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悠然踩下油門，隨後尾隨。
祁燁端坐在這裡，一副生人勿進的高冷臉色。
前方，秦七七讓司徒凌將車開到了一處幽靜的商業街。
這一片商業街，有段歷史了，華麗的高樓蒙上一些朦朧滄桑，伴隨隱約的五彩霓虹燈，別有一番風味。
整個街道坐落在一片清幽的綠意萌萌裡，才五點半，很多白領沒有下班，所以這裡來往的客人並不多。
街道東側是一排的停車場地，司徒凌的車就在一方空位裡停下。
司徒凌瞧了瞧精緻的樓宇，不似市中區那樣繁華，片片都是私人設計師的獨家會館
其中也有讓人休閒的咖啡館和西餐廳，充滿了一股西歐風情，很是雅緻清幽。
“你是要來這裡挑選禮服？”司徒凌質問。
“當然，總不能穿成這樣去出席宴會吧？”秦七七指著自己這一身職業套裝，裡面是黑色鏤空針織內襯，外面是一身粉色呢子短外套，中規中矩中透著一股溫柔，卻也不失幹練，讓人眼前一亮。
“你穿成這樣，也沒什麼不好的。”司徒凌客觀地點評道。
“不是吧？”秦七七隻覺得不可置信，那些參加宴會的女子，哪個不是一身高開叉長裙，亦或者還要露個背，一羣女人周旋在男人的商業場合上，盡顯心機，司徒凌應該見識過不少。
“難道陪著你參加宴會的女人，都穿職業套裝嗎？”秦七七追問。
“其實，我一般不帶女伴出席宴會。”司徒凌道，“我不會把所有精力都花在應酬上，公關部會處理大大小小的事務。”
“嗯，我聽說過一些，你用這種方式懷念你的母親。”秦七七說著，已經邁開步伐，往一家熟悉的女裝店走去。
司徒凌點點頭。
“從來沒有秘書或者助理陪你？”秦七七還是多問了一句。
“不經常，他們都會穿黑色職業套裝，比你身上的還要古板很多。”司徒凌答道。
“哈，司徒先生，你可真是低調，很多成功男士，都會讓身邊的女人打扮得花枝招展，因爲那個女人，就代表了他的身價……”秦七七低聲提醒。
兩個人有說有笑地走進女裝店。
祁燁也注視那家女裝店，眉頭微蹙，“司徒凌……”
“聽說，今晚秦小姐是司徒先生的女伴……”悠然扭頭，看向祁燁，低聲回答。
女裝店，內部設計十分精緻，一走進去，就能感受到一陣甜甜的氣息。
秦七七站在衣架前細細挑選。
“啊，秦小姐，好久不來了，最忌是出差了嗎？”店員一看到秦七七，再看向秦七七身邊站著一位優秀男士，便圍了過去，熱情地打招呼，一臉很熟絡的樣子。
秦七七很小的時候，就陪伴爸爸和哥哥出席不同場合的宴會。
那時，秦七七還是個驕傲的小公主，最鍾情這些私人訂製，穿著用的都是別人花大價錢都買不到的，以此來滿足虛榮心。
但之後，秦氏沒落，秦七七就很少光臨。
直到大學畢業，秦七七從事公關，需要應酬時，偶爾還會來這挑選禮服。
不過這一次，秦七七可以不顧價格，挑選心儀的禮服，反正可以報銷。
因此秦七七此刻漫不經心地道，“最近換了新公司，有些忙呢，沒時間出門逛街。”
“秦小姐，請這邊請，今天剛來了一批新貨，我拿給您看一看吧？”店員趕緊過去推來一車價格不菲的禮服。
秦七七很滿意，點了個頭，挑選試穿需要花一番時間和心思，她先扭頭看向司徒凌，“你去沙發上坐一會，休息一下吧。”
“嗯，你慢慢選。”司徒凌走到沙發上坐下，隨手翻了一本雜誌來看。
“這個，還有這件……”秦七七先挑了兩件，進試衣間去換。
過了一會，秦七七換過一身禮服出現，她走到全身鏡前，前後照了照，效果還不過。
起初司徒凌拿出手機，上網來打發時間，而後聽到一陣動靜，便扭頭看過去。
一看到秦七七換上那件黑色長裙，司徒凌陡時怔忪。
人人都說，秦家小姐美豔過人，這一看，此話不假。
“秦小姐，你的身材真好，品位也很高，不管穿什麼都很好看。”店員忍不住稱讚。
這些恭維的話，秦七七隻是聽聽而已，她沒有出聲，側過身再瞧了瞧，似乎還在考慮。
“這位先生，您看呢，好不好看？”店員又是喊道。
“是，挺好看的。”司徒凌聽到了呼喊，點頭道。
“不行，我想再換一件試試。”女人的愛美的天性，不會因爲任何而改變，秦七七咬脣一笑，又挑了幾件試穿。
