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慕曜爵迴應,葉小溪伸出手指輕戳他的腰,隔著衣料都能感覺到硬邦邦的腹肌,‘精’瘦堅實。
正想開口,突然對上他幽深複雜的目光,葉小溪心中莫名慌了慌,原本想好的說辭也卡殼了,她下意識地躲閃他的目光,扭頭看向流理臺。
看著那一份份已經(jīng)分類整理好的食材,她慢慢找回些意識,扯了扯嘴角,聲音有些發(fā)啞地說:“喏,別發(fā)呆了,快去把金針菇洗了,記住,根部發(fā)黑的地方要用剪刀剪掉……”
“啊,對了,還有那邊的小白菜也‘交’給你了,我去削土豆皮,山‘藥’皮還有……還有紅薯皮!”
葉小溪念念叨叨地說著,直到嗓子發(fā)乾再也想不出還能說些什麼,才幹巴巴地笑了笑,從他掌心‘抽’出那隻被他緊握的手,逃也似地轉身走到流理臺前,拿起一根山‘藥’在手中搓,想要把粗糙的外皮剝掉。
看著她嬌小的側影,慕曜爵微微嘆了口氣,擡步走到她身後,伸出雙臂環(huán)住她將她擁進懷裡,一手握住她手腕,制止她繼續(xù)搓山‘藥’皮。
感覺到葉小溪僵硬的身體,慕曜爵眼底涌起一抹暗光,聲音低沉卻又十分溫和地說:“不高興了?不高興要直接說,彆氣著自己,你這樣手會疼。”
“……哪、哪有?”
他突如其來的溫柔讓葉小溪有些臉紅,卻也瞬間意識到自己剛剛有多失態(tài)。
想了想,她故作輕鬆地說:“大叔,我這是試試山‘藥’皮厚不厚,哎呀,你別看我了,快去洗菜,不許偷懶逃避!”
她越說越順,說到後來眉眼間都染上明媚的笑意,原本僵硬地身體也漸漸軟了下來,像往常一樣貼在他‘胸’膛上,感受著他的熱度。
這些年,她早已經(jīng)學會如何掩藏情緒。
聽了葉小溪的話,慕曜爵心中反而莫名地煩躁起來,‘胸’口像堵了一團氣,讓他在面對她時,又一次有了無計可施的感覺。
慕曜爵沉默地凝視著她,過了好一會兒,他動了動‘脣’角,可終究還是沒有說出什麼,只化爲一聲沉悶壓抑的輕嘆。
他知道她想要的聽到什麼,可是他無法說出口。
他可以承認自己心疼她、認定她,但是喜歡……
對她是喜歡嗎?慕曜爵心底有些茫然。
用力抿了抿眼睛,慕曜爵冷靜下來,鬆開她走到流理臺前。
打量著已經(jīng)被她單獨放在玻璃碗裡的金針菇,他動作有些笨拙地拿一束,指著其中發(fā)黑的一塊:“把這些剪掉?”
葉小溪鬆了口氣,手背抹了把額上的汗珠,側頭看了一眼他指的地方,笑著點點頭,聲音輕快。
“嗯,就是這樣的地方,這些都要剪掉,剪刀我剛纔看到,是在左手邊第二個櫃子裡。”
……
原本尷尬沉鬱的氣氛漸漸散去,空氣裡瀰漫骨湯‘誘’人的香氣……
兩個人彷彿相識多年多年,彼此間有著說不出的默契熟稔。
葉小溪心底的失落不知不覺間就沒了蹤影,看著水池邊沖洗菜葉的慕曜爵,她眼底涌上一抹滿足的笑意。
他洗菜的動作就彷彿在彈鋼琴一樣優(yōu)雅,怎麼看怎麼賞心悅目。
這種有人陪伴不再獨自一個人準備晚餐的感覺,真好!