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wǎng)王同人 燕歸 / 章八七/看書閣

看到兩人出場,觀衆(zhòng)席上頓時沸騰了,全場都在歡呼，喊著羅德-朗的名字。這可不比冰帝網(wǎng)球部的兩百人,中心球場可以容納一萬五千人以上。那聲勢鋪天蓋地，簡直可以把人淹沒。

不二對這種情況早有預料,面不改色地走到羅德對面的位置上去。如果說他曾經(jīng)有些微的迷惑和遲疑,那也已經(jīng)消散在南次郎的插科打諢裡了。不就是表演賽嗎？如果這和越來越多的搭訕的人一樣，也是前進道路上必須克服的障礙的話，那他一定要拿下它們！不二閉了閉眼睛，腦海裡閃過很久以前他躺在地上透過淚水看見藍天的情形,情緒慢慢沉澱、穩(wěn)定下來。他不會讓這一幕再次重演的……不二再睜開眼睛的時候，那裡面已經(jīng)看不到任何被外界影響的痕跡了。

“哦？叫不二的日本少年看起來很鎮(zhèn)定啊！”

“他已經(jīng)握好球拍了！”

記者的討論聲不二當然聽不到。裁判和球童都已經(jīng)就位了,比賽即刻開始。第一局，羅德的發(fā)球局。他站在底線後面，身子微側向右，看得出正在偏移重心方向；然後右手一揚，左手持拍齊腰擊出，拍頭向下，觸球點在拍面偏下的地方；網(wǎng)球打著旋兒飛了出去，來勢猛烈，從方向來看，是個直線球。

“羅德一上來就是他賴以成名的底線抽擊啊！”

“看起來和他全盛時期的底線抽擊並沒有什麼太大差別嘛……真是老當益壯！”

不二瞇了瞇眼睛。他一直注意著羅德的動作，這的確是一個很漂亮的正手抽擊。完美，有效，毫無花哨，不拖泥帶水，同時極其考驗網(wǎng)球選手的基本功。不花大力氣，是絕對練不出好的正手抽擊的，雖然看起來似乎很簡單。同樣是正手抽擊球，羅德的ace球成功率遠高於其他選手同類型的發(fā)球，這就是區(qū)別。

“好快！”

“那個不二呆住了嗎？怎麼還不去接？”

網(wǎng)球眼見著就要落到不二場地的另一頭去了，衆(zhòng)人正奇怪的時候，突然感到眼前一花。不二轉(zhuǎn)身加一個大幅度的滑步，右手反拍橫掃。也是齊腰擊出，拍頭向下，觸球點也在拍面偏下的地方——毫無疑問，也是一個抽擊球，只是方向變成了對角線。網(wǎng)球飛過了中線，朝著羅德的後場奔去。

觀衆(zhòng)席上一片驚歎聲。

“他是怎麼做到那麼快的？”

“不二的反手抽擊看起來很有力，而且也是底線抽擊……”

“但是羅德的移動也是有名的飛速！”

事實也的確是這樣。羅德-朗是一個有名的發(fā)球上網(wǎng)型選手，依靠他的速度和強有力的左臂，可以在網(wǎng)前打出許多有力的切削球。當然了，在後場的時候他一樣能把球打回去，他的技術很全面。不二的回球根本難不倒他，他回擊了，這次依舊是底線抽擊球。不二迅速跑位，這次是背對右手反手。

“天啊，他背後長了眼睛嗎？”

“完全沒停滯的啊……”

第一球來來往往地打了幾十次，期間各種抽擊輪番上了一遍：幻影、虛影、消失……這讓衆(zhòng)人一飽眼福的同時，也不由得爲兩人的實力而驚呼。說是表演賽，果然打得極其具有觀賞性；但是這顯而易見是建立在高超的網(wǎng)球技術之上的，羅德的球都帶著風聲，並沒有放水，不得不說他的發(fā)球水平並不比他全盛時期差多少；再反觀不二，之前大多數(shù)人都不知道他的實力如何，但能遊刃有餘地接下那些花樣百出的抽擊球，顯然並不止於此。

“果然有兩下子！”

“新星嗎？”

羅傑-弗勞爾聽著周圍人的議論聲，俊秀的臉上笑容深了一些。他今天二十二歲了，進入職網(wǎng)四年，還是第一次看見這麼有實力的新秀。果然沒有白來……

至於年輕點的拉斐爾0-涅斯就有點坐不住了：他比不二還大兩歲，本以爲已經(jīng)夠天才，結果現(xiàn)在一看，對方的基本功紮實到令人難以置信的程度；他之前還有點懷疑不二是徒有虛名，沒想到一開局就看出了他們之間的差距。他前幾天剛聽說，他們西班牙u-17青年隊和日本u-17青年隊進行熱身賽，對方隊伍裡百分之九十的人都只有十五歲；而不二，肯定就是他那些同齡人中的佼佼者吧？

