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容珍的小動作，慕老夫人眸光一沉，冷聲道：“怕我吃了這丫頭不成？”

容珍被噎住，越發覺得自己婆婆今天的舉動很反常，她心思一轉正要開口突然感覺到葉小溪從她手中抽出手臂，衝著慕老夫人深深地鞠了一躬：“對不起，奶奶。”

葉小溪不想讓容珍因爲她而被慕老夫人爲難。

如今大叔還躺在病牀上昏迷不醒，她是這一切的罪魁禍首，慕老夫人因爲這些對她不滿指責，她都應該接受……

聽到葉小溪的話，慕老夫人不由嘲弄地笑了聲，她擡步逼近葉小溪，冷眼盯著面前那張臉，“你是馮惜還是馮憐的女兒？”

馮惜和馮憐那雙孽種是她恥辱的鑑證，即使時隔十幾年，她依舊清晰得記得那兩張一模一樣的臉，而眼前這個丫頭不但有著和當年馮惜馮憐相似的臉，更有一雙勾魂兒的眼，和雲嬋那賤-人如出一轍。

“我媽……”葉小溪頓了頓話音，心底浮現一抹不安，雖然納悶慕老夫人爲什麼問這個又是從哪裡知道這些，但還是態度很好地回答道：“祖母，我母親……是馮惜。”

她聽慕容顏說過，慕老夫人是舊時豪門大族出身，恪守舊禮，想起慕曜爵對慕老爺子祖父的稱呼，不由也把之前奶奶這種親近的稱呼改了，更加正式一些。

慕老爺子眉心皺紋緊擰，幾十年夫妻，雖然知道自己老妻有多固執，但還是走過來抓住慕老夫人胳膊，沉重地央求道：“敏儀，別說了。”

慕老夫人彷彿聞所未聞，凌厲的目光依舊落在葉小溪那張臉上，剛纔之所以問這一句也是免得自己冤枉了人。

她擡手指了指慕老爺子，問葉小溪知道：“知道他是誰嗎？”

葉小溪被問的有點迷糊，心底的不安越發濃郁。

這不是大叔的祖父慕爺爺嗎？

“你不該叫他爺爺，你應該叫他……外公！”慕老夫人見葉小溪倏然睜大眼睛一副懵懂的模樣，不由又繼續說道：“他是你母親的親生父親，你的親外公！”

那蒼老的聲音格外清晰有力，彷彿平地驚雷，連慕紹卿都不禁驚愕地看過來。

“不……不可能。”葉小溪怔了幾秒後下意識地搖頭否認，喃喃自語般的說道：“我外公姓馮，我上個月剛去墓園看過他和外婆，慕爺爺怎麼可能是我外公，不……不是的……”

“馮子兆嗎？”慕老夫人微瞇了下眼，聲音平穩地說：“他帶雲嬋從慕家逃走時，雲嬋就已經有三個月的身子。”

“我說的對嗎？老爺。”慕老夫人側頭看了一眼慕老爺子。

慕老爺子緊緊握著手中的檀木柺杖竭力支撐著搖搖欲墜的身體，目光復雜地看著葉小溪，這都是他造的孽，如今卻要這個可憐的孩子承受……

葉小溪死死咬著脣瓣，渾身發抖。

她想起在雲港市，從墓園回來後慕曜爵眼底的複雜和痛苦，想起慕老爺子來雲港市的目的，想起……想起原本期待孩子的他，卻在知道她懷孕後糾結痛苦的目光……

原來……原來這一切，都是因爲大叔早就知道，他早就知道，他們其實是有著血緣的……兄妹。

他們在一起是有違倫理，是……

“阿曜！”慕紹卿突然大步往牀邊走去，他剛剛看到慕曜爵擱在被子外的手臂在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