閒來無事,千秋便在太醫(yī)苑逗貓。正琢磨著晚上要如何同太醫(yī)們吹吹自己的表現(xiàn),卻不想聖旨在這個時候傳來。
“傳太后娘娘懿旨,命秋大人即刻趕往溫室殿,給皇上請脈。”肖公公在太醫(yī)苑門前,對著裡面說到。
千秋一愣,這麼快就來傳旨了?看來這太后是擔心他兒子腎虛的事,千秋不知道自己這回能不能蒙過太后,但也不得不做好準備。
“嘿嘿,肖公公,我這太醫(yī)苑還有點事,要不您先在這等著,我處理下手頭上的事,就隨公公去溫室殿復旨可好?”千秋笑瞇瞇的湊到肖公公面前。
肖公公用異樣的目光掃視著千秋,笑道:“咱家倒是聽說,秋大人是這太醫(yī)苑的甩手掌櫃的,這秋大人手頭上的事,是這隻貍貓吧?宮中可是有規(guī)矩的,不能將自家的畜生帶進皇宮,難免有個什麼傳染。 ”
千秋不懷好意的白了肖公公一眼,說道:“哪個大嘴巴瞎傳話,等本大人撕爛他的嘴!這太醫(yī)苑大大小小的事,哪一樣不需要我親自過問?畢竟我是這太醫(yī)苑的掌事啊。還有啊,這貓崽子可不是我抱來的,是你們皇宮原本就有的!”
肖公公不願在與千秋,而是擺手說道:“秋大人若是有要緊事,就抓緊處理,咱家在這等著大人一起回去覆命。”
千秋大搖大擺的轉(zhuǎn)身進了藥蘆,一踏進藥蘆,就“噌”的一身,跑到徐太醫(yī)的面前,準備臨時抱佛腳的說道:“師父……我打聽個事。”
“說。”徐太醫(yī)正研究著手上的要房子,頭也不擡的答道。
“嘿嘿,師父,你說這什麼藥治腎虛啊?”千秋湊到徐太醫(yī)身邊問道。
“咳咳……好端端的你問這個做什麼?”徐太醫(yī)不解的看著千秋。
千秋有些著急的說:“哎呀,你就別管爲什麼了。您就告訴我,究竟哪一種藥是……補腎的?”
徐太醫(yī)無奈的搖了搖頭,在千秋的手上描了幾味藥材,千秋這才滿意的點頭。
剛走出不遠,卻又轉(zhuǎn)身回來,將懷中的大白貓塞到徐太醫(yī)的懷中:“師父,這貓你給我看好了,千萬不能讓它跑了!”
“喂!你給我拿走,我還要配藥,誰給你抱貓啊!”徐太醫(yī)一手將千秋揪了回來。
千秋不耐煩的奪過貓,扯嗓子喊道:“小嶽!給本大人抱貓來!”
小嶽從裡間跑出來,滿臉興奮的接過貓,摟在懷裡蹂躪著:“好嘞!”
宣室殿內(nèi),郭太后用一種奇怪的表情看著劉江,劉江被郭太后看的有些不自在,不得不放下奏摺,到窗子前去透氣。
老遠處,劉江就看見肖公公在前面走,千秋搖搖晃晃的跟在後面,還不停的往嘴裡扔著東西吃,完全沒有一點的形象可言。劉江皺起眉,搖了搖頭。
來到宣室殿,千秋纔將帶來的山楂幹吃光,用袖子抹了抹嘴,跟著肖公公走了進去。
郭太后一見千秋進來,立刻像是抓到主心骨一樣,連忙說道:“哎呦,秋大人吶,你可來了。哀家聽說……聽說皇上……咳咳,可是真的?”
千秋用不容置否的表情看著郭太后說道:“是啊,當然是真的!難道太后娘娘懷疑臣的醫(yī)術(shù)不成?”
太后趕忙搖頭:“那倒不是,只是大人說皇上不能……不能接觸女人,不知道這樣的癥狀,要持續(xù)到什麼時候。實不相瞞,哀家這次回來,就是給皇上選皇后的,可是這樣一來……哀家又不能不顧及皇上的身體,當真是……愁人啊。”
千秋用餘光看了看站在一邊的劉江和雲(yún)翊,雲(yún)翊的臉上沒有表情,而劉江卻是一臉的不耐煩。這往日裡君威十足的劉江,在這太后面前,也不過是紙老虎一隻。
“咳咳,這件事,太后考慮的很對。雖然皇上立後是大事,可是也不能不顧及皇上的身體啊。不過要說這癥狀什麼時候能好,這臣可就說不準了,要看皇上的心情。要是心情好了,自然好的快,若是整日操勞犯愁,反而會加重負擔,不知太后娘娘可否明白微臣之意?”千秋暗示著郭太后。
郭太后看了看劉江,半懂不懂的點了點頭,嘆氣說道:“哀家知道了。那既然這樣,秋大人就再給皇上診一次脈,哀家好心中有底。”
千秋挽起袖子,走到劉江的身邊,一邊眨著眼睛,一邊說道:“皇上,請吧。”
劉江無奈的點了點頭,坐到一邊。千秋裝模作樣的劉江的手上摸了半天,這才說道:“臣給皇上開的藥,皇上可是按時服了?”
