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師什麼時候騙過你!”徐太醫一臉不高興的說道。
千秋連連點頭:“那我說了,你可別罵我……”
徐太醫皺眉道:“你怎麼這麼墨跡!”
“就是吧……我昨天去了行宮……”千秋將整個去行宮的來龍去脈都講了個清楚,當然,千秋巧妙的避開了劉陽的原因,還有自己疑問,只是說和七千有關。
“然後我就被他們趕回來了。師父,求你就帶我進去吧,我這輩子,唯一的願望,就是親自見陰太后一眼,求求你了師父……”千秋撒嬌說道。
而不出千秋所料,那徐太醫果然是一口回絕:“不行!這絕對不行,早知道就不告訴你這件事了,這下事情鬧大了,你我都得吃不了兜著走!”
千秋一臉倔強的說:“我不管!師父你答應我的,要是你今日不帶我去,日後就沒有時間了,你看這下午也沒有什麼事,你就帶我去好不好?你答應我的,怎麼可以反悔呢?”千秋耍著無賴說道。
徐太醫滿臉的爲難,看著千秋說:“不是爲師不答應帶你去,而實在是……皇上有令,那行宮任何人不得出入,這……你看,你這不是爲難師父,讓師父公然抗旨嗎!”
千秋從藥案下竄出來說道:“那師父爲什麼要讓皇上知道?總不能你每次去,都要向皇上報告吧,只要你拿著皇上的手令,在帶上徒兒我進去溜一圈,就算皇上知道了,我兜著還不成麼?”
“你兜個屁!你以爲這是小孩子過家家,不行不行,不去!”徐太醫果斷的說道。
千秋瞪著眼睛看徐太醫。
“看什麼看,看也不能帶你去,趕緊回你的府去!”徐太醫不耐煩的說道。
而千秋卻是故意裝作訣別一樣的笑意說道:“師父……你居然騙我?天吶,真是太讓我失望了,這個皇宮果然不適合我,就連我最親愛的師父都不幫我……好吧,我要告老還鄉,遠離這個皇宮,。”千秋說著,想起從前網上最流行的一個“再見”表情,一副感覺不會再愛了的樣子。
哪知不等千秋裝模作樣的去收拾東西時,徐太醫終於坐不住金鑾殿,耐不了性子的抓住了千秋的胳膊,一臉埋怨的說道:“哎哎哎,你回來……帶你去可以,不過你要答應我個條件。”
千秋一聽,這事有門!趕忙二話不說的就跑了回來,抓著徐太醫的袖子說道:“嘿嘿,師父說吧,只要我能做到,一定答應!”
徐太醫白了千秋一眼,他說:“去倒是可以,不過你要聽我的。要是今日去不成,日後在想辦法,千萬不能硬闖。還有啊,不要衝撞了陰太后,你知不知道?”
千秋聽完,連連點頭說道:“這點小事,到時候我都聽師父的就是了唄!”
徐太醫點點頭:“這還差不多。那既然這樣,你收拾下東西,等我忙完手上的這點事,我就帶你去。”
千秋催促道:“我這就去收拾,師父你快點,等下太陽都要落山了!”
“別像個催命鬼一樣,現在還沒到晌午,太陽怎麼就落山了?”徐太醫一邊抓著藥,一邊出口反駁道。
千秋嘻嘻哈哈的笑著收拾藥箱。等到徐太醫配完了藥,千秋纔等不及的拉著徐太醫就走。
張太醫撞見行色匆匆的二人,好奇的問道:“喲,這師徒二人幹嘛去啊?”
千秋遮遮掩掩的說道:“嘿嘿,讓我師父傳我秘方,不能被外人聽了去!”
張太醫不屑的白了一眼:“快走快走,我們可不稀罕聽你師父的秘方!”
千秋扯著徐太醫除了宮,徐太醫一看,這廝居然連馬車都備好了。千秋笑嘻嘻的拉著徐太醫上了馬車,徐太醫這才問道:“看來你已經準備好了?算準了爲師心軟,非答應你不可吧!”
千秋壞笑道:“嘿嘿,誰叫師父只有我一個徒兒呢!”千秋得意洋洋的坐在馬車裡。
徐太醫哭笑不得的說道:“真拿你沒辦法!不過,等下到了行宮,你可千萬要看我顏色行事,行宮不比皇宮,一切都要小心,我們今日沒有皇上的聖旨,怎麼就覺得這心裡不踏實呢……”
千秋其實也沒有十足的把握能見到陰太后,因爲畢竟昨日自己剛剛去過。雖然今日自己換了一身行頭,難免撞上那兩個蠻橫的守衛,把自己認出來。到時候,只怕事情鬧大了,還要連累徐太醫。
可是千秋沒有別的辦法,昨天本想著翻牆來著,只是千秋發現,要是自己翻牆進去,一定會嚇到陰太后,且很多東西也不能帶進去,現在也就只有這一個辦法了。
千秋深吸了一口氣,安慰著徐太醫:“沒事沒事,我們別一副做賊心虛的樣子,要是真出了什麼事,皇上怪罪下來,我頂著就是。”
徐太醫沒有說話,只是非常不屑的看了千秋一眼,還發出一聲輕笑,隨後搖了搖頭。
兩人路上沒有多說什麼,直到快要到行宮的時候,徐太醫才發現千秋也揹著一個藥箱,奇怪的問道:“我這已經帶著了,你怎麼又拿了一個藥箱子出來?”
