- ”不二手指按著臉頰,眉眼彎彎思索,“似乎很有趣的樣子,留下來的人必須要換女裝吶,小慎?”
“那是自然的,不過,”小慎挑了一下眉,“好像也沒剩多少時間了,大概還有一個多小時的樣子。如果不留下來,你們的時間還有十分鐘。”
淳谷走過來,靠著牀榻,眼眸半瞇,“不過,這裡可不是什麼人都收的,吶,小慎?”
小慎笑起來,從榻上起身,把小情人抱在膝上,“不是美人,可是不收的。”墨藍色的眼眸中光華流轉,“誰要留下?”
“觀月?”
薔薇般豔麗的少年食指勾著頭髮,“小慎,留下來就會去‘守宮’嗎?如果這樣,真是個收集情報的好法子,似乎每道關卡都是‘守宮’者自己設定的題目。不過,說起來,這些情報和網球又沒多大關係……”
小慎笑著,有些狡詐,“即使不收集情報,看戲也是很有趣吶。”
看戲?順著他的目光,衆人終於發現了房間裡面有一臺類似監控器的東西,裡面播放的地點正是“姬の宮”的大廳,此時裡面吵吵鬧鬧,似乎在進行初選。
淳谷走過去調了幾下,然後他們走過的每一個地方都出現在了屏幕裡面。
“啊,下雪了——”
央一和忍足從姬の宮走出來,看到外面一片銀白,空中六角的白色雪片洋洋灑灑地落下來,周圍的人歡呼笑鬧著。雪花撲撲地落下來,把每個人都變成了白髮白眉的聖誕老人。
最後留在姬の宮的除了忍足,也就愛熱鬧的不二和觀月,立海大的一個也沒留。
等到一年的學弟們來接班,央一他們從近路走出來。
忍足把他圈在懷裡,兩人一起擡頭看著飄落的雪花,地上已經落了大約一寸厚,踩在上面咯吱咯吱清脆地響。
“侑士,白色聖誕節- ”央一探出手去接,雪花打著轉兒落在他掌心,不一會兒便化了。
忍足伸手抓住他的手,央一的手有些涼,細心地攏在掌心,“不要玩雪,會感冒的。”
央一擡頭看他一眼,黑白分明的眼眸浮起笑意轉過頭去,“離緒哥哥和你說的?”
“嗯。”忍足輕輕應著,雙手環住了他的腰,下巴放在他肩上,看著雪花漸漸地把天地間塗抹成銀白的顏色。會去請教所有的事情,因爲想知道怎麼更好照顧,泉家大哥會告訴他,就是認可了吧。
“央一。”
“嗯。”
“下個聖誕一起過。”
“好。”
下一個聖誕,也要一起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