劉江配合說道:“都服下了。”
千秋點點頭:“嘖,這脈象如此紊亂,不應該啊。是不是皇上有什麼壓力負擔,還是……接觸了後宮哪位娘娘?臣不是說了嘛,要皇上遠離女人,特別是美人啊。皇上怎麼就把持不住呢,真是的……”
千秋一臉的責備,說的太后不明所以。而劉江察覺到千秋這廝越說越離譜,若是再讓她往下說,只怕不知道還要說出什麼來!
“咳咳,朕都記下了……大人不必再多說了。”劉江冷著臉看千秋,不禁心中想著,若是她再敢往下說,有她好看!
好在千秋適可而止,裝出一臉愁容滿面的樣子,對郭太后說道:“太后娘娘,這皇上的聖體爲一國之本,還請?zhí)竽锬飵统急O(jiān)督,決不能讓皇上再接觸娘娘們了。”
太后看了看雲(yún)翊,一臉尷尬,但卻又不得不點頭答應。
郭太后失望的帶著雲(yún)翊離開,千秋得意的看著二人的背影發(fā)笑。
劉江長舒一口氣:“看來朕一時半夥不能少了你這個狗頭軍師了。這下母后也能緩一陣子了。”
千秋一愣,不滿的說道:“皇上還想著把我趕出去的事的啊?好歹我爹也是宰相。再說了,我承認我醫(yī)術(shù)不咋滴,但是我絕對能幫皇上排憂解難啊。就說今天吧,要不是臣隨機應變,皇上能擺脫太后娘娘麼?”
劉江就知道,自己說一句話,千秋有十句話等著自己,索性擺手說道:“算了,朕不與你爭辯。說吧,想要什麼賞賜?官職還是賞銀。”
千秋一聽又賞賜,眼珠子一轉(zhuǎn),嘿嘿笑道:“官職嗎,說實話,就算皇上給臣個宰相坐,臣也做不來;至於賞銀,不瞞皇上,我爹給我留下的,足夠吃半輩子了。所以嘛……皇上若是非要賞賜微臣,臣只有一個小小的要求……”
劉江看了看千秋:“說。”
“昨夜臣再太醫(yī)苑值夜,撿了一隻貍貓。可是肖公公告訴臣,這宮中不讓飼養(yǎng),臣請皇上將這貍貓賞給臣,讓臣再太醫(yī)苑養(yǎng)著,臣就滿足了……”千秋俯首說道。
劉江還以爲這廝會提出多麼苛刻的要求,不成想就是這點小事。不過說起貍貓,劉江好像突然想起了什麼一樣,轉(zhuǎn)口問道:“你那貍貓可是白色,眉宇之間帶著一點黃印?”
千秋回想了一番,還真就是這個樣子,不免驚訝的問道:“皇上怎麼知道,這貓該不會……是皇上的吧?”
劉江搖了搖頭,也不知是在自言自語,還是在對千秋說:“這貓……是父王送給陰太后的,現(xiàn)在陰太后離宮,朕還以爲那貓也跟著陰太后走了,不想?yún)s在太醫(yī)苑。”
千秋愣了愣,劉江說的陰太后,那不就是劉陽的生身之母,也是本應現(xiàn)在坐在太后正位的陰麗華麼?這麼大的歷史漏洞,又讓千秋感到頭疼。
“那貓……叫什麼名字?”千秋隨口問道。
劉江搖搖頭說:“朕也不知道,只聽說這貓是父皇花了七千兩白銀,從西域買來的。”
從宣室殿出來,千秋不免有些震驚,看來當年劉秀的一句“娶妻當娶陰麗華”,那也不是胡謅的,這小小的一個貓崽子就花了這麼多錢,可見劉秀對陰麗華的寵愛,只是爲什麼……爲什麼這王位就傳給了劉陽,這歷史的偏差,究竟錯在哪裡呢?
千秋回到藥蘆,連忙從小嶽懷中抱起那貓,小嶽有些戀戀不捨的說道:“秋大人,我還沒抱夠呢……”
千秋笑瞇瞇的擺弄著小貓的爪子說道:“等本大人抱夠了,就是你的。我聽皇上說,這貓是花了七千兩銀子從西域買來的,不如就叫……七千吧!”
小嶽瞪著眼睛看千秋:“大人……這個名字……”
千秋不理小嶽,擺弄著小貓,叫道:“七千!七千!我們都有個千字嘞!哈哈。”
終於熬到了晚上,今日這太醫(yī)苑,所謂是燈火輝煌啊。除了幾個常年老死不相往來的太醫(yī),其他的大多半太醫(yī),都留在了太醫(yī)苑,等著千秋講她的捉鬼奇談。
千秋喝了幾口茶,潤了潤嗓子,抱著七千,一腳踩在藥案上,其他的太醫(yī)都圍坐在一旁,等著千秋開講。
“說道昨天夜裡,本大人正在藥蘆值夜,當時已經(jīng)天黑了,本大人正準備洗洗睡了,哪知道外面忽然傳來一陣怪響,我心中一驚,撞著膽子,提著宮燈就出去了……”千秋講的入神,幾個太醫(yī)也聽的投入,那小嶽更是緊張的抓著千秋的衣角不放。
“後來呢?秋大人把那女鬼捉住了?”張?zhí)t(yī)好笑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