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剛剛暗了下來,迎春苑內(nèi)點滿了許多蠟燭,在火光中,二娃子手中捏著一瓶鶴頂紅,他黑著臉色,見媚豬主僕二人跪在地上,他惡狠狠道:“鶴頂紅,真是一個狠毒的女人啊。”
二娃子眼光瞥了宮女小環(huán)一樣,小環(huán)也看了二娃子一眼,眼神之中並沒有哀怨。
“陛下,媚豬冤枉啊,這小瓶子是國師給臣妾的,陛下若不相信可以叫國師前來對質(zhì)啊?”
這時候小環(huán)擡起頭,也道:“陛下,娘娘說的沒錯,這瓶子是國師給的。”小環(huán)說完,看了看二娃子一眼。
殿內(nèi)的燭火搖動著,隨即二娃子下令扣押媚豬,追捕樊鬍子。
媚豬被暫時扣押在懿德殿中,宮女小環(huán)等人也被監(jiān)禁在殿中,由禁軍看押著,而新任的禁軍殿前左、右副將軍也帶著兵馬前去國師府邸捉拿樊鬍子。
在懿德殿中,媚豬坐在牀榻上,怎麼也想不到這瓶丹藥居然是鶴頂紅,她一下子也嚇蒙了,不過既然是國師樊鬍子那兒拿來的,媚豬也就待在自己寢宮,不離開半步,她相信自己是清白的。
而呆在媚豬身邊的宮女小環(huán)此時也故作害怕,此刻她蜷縮在牆角,擡起頭看著媚豬一眼,冷眼旁觀著。
而在懿德殿外四周的黑夜中,皇宮殿內(nèi)殿外亮起了火把,整個皇宮中如同雞飛狗跳一般,所有人都得知了今晚皇帝在迎春苑中,媚豬獻給了“劉鋹”一瓶鶴頂紅,之後皇帝發(fā)怒下令禁軍開始抓捕國師樊鬍子。
禁軍整軍披甲,整條過道中只聽見“撻撻撻撻撻”急促腳步聲,在寂靜的黑夜中十分明顯。皇宮走廊內(nèi),各宮的宮女、內(nèi)侍也在急匆匆地走著,他們望著遠處的那些禁軍將士也不知道發(fā)生甚麼事情了,便返身回去各宮通知消息去了。
宮女小紅、小青方纔正去御膳房傳膳,忽然見一隊禁軍從迎春苑那邊出來,她們二人神色慌張,望著迎春苑那邊,隨即去往迎春苑那兒打聽消息。
之後便聽皇帝身邊的一個小內(nèi)侍聽聞了此事,便急匆匆地趕往嘉德殿中。
不久之後,在嘉德殿內(nèi),女侍中盧瓊仙也得知了此事,只不過她從宮女內(nèi)侍口中只是大概知道媚豬給皇帝的是鶴頂紅,而媚豬一口咬定鶴頂紅是樊鬍子給她的,盧瓊仙也不知道自己的右眼最近爲何一直都在跳著,看來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既然此行是個兇兆,她盧瓊仙也不知道該怎麼出手。
她依舊遣了宮女小青、小紅,去宮中各處探查消息。
……過了不久之後,消息傳遍了整個宮掖之中,整個宮內(nèi)開始惶惶不安,因爲國師樊鬍子在皇帝劉鋹心中的地位很高,即在平時,也很少有人敢得罪她,如今卻從一些宮女、內(nèi)侍口中得知樊鬍子給媚豬毒藥,借媚豬之手害了皇帝,莫非是因爲龔澄樞之死,牽連了樊鬍子,亦或是樊鬍子爲龔澄樞打抱不平呢……
如今樊鬍子的局勢這麼一般,任何人都不敢插手此事,生怕得罪了皇帝劉鋹。
而在禁軍離開過後不久,忽然間一個內(nèi)侍跨入迎春苑大門,隨即走到“劉鋹”身邊,道:“二娃,事情辦得不錯,看來樊鬍子這個妖女這次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此人正是明,他穿著內(nèi)侍的服飾,也好便於在宮中行走。
二娃子問道:“明,殿下那邊怎麼說?”
