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帶。”
“哦。”
茹淼也沒再說什麼，把刀子拔了出來，隨手把手背的血抹在對方身上。
嘴巴里塞著紙巾的男人轟然倒地，徐蕊緊緊捂著自己的嘴巴，眼看著就要尖叫出聲。
“再叫的話就殺了你喔。”茹淼很平靜地對她說著，如果放在兩分鐘前，徐蕊一定會把這句話當成無聊的恐嚇甚至玩笑，一個不好笑的玩笑。
可現在她拼了命地搖頭，生怕那個女人朝自己走來。
狐蕓挑眉，“你怎麼會來救我？”
“因爲珍貴的收藏品，不能被別人隨隨便便破壞。”
如果是之前，狐蕓也會將她說得一切當成某些神經質的話語，但此刻面對這樣的場景，狐蕓終於意識到茹淼的不同。
“我記得當初你說我弄壞了你心愛的玩偶，要賠一個給你……”
“嗯呢。”
“是那位？”
狐蕓沒有明著說出茹素的名字，但顯然兩個人都明白說的究竟是誰。
“是啊，所以把自己賠給我，怎麼樣。”茹淼微微笑著，那雙蜜樣的瞳孔終於泛著平靜以外的色彩。
“不怎麼樣。”這下輪到狐蕓面無表情，看來眼前這人真的不是說笑，但無論是被製作成玩偶還是當成玩偶一樣擺弄中的哪個意思，狐蕓都難以接受。
根本就是變態吧……
兩人交談間完全忽略了徐蕊，此刻女人心中滿是驚恐，她根本聽不懂這兩個女人在說什麼，只能看到地上的男人茍延殘喘，好像下一秒就要死去般，背後的鮮血不住涌出。
“找人收拾一下地上的人。”好在狐蕓也發現這個男人似是情況不妙，就算茹淼的刀沒有刺到什麼重要部位，但繼續這樣下去的話，也絕對會失血過多而死吧。
“這就和我無關了，是這個女人找來的人吧。”茹淼望向努力降低存在感的徐蕊。
徐蕊心中也很絕望，她能怎麼辦，現在直接跪下求饒會不會好一點，但是給兩個戲子下跪她的自尊心很難接
受。
本來只是想讓狐蕓身敗名裂，誰能想到自己的性命好像都完全在別人的掌控中。
“那就等穆玉良來了一起帶走吧。”狐蕓看了眼地上的男人，用腳尖踢了踢對方小腿，“你沒事吧。”
趴在地上的男人：“……”
他看起來像沒事的樣子嗎？他要死了好吧。
現在狐蕓在他眼中可不是什麼一百萬，根本就是索命的閻王。
穆玉良很快趕來，徐蕊的眼淚幾乎是從眼眶中飆出來，而不是流出來，她一直瑟瑟發抖全身上下每一個角落都籠罩在恐懼中。
“玉良……”徐蕊本來想起身抱住男人，卻腿肚子發軟壓根站不起來。
穆玉良看也沒看女人一眼，徑直朝狐蕓走去，“實在不好意思，古小姐。”
古小姐？徐蕊兀然愣住。
狐蕓似笑非笑地看著穆玉良，又看一眼還靠在車上的徐蕊。
“我只是有點弄不懂，你這個未婚妻怎麼專程來找我麻煩。”
穆玉良看起來也一副費解模樣，“這……我也不太清楚。”
狐蕓看他神色不似作僞，而且想想看遇到這種未婚妻也算倒黴，索性揮了揮手。
“算了，把她帶走吧，以後別出現在我面前。”
穆玉良又到了聲歉，看起來的確一臉無辜的模樣，把徐蕊從地方扶起來準備拉到自己車上，狐蕓又開口。
“對了，把這個東西也帶走。”
穆玉良低頭看一眼地上的男人，再看了眼徐蕊。
他的智商不算低，很快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事，目光陰沉沉地朝徐蕊看去。
女人咬牙低頭，沒辦法也不敢爲自己辯解。
穆玉良讓司機把男人帶上自己的車，自己則上了徐蕊的車，讓女人坐在副駕駛。
“今天是我的錯，改天專程給您賠禮道歉。”
“這倒不用。”狐蕓自己倒是沒受傷，反觀那個妹子似乎衝到底衝擊不小，當然狐蕓也不會同情對方。
在打開車
門匆匆一瞥時，狐蕓還看到車座上放著一隻單反相機，這樣昏暗的天色拍什麼照片？一想到此前偷襲自己的男人，答案不言而喻。
只是因爲莫名其妙的懷疑就要對自己下手，這個女人啊……無可救藥。
眼睜睜看著幾個人離開，狐蕓自顧自地朝飯店走去，“走吧，裡面的人可能等急了。”
茹淼看一眼手背已經冷卻的鮮血，漸漸轉變成了褐色，黏稠地附著在皮膚上，“我去洗手。”
“嗯。”兩人走到門口，狐蕓去包廂，茹淼去洗手間，狐蕓倏爾開口。
“把我做成玩偶什麼的，希望你早點放棄這個想法。”
茹淼詭異地笑著，“放棄？可是能被珍藏一輩子應該是一件很幸福的事。”
作爲一個正常人，狐蕓完全沒辦法嘗試理解一個變態的腦回路，以前她曾聽霍姝說過國內一個變態殺人案，一個男人癡迷於吃生肉，一開始是各種各樣動物的肉，到了後來慾求不滿，吃了……
而最讓人感到絕望的是，這個男人第一個下手的對象是他摯愛的妹妹，而後是女朋友，接著就是他身邊長相漂亮的姑娘。等被抓到的時候這個男人還一副回味無窮的噁心模樣，在他眼中那些人能被他吞入腹中，簡直就是至高無上的獎勵，能和他合爲一體共存在一起。
這個男子就連狐蕓這樣的鋼鐵心臟在聽了以後都覺得噁心。
由於這個案子的影響實在太惡劣，通常這種變態的案子檔案必須要封存，不能公佈，免得有更多心理變態的人想要致敬“前輩”加以模仿，社會影響力實在太大，因此並沒有公佈。
此刻看著茹淼，那副好像被她做成玩偶是什麼獎勵的模樣，狐蕓實在無言以對，只能警告自己以後離這種人遠一點。
另一邊的車上，徐蕊還在哭哭啼啼，穆玉良一直沒有開口，安靜地聽著，握著方向盤的手卻越來越緊。
車朝著越來越偏遠的地方走去。
然而這一切，正在哭泣想著如何解釋這一切的徐蕊，完全沒有發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