“剛剛那位是你的男朋友嗎？長得好斯文好英俊啊。”店員也跟了過去，趁秦七七在照鏡子的時候，隨口問道。
“不是。”秦七七搖頭，脫下禮服，又去過另一件穿上，“他是孝子，也有女朋友，而我，只是他的一個合作人。”
“秦小姐這麼漂亮，很多人喜歡啊。”店員又是羨慕。
秦七七隻是笑笑。
又換過一件，秦七七再次走出了更衣室。
這件禮服同樣是黑色的，不過比第一件短一些，裙襬及到膝蓋，但不誇張，撫順地垂下來，和她腳上的尖嘴細跟很搭，顯得優雅嫵媚。
“這件呢？”秦七七脫口質問。
“兩件都很好看。”店員當然是都說好，又是再次詢問，“先生，您覺得呢？”
評價女人的裝扮，最有發言權的是男人。
司徒凌再擡頭看了過去，同樣難以抉擇，“我也覺得兩件都很好看。”
秦七七在鏡子前側身瞧了瞧後背的曲線，她做了選擇，“這件，還有第一件，一起包起來。”
到了買單的時候，司徒凌就要取卡出來付賬。
秦七七走過去，摁住司徒凌的手腕，“公司可以報銷的，我直接簽單就行了。”
已經麻煩了司徒凌，秦七七可不想讓他再破費。
司徒凌卻是執意，填寫了一個新地址，“賬單請送到這裡。”
“秦小姐，今天雖然是你來請求我，但是也請讓我爲你買單，這是紳士的義務。”司徒凌很是嚴肅。
秦七七笑了，“好吧，那我賺了。”
趁著店員在整理秦七七換下的衣服，她則是拿出簡單的化妝包，就著鏡子開始化妝。
她的速度極快。
一個精緻簡單的妝容，不出十分鐘搞定了。
待她回身過來，果然是明豔耀眼。
她本就生的漂亮，妝容不過是增色而已。
“秦小姐，你的衣服明天會送去新公司。”店員記下了祁氏的地址。
“祁少，他們一起出來了。”女裝店外，悠然看到秦七七換了一身黑色禮服。
祁燁原本閉眼養神，聽到悠然的聲音，緩緩睜開眼眸。
隔著炫黑色車窗，祁燁扭頭看去，果然看到秦七七和司徒凌，一前一後的走了出來。
勾脣，祁燁定定地望著秦七七的背影……
緊接著，秦七七和司徒凌一起上了車。
“祁少，還要追嗎？”握緊方向盤，悠然看了祁燁一眼。
“不用，她送上門來了，掉頭，去酒店……”看來，秦七七這次寧可求助司徒凌，也要把他當死人看待。
求他一下，就這麼難？
亦或者，她在心裡，故意和他劃清界限。
——
宴會的時間在六點，秦七七買了衣服，又兜了個大圈子，車子開到酒店的時候，也已經六點零七分。
車子抵達酒店門口，兩人雙雙下了車。
“怎麼辦，已經遲到了。”秦七七嘆氣。
“走吧。”司徒凌下了車。
“等一下……”秦七七下了車以後，繞開了大半個身子，走到司徒凌身邊，然後輕輕挽著他左邊的手臂。
“怎麼了？”司徒凌不解地問。
“嗯，總之還要再等一下……”秦七七沒有解釋。
五分鐘後……
衆人詫異地望著司徒凌。
以及司徒凌一左一右的兩個女人。
“小秦，你簡直在坑我，如果我早知道，今晚要挽著這個死人，我一定不來。”顧心瑤怨念很深，她換上禮服之後，就被秦七七拉到司徒凌身前，兩個衣著華麗的人，當時就吵起架來。
要不是秦七七提醒顧心瑤今晚要借司徒凌偶遇霆總，顧心瑤就算砍了自己的雙手雙腳，也不可能和司徒凌親密無間。
“一樣一樣的，如果我知道今晚要遇到她，我肯定不會出現。”司徒凌絲毫不給顧心瑤面子。
兩個人快30歲的人，此刻和幼稚園小朋友差不多……
“笑！不要吵架！會很丟臉！”秦七七無語。
三個人走進大廳，自然有禮儀小姐接待。
大廳經理也在場，一看到司徒凌，就認出了他，“司徒先生！”
“嗯。”司徒凌只是不冷不淡地輕輕一點頭，大步往裡走。
也不怪司徒凌的冷淡，他一貫很少出席宴會，今晚身邊還有個麻煩，他臉色能好看到哪裡去？
所有人都盯著秦七七和顧心瑤……
這兩個女人，都是尤物級別，卻挽著同一個男人……
誰都想當司徒凌這個角色。
終於走到盡頭，禮堂的半拱圓形大門很是有建築感。
司徒凌將邀請函遞給一旁的接待小姐，而後在賓客單上籤下自己的名字。
“可以進去了。”司徒凌道。
“嗯。”秦七七和顧心瑤很有默契地對視了一眼，然後往裡走。
秦七七穩住心緒，伸腳走了進去，高跟鞋踩得無比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