“殿下說此事你倒是不必擔心,此事的籌謀接洽多虧了環(huán)兒,如今大局已定,就算當堂對質(zhì)之時,樊鬍子也必敗無疑,你要不必安心環(huán)兒。”明口中所說的環(huán)兒就是近來剛服侍媚豬的宮女小環(huán),小環(huán)還有一個身份就是飛雀組織的一個刺客,而二娃子喜歡小環(huán),因此此事交給小環(huán)之時,二娃子也有些擔心。
二娃子聽了點點頭,捂著胸口鬆了一口氣,隨即他又道:“盧瓊仙那邊怎麼說?”
“盧瓊仙想必已經(jīng)知道了此事,不過也不知她會不會出手相救樊鬍子,這倒是不好說,而且一應(yīng)罪證也不好讓她身上牽扯進去。
“死了個樊鬍子,盧瓊仙她們還在呢。”
“盧瓊仙與樊鬍子可是有利害關(guān)係的,誰都不能撇清關(guān)係。”
……
皇城明德門外,殿前左、右衛(wèi)副將軍掌皇宮及行從宿衛(wèi)警嚴,並總領(lǐng)護衛(wèi),在皇城外城西禁軍駐紮地又調(diào)集了兵馬一千人速去國師府邸。
國師府邸內(nèi),樊鬍子正在丹藥房內(nèi)煉丹,此時此刻她並不知道禁軍已經(jīng)帶領(lǐng)人馬前來抓捕自己,她一身白衣寬袖長袍,圍在丹房內(nèi)。她雖然是一介女巫,但是她也向往修煉長生不老之術(shù),而皇帝劉鋹也對長生不老有些追求,她便與徒弟二人正在丹房內(nèi)煉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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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軍正在火速趕往國師府邸,如一條長龍,在黑暗中舉著火把,照亮了整條街巷,周圍的百姓見了立即躲了開去。
“開道。”
火龍已經(jīng)到了國師府邸前,府邸前僕從見了,立即問道:“你們是何人,爲何擅闖國師府邸,不知道國師可是陛下身邊大紅人麼?”
“陛下有旨意,即刻捉拿叛黨樊鬍子一干人等。”
禁軍二話不說,直接闖入府邸,剩下的人馬則將整個國師府邸圍了起來。
“你們——”國師府邸前的僕從見了禁軍破門而入,慌慌張張地跑去樊鬍子的煉丹房。
“不好了,國師,有禁軍闖入國師府邸——”
“甚麼?”樊鬍子不敢相信今夜有幾百禁軍直接闖入了自己的府邸,她立即停下煉丹的活,交給她的兩個徒兒,隨著小廝去了廳堂內(nèi)。
禁軍將領(lǐng)已經(jīng)在廳堂內(nèi)等候。樊鬍子快步趕來,見禁軍衣甲鮮明,全部披著甲冑,她一時間不明白髮生了甚麼事情,便高聲質(zhì)問著那個將領(lǐng):“天色這麼晚了,你們是奉了誰的命令趕來此地?哼,是要捉拿本道麼?”
那位將領(lǐng)沒有看樊鬍子,而是直接道:“末將奉的是陛下的命令,前來捉拿國師你。”
那將領(lǐng)立即下令,命左右將士上前,“來人,押走國師。”
“本道究竟犯了何罪,陛下居然勞師動衆(zhòng)請將軍出面讓我入宮。”樊鬍子見士兵圍攏上前,便道,“你們誰敢!”
“國師對不住了,等見了陛下的面你就知道了。”
“帶走!”
