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楓這幾日都在閉關研製對付血欲的特效藥,出來時才知道,不夜城發生了此等大事,最讓她無法淡定的是,那個男人回來了,卻沒有來找她!
林楓崩著一張臉,闖進葉永生的會所。
“雲紅那死娘娘腔回來了?!”林楓拽著葉永生的衣領惡狠狠地問。
“回來了,又走了……”葉永生神情呆滯地回答。
“你怎麼了?”林楓放開葉永生,小聲問。
“小磊被雲紅帶走了。”葉永生抱著頭,靠在牆上。
“他爲什麼要帶走葉磊?”林楓震驚道。
“我不知道。”葉永生頹然地看向林楓,“他好像變得比以前更強了……”
林楓垂著眼眸沉默,是自己將那個男人推入深淵的,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救了他,還是害了他。
雲紅原本是一個平靜樂觀的男人,一個西餐大廚,只想平凡地過他的美味人生,娶妻生子,而林楓差一點就成了他的妻子。
爲什麼說差一點?因爲他們成了一場悲催狗血劇的男女主角,婚禮當天,新郎因車禍去世,新娘發了狂一般抱著新郎的屍體,消失無蹤……
林楓無法接受雲紅死去的事實,於是,她帶著雲紅來到不夜城,爲他注射了能將人迅速變成殭屍的藥劑。
自從她得知殭屍是真實存在的之後,她就一直研究殭屍能夠永生不死的原因,以及人變成殭屍之後,力量和速度的巨大變化。
但她從沒想過,會將她的研究成果用在自己的愛人身上。
雲紅變成殭屍之後,始終抗拒以人血爲食,每次血欲難耐的時候,就摧殘自己。林楓也每日痛不欲生,她恨自己因爲自私的眷戀,而讓雲紅如此生不如死。
終於某一天,雲紅留書出走了,他說他怕自己某天醒來之後,身旁的她已經變成一具乾屍……
如果當年,她能夠研製出剋制血欲的藥劑,她和雲紅應該就不會分開了吧?只是現在,什麼都爲時已晚了。但這樣的悲劇,她不想再看到發生在別人身上。
“蕭驀呢?”林楓問。
“藥研製好了?”葉永生的臉上難得露出喜色。
林楓點了點頭。
“好,我帶你去。”
葉永生帶著林楓匆匆往令狐小白的房間走去,現在,蕭驀每日都守在令狐小白身邊,寸步不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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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不會在裝睡吧?”蕭驀坐在令狐小白牀邊,瞇著眼看著睡得一臉安詳的令狐小白。
醫生說,令狐小白的身體已經無礙,應該會醒了,可這小子還是一直睡,睡得直流哈喇子。
忽然,他渾身一顫,痛癢難耐的感覺再次襲來。
“該死!”蕭驀站起來,從口袋裡拿出一盒東西,往嘴裡倒了許多黑色藥丸般的東西,然後,皺著眉,一臉痛苦地咀嚼著。
其實,他吃得並非什麼苦藥,而是香濃可口的黑巧克力。這盒巧克力是那天林楓給他的,說巧克力富含PEA,可以緩解血欲的痛苦。
可蕭驀天生痛恨甜食,巧克力帶給他味覺上的痛苦,比血欲帶給他的身體痛苦少不了多少。不過,這些巧克力倒還是有些作用的,雖然不能完全壓制血欲,但畢竟能控制在他的承受範圍之內。
敲門聲響起,蕭驀前去開門,來人是葉永生和林楓。
“又發作了?”林楓見蕭驀手中拿著她給的巧克力,不由擔憂地問。
蕭驀點頭,又痛苦地倒了些巧克力到嘴裡。
“你吃那麼多?”林楓驚呼。
蕭驀嚇了一跳,忙問:“有副作用?”
林楓點頭:“吃多了會發胖。”
蕭驀的腦海裡開始浮現一副畫面:被自己壓得全身骨折的令狐小白,夾著壓板,纏著繃帶,淚流滿面地對胖得和球一樣自己說:“我們分手吧……”
想到這,蕭驀一臉陰鬱地將巧克力塞到林楓手裡。
林楓笑吟吟地將巧克力放進一邊口袋,從另一邊口袋裡取出另一盒東西遞給蕭驀。
“這又是什麼?”蕭驀皺眉盯著那東西看,卻不接過去。
“放心,這個藥丸低糖低熱量,絕對不影響你的完美身材,除了能抵制血欲之外,還能你榮光煥發,活力四射。”林楓殷勤推薦道。
“是嗎?”蕭驀接過藥盒,倒了幾顆在手上,是一些藍色的小藥丸。
“試試就知道。”林楓叉腰挑眉一笑。
蕭驀看了林楓一眼,決定信了她,將手中的藥丸全部丟到嘴裡,嚥了下去。
林楓瞪大眼睛看著他。
“幹嘛?”蕭驀被她盯得直發毛。
“我剛剛忘了說,一次只能……吃一顆。”林楓吞吞吐吐。
“吃多了會怎麼樣?”蕭驀冒汗,他剛剛少說也吃了十來顆。
“□□……焚身而已。”
“□□?!”蕭驀咆哮。
“我叫它——愛的小藥丸。”林楓瞇起眼笑。
蕭驀欲哭無淚,他回頭瞄了一眼令狐小白,那張純真無邪的睡顏,讓他實在無法趁人之危,做出禽獸之事。
他回頭望向葉永生……葉永生慌忙倒退幾步,躲到一旁。
蕭驀橫了他一眼,即使他願意,自己也不會做出對不起小白的事。
“不用這麼緊張,找些事做,將興奮的情緒釋放掉就沒事了。”林楓拍了拍蕭驀的肩。
“做什麼?”蕭驀沒好氣地問。
林楓摸了摸下巴,提議道:“比如,做家務……打掃衛生?”
