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yún)翊看著劉陽笑道:“若是有朝一日,我不得不遵從太后娘娘的選擇,希望我們能做朋友。感覺這個東西,真的好奇怪。我本以爲不管喜不喜歡,只要在一起就好,就像我和皇上。只是直到今日,我錯了,原來喜歡的感覺一旦來了,所以的假設就都不存在了。王爺能不能……不要叫我姑娘,叫我翊兒?”
劉陽的話在嘴邊憋了很久,說實話,其實劉陽一個字也沒聽懂雲(yún)翊在說什麼,只是覺得怪怪的。
千秋心中頓時“咯噔”一聲,這話聽得……怎麼這麼像表白啊?還特麼是個苦命鴛鴦的表白?千秋被自己的想法驚到了,不敢出聲,繼續(xù)往下觀察。
“王爺……”雲(yún)翊忽然摘下面紗,帶著懇求的目光看向劉陽。
劉陽瞪圓了眼睛,看來還是對美人的抵擋能力不夠啊,居然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結結巴巴的笑道:“翊……翊兒。”
雲(yún)翊終於笑了。這下千秋纔看清,這雲(yún)翊笑起來,簡直能迷倒一大片,估計這劉陽現(xiàn)在腿都已經(jīng)軟了,人家一句嬌滴滴的“王爺”就把他給降服了?呸!沒骨氣!
不知道爲什麼,千秋覺得生氣,不知道是在氣雲(yún)翊突然的曖昧,還是氣劉陽,人家讓他怎麼叫他就怎麼叫。
雲(yún)翊和劉陽二人好像不知道說了什麼,雲(yún)翊挨著劉陽走,兩人的距離很近,雲(yún)翊時不時的指著那邊的花叢,發(fā)出一聲輕笑。
千秋感覺頭腦發(fā)暈,兩人有說有笑,一直聊到天黑。千秋餓得肚子直叫,這才擡頭一看,媽蛋天都黑透了!
千秋氣的使勁踹了一腳旁邊的廊柱,轉身往回走,一邊走一邊覺得心中發(fā)堵。自己也不知道自己這是在往哪走。
“本王還以爲你走了呢。”劉陽搖著扇子站在千秋的面前。
千秋一擡頭見識劉陽,二話不說轉身就走。
劉陽見此,立刻攔著千秋問道:“喂,你沒看見本王啊?本王問你話呢!”
千秋也不知道哪裡來的那麼大火氣,陰陽怪氣的對著劉陽說道:“不是!我是怕打擾了王爺?shù)暮檬拢〉脑谕鯛敽兔廊嗣媲暗K眼!”
“你……你到底想說什麼?本王一個字都聽不懂,走回府吃飯去,本王餓了。”劉陽不想再和她計較,扯著她就要走。
千秋一把甩開劉陽,直接說道:“你裝什麼糊塗!我看你現(xiàn)在美的已經(jīng)飄飄然了吧。人家?guī)茁暋鯛敗桶涯阃榷冀熊浟耸遣皇牵俊?
劉陽這才反應過來千秋再說什麼,連忙辯解道:“你這女人講不講理?翊兒只是來問我皇兄的事,她要做皇兄的女人,必定要打聽好皇兄的喜好啊,這沒有錯吧?”
千秋笑道:“哼,我怎麼沒聽見人家打聽你皇兄了,我看倒是對你這個王爺很上心啊,又是花又是草的,怎麼不聊聊宇宙的起源啊!”
劉陽氣的用扇子指著千秋的鼻子說道:“你……你什麼意思!”
千秋推開劉陽,指著自己說道:“我什麼意思?你裝什麼大頭蔥?別告訴我你沒聽出雲(yún)翊的意思,我看她對皇上沒什麼興趣,她……她看上你了!”
千秋不知道爲什麼自己會這麼大的脾氣,只是覺得實在生氣,想控制都控制不住。
劉陽立刻上前捂著千秋的嘴,將她拖到一邊,小聲的喝止著:“你少冤枉本王!你怎麼知道雲(yún)翊不是對皇兄有意思?”
千秋瞪著眼睛,頭頭是道的答道:“這是女人的直覺!你見過哪個女人對自己不喜歡的人問有沒有喜歡的人?她腦子有病啊,打聽皇上問你這個做什麼,還讓你叫她什麼‘翊兒’純屬是心裡安慰!”
劉陽盯著千秋問:“你偷聽?”
千秋理直氣壯的叉著腰說道:“姑奶奶就偷聽了,你咬我啊!”
劉陽氣的團團轉,像是受了很大的委屈一樣,對著千秋解釋道:“你理解錯了,不是這樣的,再說……我不也是沒說什麼麼?”
千秋一聽這話,火氣更大了,像是在審問犯人一樣說道:“你沒說什麼?你還敢狡辯?人家讓你叫‘翊兒’你就叫翊兒,人家王爺長王爺短的,你就一口一個翊兒的,還好意思說你沒說什麼?我怎麼不見你這麼聽我的話?”
劉陽一聽千秋說話的口氣不對勁,好像瞬間明白了什麼,陰險的笑道:“我看不是雲(yún)翊對本王有意思,是你吧?本王怎麼覺得這御花園裡都是醋味呢?”
被劉陽這麼一說,千秋好像瞬間被潑了一瓢冷水一樣,回想起自己剛剛張牙舞爪的的樣子,好像還真是醋意十足。現(xiàn)在一想,簡直是後悔的要死:天哪……我在幹什麼?