殿前左副將軍立即下令讓左右將士駕走樊鬍子,黑夜中,禁軍已經(jīng)圍住了國師府邸,不讓任何一人逃走。
樊鬍子立即當堂被人駕走,往宮掖趕去。
如今夜色沉重,宮中零星地點起了火燭,而在迎春苑內(nèi),已經(jīng)點起了不少火燭,外面又站了不少的禁軍將士,氣氛十分詭異。
迎春苑內(nèi),二娃子正踱步走來走去,他不知道接下來改怎麼做,而在一旁,穿著內(nèi)侍服飾的明則勸慰二娃子稍安勿躁。
忽然殿內(nèi)大開,殿中的火燭抖了抖,隨即禁軍左右副將已經(jīng)押送樊鬍子而來。
“跪下!”
禁軍左右副將軍已經(jīng)將樊鬍子帶到了“劉鋹”面前,整個苑內(nèi)的氣氛異常緊張,“劉鋹”這時候坐回龍椅上,瞪著眼睛看著樊鬍子。
樊鬍子見了“劉鋹”,她並沒有跪下來,而是問道:“陛下,今天這麼晚了,爲何如此勞師動衆(zhòng)將本道請來皇宮中。”
二娃子起身離開龍椅,從桌子上拿起一瓶丹藥,往樊鬍子面前一放,質(zhì)問道:“國師,這瓶丹藥可是媚豬從你手中拿來的?”
樊鬍子見到這瓶丹藥,點點頭道:“陛下,這確實是本道給媚娘娘的。”
二娃子對著李太醫(yī)道:“李太醫(yī),你來告訴國師,這裡面裝著甚麼?”
這時候一旁的李太醫(yī)走上前,拿起那個瓶子,說著:“國師,這瓶丹藥可是鶴頂紅啊!”
樊鬍子瞪大了雙目,道:“陛下,這不可能啊,這明明是……合歡散!”
二娃子好氣又好笑道:“李太醫(yī)的醫(yī)術(shù)不假,爲何國師遲遲不肯認呢?還是國師想親自嚐嚐看這丹藥?”
樊鬍子立即噤聲,隨後又高聲道:“這不可能,本道給媚娘娘的不是鶴頂紅,本道怎麼會毒害陛下你呢?”
“這確實是鶴頂紅。”李太醫(yī)強調(diào)著,隨手又放回桌子上。
“國師爲何不親自嚐嚐看這丹藥,只有嘗過之後,國師才能一知真假?”
樊鬍子一屁股坐在地上,嚇得不說話了。
“來人,喂藥!”二娃子即刻令左右將士拿起自己手上的那瓶丹藥,順手拿出一枚,強塞進樊鬍子的口中。
樊鬍子左右掙扎,她不是是一介女流之輩,在兩個武將的強駕硬塞之下吞進了那一粒鶴頂紅。
“陛下。”樊鬍子已經(jīng)吞嚥下鶴頂紅。
過了片刻,樊鬍子開始整個身體開始抽搐起來,二娃子走到她面前,冷冷道:“國師,這是你自己做的孽,你現(xiàn)在相信是鶴頂紅了吧!”
“啊——”樊鬍子她雙手扼住脖子,發(fā)出痛苦地慘叫聲,整個迎春苑內(nèi)一片哀嚎。
二娃子不管不顧,樊鬍子本就該死。
樊鬍子怎麼也想不到一瓶合歡散,轉(zhuǎn)眼間就成了毒藥,可笑的是她至死也不知道這是中了別人的圈套,樊鬍子毒發(fā)身亡,倒在迎春苑內(nèi)。
周圍兩個禁軍將領(lǐng)見到了此景,亦是覺得十分恐怖,不久之後二娃子下令讓人擡出宮外,草草掩埋。
“國師已經(jīng)伏罪,至於懿德殿那裡,先關(guān)押著,沒有朕的命令誰都不可以前去探視。”
樊鬍子惡有惡報,這些年把持朝政,弄得民不聊生,百姓遭難,落得這副下場也是算好的了。
樊鬍子已死,至於樊鬍子府邸之人也一併關(guān)押進大理寺中。
夜晚越發(fā)地沉重,而在禮賓院內(nèi),趙德昭也期待著接下去發(fā)生的事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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