央一站在冰帝校門口,身邊的人羣來來去去,一番熱鬧喧騰,畢竟一年一度的學園祭,冰帝的學生都經過精心打扮了纔來到學校,在冰帝就讀的孩子家境都是很不錯,所以在打扮上也就上了一個檔次。
央一扯著身上的衣服,眉狠狠地糾結在一起,都是姐姐的惡趣味。
二十分鐘前,涼日琴子開車把他丟在冰帝校門口揚長而去。
其實,穿著這身衣服,他還真沒有勇氣去擠公車,希望能夠很快找到小慎,在此之前,儘量低調吧。
“這位小姐,有什麼地方需要效勞嗎?”
陌生的嗓音在身邊響起來,央一愣了半晌才反應過來,擡頭看到面前帶著微笑的男生,小心地退後一步,彎腰行禮,幸好,幸好,以前被會長大人逼迫著學過女子禮儀,手中的紙扇輕輕遮住了半張臉,“多謝這位同學,我自己可以。”說完小步走進了校門。
校門已經很熱鬧,冰帝校園裡面更上一層樓,瑰麗華美的佈置,路邊的攤位井井有條,看來冰帝學生會的執行能力非常優秀,能夠把規劃圖執行到這種程度,會長大人遇到會興起挖角的心思的。
因爲學園祭的氣氛,央一一身的著裝倒是沒有不和諧,一路走來感受著攤位上熱情的吆喝聲,吆喝的內容像是在比賽,花樣不斷翻新,心中輕笑。
自己是不喜歡太多零食,不然真的會被勾起食慾和好奇心。
畢竟在冰帝上了一個多月課,基本的道路已經熟悉,大概是這身裝扮和平時的形象相差太遠,竟然沒有被人認出來,這樣大好,不然又要多做解釋。
不過面前的這個人怎麼回事?他自認自己就是穿了女裝也不是那種讓人一見鍾情的美貌,尤其今天站在精心裝扮之後的女孩子們中間,如果硬要說也只是中等偏上的相貌。
“對不起,這位同學,謝謝你的厚愛。”無動於衷地說著拒絕的言辭,儘量不動聲色。
不過面前的這人是不是不懂得什麼叫做拒絕,竟然跟在他身邊半步不離。這樣的話,他怎麼去見小慎?他可是拜託了小慎捎一套衣服到冰帝來,然後把身上的這套換掉。
央一目不斜視地走著,雖然你長得是不錯,但是這麼多漂亮的女孩子,你是腦袋被門擠了,做什麼就認準了自己一個,心中思謀著把少年甩掉的策略——
不過,有的時候,是不需要他努力的。
小慎笑嘻嘻一隻手臂親暱地圈著他的腰,趾高氣昂,言辭毒如利劍,“啊嗯,同學,下一次眼睛要放亮一點,別人的女朋友不要肖想……”
拐了他大搖大擺地走掉,直到那個少年再也看不到了,小慎跳豆一樣巴上來,笑嘻嘻地捏捏他的臉,然後摸摸他的髮髻,扯扯他的衣服——
央一擡腳踹過去。
小慎笑著躲開,撲過來抱住他的手臂,一臉討好,“好了,央一不要生氣,不過琴子姐姐的惡趣味真是……啊咧,央一這樣很漂亮吶。走了,我請你吃好東西。”扯著央一熟門熟路地一路小跑。
沒有辦法,央一隻好跟上,心裡念著自己的衣服什麼時候能夠換過來?
