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澈眉心緊擰,許多複雜的情緒在胸口翻涌,壓得他快要透不過氣來。
嫉妒、不甘、甚至還有被一種刀子戳心窩般的疼……
望著久久不再下來的電梯,赫連澈漆黑如墨的瞳孔倏然睜大,擡步就要往樓梯間走。
白心柔動作迅敏地抓住他的胳膊,“澈,你是要去找慕小姐嗎?我、我和你一起去。”
赫連澈不得不頓住腳步,他轉過身看向白心柔,目光變得沉鬱而複雜。
白心柔無措地縮了縮肩膀,眼神像受驚的小兔子,躲閃地看著他,“澈,你怎、怎麼了?”
這是赫連澈熟悉的樣子,膽小柔弱,楚楚憐人,曾經讓他心中充滿保護欲。
他曾一度以爲,即使未來,他的妻子不是白心柔,也該是白心柔這樣,善良又聽話的女人。
這纔是他喜歡的模樣。
可此刻,對著這樣的白心柔,他突然感到有些厭煩……
容顏那女人,她與白心柔是兩個極端,她從來不會真正的和他示弱,她只會張牙舞爪的指使他,命令他……
像只驕傲的小天鵝,永遠高高仰著下巴。
刁蠻任性,不聽話。
在訂婚前,他一直覺得那是理所當然。
他沒有兄弟姐妹,向來把她當成親妹妹一樣寵著、護著……
尤其是慕曜爵不在那幾年。
哪怕她要天上的星星,他也能尋來隕石做成的星形手鍊,戴在她手上……
可這一切,是什麼時候開始,都變了?
她是他捧在掌心、疼在心頭的小公主,爲什麼,他們之間會變成現在這樣?
腦中閃過一個又一個片段。
赫連澈突然有些茫然……
“澈,你怎麼了?”白心柔聲音怯怯的。
赫連澈回了回神,擡手掰開白心柔緊抓住他胳膊的手,聲音嘶啞:“心柔,以後不要見面了,如果遇到麻煩事情,給我助理打電話。”
“澈,你……是我做錯了什麼嗎?”白心柔不由瞪大眼,剛止住的眼淚又流了下來,她慌張又可憐地說:“我去和慕小姐道歉,我去求她原諒!”
“不關她的事情。”
赫連澈避開白心柔再次伸過來的手,用力閉了閉眼,讓自己不去看她。
“心柔,你沒有做錯什麼,是我對不起你,保重。”
說完,赫連澈不等白心柔有反應,疾步往樓梯間走去。
他剛剛掃了一眼電梯方向,四部電梯都停在十幾層,他不想再耽誤任何一秒鐘的時間,他要立刻找到她。
無論如何,洛軒那個人,他不同意!——
檀園公寓。
電話鈴響的時候,慕曜爵剛幫葉小溪拉上裙子後面的拉鍊。
下午在聖安醫院,赫連澈沒有出現,是個女醫生幫她換的紗布。
除了掌心有兩道傷口被瓷片割的較深,還沒完全癒合,其他的地方都已經結痂,恢復的不錯,所以,她這回沒有被纏成豬蹄,只有掌心纏了一層紗布。
這樣葉小溪使用右手方便了不少。
看到慕曜爵自己將那些衣服收拾進衣帽間,她不由也主動幫忙。
結果還沒從袋子裡拿出幾件,就被他遞過一條裸色的禮服款長裙,“寶貝兒,換上這條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