“我……你少做夢了!我只是說……說你不應該和雲(yún)翊走的那麼近,她是你皇兄的女人,就算是你皇兄不要,也輪不到你!切!”千秋連忙欲蓋彌彰的轉移話題。
劉陽好像已經(jīng)認定了千秋在吃醋的事實,這樣在爭辯,也沒什麼意思,反而是開口順著千秋的意思說道:“是啊,不過本王何時說對雲(yún)翊有想法了?就算本王沒有女人,不還是有你呢麼?不過,這是不可能的!”
“你……混蛋!你走開,我再也不想看見你,趕緊找你的翊兒打情罵俏去!哼!”千秋氣的眼淚在眼圈打轉,不在搭理劉陽,轉身就往太醫(yī)苑走。
劉陽見千秋真生氣了,這才收斂了性子,對著千秋的背影喊道:“喂,這麼晚了你不回府,要去哪啊?”
“要你管!”千秋頭也不回的喊道。
“切,本王還真就懶得管你。不講理的女人!”劉陽暗暗罵道,隨後也轉身離去。
千秋氣沖沖的回到太醫(yī)苑,大家已經(jīng)陸續(xù)的離開了,只剩下幾個剛準備走的太醫(yī)。徐太醫(yī)每天都是最後一個離開,見千秋像是屁股著火了一樣,甩著袖子走了回來,好奇的上前問道:“呦,徒兒這是怎麼了?誰惹你生氣了?”
千秋拿起藥案上的刀,對著桌上的山藥一頓砍,嘴裡還不時的嘟囔著:“死劉陽,臭劉陽!什麼狗屁王爺,我呸!見到女人你就腿軟,人家說什麼你聽什麼!叫你有說有笑,叫你們男人都是一個德行!”
徐太醫(yī)和張?zhí)t(yī)在一邊看得傻了眼,不禁對千秋指點到:“徐太醫(yī),你這徒兒,是不是試藥的時候,吃錯了什麼瘋藥吧?”
徐太醫(yī)也猛然想起千秋說要試藥的事,連忙上前搶過刀,抓著千秋的肩膀問道:“好徒兒,你該不會是吃錯了什麼藥吧?怎麼好端端的發(fā)起瘋了呢?”
千秋白了二人一眼,說:“我不是吃錯藥了,我是沒吃藥!”
徐太醫(yī)搖了搖頭,將刀放到了一邊,一手揹著藥箱子一邊說:“時候不早了,怎麼還不回府?”
千秋一屁股坐到一邊,絕望的說道:“我答應了人家,今天值夜……哎,人家都拿我打了賭,早知道就不吹牛了。”
張?zhí)t(yī)一臉壞笑的在一邊煽風點火:“是啊是啊,我可是賭秋大人什麼都不怕,也不會尿褲子的!”
千秋拿起半截山藥丟到張?zhí)t(yī)身上:“給老子滾遠點!”
張?zhí)t(yī)扯著徐太醫(yī)嘻嘻哈哈的離開,整個太醫(yī)苑,也就剩下千秋自己了。
剛開始千秋還想著劉陽和雲(yún)翊的事情,結果越想越氣。可是時間一長,千秋就開始感覺到自己還餓著肚子。嘆了口氣,起身去翻找吃的。
這太醫(yī)苑除了藥就是藥,能吃的它還是藥!
也不知道是不是這羣太醫(yī)商量好的要涮自己,往日值夜的太醫(yī)都有兩個以上,怎麼今日就剩下自己一個了?
千秋搖了搖頭,剛要去翻找山楂來填飽肚子,院子裡卻突然傳來一聲響:咣啷啷——
好像是什麼東西掉下來了。千秋捏著手中的山楂出了院子,原來是藥鋼上的蓋子被風吹掉了。
千秋走上前去,將蓋子重新放好,提著宮燈準備回去。一陣風颳過,宮燈和院子裡的燈忽然熄滅,千秋一激靈,愣在了原地。
冷風嗖嗖的往脖子裡灌,千秋控制不住的想起張?zhí)t(yī)說的那個傳聞,這太醫(yī)苑……鬧鬼……
千秋覺得渾身上下都開始哆嗦,越是告訴自己不要想,越是忍不住去想那女鬼的樣子。
所謂自己嚇自己,也能嚇個半死,千秋一咬牙,一溜煙的衝進了藥蘆裡面,將角落裡所有的蠟燭都點燃,只祈禱能平安的度過這一晚。
爲了緩解恐懼,千秋開始吃山楂,酸的自己直眨眼,千秋罵罵咧咧的將山楂丟到一邊,肚子餓得咕咕叫,她又不敢出去找吃的,只能在這裡捱餓。
時間好像很漫長,千秋看了看天色,現(xiàn)在還不到半夜,也就是現(xiàn)代的九點多。越是入夜,宮中的天色就越黑。外面時不時的刮過一陣冷風,吹得不知什麼東西“嘎嘎”作響。
千秋整理了一下藥案,準備什麼也不管,躺上去睡一大覺在說。剛要起身,身後的窗子卻被一陣風吹開了。
千秋心中狂跳,隔了好一陣子,沒什麼動靜,千秋這才一步一步的走上前去關窗戶。
就在窗子關上的那一剎那,一個人影突然從自己面前一閃而過。千秋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身子像是打了石膏一樣,怎麼動都動不了。
隨即,因爲窗子沒有關嚴,外面的風都灌到了屋子裡,吹得屋內(nèi)的燭火,開始不停的一閃一閃直跳,隨時都有熄滅的可能。
千秋越看越覺得這藥蘆陰森恐怖。白日裡不覺得什麼,晚上著實瘮人。腦海中不斷浮現(xiàn)出張?zhí)t(yī)誇張的聲音:“你會聽到一個女人的哭聲”“你會聽到搗藥的聲音。”“最嚇人的是,你會看到一個沒有臉的女人對你說,給她抓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