半個小時後,小慎抓著滿滿兩手的小吃,依舊不減囂張的氣焰。
央一看著手裡的關東燒,咬掉一顆,“慎,你家的小情人呢?”印象中這兩人纏得緊,在這樣的學園祭上單獨看到他,很有些不解。
“啊咧,你說龍馬啊。那小子說要和前輩們一起來,我就說和我一起吧,這個時間還沒有看到,說不定又睡過點了。”小慎瞬間掃蕩完了手裡的小吃,撲過來,把央一手裡的最後一顆關東燒咬進嘴裡,摸摸肚子,大概是飽了。
央一遞給他面巾紙,小慎接過來胡亂地摸了一下嘴角,丟進垃圾桶。
冰帝教學樓後面是一大片的木槿花林,11月的天氣,花葉落盡,只剩下光禿禿的花枝,不過因爲學園祭,外圍被絢麗的九重葛裝飾出喧鬧熱烈的氣氛。
這個地方本來就偏僻,本來不是學園祭的重點,佈置上卻絲毫沒有敷衍。
幸村和真田是接到冰帝的邀請函來的,本著友邦睦鄰的原則,冰帝給臨近的幾所學校都發了邀請函。兩人一路行來,除了感嘆冰帝學園祭的華美,也感嘆冰帝學院的財力。
和冰帝的跡部打過了招呼,立海大的人就散開了,他們從人羣中擠出來,原本是想透透氣。
“救命啊——□□啊——”
撕破人耳廓的尖利嗓音劃破了空氣,幸村的手抖了一下,身邊的皇帝大人顯然也被“驚嚇”到了,剛纔說了半截的話硬生生憋在嘴裡吐不出來了。
“□□你個頭!”清冽乾淨的嗓音從兩人身後的花叢裡面傳出來,帶著壓抑不住的怒氣。
“那你爲什麼扒我的衣服?”聲音委委屈屈。
“爲什麼?爲什麼?哪有什麼爲什麼?你給我脫就是了!”
“啊咧,我不要!”聲音很堅決。
“不要也得要!”清冽乾淨的嗓音更加強硬。
“啊咧,啊咧,我不要啦——你不能強迫我——”
幸村和真田扒開了花木叢,看到一個少年躺在地上,豔麗十二單衣的女子壓在他身上,少年的上衣在他們看到的瞬間被扒掉了——
呃?這是什麼情況?
幸村眼尖地注意到地上的少年,“小慎——”
少年聽到聲音,很是驚訝地轉過頭來,“精市?”
豔麗十二單衣的女子提著小慎被扒掉的上衣起身,冷冷地哼了一聲。
小慎哆嗦地一顫,幸村忍不住要上前理論,卻看到女子扯下腰間的衣帶,拉開了身上的衣服。
幸村和真田霍然轉過身去,未及已經紅了一張臉,這女子、太大膽了——!
身後傳來小慎小小聲的抗議,“啊- 那是我的衣服- ”緊接著是一聲冷哼,小慎的聲音斷了。
“嗚嗚嗚——央一太狠心了,怎麼可以這樣,啊咧,天氣很冷,我會感冒的——”
“這個給你,很保暖!”西西索索穿衣的聲音,清冽的嗓音有些極度冰寒的感覺,“跡部慎吾,自作孽,不可活!”黑髮的少年從身後走出來,邁步快過了花叢,沒有回頭。
幸村和真田詫異地回頭,看到小慎委委屈屈地把豔麗的十二單衣往身上披,嘴裡唸叨著,“怎麼可以這樣嗎?不就是想看他穿女裝所以沒給他帶換的衣服嗎?央一太壞了!”盤著髮髻的假髮丟在他腳邊。
擡起頭,和兩人打招呼,“嗨,精市,真田。”
幸村揉了揉眉心,失笑。如果不是他願意,誰又可以欺負他呢?自己自做多情了吧……
“央一,侑士是我兄弟。”
墨藍色頭髮的少年站在他面前,臉上帶著笑容,卻沒有絲毫說笑的意味,墨藍色的眼眸映著天空,深邃地看不到底。在小慎心中:央一是朋友,侑士是兄弟,沒有親疏,希望兩個人都不要受傷。央一的性格他知道,一旦做出了決定就不會更改,並且貫徹到始終,對於自己的認定的很偏執,很偏執。不會輕易說愛,一旦說了,就不容許背叛!而侑士卻是那樣的性子,不是不相信他對央一的感情,只是他不知道這樣的感情,侑士可以保持多久?如果不能長久,註定的就是兩敗俱傷。
“慎- ”面對少年的話,他做不出任何承諾。雖然愛,但是自己偏執的性子並不能保證不會讓愛的人不受傷。
“那麼,央一,”墨藍色頭髮的少年笑著,“做一個約定吧,你會一直努力,會讓侑士永遠愛你,可以嗎?”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