千秋一愣,回頭看了看自己藥箱,笑道:“啊?嘿嘿嘿,這……當然是有用的東西了!”
徐太醫盯著千秋的藥箱子說道:“你給我打開看看。”
“不打!”千秋果斷的說道。
“你打不打?”徐太醫瞪眼睛問。
千秋無奈,只好悄悄的打開藥箱子,這可把徐太醫嚇壞了,指著藥箱問道:“你你你……你把七千帶來做什麼?”
千秋摸了摸七千的頭,又重新把藥箱子蓋好,無所謂的說道:“我自然有我的用途嘍。”
徐太醫剛要開口再說些什麼,馬伕突然勒馬止步,說他們要找的地方已經到了。
每次徐太醫出來行宮,都是宮中專程接送的轎攆,這今日沒有皇上的聖旨,兩人只好做馬車了。前方剩下的一段路,兩人還要步行走過去。
千秋隨即藉口說道:“嘿嘿,到了,師父我們下去吧。”
徐太醫被千秋氣的說不出話,可現在來都來了,也不好再回去了,只能強忍著同千秋往行宮的方向走。
“來者何人?”守門的兩個侍衛出口問道。
千秋低調的跟在徐太醫的身後,來到行宮門前。儘量把頭低的不能再低,生怕被那兩個侍衛認出來。
只是不湊巧的是,千秋聽那兩個侍衛的聲音,與昨日自己聽到的,好像不一樣,偷偷的擡頭一看,千秋倒是長舒了一口氣,這也真是天意啊,今天來守衛的居然不是昨日的那兩個!
一見如此,千秋才真大光明的擡起了頭。
徐太醫笑呵呵的上前,拿出自己的腰牌遞給侍衛:“我是宮中的徐太醫,奉皇上之命,來給太后娘娘診脈。還請兩位小哥通融一下。”
那侍衛看了看徐太醫的腰牌,見沒什麼問題,就對徐太醫說:“腰牌不假,皇上的聖旨,或是手令呢?”
徐太醫慢慢騰騰的從藥箱子裡翻出皇上前兩天給的聖旨,準備以假亂真。
整個過程,千秋不敢多說一句話,只是默默祈禱,這“過期”了的聖旨,能讓自己順利的進去。
那侍衛接過聖旨,在手上翻看了一陣。此刻,徐太醫和千秋的心都不約而同的揪了起來,生怕出什麼差錯。
那侍衛居然隨意的看了一眼,就把聖旨遞給了徐太醫說道:“可以了,進去吧。”
徐太醫雖然表面上沒有什麼異樣,但心中卻長舒了一口氣。千秋也是一樣。
徐太醫點頭謝過,剛要帶著千秋進去,哪知那侍衛卻突然阻攔到:“等等!這位是……”
徐太醫一見千秋被攔了下來,連忙說道:“兩位大人,這是我徒弟,也是皇上的御用太醫,這次是特地來跟我學醫術的。”
侍衛警惕的看了看千秋,說道:“行宮重地,閒雜人等不能隨意進出,你的腰牌呢,拿出來看看。”
千秋點點頭,畢恭畢敬的將自己今日特地帶好的腰牌遞了上去。
侍衛拿著千秋的腰牌,自言自語道:“御醫鞦韆……行了,你可以進去了。”
千秋接過自己的腰牌,衝著兩個侍衛行了一禮,隨著徐太醫走了進去。
經過長廊的時候,千秋小聲的在徐太醫身後說道:“嘿嘿,我就說沒問題吧。”
徐太醫生冷的說道:“差點露餡!嚇死我了都……”
千秋一看徐太醫膽小的樣子,越發覺得好笑。不過既然進來了,這裡面的事就好辦多了。
行宮之中,都是按照宮中的設計規格濃縮的,各種陳設和宮中也不相上下,甚至有的細節,比皇宮還要順眼許多。道路上,偶爾有一兩個宮女經過,不過都沒有在意千秋和徐太醫。
千秋見這行宮裡面,並沒有太過嚴格,索性鬆了一口氣。
剛隨著徐太醫走了不遠,就有一個宮女走了過來,一見徐太醫,倒是不陌生的說道:“徐太醫?不是前兩日剛來過麼?離下次診脈,還有好些日子呢。”
徐太醫雖嘴上說害怕,但畢竟一把年紀,處事成熟穩重,見那宮女發問,徐太醫便不慌不忙的說道:“冬青姑娘,是這樣的,上次老夫來給太后娘娘就診,發現娘娘的病……好像又嚴重了一些。於是回宮之後,老夫就將這件事如實的告訴了皇上,換上擔憂娘娘身體,這纔派老夫拿著藥方,再來看看。”
“是這樣?那隨我來吧。”那宮女點點頭,也沒懷疑,甚至根本沒有注意到徐太醫身後,還跟著一個低調的千秋。
隨著那宮女的腳步,千秋和徐太醫來到一座大殿之前,千秋悄悄的擡起頭來一看,上面寫著:忠雍殿。
看了這就是那陰太后的寢殿了。宮女示意徐太醫和自己在外候著,自己先進去通報。
宮女推門進去,只聽裡面隱約傳來宮女和陰太后的說話聲:“娘娘,宮裡的徐太醫又來了,這次帶了上好的藥材,讓徐太醫進來再給娘娘看一眼吧。”
隨後,卻是陰太后倔強的聲音:“哀家沒病……冬青,你讓徐太醫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