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前，兩人又吵了一架。

雖然最後她沒有去後花園住，但黎墨凡又開始晚歸了。

他經常到凌晨三四點纔回來，每次回來，身上都會帶著不同的香水味。

對此，顧念晨只當作什麼都不知道，不理不問。

可她越是沉默，黎墨凡就越加變本加厲，最開始雖然回來的晚，但也總會回家，到最近兩天，索性連家也不回了，就留宿在外面。

顧念晨已經兩天沒有看到他了。

他不回家，她也不會打電話去催。

她真希望他一輩子也別回來了。

他話裡有話，顧念晨又怎麼會聽不出來。

他既然要問，她也不迴避，笑了笑，認真的說，“你是一家之主，這樣的事情你做決定就好。”

黎墨凡勾脣一笑，走近她，眼裡含了深意，“可是我想聽聽你的建議。”

“畢竟，如果是你挑選的禮物，不管是什麼，我想葉世軒都會喜歡的。”

他存心挑事，顧念晨卻不接茬，神色淡淡道，“有什麼好挑選的，直接封一個大紅包就可以了，送什麼都不如送錢實際。”

黎墨凡輕笑一聲，點頭道，“那你說，封多少錢合適？”

她從他身邊繞過去，找了一本書翻開看，頭也不擡的說，“隨便你，錢在你身上，又不在我身上。”

黎墨凡眼眸微瞇，打量了她一會兒，挑眉道，“你怎麼一點也不難過？”

是的，她一點也不難過。

至少，他看不出來她有絲毫難過的表現。

乍然間聽到葉世軒要結婚了，黎墨凡心情大好。

葉世軒娶了江茗茗，也就意味著壓在他心裡的一塊石頭終於可以放下了。

她嫁給了他，葉世軒娶了江茗茗，他們之間就再無什麼可能了。

她擡眸，“你很希望我難過？”

黎墨凡微微一笑，神色難辨，分不出喜怒。

他將桌上的請帖翻開看了看，見落款後面並立寫著江茗茗和葉世軒的名字，嘲諷的笑了笑，請帖一合又扔到回了桌上，低頭看著她道，“嫁給了自己的仇人，喜歡的男人又娶了別的女人，是個正常的人都會難過。”

他這要逼著她承認嗎？

她冷笑一聲，直視著他的眼睛，遂了他的意，慢慢的說，“好，我承認我很難過，這樣你滿意了？”

啪的一聲。

桌上擺放著一個的花瓶被他扔地上了。

裡面插著的玫瑰花是她剛剛剪好的，雨天摘下來的新鮮玫瑰，花瓣裡還帶著晶瑩的雨珠。

他臉色驟然一變，滿眼怒氣，咬牙切齒的叫著她的名字，“顧念晨！”

顧念晨一點也不怕他。

她神色淡淡的，望著他額上爆出的青筋，語氣也是淡淡的，沒有絲毫的起伏，“這不是就是你想聽到的嗎？我按照你心裡所想的說出來了，你還要怎麼樣？”

她心裡有恨。

她的人生被他毀的一塌糊塗。

她無法左右她的人生，卻可以守住她自己的心。

而他，實在是太貪婪了，還想連著她的心也一起奪走。

他的目光倏然轉冷，“你就算還愛著他又怎麼樣？最終能夠得到你的，只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