筆直地坐著的手冢突然打了一個噴嚏。他看了看天，又把目光轉(zhuǎn)回到場內(nèi)。他覺得自己大概是一時間水土不服，畢竟剛從天寒地凍的德國飛到烈日炎炎的澳大利亞，氣候差得太多了。他注視著下面栗色頭髮的人影，心裡不知道是一種怎樣的感情。

手冢知道這件事還是大石的功勞，不得不說在聽到青學前副部長興高采烈的聲音時，他是有那麼一點失望的：如果可能的話，他更願意聽到不二用那種標誌性的、略微上揚的尾音告訴他，他迎來了在世界舞臺上的第一次重量級演出。手冢很高興也很樂意看到這一點，他覺得這是不二應有的榮耀。然而與此同時，那個曾經(jīng)模糊的夢境越來越清晰，越來越真實；相遇相知相愛……手冢定了定神，努力把他遠去的思維拉回到正在進行的比賽中。但相比於夢中他們最後分道揚鑣的結局，也許現(xiàn)在的距離纔是最好的。

由於一個底線抽擊就能來來回回地打上四五十個回合，賽制再一次調(diào)整，從一盤定勝負到一局長盤制——也就是勝者得分必須得到七分，並且領先對手二分或者以上。這種安排自然是傾斜考慮了羅德的身體，他畢竟曾有中風病史。不二也是考慮到了這一點，攻勢比平時緩和了不少。勝利固然重要，但他真心不想看到什麼意外發(fā)生，羅德-朗也是他最景仰的網(wǎng)球選手。

三球結束時，雙方交換場地，羅德-朗3-0領先。“不二，”兩人交錯而過的時候，羅德忍不住出了聲，“太過溫柔可是不行的。”有好幾次，不二都有機會進行翻盤，可他愣是沒有動手。尊老愛幼是個好習慣，但羅德現(xiàn)在比較希望看見網(wǎng)球界的後起之秀。

兩人身高差不多，不二很容易就看清了那雙碧藍眼睛裡的堅定神色。明明下定決心要認真打好的，但總是有那麼一絲顧忌，發(fā)揮受到了限制。“您的身體真的……沒有問題嗎？”

羅德沒有回答，而只是說：“如果你的對手換成維恩，又或者是武士南次郎，你會這麼打嗎？”

“……我很抱歉。”想明白的不二急忙道歉。他顧慮著老人的身體，從一方面來說是體貼；從另一方面來說，就是潛意識的看不起了——他根本沒把羅德看成是對手，而是放在了“一個曾經(jīng)中風的老人”這樣的定位上了。

“你應該知道，不二，網(wǎng)球裡只有贏和輸。我寧願得到一個確不如人的失敗，也不要一個假模假樣的勝利。”羅德的這句話聲音很小，只有不二聽見了。他看著羅德的背影，呆呆地站了五秒，然後露出了一個真心的笑容。

於是第四球開始，全場觀衆(zhòng)驚訝地發(fā)現(xiàn)，不二的球風大變。因爲正好輪到不二發(fā)球，他捏著網(wǎng)球轉(zhuǎn)了一圈，然後讓它在空中落下，球拍迎上去轉(zhuǎn)了一大圈。出手的招數(shù)所有人都沒見過，快得影子都看不見，只能隱約地看出似乎是個不規(guī)則的軌跡。這球一看就不好接，如果說之前像是被人牽著鼻子走，現(xiàn)在則更像化蛹成蝶、破殼而出的新氣象。

“能打回羅德的球，我以爲那就是不二的極限了……”

“真的，那已經(jīng)很厲害了！”

“現(xiàn)在看起來，不二能做到的……遠不止於此嗎？”

這些話都沒說錯。羅德-朗的力道和他的身材完全不成正比——他不高，但是左手正反手的力量都不可小視。與此同時，他最爲人稱道的另一點則是，完美、全面、穩(wěn)定的技術。所以在衆(zhòng)人看來，不二能接住他的球並且相持很久，這已經(jīng)是很了不得的成績了。

