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這樣的事情，與他來說雖然不算什麼，但他卻不會主動插手。

可看著她毫無生氣的樣子，沒由來的就心疼了。

她還是一句話也不說。

冰冷僵硬的身子就那麼一動不動的倒在他的懷裡。

葉世軒也不逼她，輕輕的擁著她，靜靜的等待，心裡隱隱有些擔憂。

他寧可她大哭一場，大鬧一場，或者怎麼做都好，只要能有點正常的該有的反應。

可她安靜的讓人覺得不正常。

顧若儀的死對她的打擊是常人無法想象的。

她卻連一滴淚水也沒有留。

他保持著同一個姿勢一動不動的站著，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懷裡的人終於動了一下。

他低下頭，輕輕的喊著她的名字，“念晨，你還好嗎？”

她慢慢擡起頭。

慘白駭人的臉上，眼睛大的出奇，黑漆漆的眸子定定的看著他，眸光黯淡的像蒙上了一層暗色的寶石，再也沒有了光彩奪目的光澤。

“你說要幫我找到兇手？”

她開口說話的瞬間，葉世軒暗暗吃了一驚。

她的聲音……

這還是顧念晨的聲音嗎？

沙啞粗糙的像一個快七八十歲的老人發出的聲音。

蒼老而無力。

他眼神複雜的看著她，點了點頭，“你姐姐不會就這麼不明不白的死，不管花費多長的時間，我一定會找到兇手。”

“世軒，你能向我保證，你剛剛說的話一定能做到嗎？”

葉世軒的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樣的感覺。

這並不是顧念晨第一次這樣叫他。

兩人結婚的那半年，對外，她在別人面前都是這樣叫他的名字。

但兩人心裡都清楚，在外面的恩愛，不過是逢場演戲罷了。

私下裡，她連名帶姓的叫他，離婚後，稱呼又變爲了關係更爲疏離的葉少爺。

這一聲世軒，讓他心裡竟然生出了一種奇怪的感覺。

“我向你保證，念晨，你要相信我。”他猶豫了片刻，握住了她冰冷的手，緊緊的握在掌心。

顧念晨沒有掙脫。

格外溫順的任由他握著自己的手，得到了他的保證後，她脣角勾起一抹奇怪的笑，空洞的眼裡也露出了這樣奇怪的笑，深深凝視了葉世軒一眼，聲音格外的平靜，“好，那我就放心了。”

葉世軒眉頭蹙了蹙，將她柔若無骨的小手又放進另一隻手裡，“念晨，除了這件事情，我還能爲你做點什麼？”

他喜歡看她的笑。

卻不是現在這樣的笑。

她的笑應該是充滿陽光和活力的，能感染到和她接觸的每一個人。

一想到如果以後再也不能從她臉上和眼裡看到這樣的笑，他就覺得自己做的還不夠。

“夠了。”

“只要能夠找到兇手爲姐姐償命，就已經足夠了。”

直到現在，她還不願意接受顧若儀已經離開的事實。

提起這家事情，她痛苦的閉上了眼，臉上露出了悲痛的神情。

鑽心的疼痛襲遍全身，胸口彷彿被人用了利器狠狠的切開，不會死，卻痛到無法呼吸——

“雲傑，這幾天你不必跟在我身邊了。”從公寓離開，葉世軒心裡始終有點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