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這也確實只是虛幻的素影,下一刻非魚帶著譏誚和諷刺的聲音,就從那張素色的薄脣中逸出。
她說:“王爺好雅興,不好好守著你的皇帝陛下,居然有空來我這兒。王爺難道就不怕,你心心念唸的皇帝陛下一口氣上不來,就去找列祖列宗了嗎?”
“你住口。”
若說先前孟子絡還對非魚有一絲憐惜,那麼現在已經徹底被她這番話徹底抹殺了。
自從懷帝病倒至今,所有人都知道‘死’這個字是安王最避諱的,誰要是不小心說了,就等同觸了他的逆鱗,一刀下去要了小命還算罰的輕,最怕的就是處以極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然而非魚卻偏偏朝著他的死穴上戳,句句都帶血,讓他怎麼能不怒。
“子謙不會有事的,我也不準他有事。”安王雙拳緊握,額角的青筋因爲極大的情緒波動而凸起。
他不知道爲什麼會在這個時候來這裡,只是心裡有一種信念,或許到了這可以得到想要的答案。
“呵。”臉上的表情不變,非魚淡淡的勾起嘴角?!叭f般皆是命半點不由人,王爺難道沒有聽說過嗎?你說不準他死他就真的不會死嗎?還是王爺覺得自己能從閻王爺那裡,將陛下的命搶回來?”
非魚一連三個問,每一個都無限諷刺。她本來就是一個刻毒的人,她心裡不好過憑什麼要讓別人好過。那種眼睜睜的看著卻無能爲力,失去最在乎的人撕心裂肺的痛,她也要孟子絡親自體驗一下,他越疼她就越開心,說她是瘋子也好罵她卑鄙也罷,反正她一點也不在乎。
“墨非魚,本王來只想告訴你,你莫家六十四口人都進了天牢,莫非霜雖然死了但是她毒殺子謙的事實是無法抹滅的,要不是看在你之前救過子謙的份上,他們早就人頭落地了。”
沉吟片刻,他接著說。
“本王痛恨自己爲什麼會手軟,爲什麼會輕信了你。你對子謙做過什麼你心裡最清楚。”
“王爺的意思是要用我家人的性命要挾我嗎?”
非魚聽了安王的話顯得很平靜,當初救懷帝她差點連自己的命都搭了進去,如果她真的想要做手腳,完全不需要如此大費周章。如果是從前的她或許還會解釋一下,但是現在她已經不屑這麼做了,他們之間的仇恨那麼深,再多舔一筆誤會又有什麼關係。
“王爺不要忘了,他們恨不得沒有我這個女兒,我能夠親手殺了兩個姐姐,逼瘋我娘,我還有什麼做不出來的?我還會因爲他們被你要挾嗎?呵呵。”
非魚笑了,笑得很放肆,似乎只有這樣大聲的笑出來,纔可以忽視掉那種痛徹心扉的感覺。
“你……”
一根手指立在安王的嘴脣上,冰涼的觸感讓他的心忽然緊抽,有一絲疼痛的錯覺。
“我不喜歡別人要挾我,但是我可以和王爺做一筆交易。你給我天下,我就還你一個活蹦亂跳的子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