蕭驀認命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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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去的時間,蕭驀拿著抹布,拿著拖把,拿著雞毛撣子的帥氣身影穿梭在林永生的會所裡。
林永生看著變得亮晶晶的窗戶,一塵不染的地板,覺得寸步難行了,覺得踏出一步,都是褻瀆。
蕭驀淡定地打掃完整個會所,正準備收工的時候,一個高大英俊的斯文男人風塵僕僕地踏進會所,“玷污”了蕭驀剛打掃好的,“純潔”的地板。
“站住。”蕭驀單手舉起拖把直至來人,揚眉冷睨。
“請問,這裡是葉永生前輩的會所嗎?”來人停下腳步,彬彬有禮地問,並不在意蕭驀的不友善。
聽見有人進來,葉永生忙從裡面走出來。
“我是葉永生,閣下是?”葉永生狐疑地打量著來人。
“晚輩祈月,家師是無名道長李陵。”祈月向葉永生抱拳施禮道。
“是祈月啊。”葉永生恍然道,祈月是李陵的大弟子,前幾天他打電話到李陵的道觀通知李陵受傷的消息,就是這孩子接得電話。
“你師父的傷勢不輕,還沒有醒。你師弟雖然並無大礙,但是不知道什麼原因,也還沒醒。”葉永生無奈攤手。
“小白又懶牀嗎?我來叫醒他。”祈月微笑道,那樣的語氣昭示著他和令狐小白的關係非同一般。
葉永生帶著祈月來到令狐小白的房間,蕭驀一臉醋意地跟在他們身後進來。
祈月來到令狐小白的牀邊坐下,微笑著輕拍了下他的臉頰,伏身於他身邊小聲說了些什麼。
令狐小白小聲嘟喃了一句,慢慢睜開眼睛,衝祈月眨了眨,隨即興奮地坐起來,一把抱住祈月:“大師兄!”
祈月樓了摟令狐小白,心疼道:“你瘦了,小白。”
蕭驀重重地乾咳一聲,冷著張臉看著這兩個公然在他面前親親我我的“姦夫淫夫”,泛酸道:“大師兄是說我這個做哥哥的虧待了小白?”
祈月回頭望了蕭驀一眼,起身向他走去。
“這位是蕭大哥吧?”祈月微笑著伸出手,“這些日子有勞你照顧小白了,這傻小子讓人不省心吧?”
蕭驀挑眉看他,伸手與他輕握了一下,冷笑道:“是我要謝謝大師兄你這些年來對我家小白的照顧纔是。”
蕭驀特意加重了“我家小白”這四個字的語氣,他要讓這個什麼大師兄知道,誰纔是外人!
“哪裡哪裡。”祈月擺手客氣道,一臉豁達。
祈月這樣的反應倒讓蕭驀一時不知如何迴應。
“我這次來,只是來看望一下家師和師弟。妖孽橫行,身爲天師,我不能置身事外,一會我去看望過師父就得離開,與諸位道長一道前去誅殺葉永延這個惡魔。再者,青書下落不明,我必須去把他找回來。因此,還要勞煩葉前輩和蕭大哥再代我照顧師父和師弟幾日。”祈月看著葉永生和蕭驀懇切道。
葉永生點了點頭。
蕭驀不說話,腹誹著,照顧令狐小白這件事,用得了他來說嗎?
令狐小白從牀上下來,拉著祈月,情緒高昂地說:“大師兄,我和你一起去。”
“不行,你的身體剛剛恢復,再傷了元氣就不好了,葉永延不是一般的殭屍,此番前去,必然是一番惡戰,兇險萬分啊!”祈月拒絕道。
“那我就更不能讓你一個人去了!”令狐小白拽著祈月的手不放,略微有些撒嬌地哀求道,“師兄,就讓我跟你去吧,我也想和你一樣,替□□道!”
祈月仍是搖頭。
看著令狐小白對祈月一臉崇拜的樣子,蕭驀心裡那個酸的啊,一身英雄氣概的祈月一下子把只知道明哲保身的他比了下去。
醒過來這麼久,這小子只知道大師兄長,大師兄短的,看都不看他一眼!
逞英雄?!這誰不會啊?蕭驀一咬牙,朗聲道:“小白,哥帶你去!你好好看著,哥怎麼把那個變態葉永延的腦袋擰下來,給你當球踢!”
衆人一頭黑線,不能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