實際上，由於已經(jīng)習慣了力量扣的重量，不二接羅德的球時並不覺得有什麼費力——他今天把負重全摘了。如果按照心理年齡來算，他現(xiàn)在正處於一個網(wǎng)球運動員理論上的事業(yè)巔峰狀態(tài)。不過他現(xiàn)在身體還跟不上腦袋裡裝的那些經(jīng)驗和戰(zhàn)術，所以在比賽時間短的情況下佔有極大的優(yōu)勢。

羅德眼睛瞬間一亮。他見過這招，在不二和越前的那場比賽上。那時它還不長這個樣子，從速度、旋轉(zhuǎn)、力道上來說都提高了一個層次，更別提那本質(zhì)上的改變了：原來消失的發(fā)球只是依靠著球與拍面接觸的不規(guī)則旋轉(zhuǎn)，使網(wǎng)球在快到對手眼前時突然加速而產(chǎn)生消失的錯覺，現(xiàn)在這個還真是貨真價實的“消失”——網(wǎng)球離開球拍以後，很認真仔細地觀察，也就只能看見一團模糊的亂影。

“這纔是我期待中的比賽！”羅德根據(jù)他豐富的網(wǎng)球經(jīng)驗，從不二的發(fā)球姿勢中推斷出了網(wǎng)球的大致落點，在後場，馬上跑過去接。砰地一聲，他的球拍真的碰到了球。

“不愧是羅德啊！”

然而大部分觀衆(zhòng)的注意力已經(jīng)被他的話吸引住了。由於是表演賽，場上比賽的選手都是戴著麥克風打球的，中場休息時間纔會摘下來。所以羅德說是他期待的比賽，所有人都聽見了。也就是說，不二是羅德邀請來的，這個消息屬實？這個答案讓本來就疑惑於這個問題的人們頓時驚詫了。“這居然是真的嗎？”

跡部和越前倒是能確定，可惜這兩個人目前都在西班牙巴塞羅那，無法爲現(xiàn)場觀衆(zhòng)解惑。不二和羅德兩個當事人也知道，不過他們目前沒有時間回答——羅德打出了一個漂亮的隨球揮拍，身子前傾，果斷上網(wǎng)了。他在網(wǎng)前銳利的截擊、還有出人意料的反手上旋，都是得分利器，不得不防。

不二也隨之往前移動了幾步到中場，這樣前場球或者後場球都可以比較快接到。這次小球上帶的旋轉(zhuǎn)看起來強於任何一次——羅德的回球姿勢他都看在眼裡，顯然是跟球的時間延長導致的。面對瘋狂亂轉(zhuǎn)的網(wǎng)球，不二毫不猶豫地豎拍去接，帶著球，手腕和手臂同時轉(zhuǎn)動；這樣打回去是沒問題了，但這樣回過去的無旋轉(zhuǎn)球肯定會在網(wǎng)前被羅德攔截，他接下來會放小球嗎？不，還是反手上旋的概率大吧……

全場觀衆(zhòng)目瞪口呆地看著突然間變得白熱化的比賽。一個發(fā)球根本看不見，一個回球就和沒了制導的導彈一樣……

“怎麼突然就……”

“不得了啊！不二看樣子要把球上面的旋轉(zhuǎn)全部消除了！”

“蜉蝣籠罩。”

“什麼？蜉蝣？”

就在不二心電急轉(zhuǎn)的當兒，觀衆(zhòng)席上已經(jīng)有一塊兒人開始討論他的招數(shù)了。他當然不知道這些，只是稍微移動腳尖，換成一前一後的姿勢。照資料來看，低於羅德手腕的回球，他都有可能加個下旋再打回去；如果高於或者平行於他的手腕，那就很可能要被截擊了。蜉蝣籠罩經(jīng)過改良，回球經(jīng)常控制在擦網(wǎng)以降低打回的機率，所以羅德打不出網(wǎng)前扣殺，那就只有——

“出現(xiàn)了！反手上旋！”

“出人意料的制勝法寶啊！”

出人意料……是沒認真揣摩對手的意圖吧？不二隻是微微一笑。如果熟悉他的人能看見他現(xiàn)在的表情，就知道他想做什麼了。對於上旋球，不二正好有一招終結的絕招——燕回閃，亦或是鳳凰回閃。所有人就看到不二不退反進，揮拍高過肩膀，然後直接往下削。小球很快就倒轉(zhuǎn)了回去，斜著擦過中網(wǎng)，一過去就急速下落，碰到地面以後平著旋了出去。羅德沒來得及在落地前接住那個球，因爲不二的速度太快了。

看見那個離中網(wǎng)不過幾個釐米的落點，所有人都呆滯了。

“落點……好近！”

“好可怕的控制力啊！”

“我之前從來沒見過這樣的球！最後還沒彈起來，一點兒都沒……”

