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ice夫人其實對過去的記憶並沒有想起多少,乍然間從慕老夫人口中聽到自己過去的名字,不由怔了一下。
她眸光仔細看了看慕老夫人,意識到這件事情有些不同尋常,不由反問道:“慕老夫人認得我?”
“老夫人!”在慕老夫人出聲前,葉小溪突然緊張地喚了一聲,側過身子,指了指裡面,“那個……大叔……不是,是慕曜爵,他已經(jīng)醒了,您不去看看他嗎?”
葉小溪的舉動讓Alice夫人心底的疑惑更重了。
慕老夫人雖然惦記孫子,但其實並沒有多少親情在裡面,擔心他更多的還是因爲他是慕家唯一的男孫,偌大家業(yè)的繼承人。
此刻,慕老夫人並不著急去看慕曜爵,她目光凌厲地掃了一眼葉小溪,看著她因爲緊張有些發(fā)顫的身體,嘴角突然輕蔑地笑了笑:
“你叫葉小溪是嗎?難道……你還沒有把我告訴你的那些,告訴馮惜?”
“不敢告訴也是自然,人都有羞恥心,這種事情想必你也說不出口。”
說完,慕老夫人目光緩緩移到Alice夫人身上,看著她通身華貴優(yōu)雅的氣度,心底的怨恨彷彿野草一樣瘋長,可越是怨恨,慕老夫人面上越平靜,她皮笑肉不笑地動了動嘴角,繼續(xù)道:“馮惜,既然你女兒不好意思開口,那麼就讓我再說一遍。”
“你要說什麼?”聽到這話,Alice夫人眉心皺的厲害,她看著慕老夫人,額角不由跳了跳。
“不要——”葉小溪突然抱住Alice夫人的胳膊,“媽咪,你別聽她胡說,我們趕緊走好不好?”
“胡說?”慕老夫人嘲諷地看了葉小溪一眼,“如果是胡說,你怕什麼?”
因爲在病房門口,與病牀有些距離並且還有一面轉角牆,慕曜爵完全看不到外面發(fā)生了什麼,但從隱約傳來的聲音上判斷,應該是自己祖母過來了。
他挪蹭著想要下牀,可是下半身根本使不出半點力氣,他恨恨地一拳砸在場面上,第一次深深感到自己此刻是多麼無能,在她受到委屈時不能保護她。
葉小溪說話一直不敢大聲,擔心讓慕曜爵聽到,突然聽到裡面的動靜嚇了一跳,趕緊拉著Alice夫人迫切地往裡走:“大叔,你怎麼了?”
見慕曜爵低頭盯著牀面,拳頭落在潔白的牀單身,葉小溪心裡咯噔一下,趕緊過去抓起慕曜爵的手放在眼前仔細檢查:“大叔,你在做什麼?有沒有疼,有沒有哪裡不舒服?你不能亂動知道嗎?”
因爲太過緊張,葉小溪絮絮叨叨的說了一堆。
聽著那焦急的幾乎帶著哭腔的聲音,慕曜爵心底的煩躁漸漸平息,他深吸了口氣,斂住眸底的神色,緩緩擡頭看向葉小溪,溫聲解釋道:“小嘮叨,我沒事,只是有些累了。”
“真的?”葉小溪明顯不信,“那你拳頭敲牀板幹什麼?”
慕曜爵心口一窒,正不知道該怎麼解釋,耳邊突然響起慕老夫人的話:“我們慕家的事情,什麼時候輪到你一個外人指手畫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