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中發生的一切被所有人收入眼底,那些原本因爲狐蕓的年齡和她過分嬌媚的容貌輕視她的人頓時心頭一跳,對這個女孩又有了其他看法。
兵不血刃、手腕凌厲,不愧是古權染的女兒啊,讓這樣一個人進入他們這個圈子,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
古雍笑著朝狐蕓走來,誇讚道,“不愧是大伯的女兒。”
言語中透著欣賞,讓那些原本以爲古雍會和女孩發生衝突的人悄然失望。
“這算誇獎嗎?”狐蕓隨口應著,古雍這人可不是等閒角色。
古雍笑著環顧四周,落在被拖走的顏麗身上,“當然是,從今天開始我們就是一家人了,以後若在發生這種事,作爲哥哥我會幫你出頭的。”
狐蕓,或者說在外人眼中的古蕓倏爾笑了。
“那就多謝。”絲毫沒有順著古雍的話叫聲哥哥的意思。
古雍也不勉強,舉杯點頭,“最後說一聲,恭喜。”
狐蕓也舉杯,的確是恭喜,但這個消息對古家其他人而言可不算什麼好消息。
兩人暗含玄機,另一邊夜曼曼完全傻了,根本沒有反應過來。
“她怎麼成了古叔叔的女兒?”
凌晨對這一切早有預料,用筷子夾了一大口菜送入口中,含糊不清道:“這就叫世事難料。”
夜曼曼不悅,“喂,你是不是早就知道?”
凌晨挑眉,似是挑釁般,“我是早就猜到了,誰像你似的反應遲鈍,整個一大腦發育遲緩。”
夜曼曼氣得腮幫子都鼓起來,恨不得把盤子扣在凌晨腦袋上。
不行,她要當個淑女,淑女!
當初狐貍說過,在外人面前要懂得裝蒜,別喜怒哀樂都放在臉上,被人抓住了把柄。
夜曼曼反覆給自己做心理建設,免得被凌晨這個混蛋氣死,轉頭一看母親這邊卻沒了聲音。
顧蕙看著狐蕓方向,無論如何也沒辦法將她和古權染女兒這個身份聯繫在一起。
她看著曾經被她當成兒媳的顏麗臉上深可見骨的傷口,一時間恍若如夢。
狐蕓就是古蕓?怎麼會……
要是早知如此,她又怎麼會阻止?
“哥,你倒是說句話呀。”夜曼曼看向坐在旁邊桌上,一直沒有做聲的夜璽,使眼色道:“你看看嫂子身邊現在聚了多少男人,你還不快點上去宣佈主權?”
狐蕓本就是萬種風情渾然天成的絕色美人,加上現在又有古蕓這個身份的加持,此刻滿場子的所謂青年才俊都圍住狐蕓,一個二個爭相恐後恨不得跪下宣誓表決心。
尤其是剛纔那些錯過了英雄救美機會的,更是使出渾身解數想著彌補。
夜璽沉默不語,狹長深邃的鳳眼看著狐蕓,往日總是對她笑意盈盈的桃花眼此刻連餘光也沒看過來。
因爲母親那句話,她是真的惱了。
顧蕙也爲剛纔的舉動後悔,咳嗽一聲想開口,但一擡頭觸及兒子陰沉目光,最終還是沒有開口。
原本葉嘉慧擔心狐蕓被這些人圍住後難以應付,沒想到女兒卻對這種場合並不陌生的樣子,三兩句話就能讓人如沐春風,既不冷落旁人,也不會過分熱絡到讓人產生錯覺。
她依偎在丈夫身邊,遠遠看著狐蕓,輕聲呢喃道:“真好。”
古權染擁住妻子,柔聲道:“她本就應該是我們古家的女兒。”
葉嘉慧低下頭,“但還有一個……”
他們都不曾忘記,古家當初丟失的是一對雙胞胎,只是找回狐蕓後葉嘉慧就已經心滿意足,生怕太過奢望反倒讓老天不滿。
古權染沉默不語,心中嘆了口氣。
宴會眼看著要進入尾聲,古權馭坐立不安,忍不住朝大廳門口看去,古權翁笑道。
“權馭你今天怎麼了,難不成椅子上有釘子?”
古權馭掩飾般地端起酒杯,“沒,只是看看天色有點晚了。”他故意看向妻子聞月,“我記得明天還有個會議?”
聞月長相柔順,看起來就是個賢妻良母,立刻說道:“今天要早點回纔是,免得明天起晚了。”
古權翁也順著古權馭的目光看去,似是不經意道:“說來也奇怪,
不知今天小妹怎麼沒來。”
古權馭沒想到二哥一口說破了自己的心思,也不再掩飾,“是啊,這種場合,無論如何她都不會缺席。”
如同上次古權染的壽誕般,古金翡照樣帶著丈夫和一兒一女出場,她這樣虛榮的性子,恨不得無時無刻昭告自己的身份,又怎麼會錯過今天。
古權翁撫摸著尾指的一枚翡翠戒指,拖長了聲音:“這不是說曹操曹操到嘛,人來了。”
眼看著宴會到了尾聲,才姍姍來遲的古金翡看起來實在不想來道賀的。
一張營養過剩的肥胖面孔被表情撐得越發猙獰,倒是體型消瘦的丈夫跟在身後,一副大氣不敢出的模樣。
跟在古金翡身後的除了莊彥和古霏霏,還有一衆長相漂亮的女孩,畫面看起來分外詭異。
金景不知道什麼時候偷空坐在霍姝身邊。
大概兩人平常接觸比較多,比較起金家那些亂七八糟的事,金景倒覺得面無表情的霍姝相處起來更簡單些,至少不會當面笑著背後突然給他一刀。
此刻看著古金翡和他瘦弱的丈夫莊泉,小聲道,“這兩人的體型也有點太不般配了吧,看莊泉的樣子簡直就像被榨乾的藥渣。”
關於藥引子變成藥渣的笑話,霍姝自然是聽過的,“嗯。”
霍姝的言簡意賅卻沒當初金景的八卦之心,“我聽說年輕時莊泉長得也算一表人才,不知怎的就那麼倒黴被古金翡看上了,那時候莊泉還有一個長相漂亮的未婚妻。”
“哦?”霍姝沒想到金景對這些八卦倒是知道的很清楚,看起來簡直就像天生做情報的。
金景越發起勁地八卦著,“結果古金翡天天上門鬧騰,她是古權染的妹妹,莊家不敢打她也不敢罵她,恨不得放在供桌上,莊泉一開始不願意和女朋友分手,就算爸媽再怎麼施壓也不願意。結果沒想到一個月後,莊泉不知怎麼就和古金翡上了牀,對外自然說是情投意合,但我倒聽說莊泉一直覺得自己被算計了,等醒來後看著牀單上不知道是血還是顏料的玩意,差點徑直從窗戶跳下去,這件事簡直成了笑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