“燕回閃。”

這次有些留了個心眼的觀衆(zhòng)們終於注意到了這些招式名字的來源，是一個戴著無邊眼鏡的人說的。

讓不二得了一分，羅德臉上並沒有一點兒不豫之色。正相反，他笑得十分開心：“看起來我被麻痹了，明明見過這個招數(shù)的。看得見跟不上了啊……”他真的老了，這樣的速度，他年輕時也可以做到，現(xiàn)在心有餘力不足。

“可是我還沒見過您的彩虹吶~”不二故意用一種帶著不甘心的語氣說。他話音剛落，立刻就有人響應了，還爲數(shù)不少。

“是啊，傳說中的彩虹！”

“只在資料中看到過的招數(shù)……”

“說的就是，我們有那個榮幸見識一下嗎？”

羅德笑著搖頭，說出口的話卻是應允：“我說過了，要用盡全力。”

所謂彩虹，是羅德-朗衆(zhòng)多網(wǎng)前截擊技的一種，是他登峰造極技術的集大成者，說起來倒和不二的爬網(wǎng)式的回球有點類似。區(qū)別在於，不二回球的軌跡只有一條直線，而羅德的卻是七條弧線。不二依靠縮短滯空時間來降低被打回的概率，羅德依靠的則是更爲複雜的旋轉(zhuǎn)。不得不說，後者的技術難度要高得多，是最能體現(xiàn)羅德完美無瑕技術的招數(shù)。

於是全場一萬五千人和不二一起領教了已經(jīng)絕跡三十年的彩虹。第一次出現(xiàn)時，不二堪堪接住了三條；第二次，不二加上了步法，這次接到了五個。此時的比分是1-5，羅德領先。

“還有兩分……可再輸不起了！”拉斐爾-努涅斯不知不覺地被現(xiàn)場的緊張氣氛所感染了，不知道爲什麼覺得這樣輸?shù)舻脑捄芸上Аｋm然說前面的三分是不二自己的問題，但是面對一向敬仰、又是剛剛病癒不久的前輩，會心有顧慮是正常的吧！他最早還憤憤不平了一陣子，現(xiàn)在看起來，真讓他上了，絕對沒有不二做得好——至少他打不出不二那樣的發(fā)球，也沒把握能接住羅德的彩虹，三個、五個、七個……

勁敵。這是羅傑-弗勞爾終於確定的對不二的定義。他第一次回球時，側握著球拍擊球的精準程度就不是一般人做得到的——那麼做極其容易觸網(wǎng)，手只要抖偏那麼幾毫米。第二次熟練了點，速度快了不少，搶在第五個球落地之前接了起來。然而這還是不夠，還有兩條。不過就算不二隻能做到五條，也完全可以說是雖敗猶榮了——他可是第一個在剛進入網(wǎng)壇的時候就在大滿貫賽事中參加表演賽的人！更別提他的對手是有史上最偉大的網(wǎng)球選手之稱的羅德，至今爲止還沒人完全打回過彩虹……

“很有幹勁的樣子嘛！”越前南次郎倚在門後的陰影裡，語氣裡滿是欣慰。不二一共就對他鞠躬過兩次，第一次是他們剛見面時的禮儀，第二次則是真心誠意的感謝。再往前衝點，不二，保持著這樣的狀態(tài)！不要謝我，能夠成功的話，最重要的依靠是你自己！

也許是師徒一條心，越前南次郎想到的對策，不二也想到了。第三次彩虹，他守在網(wǎng)前立拍接球，一面迅速地側向移動。最重要的是跟球揮拍，他越跟越快，終於搶在第六個球落地之前救起了它；最後一個側撲，用在地上移動的球拍側面挑起了第七個球。網(wǎng)球輕輕地飛了起來，過網(wǎng)時在上面危險地晃了兩下，在成千上萬的視線聚焦中，咕咚一聲落回了羅德的場地。

全場轟動，許多人從座位上站起來，想把場內(nèi)的球看得清楚一點。

“不，這不可能！”

“難道我們都眼花了？”

“彩虹怎麼可能會被打回去？”

作者有話要說：修文進行中~爲防黃牌，平安夜一章的結尾處已刪除833字，定製將補齊。

現(xiàn)在開始徵集定製番外意見，正文寫至不二十六歲，預計加的是婚禮(肉)+不二青年時的比賽，包子不定【當然不是男男生子！二十一世紀是有代理孕母這種生物的！雖然大陸比較保守的樣子……】有意向購買定製的親們請不要大意地發(fā)表你們的意見，某藍會認真考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